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忧郁的秘密(2 / 2)




“没什么……啊,对不起……”



对不起。



松泽。



真的很对不起。



对不起。



爱哭真是对不起。



好不容易高兴起来了,对不起。



心里的阴暗瞬间涌出,我无法止住眼泪。



情绪不稳定。



——怎样也停不下来。



虽然有其他客人在,但是……



明明知道的,眼泪还是啪嗒啪嗒地留了下来。



就算用手捂住脸,也无法掩盖流下的泪水。



怎么办?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怎么办?



水龙头坏掉了。



我,哭了。



完全失去航的恐怖,象冰一样地冷却全身。



“这个……”



松泽微弱的声音,象铃声一样地声音传到耳中。



“这个……给……”



然后,汤里滚着一个通红的蜜饯樱桃。



松泽从自己的豆沙水果凉粉里拿出来的。



必死地把那个投入嘴里,在汤没有变成泪海之前。



甜甜果子刺激着舌头,柔软的果肉落下喉咙。



被那温柔击溃了。



黑川立夏是最差劲的女人。



说要请客,却不付钱,还把新交的朋友留在店里,一个人逃走了。



***************************



无论如何,错的是我。



“对不起!昨天真的……非常对不起!”



一到学校就走到松泽面前。



和平常一样,松泽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伸出的东西。



五百二十日元——正好就是豆沙水果凉粉的钱。



“啊……这……?”



“是昨天的。对不起,我那样走了……晚上也没有打电话道歉。有想过,不过还是没有……真的很对不起!”



垂下头,把钱递给松泽。



时间不停地流逝,钱一直没有被收下。



“松泽,请收下!”



我快要哭了。



“啊,那么……昨天……没事?”



“哎?”



忍不住抬头看着松泽,好像随时都会跌倒一样。



“有精神了……”



和蚊子叫一样的声音相反,松泽强而有力地好多次好多次地点点头。



钱浮在空中失去去处,让我很为难。



“是,是啊。”



“因此,那个……请收下。”



“不行哟!”



除此以外,我无话可说。



说请客的,带她去的,都是我。



虽说我处于失恋的悲伤状态,也不该那样。



“给!收下!”



“不用了……”



“不行!这是松泽的!”



握着钱的手掌伸到松泽的身边,可是松泽顽固地“不,不!”地摇着头。



不仅如此,还把双手都塞进桌子里“不!”地坚决拒绝。



“不行不行不行!收下吧!来,手伸过来!”



抓住袖子用力拉着,可松泽还是紧紧抱住桌子不打算收下。



想着“真顽固,干脆把桌子弄翻吧”的时候,



“其实……”



松泽张开了口。



“其实……昨天……在黑川回去以前……就想这样了……我和黑川同学一起很高兴,所以……昨天的份儿,应该我请的……这样想很奇怪吧……而且……”



一时说不出话来的松泽的脸,瞬间染上绯红。



“而且……如果说‘这次我请的话‘……下次邀请黑川同学……就容易了……”



“……”



“说些奇怪的事请,真对不起………昨天的份儿,我请客。”



已经无话可说了。



受不了了。



被打倒的感觉。



我紧紧抱住松泽,大声哭泣。



你真好。



真可爱。



对这样的我,你如此和善。



这样想的我,稍微拉开和松泽的距离。



“嘛,松泽……”



“那是真的……前天和你说话的时候,就一直在想……怎样和黑川同学打好关系……啊,因为那时,我非常高兴……不管怎样我呀……”



不行了。



虽说是在教室里,我的太阳穴忽然热了起来,嘴唇开始震动,眼睛也很热,鼻子也痛起来。



松泽真的很温柔。



开始喜欢她了。



航一定也……



和昨天发生的那个最坏的事相同。



讨厌,不行,不能再那样了。



不想让航看见,更不想让松泽为难。



拿出必死的干劲,全力的用袖口擦着眼睛。



咬住嘴唇,想要咽下快要漏出的呜咽声。



“啊……呜……呜……”



“曼,曼波!”



