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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话 他的日子如时钟般一成不变(2 / 2)


但架见崎中,Water有另外一层特别的含义。平稳之国,第八部队的会长,Water。约三年前出现在架见崎,创建一个小公会,眨眼之间成名,然后把自己培育的结果拱手交给平稳之国,得到了那里的权力,是个活生生的传说之一。以这一身份说话时,她会用“我(俺“おれ”)”做第一人称。



“确定没错?



听到香屋询问,Toma点点头。



“明天会餐后,有可能会决定架见崎的未来。”



明天,二十五日举办的会餐。



平稳之国和PORT,两大公会的会长进行会餐。



这并不是需要特别保密的事情,整个架见崎都知道。至少,只要是公会里拥有足够优秀的检索士,就会知道这条情报,问题是其中的内容。Toma继续说:



“平稳和PORT会缔结条约,这已经基本决定了。明天的会餐只是最终的确认,或者说,基本上只是为了见面握个手。”



“条约的内容呢?”



“两公会互不干涉对方的战斗,条约预定从下个循环开始生效,持续三个循环。”



“具体内容呢?”



“基本上定了,已经整理成了条文。”



Toma递过手里的一枚资料。



上面细致地列出了平稳和PORT之间商定的项目,大致看过后,香屋说:



“对平稳不利啊。”



“当然了。”



这些条约的意图显而易见。



大体上是平稳之国和PORT将互不干涉,各自在架见崎搜刮点数。如果过上三个循环,就算架见崎只剩下这两个公会也毫不奇怪。



而且,如果双方得到相同的点数,最终将是PORT的胜利,因为眼下PORT更强大。平稳之国总点数约九十五万,而PORT是一百一十五万。公平竞争的情况下,很难弥补这二十万点数的差距。



眼下,PORT才是架见崎的王者。



然而他们还没有支配整个架见崎,听说原因是内部的不和。



外界没有敌人的公会将在内部产生敌人,争夺“胜者公会的会长”这一位置。PORT被这个问题拖住脚步时,平稳一方的势力已经迅速发展,但如今已经是极限了吧。条约,再加上明天的会餐,就说明PORT终于把目光对准了外侧。



“平稳的意图呢?”



“我也不清楚,但多少可以想象。首先,PORT内部的争端并没有完全平息。”



“就是说他们被内部问题拖住,没法和预想中一样专心收集点数?”



“确实有人抱有这种乐观态度。此外,还有月生的问题。”



月生,所属公会在架见崎排第三位,个人实力最强。仅一人就有超过七十万的点数,就算对PORT来说,也足以成为威胁。



“这次的条约当然是PORT提出的。平稳这边接受了,但在上面加了一条要求。”



“对月生?”



“嗯。两公会分别派出同等点数的战斗力组成联合军,打倒月生。谈到最后,两边各出的点数估计会敲定在六十万P吧。打倒月生以后,得到的点数由双方平分。”



感觉这一条也对平稳不利。



就算同样派出六十万点数的玩家,PORT还能在领土内留下五十五万,而平稳只剩三十五万。



——不,说到底,这种条约不可能成立。



光是打倒月生,就能获得他所持点数的一半——至少是三十五万。如果PORT得到了这些点数,他们在架见崎将所向无敌,如果被平稳得到,将足以逆转双方战斗力的差距。



那么,不管是哪个公会,在打倒月生的瞬间,条约将变成一纸空文。既然确定能胜利,必然会背叛对方。



Toma继续说:



“为了分配月生的点数,他们好像打算创建一个新的能力,不过具体内容还没确定。这是两个公会接下来打算商谈的事项。”



原来如此,创建一个让双方守约的能力。



“但是,如果公平地进行下去,果然对平稳不利。”



“嗯,实际上,平稳还有一个计划,用来抬高点数。”



“Bulldogs?”



“目前,那个公会在忠实地卖力。”



这件事已经听Toma说过。



平稳之国早已笼络了Bulldogs。



“对平稳之国的动向,PORT了解多少?”



“这我可实在是不知道了。你怎么想?”



“全都看透了。”



“为什么?”



