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我追查真相,因而绝望(2 / 2)
我想尽快跟她说话,但还是尊重「欲速则不达」这句格言。
「这个嘛,这样的话──」
「怪了?这不是如月学长吗!学长该不会是好想好想我,再也忍耐不住,才来运动场堵我?学长你真是的~~!真拿学长没办法呢~~!唔哼!」
好,就去办公室吧。什么「欲速则不达」走开啦。
这家伙说著和昨天几乎完全一样的台词出现,是有没有这么神出鬼没啦……
「……啊!不可以像昨天那样,因为我突然靠近就太害羞而吼我喔!如月学长是个天生的傲娇,实在太喜欢我,这我很清楚!唔哼哼哼!」
可惜。如果把「如月」换成另一个姓氏,我就能够全面赞成你这说法了。
但很遗憾,现在我没空陪你耗。
「不好意思,蒲公英,我们现在非常忙……」
「竟然!两位很忙吗!……既然这样,羽立学姊!我也来帮忙!我人可爱,又有著优秀的能力,做事实在太俐落,弄得芝学长都一脸恶鬼般的表情对我说:『蒲公英你实在太靠得住,麻烦你走远一点,去帮助遇到困难的人!真的,我求求你!』唔哼!」
原来如此。也就是说她实在太派不上用场,所以被芝用拜托的方式赶出来了。
但把她塞给我,我也很伤脑筋,如果可以,实在很想把她撵走……
「然后然后,我该做什么才好?请赶快给我工作!我会努力的!唔哼哼哼!」
她不知道在充满干劲什么意思的,很难拒绝耶。
「又给芝学长添麻烦……可恼……」
嗯?怎么好像听到有个低沉有力的声音在说话……是我听错了吗?
「……咦?这不是抚子同学吗!」
「……啧!竟然给我发现了……呢。」
我说,你刚刚咂嘴了吧?绝对有吧?
「……呵呵,你好,午安,蒲公英同学。」
看来这两个人同样是运动性社团的一年级生,彼此认识。
话说……
「今天你也好有气质又惹人怜爱呢,抚子同学!」
「谢谢夸奖。蒲公英同学如果在地狱的堆肥里,惹人怜爱的程度倒也勉强可以站上顶点呢。喔呵呵呵……」
抚子绝对讨厌蒲公英吧?
「唔哼哼!对吧,对吧!毕竟我实在太可爱,去到哪里都可以站上顶点嘛!抚子同学也可以多参考参考我!」
这呆子技能也呆过头啦!为什么这么直截了当的讽刺你都没办法听懂?
「这个垃圾杂碎耍蠢便便阿呆女……咳,失礼了。我好没规矩呢,喔呵呵呵呵。」
你可是真的很没规矩喔。
「花洒,她们两个……」
「……嗯,大概就是这么回事吧。」
翌桧用她们两人听不见的音量对我说话,所以我也小声回答。
虽然完全不知道理由,眼前可以确定的是抚子讨厌蒲公英,而且相当讨厌。
……但很遗憾,对方是个呆神。
完全没发现自己被抚子讨厌,被她用难听的话乱骂一通。
「那么很抱歉,可以请蒲公英同学离开吗?因为你继续待在我的视野里,会让我的眼球发霉的。」
「你喔~~!我也知道我可爱得会让人眼球融化,但不必这么害羞~~!唔哼哼哼!」
我可以当作她们之间的对话是成立的吗?
「你还是老样子,脑袋里都是花圃……呢。啊啊,好想一把拧烂……呢。」
你就算语尾加上「呢」,整个人的形象也已经变了啦。
「那个~~蒲公英,抚子好像觉得有点困扰,所以还是请你离开……」
「怎么可能有这种事呢~~!唔哼哼哼!」
当然可能有这种事啦~~!啊哈哈哈!
