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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先端的干部们』(1 / 2)







刚才其实



只是在发呆而已



配点(赢在外表)







兰丸被“武藏”总舰长送到教导院的楼梯下,随后走了出去。



兰丸住在位于多摩的P.A.Oda外交馆内。



兰丸走在化为自然公园的右舷的路上嘟哝着。



“弥助大人。现在内部调查和警告都完成了,该回去了。”



语毕,身后影子与树影交错的暗处,出现了一个轮廓。



全身覆盖黑色装甲的巨型身躯。是一只半龙。



长有地上特战化用的小型翅膀,体长却超过两米半。半龙从她小巧的背影里现了出来,跟在兰丸的背后。



“兰丸君。”



“什么事?”



“抱歉呢。我被发现了。”



“影渡型半龙的‘影渡’是种族特性,因此我可以判定这是没办法的——会议的尾声我转过身时,武藏第一和第五特务有所行动,应该是怕弥助大人你从影子里跳出来发动攻击,特地警戒了吧。”



“Tes.”,弥助答道,指了指头上。



头上有一枚表示框。



“……这是当地神社的表示框,说是用来辅助在武藏上的生活。我一从影子里出来它就会自动弹出。即使暂时关掉它,等到再次感知到我的存在,又会弹出来了。”



“虽然我们什么也不会做,但我们做什么对他们都是威胁呢。”



“怎么不见武藏也给每个市民设置一个这样的表示框,真狡猾。”



“没办法,毕竟我们其实是深处敌方腹地。”



说着,兰丸突然停下脚步。



“那是,悔恨之道的碑石……”



视线投向右边,是一块半埋在夏草当中,与之融为一体的碑石。



上面有赫莱森的名字,还写着几句其他的什么。



弥助挠挠头,看向了和兰丸一样的地方。他“啊”地一声,指着碑石,



“这就是在三河骚乱的报道节目里,瓦版卖家们最爱用来大做文章的部分啊。什么武藏总长和阿利亚达斯特公主的因缘际会之类的,还说这附近总有幽灵出现。”



“武藏的观光讲解里完全没有关于幽灵的记述。我可以判断这是瓦版的发行商擅自编造的段子。话说回来,这次来武藏没能给大家带回什么旅行见闻,有点可惜。”



然后兰丸在碑石的近旁面无表情地摆出pose,弥助用表示框为她摄影。



兰丸确认过照片,又稍微美颜一下。



“我送你一路到主公们那儿吧。顺便做定期报告。”



“感觉兰丸君很游刃有余呢。”



“做了这么长时间的自动人偶,大部分的事都精通了,变得感觉不到自己做着的这些杂事到底有什么价值了。”



“只是”……她凝视着林荫下的碑石。



“挺不可思议的,我可以判断。”



“什么东西?”



Shaja,兰丸点点头。



“我这么多年见过好多次了。人类所做出的‘形’的含义,为什么总是那么暧昧不定呢。”







兰丸道:



“──就我的推测而言,那块碑石对武藏总长来说,是对于他过去行为所生的压力本身。”



然而,



“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没有专门把这不合时宜的碑石除去的必要。而且这样一块碑石的存在,反而在三河骚乱时成为了他前进的动力。



有着‘为了不重蹈覆辙’的意义。”



“嘛,确实如此啊。”



“为什么呢。”



兰丸问着,头也不回。弥助侧头问:



“什么东西为什么?”



“那块碑石,记录着赫莱森•阿利亚达斯特的死——虽然只是一时被认为已故。而为什么在同一个人身上,对待这块碑石的看法,和从中所获得的精神效果,会多次改变呢。”



疑问。



“也就是说,一个人的死去,是一项事实。但为什么人们从中所能得到的意义不是单一,而是会变化的呢。”



“你是觉得,我答得上来?”



“没有,不过,每当我提出这个问题,身边的人都会做出相应的回答,虽然这些回答都已经当做参考意见储存起来,但从两百年前开始就几乎没有出现新的答案了。



——弥助大人,姑且就回答看看吧。”



“嗯——”,弥助用手摸摸下巴。



“你看,对于那块碑石来说,在‘死了’的那一刻起,它的时间就停止了吧。”



“但活下来的人,他们的时间不会静止,环境也在不停变化。所以,当碑石上附着的时代环境和现在的时代环境差距越来越大,看待这块碑石的角度也随之变化了。你想说的是这个吗?”