打算咽下——什么啊?



“嘛,松泽……?”



冲击的事态。



突然喊着“曼波”的松泽站了起来,一只脚抬起来,用双手维持平衡。



眼泪?



那种东西由于现在的冲击而全部蒸发了。



“你在,在……曼波……”



“最喜欢的玩笑。有精神了吗?”



“受,受不了了……”



“完全原创。”



松泽同学。



那样子一点也不有趣哟。



“还是不行?”



“呜……呜,啊哈哈哈哈哈……!”



快笑死了。



松泽羞涩的表情非常有趣,肚子肚子止不住的……



“啊,啊,啊,真辛苦!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已经不行了……”



笑道直不起腰来,直接躺倒地板上了,砰砰地拍着地板。虽然如此,还是笑个不停,听见有人说“立夏又干蠢事了!”。不过,我还是持续地笑着。



停不下来!



一直那样持续的笑着,同时,也在哭着。



哎,没办法了。



松泽最好了。



非常地喜欢。



想和她亲近,想和她做朋友。



象想着航一样地想着,没有办法。



必须死心了。



不死心不成。



一开始就该那样。



在那时,三月的那时,就已经结束了。



“没事吗?”



“哈哈哈哈哈哈……啊……好辛苦……”



我扑簌扑簌地流着眼泪,握住松泽的手。



站起来了。



停止大笑,擦去眼泪,和松泽约好放学一起回家。



由此,我们终于真正地成为朋友。



*****************************



在去甜点店的路上,听说松泽搬到这里还不到一年的瞬间,我决定带她游览一番。



听说说搬来的时候正赶上入学考,附近的风景名胜都没去过。



“嘛,还不算名胜,不过,对我来说在这儿是NO.1哟。”



“是吗?”



“是的。”



我从沿海的路上跳上防波堤,松泽一边看着我一边走在路上。



今天的海浪非常好。



雪白的海滨沙滩上,螃蟹们高兴地追逐着。



穿着半脱的简易潜水服的冲浪手也在海浪之间漂浮着。



尽管如此,我还是笑着用尽全身的力气“大海,最喜欢了!”这样呼喊着。



“天气真好……”



看起来有点累的松泽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仰视天空,像猫那样地眯着眼。



“不要紧吗?累了?”



“嗯,没事……只是,天空真宽广啊……”



“毕竟是乡下啊。没有城市那样的高楼,空气也很好。”



“快要够到天空了。呼喊的话,声音也传达……云啦,更上面啦也是……”



“很容易就能到。”



“……真的?”



松泽象孩子一样地圆睁着眼睛,看起来非常高兴地向天空挥挥手。



双手高举的样子就像是兔子的耳朵,同时惊叹着。



比起愚蠢,我更觉得有趣。



有趣,而且可爱。



要是美代子在这里的话,立刻就会讽刺松泽吧。



因为她是没有玩心的女人。



但是,我和美代子不同啦。



“一会还要带你去更靠近天空的地方,别着急。”



我跳下防波堤,用手指着插入山中森林的道路。



穿过重叠的树枝,爬上及腰的石阶,时而闯入蚊群,我和松泽在森林里安静地前进着。



是我说别说话的。



随便张开口的话,蚊子,蜘蛛网之类的,还有各种各样的虫子就会跳进去。



不久,就走出了对穿着短裙的我们过于残酷的林中小道。



“哇啊……”



有点紧张的松泽眼睛闪闪发亮。



没有人活动的痕迹,大概是某人私有地的山顶。



森林突然在一个方向展开大全景



——可能说得过分了一点。



但是,眼前包围着四周的蔚蓝的海、以及海湾、沙滩、深绿色的群山、天空,对我而言,是可以把世界一览无遗的风景。



谁都不知道的,只属于我的展望台。



被始终扩展的天空包围的秘密基地。



“风景很好吧?喜欢吗?”