「抚子同学不可能当我是麻烦!我们分别参加棒球队和垒球队,同样是一年级生,常有机会交流,但我一直都在帮她!反而说她对我感激不尽也不过分吧!」
蒲公英,你随时都只会说得太过火耶。
「每次就爱多管闲事,增加我要做的工作……呢。就因为这丫头在,真不知道让我有多辛苦……呢。」
眼前我弄懂了一件事,就是蒲公英几乎每天都无自觉地给抚子添麻烦。
「像上次,进行缭乱祭的准备工作时,我也去帮了垒球队!可爱的我看到有人遇到困难,就是没办法当作没看见!唔哼!」
「……!我、我才没有请你帮忙任何事情!」
嗯?怎么抚子发抖的模样有点怪?
刚刚的对话中根本没什么奇怪的……不对,等等喔……
「喂,蒲公英。」
「唔?什么事呢,如月学长?」
「你刚刚说『进行缭乱祭的准备工作时,去帮了垒球队』,没错吧?这是几时的事,你去帮了什么忙?」
「如……如月学长!请等一下,你问这个──」
「是周五!其实本来是由垒球队负责收拾灯饰,但抚子粗心大意,忘了这回事!所以我就替她收拾了!」
「是喔~~……是这样啊……你知道这件事吗,抚子?」
「……!那个,我差不多要回去忙社团的工作……啊!请放开我,羽立学姊!」
漂亮,翌桧!
「只要你把刚刚的事详细说给我们听,我就会放开你!呵呵呵……」
翌桧澈底压制住了抚子。
抚子挣扎著想挣脱,但翌桧力气相当大吧。
她的企图毫无会成功的徵兆。
「哎呀?羽立学姊,你怎么了?不抱我,却突然去抱抚子同学。」
「蒲公英,别放在心上。这可是你难得大活跃的结果。」
「是真的吗!那就请好好宠我!唔哼哼哼哼!」
「虽然我极其不想这么做,但就当作答谢你,答应你吧。」
「我懂的。学长总是很感谢我,所以要道谢实在非学长所愿吧……」
我已经懒得辩解,就当是这样吧。
「唔哼~~唔哼哼哼……」
我一摸她的头,她就开心地撒娇磨蹭,实在有点烦人,不过现在就先别计较了。
更重要的问题是抚子。没想到追查流言,结果却从意想不到的地方得到了收获。
「抚子,昨天我问你:『你可曾看到那天是哪个社团,又或者是哪个人在收拾灯饰?』结果你只回答我『棒球队的蒲公英』,却没说是哪个社团负责收拾吧?」
「这、这个……」
「还有,今天的事也一样,仔细想想就觉得不对劲啊。你们一年级女生几乎都不想和帮忙图书室业务的葵花和翌桧她们来往吧?那为什么你今天早上却在鞋柜那边袒护葵花,现在也和翌桧正常说话?」
我昨天去找她问话时,她就很怕和葵花还有翌桧接触。
短短一天,态度就判若两人,怎么想都不对劲。
「唔!学长一脸没有秩序的五官,却不知道在犀利什么……呢。」
这个人从刚刚说话语气就很没气质耶。
不好意思喔,我五官就长得没秩序。可恶。
「抚子……该不会,其实是你弄坏了灯饰?」
「不……不是我!我才没有弄坏灯饰!只是……」
「只是?」
「……!我……我明白了!我说!我说就是了!所以,羽立学姊……」
「不行。等你好好把一切都告诉我们,我就放开你。比起葵花所处的境遇,这种事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翌桧好可怕……
「…………是。」
看样子抚子认命了,愿意乖乖把情形告诉我们。
可是,从抚子的口气听来,她自己并不是弄坏灯饰的犯人吧?