“没有原因,但这种情况更可怕。”



比起一切按平稳之国的计划发展,PORT技高一筹的情况对香屋来说更不利。所以,不需要推测,也不需要推理。只要没有理由让他确信安全,就会以最可怕的情况为前提行动。



Toma笑了。



“如果全都被对方看透,平稳之国和PORT的冲突——”



“恐怕,明天会餐过后立刻就会开始。”



“会牵扯到谁?”



“照这样发展的话,就是Bull和三色猫,还有电影俱乐部。”



“但那样的话,就会分出胜负。”



“嗯,很难打成平手。”



香屋,还有Toma,两人各有不同的目的。至少香屋觉得不同。Toma并没有完全对自己摊牌,而香屋也一样,没有告诉她自己根本的目的。



但至少现在,两人站在同一条战线上。



香屋和Toma都还没有做好万全准备,所以架见崎分出胜负就麻烦了。



如果平稳和PORT将发生冲突,就必须把结果向平手的方向调整。



“那,接下来是正题。”



Toma把手上的资料递了过来。



“我们去把月生拿下。”



接过资料,香屋低头看去。他曾拜托Toma把一切关于月生能得到的情报都拿来。一言不发地看了一会儿后,他开口说:



“好,现在去见他吧。”



“月生?”



“当然了,你以为我们为什么要在这种地方见面?”



如果在Toma的房间,可能会被平稳之国监视,所以两人在外面碰头。但把地点特地定在车站附近,是为了方便直接去见月生。



“什么嘛,原来不是约会啊。”



Toma笑着站起身。



她应该也理解在这个时间去见月生的重要性。



香屋也站起身,问道:



“去见月生这件事得到许可了吗?”



“那个可没办法,太花时间了,我要先当上第一部队的会长才行。”



第一部队的会长,在平稳之国排在第二位。



那支部队的领土和架见崎站相邻,也就是和月生相邻。换句话说,平稳之国的NO.2负责应对月生。



“擅自行动没问题吗?”



“又不会被杀。”



“但点数下降的话,明天以后可能会不好行动。”



“没问题。我和第一部队的会长是朋友,总有办法的。”



“你朋友真多。”



“但挚友就只有你。”



“反正你对所有人都这么说吧。”



“怎么会,我不喜欢说谎啦。”



两人一起从店里离开。



站在香屋身旁,Toma嘴角露出微笑。



“手,要我帮你握住吗?”



“嗯?”



“你的手在发抖。”



“没事。我不想放下心。”



按香屋的预想,应该不会有危险,但接下来要去见的毕竟是架见崎战斗力最强的人物,自然会害怕。



“哦。”



Toma毫不在意地应了一声,稍稍加快脚步,走到前面。



看着她的后背,香屋问道:



“秋穗呢?”



“嗯?”



“她不是挚友吗?”



Toma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头也不回地说:



“秋穗能百分之百回应你的期待吗?”



“那还用问,她可是秋穗啊。”



“真的吗?要拿满分很难吧?”



“不,肯定能。”



香屋不会对谁百分之百信任,就算对方是秋穗还是Toma都一样。但会按百分之百来制定计划。



孩童会相信母亲发出哭喊,因为那就是他们的生存之道。



3



要说理解程度,也就百分之三十吧。



也有可能更低。就现状来说线索还不够。



但香屋发寄来的信中,前面三行可以解读。



身在三色猫帝国的你,似乎被强加了新的日常



托托会将其拱手相让,回归自己的平稳吧



这样的发展,恐怕就在不久的将来



其中最好懂的是第二行,秋穗指着那里说:



“托托,是狗的名字。”



更准确来说是导盲犬的名字,但这里单纯看作狗就可以了吧。



“狗?”



白猫说着皱起眉头。



“是动画里的角色。”



当然,是《Water与Biscuit的冒险》,带第十二集,《导盲犬只叫一次》里登场。



有没有漏掉什么?有没有误解什么?秋穗注视信纸思考,继续说:



“这样再来看第二行吧。狗会将其拱手相让,回归自己的平稳。”



黑焦开口道:



“这里的狗,说的是Bulldogs吗?”



