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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2 / 2)


硬铝地铁列车向半藏门线站台奔来,我说话的声音盖过了风声。



“为什么呀?有什么想听的音乐吗?”



我想起最近看过的有关预防人脑老化的书。书上应该写着莫扎特快活的长调音乐就有抑制脑功能下降的效果。



“不是,不是音乐。我写不出信了,但还能说。所以我想多说话,把说的话录下音来。”



我们挤进地铁车厢,晚上七点的拥挤程度很接近高峰时间。我被你的话深深打动,相依相偎的我们被挤在了门边。你向上翻着眼睛对我说:



“肯定会腻烦,因为我的声音要几小时、几十小时地录下来,要让你不管什么时候都忘不了我的声音。”



在载满乘客的电车里,我抱紧你的身体。



“喂,怎么啦?”



你慌了,我仍没松开手臂。



“几十个小时,几百个小时都没问题,要把一辈子的话都留给我。你刚才在咖啡馆说的也该录下来,被那些话感动哭了。”



“那些话啊,再给你说一遍!”



你像小猫一样将戴着帽子的额头抵在我胸前。驶往涩谷的电车摇得我们很舒服,我甚至在想整个夜晚都这样跑下去该多好啊!那样一来,我就可以一直拥抱着你,守护着你。



然而无论什么样的列车终归要驶向终点。虽然说话做事稍稍变慢,可你依然活泼开朗,但即便如此,你竟仍没能挺过今年的圣诞。在穿行于漆黑隧道中的车厢内,我们完全没有意识到,无尽的黑暗就等在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