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忧郁的秘密(1 / 2)



忧郁的秘密



竹宫ゆゆこ



“立夏,最近怎样了?还在和航吵架?”



朋友美代子这样问我的时候,我的心不禁苦涩起来。



“啊,就算那家伙再怎么软弱,现在也该学会自立了。毕竟是高中生了。”



这样回答就能简单地打发美代子。不过,那是天大的谎言。



“到了……”



虽说编着麻花辫,头发还是被风吹得很乱。我猛地取下橡皮筋,有如面对仇敌般地粗暴地重新编着辫子。



“才五月就热成这样……”



背山面海。



妈妈,立夏今天也是孤零零的一人。



我孤零零地一人坐在由于沙子而显得粗糙的防波堤上。风卷起了裙子,不过我毫不在意。内裤走光也无所谓。



蓝色的天空,比天空更蓝的海,今天都象时间停止般地恬静。



现在是太阳光线全开的下午。



闪闪发亮的海浪有如用过的纸巾一般可怜,白色的海滨沙滩上没有冲浪手的身姿。



没有人。



只有螃蟹,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水边看起来非常快乐地往返着。螃蟹们不介意我的视线,飞快地横走着,好像竞赛一样地在沙滩上挖出小洞的里进进出出。



有点羡慕。



“……‘我要参加’‘你是什么人?朋友,还是敌人?’‘螃蟹的话,做螃蟹不就行了’什么啊……哈哈……怎样都好。”



甲壳类怎样都好。在无人的世界里,我孤零零的一人。



随便地自言自语,随便地以露出内裤,随便地用不检点的姿势躺在防波堤上。



伸展手足,打哈欠,深呼吸。



全身四肢无力,舒畅地放松。样子难看也好,晒黑也好,都无所谓。



反正立夏在这世上是孤零零的一人,比谁都孤独寂寞,连道歉的人都没有——



“啊!?”



视线从炫目的天空转到大山时,我发现——



自己不是孤零零一人。



在防波堤下,道路的前面,有偷了我的自行车之后,飞速离开的某人的背影。



那背影很快的转了一个弯之后就看不见了。



好象在逃跑……就是在逃跑呀。



被偷了!



“停……停下来……?哇!骗人的吧!”



现在起来也不行了。



光脚在防波堤上跑的话,不可能赶上。



自行车上放着钱包(里面只有一千日元)和拖鞋(不值一千日元)。



总之,我丢失了回家的全部工具。



就那样呆了三秒。



三秒之后,我大声喊道:小偷!不,等等!不要,来人呀!不要。



“笨——”



光脚站在防波堤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整理了一下被春天的海风吹乱的裙子,看着螃蟹、海浪、天空、太阳,然后面向山和树。



“笨蛋————!”



——大声地喊叫着。



可是,那样的痛骂很快就消失在微弱的海浪和海风声里。



“……咳咳咳咳!”



剧烈的咳嗽起来,跌倒了。



想哭,前额靠到防波堤上。



混蛋,混蛋,都是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



糊涂虫、超笨蛋、超级笨蛋。



黄金笨蛋、不朽笨蛋、双重笨蛋。



真是自行车小偷的话,会等吗?