“想不到其他的了。”



“平稳就和字面一样,是平稳之国。”



“没错。”



“也就是说,Bulldogs想用什么做交易,成为平稳之国的一员。”



对,应该就是这样。



黑猫从旁边开口。



“他们到底要用什么做交易?”



答案在第一行。



“在三色猫帝国的我们被强加的日常,恐怕就是说那些反反复复的宣战布告。”



双方都没有认真想赢,只是形式上宣战。每当三色猫帝国和Bulldogs进入交战状态,架见崎的人只会觉得“哦,又开始了”,但在平稳之国眼里,认为这件事有价值也没什么奇怪的。



“平稳之国在架见崎排在第二位,自然想缩短和PORT间的差距,但又不能过于明目张胆。如果做得太卖力,可能会刺激PORT的行动。”



目前,平稳之国需要暗地里积蓄实力,他们的目的就是悄悄地积攒战斗力,直到足以战胜PORT。



“如果Bulldogs和平稳之国暗地里有联系,那些宣战布告的意义就很明显了。”



朝旁边看去,秋穗发现黑猫睁大了眼睛。



“平稳之国打算不让PORT察觉就把我们吃下?”



没有其他可能了。



“比如说,他们的计划可能是这样。Bulldogs反复向三色猫帝国进行毫无意义的宣战,但背地里找到平稳之国提议:要不要让我们加入?如果愿意协助我们,想击败三色猫帝国就不成问题。那样一来,平稳之国不需要在表面上参战,就能同时得到Bulldogs和三色猫帝国。”



等到Bulldogs战胜三色猫帝国的瞬间,其他公会才会发觉情况有变。而且,就算那样,架见崎真正的势力图也不会浮出水面,表面上只不过是两个公会漫长的战斗终于落下帷幕,Bulldogs的势力得到扩张。



但实际则不同。已经连续几个循环反复向三色猫帝国宣战的,仅仅是挂着其他名字的、属于平稳之国的部队之一。



只要Bulldogs得到三色猫帝国,点数加起来就有二十万左右,这些全都会落到平稳之国手里。



——这样的发展,恐怕就在不久的将来。



香屋是这么说。



一脸无聊默不作声的白猫终于开口。



“什么啊,那只要我们不输给Bull不就行了?”



是这样没错,但没那么简单。



“平稳之国在以某种形式支援Bulldogs,如果他们背后有平稳的九十五万点数,三色猫帝国就赢不了。”



“没那回事吧。”



一脸困倦的白猫忍住哈欠。



“平稳不想被人察觉和Bull有联系,那就没法做得太明显,只能在一边干看着。”



白猫和香屋的性质完全相反,总是无所畏惧,总是不慌不忙,就算听说敌人是点数有自己十倍的平稳之国,态度还是一如既往。这也是强大的一种形式。



以秋穗的立场来看,很难判断应该站在平稳和三色猫的哪一边。如果三色猫被Bull吞并,Bull再被平稳吞并,那自己不费力气就能和香屋、Toma汇合,感觉以这个目标行动更轻松。



但,香屋是怎么想的?既然把平稳之国的打算写在信里,就可以理解为他希望自己帮三色猫。不过现在断言还为时过早,这封信会被白猫她们看,肯定在香屋预想的范围之内。那么不管他本意如何,信里的内容至少在表面上会是对三色猫帝国有益的情报。



——搞不懂。



这见鬼的游戏,秋穗暗自抱怨。



这和三色猫对Bull、平稳的打算,还有更远一步的PORT都没有关系。如今,压在自己身上的任务是从信上这九行字里解读香屋的意图。他相信如果是秋穗就能做到,如果是秋穗,就能毫不费力地理解,按他的想法行动。



所以,如果没能做到。



——我就没达到香屋对我的评价。



如果变成那样,实在有点不甘心。



秋穗轻轻吸了口气。



“后面的六行,写着更重要的情报。”



白猫点头。



“解释一下。”



“我不知道。”



“不知道?”