“……”



松泽没有回答,眼睛睁得大大地,好象也暂停了呼吸,呆呆地看着大海和天空。



好象很喜欢。



不想打搅。我安静地坐在一个树桩上,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能高兴真好。



有带她来的价值。



——这里是我的秘密基地。



小学时和航走散,一个人无意间发现了这里。



自那以来,包括航在内,对谁都没说过。



为了松泽这个新交的朋友,为了这个刚到这里来的女孩,我让自己以外的人进来了(不过,这个山的所有者可以随便进吧)。



在这儿那儿的树根下,在腐烂的树桩里,我埋了许多东西。



不能给父母看的试卷,上课时递的小纸条。



写完的日记。



闹翻的前朋友寄的不幸的信。



有些不能埋的东西,便撕碎了,撒向大海。



下雨的话,就能回到土里吧。



然后,眼泪,坏话,那些也是。



黑暗的感情,不想再看的感情,都埋葬在这里。



像这样坐在这里,我究竟哭了几次呢?



不停地说着不会带入日常的谁的坏话。



“这里……是黑川发现的?”



松泽回头问我。



“是的。是我的……垃圾处理站。当然不是扔真的垃圾。只是在土里埋些信啊试卷啊之类的,不能留存的东西。还有些是直接撕了,然后从这里扔出去”



连感情也在这里扔掉……这一点没说。



可是,现在正打算那样做。



是的。



那样就好。



今天带松泽来这里,真好。



正好我就想来这里。



为了丢掉对航的思念。



丢掉留恋。



放弃任性的感情。



全部呼呼地破坏掉,扔向天空。



在和航有相当多的可能性的松泽身边,只能这样吧。



眼泪已经流干了,现在只是这样想——只是在心里想着,扔掉,然后离开。



别了,航。



我们已经……



“我也可以扔吗?”



“哎?”



“有必须扔掉的东西。”



松泽没有抑扬顿挫昂的声音打破了我的伤感。半跪着打开包,松泽从里面拿出几张信纸。



啊,是那封信。



——不会吧。



“扔掉……”



雪白的手毫无犹豫的撕碎了信,碎片随风飞上天空。



“啊……”



奔跑着。



“不行!”



扑过来夺走在松泽手上飞舞的纸片。



追着飞走的几张,毫不犹豫地跑到斜坡上。



“呜,黑川,危险……!”



“干、干什么啊!?扔掉!?该扔的是我吧!?我一点希望也没有,反正被讨厌了!”



勉强站在斜坡上,尽力捡起散在枯叶上的雪白的纸片。



“啊?什么事……?”



“什么事……到底在做什么!?”



“啊,啊,啊……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然后,松泽拉着还在斜坡上忙着的我的背……大概是脚滑了吧,结果摔了下来的。



“对不起……”



“哇,喂,什么对不起……不会吧!?”



脚支持不住了,我和松泽抱成一团,从斜坡上滚转落下。



想要抓住附近的树根,却手指只抓到了空气。



“啊,那个,黑川,那封信……”



“现在不是说那些话的时候!注意到了吗,我们正在往下滑!”



“那……那是原本就不打算寄出的信。还是不捡的好。”



“啊!?为什么!?不打算寄出去……为什么!?我已经决定对航死心了!因为看过了!给田村……那封给航的信!”



从斜面上滑下来,我和松泽全身上下都沾满枯叶和土。



头朝下,裙子也卷起来了,内裤完全露出。



“航……?啊……田村……航……?”



“发什么呆!还有别的田村吗!?”



“有的。”



指尖终于抓住粗壮的树干。



另一只手紧紧地抱着松泽,我们总算停止了下滑。



在同一时间。



“是‘田村雪贞’……”



哇啦哇啦哇啦——听到某种难听又无情趣的鸟叫声。



“什么……落魄的武士呀……”



头脑混乱,不明白松泽在说些什么,向上爬时高度没弄好,膝盖撞伤了。



处于最坏状态的我的耳朵,清楚地听到了松泽那美妙动听的声音。



——那是我的田村同学。



难以置信的误解。



松泽写信对像的“田村”,不是“田村航”而是“田村雪贞”。



是她搬家之前的初中的同班同学,



“喜欢?”