“厉害啊兰丸君!——你真的只是随便听听我的意见而已呢!”



“顺便一提,弥助大人的回答和其他人有27%是相同的。再说下去只会重复得更多。不用故意想着要给出很特别的答案,往深一点想想看吧。”



兰丸脚跟一转,继续走。



弥助对碑石行了一礼,跟在后面,



“啊——听说那个碑石现在已经没用,行礼也没意义了。”



“把那些空泛的思考放下不谈。人类还真是麻烦又狡猾的生物呢。”



“为什么这么说?”



“自动人偶基本上都是把事实当做单一事物来看待的——然后能够根据各种可能的事态准备应对方式。但却不能像人类那样从中判断怎样才是‘方便的事实’。最糟的情况下,还会把自己逼进墙角。”



“人类,或者说我们偶尔也会判断不出的哦?”



“但能够让自己不落入那种状态也是人类。”



真是狡猾。兰丸加快了脚步。



“——我判断惧怕着死亡,却最终有一天能够割舍一切的人类是相当狡猾的。”



终于走出了小路。兰丸走向夏日的阳光下,说道:



“不知道羽柴大人,又怎么看待这个问题呢。”







“那么,就拜托向羽柴大人、石川老师他们转达我的道别了。”



清正在遮阳用的术式表示框的荫蔽下,向大家鞠了一躬。



这里是安土中央前舰,修复完成了一半的接舷甲板上。



“去往真田的运输舰——我回来该是暑假结束,在关西的时候了吧。”



“加油。”



出来送行的小六,轻声说道。



舷梯上,清正点头回应,同时切实地感受到自己头部的沉重。



最近都没怎么睡好。



……真叫人难熬。



她心里明白,睡眠不足的原因。



是福岛。



稍微……不,是很严重。她总在清正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站在放下的舷梯上,清正不经意间又想起来。



……对福岛,说出了口。



告白。



在那天终于说了出来。在那个瞬间,不论怎么想,总感觉,只有那样做才是对的。但现在看起来却像“做了一件糊涂事”。



……居、居然做出那样子的告白……!



但是,自己做了的事情先放一边,清正心中也有对福岛的不满。



是福岛不对,这样想或许是推卸责任,又或者是闹别扭。可是,



“——”



想起告白的事情,清正臊得在夏天的阳光下挠挠自己稍稍汗湿的脖颈。



……呜,呜哇。



回想起当时,自己完全无视了她本人的反应,哭着告白然后逃走了。



没错,哭泣,告白,逃走。正是……



……N.K.N.……!



用略称也掩盖不住的事实。



退一百步讲,哭出来这事就当做没什么问题好了。因为是暂时的离别。



退两百步讲,逃跑这事也给他当做没什么问题好了。因为船都要开了还站在舷梯上会挡住别人的路。



但再怎么让步,告白的事实都无法狡辩。



真叫人难熬,清正想。



如果当时没有告白,下次再见到福岛的时候,就能什么也不说,像从前那样往来。



福岛一定也很在意自己的告白吧,因为她就是那样的人。



不,只是自己强迫她在意而已。是自己想要她能稍微明白自己当时所受的苦楚,强加于她的。



啊啊,清正继续想到。



……一旦福岛没有如自己想象的那样,自己就会发脾气……



前几天夜里的训练是这样,这次也是这样。她的反应一和自己预想中有所偏差,就想要把她“纠正”回自己的想象。



但这所谓“纠正”,难道不是单纯想让事情变得符合自已的喜好?



“……唔。”



事到如今,才试着揭开自己任性的支配欲和思考逻辑。



……只、只盯着阴暗面看,人会消沉的!



任何事物都有内外两面,任何事情都有好的坏的影响,“那其实是个坏东西”和“那其实是个好东西”都没有区别。只不过取决于事物的内面,或者事情坏的一面,对于对方来说算是什么。



……福岛大人。



自己的告白,又给予了她怎样的影响呢。



“——清正。”



清正的意识被小六的声音唤醒。



发觉过来自己光呆站在舷梯上想事情。



清正回过神来,掩盖起自己的思绪,问小六:



“有什么事吗?蜂须贺大人。”



“福岛的事。”



唰地一声,清正先是面如土色,然后呼吸也好血液也好,都沸腾起来。







……是、是什么事?!