“是的。现在,还不知道。”



旁边的黑猫叹了口气。



“是吗。那就算了,回房间去。”



“不。”



秋穗摇头。



“托托是狗的名字,你们知道吗?不知道对吧?能解读的只有我。要想知道平稳之国的目的,请让我自由行动。”



现在,这样和他们谈一定是正确的选择。就连信件送到的时机都是香屋有意而为,因此秋穗要最大限度地利用这个机会。



“为了解读这封信还需要更多情报,请允许我在三色猫帝国的领土上转一下,另外,我还想向检索士打听Bull和平稳的情报。”



黑焦摸了摸下巴。



“解读信的内容,为什么要了解我们公会?”



“后面六行的内容,我认为和平稳之国打败三色猫帝国的计划有关。那么,如果不了解这边的情况,就无从下手。”



虽然是没根据的推测,但黑焦似乎姑且是接受了,他轻轻垂下视线答道:



“这个公会点数最多的检索士就是我,有什么想问尽管开口。另外想在三色猫帝国观光的话只要找个人跟着你——”



话还没说完,就被黑猫打断了。



“等等,我不同意。”



黑焦冷冷地盯着黑猫。



“公会内部的事情是我负责。”



“秋穗是其他公会的人,那就是负责外交的我来管。”



“接待客人的是我啊,就连风滚工业,你也主要负责交涉,用餐和住宿都是我来安排。”



“这和风滚不是一回事。”



正当两人争论不休,白猫插了进来。



“你们要说很久?”



两人纷纷答道:



“只要黑焦让步,很快就能结束。”



“黑猫太一板一眼了,如果Bulldogs真的和平稳之国联手,情况就很紧迫。”



嗯——白猫哼了一声。



在一次呼吸的时间里,她短暂思考,然后说:



“基本上黑猫是对的,关于电影俱乐部的事,都交给她处理。”



“看吧。”



黑猫得意地笑了,脸上的表情让她像个少女。



白猫继续说:



“不过你就当作老朋友的请求,可以帮秋穗这个忙吗?”



转眼间,黑猫的脸上阴云密布。



“会长,你多少也考虑下我的立场——”



“我知道,所以才说是我任性的请求。”



两人一时间沉默了。黑猫瞪着白猫,白猫用依旧困倦的眼神注视黑猫。



没过多久,是黑猫叹了口气。



“为什么?秋穗的话不过是她的想象,就算都是真的,也和你说的一样,只要我们不输给Bulldogs就没问题。”



“可是我很好奇啊。”



白猫从秋穗手上拿起信纸。



“这首难为情的诗是什么意思,你不想知道吗?”



“你是说,对香屋步有兴趣?”



“不仅如此,这封信,虽然寄信人是香屋——”



白猫随便晃了晃手上的信纸,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但风滚的人说,把信交给他们的是Water。”



听到那个名字,黑猫的脸色变了。



Water。Toma。冬间美咲。在架见崎内也是出了名的玩家。



秋穗在心里叹了口气。



如果香屋和Toma联手,就不会有错了。那么为了活下去,秋穗要忠实地完成他们交给自己的任务,那样胜率最高。



——不,真的是这样吗?



香屋和Toma的性质不同,对生命的态度一定也不一样。



Water说过:要活下去。为了什么?每当有人问这句话,Water都会说出相同的回答。



——连这都还不知道,怎么能死。



所以,对香屋来说活下去高于一切。所以,Toma想在活着的时候找到自己活着的意义。



一直以来,那两个人就是这样。



4



月生的日子一成不变。



早上五点三十分,闹钟把他叫醒。嘟嘟嘟嘟嘟,短促的声音连续五次。整体听完三回后,他便关掉闹钟。



车站大楼的四层以上都是商务旅馆,月生就在其中的一间客房。他从单人床上起身,站起来,用力伸个懒腰。然后走进浴室,仔细地刮胡子,洗脸,刷牙,然后用发胶——是车站内便利店里拿到的东西——把头发向后面捋齐。