航是笨蛋。



……我是笨蛋。



这件蠢事的开端,真的毫无意义。



在出生二个月后相遇。



先出生的我,黑川立夏。



然后是比我晚二个月出生的在这个乡下能简单地说是邻居的航。



在幼儿园的时候,航就像我的弟弟。



平时就一直紧贴在一起,回忆起来——等等立夏,一起吧立夏……每天都可怜的哭着,紧紧抱住我撒娇。



小学时,航老是躲在我背后。害怕一个人去厕所,害怕职员室,害怕体育馆的仓库,害怕强壮的男孩子,害怕戏弄人的女孩子,害怕老师,害怕黑板……就是那种感觉。



没有我的话,航就没法上学。



他连经常出现在上学路上的三色野猫都害怕。



初中时,航的身高终于超过我了。从那时候开始,和我相比,航和男性的朋友更为亲近,也不叫我立夏了。不哭了,让他害怕的事好像也消失了。



尽管如此,能和害羞的航一起说笑的女孩子只有我,上下学也是一起。



其实,变的人是我。



航慢慢地变得像男人了,皮肤也变得很硬。和我一起走的话步幅全然不同。拿沉重行李的时候,手臂的肌肉明显地凸起了,肘和手腕子的关节又大又圆。



那些事,每天都注意到了。



每次注意到的时候,我的心就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



对不知什么时候成为男孩子的航,我的心就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



航和其他的男生不同。



对航来说,我应该也和其他的女生不同。



要是在稍微长大一点的话,比如说成为高中生以后——



说不定我和航就能再次挽起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就不牵连的手。



说不定航会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可爱啦、漂亮啦地想着我。



想在休息日见面,去什么地方玩耍,玩到不想回家。



想那样,想碰航。



一直想要伸手触碰身边的航。



明明在身边却不能触摸,让我痛苦得要死。



希望能触摸他,心里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



希望他重视我。



希望我是他的立夏。



希望他是我的航。



不想交给谁。



尽管如此,那天。



初中的毕业式和高中的入学式的那天。



这里的孩子们有着穿着高中制服汇集在毕业的初中的习俗。



我穿着第一次穿的崭新的制服,走在不会再走的初中的上学路上。



航好像和男生的朋友们一起先去了。



毕业生们不分班级地聚集在校舍门口。我理所当然的在人群里最先发现了航。



头发有点散乱。不过,高个子的航和新制服很相称。



能进同样的高中,真高兴。接下来的三年能和航一起度过,真的很兴奋。



两眼相对时,我说的第一句话,现在还清楚地记得——



“航!头发太乱了!好好地整理一下!”



接下来的的话,也清楚地记得——



“已经是高中生了,还这么不检点!喏,背也是弯着的!站好!站好呀!真会给人添麻烦,这样的话,往后三年都要做你的护身符了……”



说的尽是一些不可爱的话。



因为我兴奋,而又羞涩。害羞。



不知道第一次穿的制服合不合身,不知道昨天夜晚自己剪地前发好不好看。



航是怎样看我的呢,可怕。



比平时还要快地,这个那个地滔滔不绝地说着。



我粗暴地用手拍打航的背,想借此表示“我没有害羞,还和平时一样”。



但是,回头的航没有看我。



没有看着我。



航抿嘴皱眉,扭身躲开我拍在他背上的手。



别那样。



——好像是这个意思。



然后,航扭回头快速地说道。



“你好烦呀。”



……漂亮地扎了一刀。



在心口。



胸口被冰冷的箭贯穿,我的喉咙变得毫无生气。



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像笨蛋一样地呆站着。



淡淡的粉红色的我的世界,被黑灰色的冰冷世界代替。



活在那里的全部,在那时完全地死去了。



原来,我很烦?



在一起时,心里扑通扑通直跳只有我?



随意地误解、兴奋的只有我?



真的很对不起。



不知道啊。



——真的不知道啊。



现在知道了。



从那以后,我就不和航说话了。



在同一高中的同一班里,连招呼都不打。



当然,上下学也不是一起。



我和航的父母都笑着说青春期到了。



不过,不是那样的理由。



要是烦我的话,要是厌恶我的话,就如你所愿。



坚定地自我发誓。在上学放学的途中,在走廊和教室里,不管怎样要是快要遇见的话,就立刻转身一百八十度。



视线也不交汇。



话更是绝对不说。



要守护自以为是的女人的自尊心,只有如此。



因为被讨厌,便彻底地和航断绝来往。



当然,航也从不向我打招呼。



结果,没有成为粘着航不放渴求感情的悲惨女人。



结果,我变成孤零零一人。



去看海也是一个人,自行车和鞋被偷,光脚走五公里回家也是一个人。



回到家,“你难道是笨蛋吗!?”……接受妈妈发火的也是一个人。



星期一上学时也是一个人。



在班里也有朋友,不过,看见航就决然地转过脸去的也是一个人。



……只有我。



“啊,对不起!”