我问道。



……就算不听回答,只要看着屏住气,眼睛眯成一条线的松泽通红的脸,答案就一目了然。



好象不是很帅。成绩也不是很出众,运动能力更是平平,爱好是镰仓时代。



——什么啊。



不过,对松泽来说,那个“田村”是特别的唯一的男孩。



就象航对我来说那样。



“来,那儿也贴上这个。出血了。”



“嗯……”



我们摘下蕺草的叶子,二个人坐在残株上,轻轻地揉擦伤口。



浓浓的爱恋在蕺草的香味里飘浮。



我告诉松泽和航苦涩的每天。松泽也谈了一下可笑的田村的事。



时间无论多久都不够。



我们一边持续说着没有意义的事,一边揉搓着蕺草。



“距离远又怎样?先告白的是田村啊……”



“那是以前啦,之后怎么想……不知道。”



脸颊的绯红早已退去,看起来和平常一样的松泽的雪白的侧脸,浮现出些微苦恼的神色。



——不仅仅是因为蕺菜的气味。



“可怕啊,这样子……一直不通音信,已经忘了我吧……”



被撕破的信纸,虽然已经全部集齐了,不过,还是很难复原。



“但是,那为什么要写那封信,为什么不寄出去?要是松泽拿出勇气寄出去的话,不就全部解决了?”



“不行!”



非常非常顽固地摇头。



“这个,一开始就没打算寄出去……只是写写,只是想整理自己的心情。可是……如果真的都到答复的话……就没有希望了。连想象都不行……”



“大概……”



真实的心情。



看着松泽悲哀的脸,我毫不留情地说道。



“有那样烦恼的空暇的话,信也好电话也好,赶快联络就行了!要烦恼的话,等收到回答在来!在烦恼的期间时间会更加地过去!那样的话就会变得更加难说!完全就像我和航那样……那样断开。”



毫不留情的,这次好象是松泽那边。



“要是那么介意的话,试着和他说话就行了……互相无视的话,就会慢慢的变得不和,就像我和田村那样……”



——我们相视无言。



哪边都是正解。



哪边都无言以对。



“彼此都是,对别人的事很清楚……”



“是啊。对自己的事,怎么也看不透……”



结果,我们只是小孩子。



结果,伴随着蕺草苦苦的香味,我和松泽都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不久,傍晚的黄昏来访,附近开始一点点地变暗了。



慌忙地走下山,来到沿海的路上。



有点自暴自弃的我们,按预定去了甜点店。



这种情况,不吃甜食意见就不能一致。



于是,我面前放着冰冻白玉甜豆粥。



松泽面前是奶油豆沙水果凉粉。



对放在彼此甜点上的红红的樱桃发誓。



“我会试着向航打招呼……”



“那样的话,我会给田村写信……”



汤匙发出协调的声音,相互立下誓约。



满身创伤的我和松泽,一直一直非常的认真。



**************************



犹豫,犹豫,一个劲地犹豫,在犹豫中埋伏在十字路口。



“早上好!”



脑里一片空白,打过招呼以后我就马上超过了航。



刹那间,航吓得打哆嗦般地站住了,看起来非常脆弱的样子。



早上的上学路,离学校还有几分钟的人行横道上。



两眼相对。



找到了。



在那瞬间,我决定了。



决不逃跑。



“早上好。”



我这样说着。



可笑吗?我这个样子……说了那些话,超紧张的。不过,哎,还是想逃跑啊!



抱着快要爆炸的心脏,和航保持着适当的距离,必死必死地,超必死地等着航的回答。



会被无视吗?就像那时一样。



今天早上的阳光非常的温暖,没有风,闪耀着白色的人行道上也很温暖,而我却感到自己的脊椎冻得嘎吱嘎吱响,仿佛马上就要破碎一样。



颤抖着,颤抖着……



“啊……立夏!”