反应过度了。清正忙着使自己镇定下来。



快冷静下来啊。



但说到福岛,会是那天的事吗。不,多半是的,绝对是的。毕竟最近自己和福岛有关系的事情,也只有那件了。嗯嗯。



……她、她会说什么呢……



努力保持着平静,令人生厌的汗滴却停不下来。脸热热的,像要把汗水都蒸干。



但小六丝毫不在意自己的焦躁。说道:



“——福岛的房间,现在是我在住了,挺舒服的。”



……原、原来是这个事!



因为蜂须贺的房间出现了怪异,所以她借了福岛的房间来住。即使想除灵,如果叫来如同致命武器般的神道系,也会因为刺激性太强而被逮捕,最后尊重蜂须贺“减少麻烦”的意见,直接给她换了间房。



原来的房间还在进行除灵等等工作,估计暑假结束应该就能用了。



……原来是这件事——



也就是并非那天的事。



突然感觉到深深的虚脱感,温热的汗涌出来。瞬间。



“你在意福岛吗。”



“———”



出其不意被问个当头一棒,清正屏住呼吸。



稍微过了一会儿。



“Tes.”



自己的回应又是什么含义呢。是在意福岛的训练合宿吗。还是在意福岛本人?或者,很在意福岛对于自己告白的想法?



……这并不是,表面工夫与内在想法差异的问题。



告白,以为是表达了自己的心意。但同时也是将自己的想法强加于人。



告白,以为是让自己变得自由。但另一方面则是将对方束缚起来了吧。



“但是”,清正心想。



当时间流逝,当思想萌芽,当境遇变迁,所谓的表里和善恶都会变化。



现在自己已经被告白所束缚。



告白了的自己,在福岛的印象中不会改变。



但如今福岛却是在变化的环境当中,面对仍未改变的自己,做出思考和选择。



这样一来,在福岛选项增加的同时,自己则不知未来会如何发展,至少在福岛心中,自己是“没有变”的。



那么,自己是应该撇开福岛的想法,随着环境改变,还是保留原样不做改变?



自己终将会与福岛见面,如果选择了改变,那么福岛会看到一个不一样的自己。



这也像是一种自私。



……但不想强加于人,只能这么做。



既是矛盾又是背叛。



有所强求,不改变自己,才是忠诚。



不有所强求,改变了自己,却是背叛。



“———”



真是难熬啊。



这几天从早到晚都在思考这些问题。



“我们,也差不多该出发了。”



自己太狡猾。



这样的自己,究竟做什么才是正确的。单是思考这个问题本身就有欺瞒的一面,但依旧取决于看问题的角度。



说谎也是权宜之计。



狡猾也没所谓了,到底有没有获得好结局的方法呢。而思考这个问题所需要的时间和场所……



“这次去真田,我打算多学一点东西。”



“这样啊。”



小六话音刚落。



下方传来意料之外的声音。有什么东西把大气从自己的视线下方推挤上来,连续发出冲撞一般的响声。



“机龙……!”



『清正前辈!我先走一步!』



是锅岛的机龙。因为重量问题,它的维修不是在安土上,而是在下方海面的大型运输舰上进行的。



飞行试验靠着舰间飞行就足够了,所以锅岛不搭运输舰,直接将机龙“搬”到目的地。



只听轰鸣渐涨,抬头望向一瞬间呼啸而上的红色机龙,清正叹了口气。



还是好好想想福岛的事吧。现在,告白的是自己。包含究竟算不算背叛的判断标准在内,主导权都在对方。



自己应该怎么想呢?为了这点……



“那么,我走了——羽柴大人和武藏的会议结果,我会在去真田的路上旁听的。”







“那么,准备开始吧。”



正纯站在补修中的武藏野舰首甲板上。



旁边。御广敷准备好甜品铺子,撑起遮阳的大伞。大家呆在阴影下。



‧副会长:“你们怎么都跑来了?”



‧俺  :“嘛,毕竟是暑假。”



‧赫莱子:“对啊。有点闲……啊,不是,是很有时间。有大把时间来捉弄……声援正纯大人哦。大家都超期待战争……世界和平。所以就来观摩会议咯。”



‧副会长:“你太拘泥于场面话,说的东西都让人听不懂了。”



话说,之所以选择这个场地……



‧浅 间:“武藏野舰首的通神和感知系统十分集中,情报防护也比较好。所以即使像上次那样出现大谷•吉继那样的‘病原病毒’也会被拒之门外。现在还多亏了弥托的母亲的努力,舰的中央部份都被整地过一遍了,万一发生什么事,还可以方便地完全切断舰首部的情报线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