然而,她知道一些事情。这到底……
「那个,是我藏起了灯饰……藏在游泳池附近的花圃。」
「啥?藏起来?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现在是缭乱祭的准备期间,连游泳队都没在用游泳池,所以我想的确是个最适合用来藏东西的地方,但我完全不懂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是因为……!是、是为了给蒲公英同学难堪!」
「唷哇?给……给我……难堪?」
「如月学长、羽立学姊、垃圾杂碎耍蠢便便阿呆女,三位多半都没发现,可是……其实,我对蒲公英没什么好观感。」
不,我早就发现了。大概从你们碰在一起五秒钟就发现了。
「唔哼~~好奇怪耶……这里除了抚子同学,就只有三个人,却没叫到我的名字……难道说,这也是给我难堪的一环?」
不,她有叫到你,而且是用有够夸张的绰号叫你。
「可……可是可是,抚子同学对我没什么好观感,这是怎么回事?我这么可爱,个性又完美,竟然会被讨厌──」
「…………!就是这种地方啦!老娘就是觉得你这臭丫头让人不愉快!」
「咦唷!」
「咦!」
「啥!」
「可爱又个性完美?哪有可能!你这臭丫头不管什么时候都那么傲慢,是个动不动就得寸进尺,给旁人添麻烦的狗屎杂碎女!可是,你却和棒球队的人……尤其是和芝学长要好,让我好生气,气得不得了!真的是Fuck you!」
抚子,你冷静点。你这嘴脸不是女生可以表现出来的。
你的脸和形象都已经化为不法地带了。
「那天也是这样!我才想说你怎么悠哉悠哉跑来运动场上,一脸呆样地收拾灯饰,结果又被芝学长叫去……而且后来,你也不听芝学长说话,硬要教他跳一些奇怪的舞……」
棉棉舞是吧,我懂。
「这……这是误会!那是因为芝学长千拜托万拜托,要我教他……」
这是误会吧。芝绝对不会讲这种话吧。
「哪有可能!……所以,老娘为了让你这臭丫头知道你平常给人添了多少麻烦,才藏起了灯饰!因为老娘想到,等你被别人添麻烦,就连你那螺丝喷掉的脑袋也会懂得自己过去给别人添了多少麻烦!」
说穿了,不只是单纯要给蒲公英难堪,也有私刑的一面是吧?因为直接用讲的她也不懂,就让她亲身体会……
「可是……」
「可是?」
「这呆茄子说什么:『唔哼!是我的粉丝发现收拾到一半,帮我收拾好了吧!唉~~!可爱果然是罪呢……』找也不找就给我回家去啦~~!」
要在脑内重播这景象实在太轻而易举,让我很伤脑筋。
「原来是这样,抚子同学……」
难得蒲公英不哭著嚷嚷,垂头丧气啊……
看来知道自己被同年级的女生讨厌,连她也会──
「这也是偶像的宿命吧……因为受到太多人喜爱,有时候也会变成忌妒的对象……不用担心!……我对这种事也都做好了心理准备!唔哼!」
你惹事的技能真不是盖的……
「你~~~~~~!你这超级狗屎耍蠢女啊~~~~!」
「抚……抚子,你冷静点!你的脸变得像达斯•魔了!」
「唷哇哇哇哇……请、请你冷静点,抚子同学!要是你受伤,就没办法继承你最珍惜的老家开的蔬果行了!要忍耐啊,忍耐!唔哼~~!」
抚子的老家开蔬果行吗?没有啦,这没什么不好喔!是没什么不好啦!
「不要说出我老家的事~~~~!要不要我拿樱岛萝卜敲得你脑袋开花!」
「咿呀啊啊啊!如月学长,请救救我!萝卜女!萝卜女盯上了我可爱~~的头部!唔哼~~!唔哼~~!」
嗯,我已经充分理解了……为什么我一和抚子接触,就会不寒而栗。
因为她这形象是演出来的。而且,她的本性非常离谱……真亏我的本能看了出来啊。
不管是蒲公英、薄荷,还是抚子……为什么一年级就没有个像样的家伙?
对我来说,简直是魔兽的巢穴。
「好可怕喔~~……我不是樱岛萝卜派,是圣护院萝卜派的~~」
用圣护院萝卜打得你脑袋开花就没关系吗?还有,你没事对萝卜这么清楚做什么?