——心脏停止了。



“嗯?什么?”



嘶哑的声音。



令人怀念得几乎流泪的航的声音,正念着我的名字。



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回头,看见航一边不自然的看着脚下,一边快步追上我。



“你怎么……最近一直……态度怪怪的?”



舔着干干的嘴唇,象小孩一样地嘟着嘴。



好像是讨厌耀眼的阳光,眼睛瞥向一边。



干涩的喉咙。



想要逃走的脚。



神啊,请让我看起来和平常一样的行动吧。



“忘记了?喂,是你先说我烦吧。所以才故意避开你的。”



“是吗?”



呆呆地张着口,航终于正眼看着我。



“什么时候?”



“忘记了?就是在毕业式之后集会的时候,你说我很烦。”



“那啊!……那只是……周围的人都在看着……因为那样,所以……”



再一次嘟哝了,航的喘息中断了言语。



藏在他眼里的东西,我清楚地看到了——



“是吗……?”



那深深的伤。



“……”



“对不起。”



“没关系……”



只是,只是这样。



“早上好。”



这样。



“对不起。”



“没关系。”



……只是这样。



满满地深吸了一口气,吐出……



结束了。



由此,我与航的每天再次连接。



那些日子对航来说也很难受——对此我非常吃惊。



原来自己一直在无意中伤害着航。



就象航在无意中伤害了我一样。



对造成的伤害,完全没有意识到。



受伤的只有我,一直这样愚蠢的深信着。



终于明白了……还没有结论。



还没有恋爱。



不管怎样,我决定慢慢等待,只是看着航,过着欢喜的每天。



非常的注意,比过去更加敏感的关注着他。



然后,要说誓约怎样的话——



“立夏……”



“喂,搞什么啊。”



在恢复和航的每天的数日之后,我成为田径队的经理。美代子加入了美术社,我也很想加入什么社团。收到小卷的邀请,我便欣然同意了。



现在正在后悔——所谓的经理就是在跑道上放跨栏的人。



纯粹是肌肉锻炼哟,这样子。



社团活动老早就开始了,热身结束的社员们开始跑在运动场上。



我听从教练的指示,干着在赛道上放置跨栏的重体力活。



可是小卷却擅自离队跑到我跟前。



“都在跑呢!喏,快去快去!”



“呜,那个……那个……那个……在教室一直没能说……不过,有想说的事……一下就好。”



想说什么的小卷在原地踏步跑着,好像有什么大事。



“请,最好快一点。教练和前辈都在看哟。跨栏也很重。”



“那个……昨天……以前初中的班长来电话……说田村和某个女孩关系很好的样子……”



我手里的跨栏掉了下了,撞到脚背,痛得要死。不过,现在不是考虑那个的时候。



“怎么了……!?”



“还……什么都……没有……只是接得很近……”



岂有此理。



那个田村雪贞究竟是怎样的男人?



放下这么有趣这么可爱的小卷不管,目光转向别的女人。



呆呆的站着。



无法原谅。



然后,觉悟了。



“终于来了……该寄信时候。现在是最好的时机。”



那样吗,小卷看着我。



是那样的,我点点头。



到现在不出冻冰容易。



现在正是时候。



“写清楚!把你想的全部都用笔写出来!那个女人算什么!?你是我的!”



小卷一边原地踏步地跑着,一边沉思了五秒。



“那样啊……就那样做吧。”



点点头。



白得透明的脸仍是一副呆呆的样子。不过,声音比平时要强而有力。



“我,会把信寄出去。”



口坏的教练在远方”松泽!黑川!犯什么傻!”那样呼喊着。



不过,我和小卷毫不在意。



现在是樱桃誓约的大危机。



小卷伫立在运动场正中央。



“寄出去。”



好象和谁说话般的,抬头仰视正午之月。



The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