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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话 意即再一次杀死这个人——牧野枫(2 / 2)


“法式吐司再热一热也很好吃。不过话说有车子的话会方便些吧。”



“不用了。是车子去不了的地方。”



我总算才从碗柜里拿出爸的马克杯,倒入咖啡机里的热咖啡。如果这只是个梦,只是为爸准备咖啡的梦,那该有多幸福啊。



我把马克杯端到爸的餐位上。



“哎,爸。”



“嗯?”



“为什么我名字是枫?”



这是否适合当作对父亲提的最后一个问题呢?可是,我喜欢冬明名字的理由,感觉像是被那所救。我期待着自己的名字里会不会也有类似的篇章。



爸的回答和我的期望有所不同:



“噢噢,那是你妈妈决定的。”



听到这,我一片混乱,连自己为什么会因为这种事情而混乱也不知道。妈妈——我的母亲。就算是那个人决定了我的名字,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然而我至今为止完全连想都没想过。



爸继续说:“好像是想取个和她自己一样木字旁的字,然后从中选了个最好的。”



我母亲的名字。



一回忆那个,就觉得升起寒意。想起来——我到现在确实已经忘了那个名字,甚至连忘了这件事都没注意到。如今也还是不知道那意义,但觉得好像很重要。



“不喜欢吗?”爸问。



我勉强摇头:“不是讨厌,真的。”



但如果可以,我很希望是爸给我取名,很想以包含了他价值观、处事哲学之类的名字活着。



“总之,决定那名字意义的人是你。我或妈妈的考虑完全不用在意。”



爸的这句话感觉不是对“枫”而是对“冬明”的说明。我想这或许是我名字里所没有包含的价值观。取而代之的是,在我名字里——在“枫”这个字的木字旁部分,包含了不再是家人之人的诅咒一般的东西。



很想摆脱那份诅咒,我于是再次摇头:“那,我走了。”



爸朝我这边用力点点头:“今天很冷,外套穿穿好。”



路上小心,他说道。







从曾经和爸一起住的房屋到爱阿姨的公寓,需要坐新干线列车。周日早上的新干线很空,我得以跳进一辆即将发车的列车,坐上散座。



就座后,我盯着手机画面。先是试着在网上搜索爸的名字,搜到了几则同名同姓者的日志,在某处大学医院的人事介绍页面、市民马拉松的参赛者页面后面,看到了爸就职的工程公司的网站页面,那搜索结果一片祥和,没有留下丝毫爸所受非难相关内容的痕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爸和爱阿姨不结婚的话,那件事情也不会发生吗?



接着我打开推特,犹豫过后,还是试着输入了KISASAGE,搜到几个账号。其中,有那个头像,深蓝色背景中是什么人面部变形后的插图。然而那账户的用户名不是“jabberwock”。估计是随机分配的吧,那是一串字母与数字的无意义罗列。



KISASAGE的推特也和我记忆中的完全不同。对爱阿姨的非难消失得一干二净。无论再怎么回溯,爸的名字也没登场。虽说有好几篇引用了新闻报道的推特还是具有攻击性的内容,但接着就是一些戏剧观后感、和朋友吃饭的事情之类平和的内容。只看那些的话,KISASAGE看上去就是个普通人,即使近在咫尺也不奇怪。



就在一直盯着手机显示屏时,突然收到来电,是LINE上面的语音通话。



对方的名字是有住梓——有住。现在已经是有名字的那个ALICE了。



我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向车厢连接处,同时按下了接听键。



“想起我名字了吗?”



有住说道。对此我舒了一口气。她也记得贾巴沃克改变世界之前的事情。



“有住梓。”我答道,“冬明消失了。你知道些什么吗?”



有住用冬天的纯净水一般认真的声音说:“有件事必须向你道歉。在图书馆见吧。”



图书馆。我也打算去那个图书馆,目的是取回冬明。不过,必须道歉的事情是什么?



想问有住的事情数不胜数,然而她留下一句“我等你”,就挂断了电话。



有住到底知道些什么?她以及那个图书馆都有些诡异,但我没有犹豫的余地。



“铿”地一声,列车晃悠悠地发车,我被带向某处。前方无论是何处,只要是和冬明相连,那我就必须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