「呼~~!呼~~!……咳。喔呵呵呵……我真是太没规矩了。」
你没规矩到应该要对没规矩这几个字下跪磕头。
「呃~~……那么抚子,你为了给她难堪,把灯饰藏到附近的花圃,但结果是白费工夫对吧?那后来怎么了?」
「我也没办法,就走向游泳池附近的花圃想自己收拾。结果,哪儿都找不到灯饰……然后到了周一,就发生了那种事……」
原来如此啊。这下就比较说得通了。
葵花并不是把放在运动场上原来位置的灯饰拿去丢了。
所以是抚子把东西藏在游泳池附近的花圃,观察蒲公英的动静时,葵花来到现场,才会判断是垃圾而丢掉了?……可是,还有几个问题还没问。
「可是啊,抚子,说起来……为什么是蒲公英在收拾灯饰?本来是垒球队负责的吧?」
「是的!秋野学姊严格吩咐,说灯饰要在十九点以前收好!所以那天虽然不是棒球队负责收拾的日子,我还是急忙去收拾!」
「我们不知道!我们根本不知道我们垒球队负责在周五收拾灯饰……」
照常理来说,有可能不知道这么重要的事情吗?
可是看抚子的表情,似乎没有在说谎。
「所以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我好怕被怀疑……说起来,导致日向学姊丢掉灯饰的原因,就是我制造出来的……」
「所以你才会从今天早上开始袒护葵花吗?」
「……是。我想说算是一种赎罪……真的很对不起……」
抚子对我们深深一鞠躬。
虽说她制造出的不是直接的原因,而是间接的原因,但仍然对害到葵花这件事显得深切反省。
然而……
「这是在赎什么罪……」
她这种模样反而加重了翌桧的怒气。
「开啥玩笑!你系咧鬼扯啥哩!想道歉,就自己去把自己做的事告诉全校的人不就好咧!可是你就没说呗?你最想保护的不就是自己哩!你做的事情不是啥『赎罪』!是先让别人都不会怪罪你,然后才小小帮葵花讲几句话而已哩!」
「咿!」
……翌桧啊,我知道你很生气,但麻烦用比较能懂的津轻腔来讲。
「葵花她……葵花她……如果站在相反的立场,就不会做这种素!虽然她做素都没在想,但她真的,真的是个善良的好孩子哩!这样的好孩子在受苦,泥却……!」
「翌桧你的心情我懂,但是你冷静点!」
因为如果不让她冷静下来,我很怕真的会听不懂她在讲什么。
「可是啊,花洒!」
「你已经充分表达你的心情了喔!你看……」
「对、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抚子全身发抖,流著大滴的泪水道歉。
她明明也可以隐瞒到底,却坦白说出来,从这点看来,她本性大概也不是那么坏吧。虽然真的很没气质……
「哎,你似乎也有在好好反省,如果真的想赎罪,就想想自己能做什么,然后去试试看吧。任谁都难免会犯错,重要的是犯错以后要怎么挽回信任……对吧?」
「这……这句话……!」
你发现啦?没错,这是照抄你今天早上说过的话。
「谢……谢谢学长!」
「……花洒人太好了。」
翌桧似乎对我的处理方式有所不满,鼓起脸颊,但我认为这就是对的做法。我并不是不对抚子生气。
只是啊,我觉得现在与其痛骂她一顿来让她反省,还不如让她好好去做真正的赎罪比较划算……我所做的处理,就是为了这个目的。
「我……我也会尽我所能,真的好好为了日向学姊做些什么!这次真的给各位添了麻烦……非常对不起!」