走出浴室,枕边的数字时钟显示五点三十五分。



月生戴上眼镜,从壁橱拿出更换的衣服。首先是衬衫,每天拆开一件新品。接着是西装的裤子,三天换一件。每晚他都会用挂烫机,折痕很清楚。



他系紧领带,配上和西装成套的腰带,扣好衬衫的袖扣后穿上外套。衣服全都是车站大楼三楼男装店的东西,每六天去买一次。因为没有店员,他直接把钱放在柜台上。



最后,月生把怀表放进外套口袋,拿起深棕色的商务包,离开房间,在五点四十五分站到电梯口。



每天早上,电梯都停在月生就寝的的楼层——七楼,他坐上去降到四楼,走进前台旁边的休息室。



休息室的入口旁有蛋糕的柜子,但里面空空如也,柜子也兼用作柜台,里面还有现金出纳机。



每天早上,月生会整齐地在柜台上放下一千六百日元。奇数的日子是一张一千的纸币,再加上五百和一百的硬币各一枚。偶数的日子则是两张千元纸币加一枚百元硬币,再收回前一天的五百日元。不过每四天百元硬币会攒起四枚,这时月生会把它们全都收回,然后放下两张一千的纸币。而一千元攒够以后,又会同样拿一万元替换。



一千六百日元,是热咖啡和一袋饼干的价钱。



有时,月生也会觉得旅馆的咖啡太贵了。但每次循环,所有的钱都会回到钱包里,所以并不会觉得为难。



他径直走进厨房,亲自动手冲咖啡,再配上饼干。然后,把东西端到固定的位置——离入口最近的座位,从架子上取下报纸,开始吃早饭。这个时候,他会从口袋里拿出怀表,确认时间,基本上是五点五十五分。有些日子前后会有三十秒左右的误差。



算上英文的在内,这里一共有七家报社的报纸,但月生每天都拿同一份。早饭期间,他基本上会在报纸上找印刷错误。尽管内容没有变化,但说不定会有自己没发现过的印刷错误,如果之后还有时间,便会望着报纸上日渐增加的皱褶度过。



早饭结束时是六点十五分。月生把杂志放回架子,杯子送回厨房,离开休息室。在卫生间的镜子前确认领带有没有歪,然后坐电梯来到一楼。



早上六点二十分,月生来到架见崎站南检票口前。



这个时间,也是时刻表上记载的第一班下行列车的到达时间。



月生注视起自动检票机的对面,除偶尔低头看看怀表外,像招牌一样站得笔直,没有任何动作。但,没人走过检票口,更何况架见崎根本就不存在还在运行的电车。



等月生回到旅馆的房间,日期已经指向下一天。到了末班车的时间,再等五分钟,月生提起放在脚边的商务包,到检票口对面的商场解决晚饭——话虽如此,每天的菜单都没有变化,他付过钱后把饭打包带走。



吃完饭,把裤子挂在挂烫机后冲澡时,时针已经转过凌晨一点。每天月生都只在床上躺四个小时左右,身体总是带着困倦,但非要说的话,他已经习惯了,而且还来不及在黑暗中想这想那就睡着并不是坏事。尽管很期待短暂的睡眠中看到的梦境,但与期待相反,他很少会记得梦的内容。



月生的日子一成不变,像时钟一样规律,轮流走过相同的地点。日子过得非常悲伤,同时也很平稳。非要说的话,他还挺中意这样的生活。



然而,这一天,他听到了声音。



“您在等电车吗?”



声音悦耳动听。在转向出声的方向前,他先看了看怀表。表示日期的小窗上显示“24”,时间是下午四点十五分。



离上次月生的规律被打断,大概已经过了两个循环。上次好像是PORT的人来访,虽然记不清时间,但大概是五六十天前。



月生抬起头,看到奇妙的二人组正走向自己。



其中一个是少女……吧?由于那身穿扮,性别不好判断,但是是个戴牛仔帽的孩子。另一个也是孩子,这个人是少年,穿着轻便的T恤和短裤。



戴牛仔帽的人开口:



“您好,月生先生。我是Water,来自平稳之国。”



月生在嘴前竖起食指。



“保持安静。”



怀表指向了四点十六分,这是电车到站的时间。



尽管他努力竖起耳朵,果然还是听不到车轮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