打算去厕所却撞到谁的桌子,不停道歉的也是一个人。



“不要紧……”



“是我的错,对不起对不起,我来拣!”



在捡起因我而散落一地的信纸,砰砰地拍去灰尘时——



我看见了。



在星期一的教室。



上午十点半的休息时间。



散落一地的信纸。



写到一半的信。



只有这些。



在信的第一行。



“这……”



“咦?”



“啊……没什么。对不起。”



我看到了。



在那里写着“田村”二字。



没听说过。



不可能听说过。



和她说话是第一次……那样的话,不可能听说过。



啊,是松泽小卷。



在给田村航写信?



等等——



*********************************



“立夏!”



“啊……”



突然被打了一下,吓了一大跳。



不是因为做了什么坏事。



“别发呆了。快点决定选哪个。”



“……真粗暴……巧克力吧。”



“巧克力?不行。给,抹茶点心。”



“那就别问我……”



美代子一边给我抹茶味的小甜饼,一边吃惊的看着我。



“你从刚才开始就有点奇怪哟。发什么呆呢……现在也好像在凝视着什么。从视线的方向看,是松泽同学吧。”



无话可说,大口地吃着对味道不抱希望的抹茶甜饼。



美代子说的不错,我的确在看着松泽同学。



松泽同学,松泽小卷。



在休息时间不和朋友在一起,也不说话。松泽用手托着腮帮子,一个人安静地坐在座位上。



那侧脸非常的美丽,眼睛则看着窗外。



在意的只有一点。



有那样侧脸的她,在想着谁?



“松泽真可爱……”



真心话。



可是美代子却不快地皱皱眉。



“真的在看松泽?立夏,你发神经了……”



“不会吧,美代子不那样想?喏,皮肤白白的,也很瘦。眼也圆滚滚地很可爱呀。”



“嗯,是的。我也认为她很可爱。好象还是田径部的主力。”



“是的是的,跑得非常快呀。上次体育课的时候有见过。”



“对了立夏,知道吗?松泽是由田径部推荐进我们学校的,不过,其实她初中的成绩特别好!第一志愿是……”



听到美代子说的学校名,我禁不住”哇——”地大叫起来。



那可是全国闻名的非常厉害的名校,是全寄宿制的高升学率学校。



虽说落榜了,还是很厉害。



我要是说打算投考的话,一定会被班主任打飞一百米吧。



“那样啊,头脑那么好,真厉害呀……美代子怎么知道的?”



“美术部有人是松泽初中的校友。在男生们热烈讨论松泽的时候,无意间听到了。”



“真受欢迎……”



“是啊。老实说,连其他年级的人都在谈论她。”



瞬间。



被阴郁的气氛笼罩。



松泽她很有魅力。



受男生欢迎。



这么说,航也是?



收到情书的话,会很高兴,然后开始交往?



“呐,美代子。”



一瞬间结成坚冰的脸必死地摆着平常的表情,全力挤出平静的声音。



“松泽她有男朋友吗?”



“好像没有。”



——松了一口气。



“没有啊……”



没有男朋友。也就是说,还没有和航交往。虽说美代子说的未必是真的,不过,这里毕竟是乡下。谁和谁交往了那样的传言,只要一瞬就能传遍全镇。



不,等等。没有男朋友,也就是自由身,要是航有那个意思的话马上就……?



伤脑筋。



“没,没有啊……”



“立夏想和松泽做朋友?”



“什么?”



美代子向站起来,离开座位的松泽打招呼。



“嘿,松泽。呦呼!”



“干嘛呀,美代子……”



松泽她看着这边,“呜……”地低声呻吟着。茶色的眼睛圆滚滚地睁着,好像在烦恼着该如何回应,一脸苦恼的样子。



“哈啰……”



我自暴自弃地向松泽挥挥手。



松泽东张西望地环视附近,眨了几次眼,然后



“哈……哈、哈啰……”



小脸瞬间通红,轻轻地挥手回应,不过马上就害羞地停止了。头也垂了下去。



后边是好象在看令人讨厌的东西一样的美代子冰冷的视线。



“什、什么啊……”



“……”



“那种态度!”