我们最后和抚子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了运动场。
*
结果我们没能见到Primula,但仍然有了重大收获。
葵花并不是丢掉放在运动场上的灯饰,而是错把装进袋子,放在游泳池附近花圃的灯饰当成垃圾丢掉。
这个事实很重大。是很重大……没错,结果却产生了新的疑问。
「为什么葵花会连游泳池附近的花圃都特地去巡?应该离网球队管辖的范围挺远……」
就是这么回事。
也就是说,葵花会过去那边肯定是有什么理由。
「我也赞成翌桧的意见。只是,照现在葵花的样子,就算直接去问她……」
「我想也是。她大概会什么都不回答就跑掉吧……所以,这个时候我们还是回到原订计画,去查下一则流言吧!来,动作快,花洒!」
翌桧马尾弹跳,拉著我的手。
想必是因为多少解开了事件的谜,让她十分开心吧。
「翌桧,谢谢你提议要调查流言。多亏这个提议,我们才能从意想不到的地方得到重要的情报。」
「你在说什么啊!我只是为了我自己而行动!只是,如果花洒还是感谢我……」
嗯?怎么啦?翌桧看我的眼神显得静不下来耶。
「如果对我……也可以像你刚才对蒲公英那样摸摸头,我会很开心……」
翌桧以期待又有些客气的举止,把自己的手放到我的手上。
光是这样的动作就已经够惹人怜爱了……
「不行……吗?」
再加上这种窥探我神色的眼神,根本犯规了吧。
「不,不会不行啦……好啦,这样可以吗?」
「呵呵!谢谢你!这样一来,我就还能继续努力很久!」
连小小握拳的动作都很惹人怜爱,让我忍不住把目光从翌桧身上撇开。她本人大概没发现,但这种朴实的举止相当有魅力。
所以呢,我们的下一个选择是「前往二年级楼层」。
顺便说一下,蒲公英不在场。我跟她说:「芝应该差不多要开始缺乏蒲公英成分喽。」她就一脸呆样地说:「听学长这么一说,真的是这样!得快点才行!」然后就离开了。
果然宠物还是要弄回饲主身边才对。
──至于我们为什么会在二年级楼层……是为了找山茶花。
刚才,和我们分头调查的小椿和小柊传来了情报,说是「山茶花的流言似乎是从二年……一班开始传开的呢」。
看样子是翌桧委托小椿她们去查流言。
顺便说一下,二年一班不是我们班。
我们是二班。一班是Pansy、小柊和芝……以及「那家伙」的班级。
这样看来,显得可疑的就是──
「不过,山茶花的流言竟然是一班传开的……果然现阶段最可疑的就是『她』呢。」
翌桧似乎也跟我有著一样的想法。
「……Primula,是吧?」
「是。抚子不知道周五收拾灯饰的工作是由垒球队负责,这件事就很奇怪,而且她也对Cosmos会长怀抱明确的敌意……」
「说来就是这样啊……只是,就算我们因此跑去质问她本人……」
「她也有可能四两拨千斤地躲过我们的追问吧。别看Primula那样,她其实个性是一点亏都不肯吃的。」
「就是说啊~~这表示我们的准备还不够吧。」
如果真正的犯人就是Primula,而我们没有任何证据,那么就算去问她灯饰的事,她也可能坚称不知情,让我们拿她没辙。
所以,这样说很难听,但……最好还是先好好备齐逼问她所需的材料再去找她吧。玩RPG也是一样,如果不做好准备就去挑战最终头目,会打输是可想而知。
升级与收集装备是不可或缺的。
……又是美少女游戏,又是RPG……我是这么投入到游戏的世界里吗?