“……”



这是在万事不顺的星期一下课后发生的事。



***************************



航和松泽之间关系怎样?



松泽在写给航的信。



航说喜欢”气味好闻的女孩”。



松泽的气味很好闻。



好象还没交往,但是……



像这样想了一晚,怎样也得不出结论,就这样到了星期二。



上学,和平时一样上课,不时地偷看松泽。



好可爱啊,好老实啊,真是女孩子啊,这样考虑着。同时,用后背敏感地察觉航的情况,为了不然目光相对而扭开脸……



“哎,我真的很蠢……吗?”



——等了又等的下课后。



既然想不出答案,那就直接问。



那样决定的我,站在校门口,等着松泽的社团活动结束。



已经在这里站了一小时。



不知道社团活动结束的时间。



抱着那个愚蠢的疑问,一直想着该怎样问才好。



单刀直入地问”和航是怎样的关系?”……



那样显得自己过于悲惨。



随意地装作有关人士,询问航和她事。那样子完全就是反派角色。



那“松泽在和航交往?”这样呢?



如果回答是yes的话,当然是再起不能。要是no的话——什么啊这女人随意地乱想我们的事,真讨厌,那就试着和航交往看看……结果就是最坏。



“哎……不象样……”



抱着头蹲下,低声呻吟着。



真不象样。



明明很清楚,现在的我没有干涉航人际关系的权利,尽管如此却想做这种事情。



干脆回家好了。



可是,很在意啊……



“啊,在这里烦恼有用吗?我……”



意志消沉。”唉……“



自我厌恶地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越来越讨厌自己了。



真的很痛苦。



和航无关的自己,无法自拔的自己,有如垃圾一般。



“呜……”



听见谁在呻吟。



曾经听过的呻吟。



反射性地仰起脸,她就站在眼前。



斜背着体育包,站在有点暗的浅蓝天空下,娇小的身体迎着这里特有的温柔的风。



松泽在看着我。



看着,而且——



“……”



打算无言地走开。



“嘛,等等!”



我惊慌起来,马上跑到松泽面前。



松泽吃惊道发不出声音,屏住气,全身僵硬着。”我在等着松泽同学!一直在这里!“



“我……?为什么?……?”



不管怎样,直接问”你和航是什么关系太过危险。



“哦,所以,那个……那个……”



害羞到和松泽不相上下,我低下头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的鞋。



不能直接问,必须好好地高明地打听——



“嘛,松泽——”



“……”



“什么?”



“……”



“气味很好闻哟!?”



啊!



说什么呢,这个变态!



做好死亡觉悟的瞬间……不,再晚五秒。



“……这个……吗?”



感到疑问的松泽从大大的体育包里拿出什么给我看。



富含薄荷、美白、瞬间制冷——止汗喷雾剂……



松泽把喷嘴向着我,好象说可以慢慢地看一样,一动不动。



好象完全不在意我的变态发言。



什么啊,这步调。



这异空间。”莫,莫名其妙……!(松泽的步调!)“



不由得胡乱嘟哝了一句,这次倒是反应很快。



松泽呢?



“这个……”



取下喷雾剂的盖子。”请。“



伸进入自己的制服里,在腋下附近喷着。



眯着眼,好像感觉很舒畅。



“啊,不是那个意思!”



“是这个的气味……”



看起来好像明白了,松泽这次卷起我的上衣,在腋下附近喷着。



“啊!”



“请……”



往肚子上喷了一下。



“好了好了!”



“请……?”



“呀!”



往裙子里……喷了一下。



注意到的瞬间,



“不行!”



“啊。”



我的手猛地一推,松泽的头撞到栏杆了。危险,对方可不是像美代子那样的花岗岩脑袋……



“哇!哇哇哇,对不起!”



“……”



受到相当强烈的冲击的感觉,松泽一只手拿着喷雾剂,用另一只手按住头。



“很痛!?””呜……“



看见她摇头的样子,安心了的瞬间



“这样很凉快……吗?”



“不行——!”



用尽全力防止打算把止汗剂喷在头上的松泽!



*******************



从学校到镇里,走了很远。



“奶油豆沙水果凉粉就行?”



“嗯,这样就好。”



我强行拉着松泽去和美代子一周顺路去二次的,附近的孩子都非常熟悉的甜点店。这种粗暴行为谁都不会喜欢吧。



然后,我面前是放有2个年糕的小豆汤。松泽面前是豆沙水果凉粉。



“哎,再来一份也可以。要吗?今天我请客。”



“嗯,谢谢。”



一边捅着年糕让它沉下去,一边对话!



想要大叫的心情。



勉强用气势带过来了,可是,满是止汗喷雾剂气味的松泽只是安静的吃着凉粉。眼睛也是一直盯着凉粉。



必须说点什么,虽然这样想,可是,看着安静的低头吃着凉粉的松泽,感觉就像面对语言不懂的宇宙人一样……



“嘿嘿……”



哇,笑了。



松泽她。



“怎么了?””很好吃……“



“啊?这里的凉粉和普通的不同?”



“呜,那个……”



舔了舔留在汤匙上的馅,松泽再次害羞地笑了。



“这里,班上级的各位经常来吧……想……”



“没来过?”



松泽点点头,又吃了一口凉粉。



“我没有朋友……这种店还是第一次来。是很好的店……一直这样想。”



——受不了。



“可以邀请我哟!”



我丢下正在吃的年糕,说道。



多么寂寞啊,那样的话,可以邀请我哟。二人一起。如果这种空调不好,也没有暖气的衰落的店都行的话,无论几次都可以哟。



“啊,谢谢,黑川同学……”



“可以喊我立夏啊。”



“谢谢,立夏同学……”



“立夏就好。”



“黑川同学……”



又远离了。



一进一退的攻防,就象面对野生动物一样,保持着微妙的距离。



“下次在一起来吧。和美代子……加濑美代子三人一起来吧。”



“好的,真高兴。”



“约定约定。”



我微笑着,吃了一口年糕。不停地吃着喝着。



松泽拿起一个水豆粉点心,咀嚼一番,咽下,然后再拿一个……不停地吃着水豆粉点心。



松泽安静、老实,还有点怪。



“松泽喜欢水豆粉点心?”



“嗯。非常喜欢。‘素甘’之类的,也不讨厌……”



“我也很喜欢。‘素甘’也不错。”



“一样……”



不停地吃着水豆粉点心。



我以和平的心情一边小口的喝汤,一边看着松泽吃水豆粉点心。



不知在什么时候,完全被松泽吸引了。



想看她更奇怪的地方,想让她更高兴,总之,想和她做朋友。



因为她是好孩子。



是我强行拉过来的,没想到还会这么高兴。



沉默寡言的她,朴实无华,从不突出自己。



对什么都很认真,令人心痛的真挚。



我有点发呆了没有继续说下去。看着她害羞的表情,心里满是“非常欢迎!”的心情。



如果这样的我也可以的话,如果和这样的我一起很高兴的话……



“松泽。”



“什么……?”



“盐海带,给。”



“……可以吗?盐海带很贵的……”



“可以的,味道不错喔。”



“好……”



嘿嘿嘿嘿地互相看着对方笑,我们已经到可以随意交谈的地步了。



和美代子斗嘴的每天很快乐。不过,这样平静地,互相害羞地看着对方,不也很好吗。



大家都知道这样的松泽的话……这一瞬间。



年糕堵住了喉咙。



心口一凉。



突然想起了我在这里的理由。



谁都喜欢松泽。



我那样想。



所以,大概……



对了,大概,航也……



那种事,在这时想起了。



“黑川……?”



是啊,已经……



“……”



“呜……”



“……”



“黑川,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