「那么,我们就去找山茶花,听她说种种情形吧!该问的内容,就是流言和Primula的事吧!」
顺便补充一下,山茶花的流言是:「只要拚命拜托真山亚茶花,她就愿意穿超A的兔兔装,帮你各种兔兔。」
至于Primula,就是问到周五放学后的情形,Primula对我们说:「十八点以后,我在教室里跟山茶花学裁缝,学得差不多了,就跟朋友闲聊。」所以我们要找她查证这件事。
──那么山茶花人呢……有了有了。
她跟红人群的各位一起,在和别班同学说话啊。
「欸,可不可以不要把葵花说得那么难听?她那样做也不是有恶意。」
「这是无所谓啦……可是山茶花,你自己也……」
「我?我怎么了吗?」
「没……没有!什么都没有!总之,葵花这件事包在我身上!我会去拜托朋友一样的事情!」
「真的吗!谢谢你!下次我会请你吃圣代来答谢你!」
山茶花和女生说话时,那种天真的笑容真的好可爱,就彷佛是纯白的天使。
只是,那个跟她说话的女生的反应……多半是知道那则流言啊。
然而山茶花似乎不知道自己有这样的流言。
那么,看来她们也聊完了,就去找她说话吧。
「嗨,山茶花,我有几句话要跟你──」
「啥!你突然跑来做什么啦!难……难道说,刚刚的你都看到了?忘……忘掉!你不忘掉,我就把你打到变成樱桃派,让你记忆……」
好奇怪喔,到刚刚都还有个纯白的天使在,现在站在我眼前的却是红莲的魔王。
「先……先别说这个了。其实,我是有事想问你。」
「有……有事想问我?什……什么事!你尽管问,我都会好好回……啊!……怎么?找我有什么事?我也是挺忙的喔。」
在她心里,那声惊觉不对的「啊!」之前的事情似乎是视为没发生过。
只是尽管她装得一副酷样,目光却浮躁地动个不停。
──那么,该从哪件事问起呢?
『带著爽朗的笑容问流言的事』、『以豁达又酷的态度问Primula的事』。
怎么想都觉得前者太危险了。那么,这时还是从比较安全的Primula的事问起──
「山茶花,你知道现在外面在传一些有关你的奇怪流言吗?」
翌桧啊,你为什么先选择这个选项?
「奇怪的流言?你在说什么?」
「其实呢……就是这样这样那样那样。」
「…………!啥、啥啊啊啊啊啊!这是怎样?你讲这些是什么意思!」
「不、不是我啊!我什么都没说耶!」
「那你为什么要提这种事……难、难道说!你真的想让我穿成那样……!变态!你这变态!告诉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穿成那样!除非你坚持拜托我,不然我绝对不穿!」
好,我就准备下跪磕头恳求……呃,不对不对。
「不是的……关于这件事,似乎是在周五放学后,从一班传开的。」
「啥!为什么会从那种地方……………………啊!该不会……」
山茶花说到这里,似乎想起了什么,突然开始脸红。
还顺便频频瞥向我,这是怎么啦?
「山茶花,我知道你很难为情,但还请你老实告诉我们,说不定这会是非常重要的情报……为了救葵花所需要的情报。」
「救葵花?……既然这样……!我……我知道了。」
大概是感受到翌桧的正经,山茶花也转为略显正经的表情。
然后,她不断搧著发烫的脸,看著翌桧说:
「那天,我在Primula班上教他们裁缝时,跟一起做事的女生聊天……聊到要怎样才能让花……让某个很恶的男生开心……」
原来如此,某个男生是吧?真令人羡慕耶,是谁啊?
「该不会是讲到这某个恶心的男生很喜欢兔兔?」
也不必特地强调「恶心」吧?虽然我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但也许他会受伤啊。
「是……是啊!所以,大家就聊得很起劲,说什么如果穿很夸张的兔兔装,他可能会很开心,然后就被在附近听到的Primula取笑……真的是糟透了!」
也就是说,原来这个最破天荒的流言是事实吗!
我还以为有什么内幕,没想到竟然是正中直球又原汁原味……
人生在世,真的是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啊。
「顺便问一下,Primula就只是取笑你吗?有没有提到什么别的事情?」
「我当时在教他们班裁缝,差不多就只有那个时候跟Primula说到话。她好像一直很在意运动场那边,频频往窗外看,而且我教到一半她就不见了。」
教到一半就不见了?这会是Primula昨天说的「跟朋友聊天」吗?
这表示,假设Primula做了什么,就不是在山茶花教他们裁缝的时候,而是更晚……
「这样啊……为防万一,我还是先问清楚,Primula有没有跟葵花说话?例如说,叫她去游泳池附近的花圃之类……」
翌桧啊……你想赶快揭露真相,这种心情我懂,但这样会不会问得太直接了?总觉得多少可以委婉点……
「咦?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件事?」
啥!真的假的!
「有吗!请告诉我!尽可能说得详细点!」
「你……你冷静点啦!……那个……是有提到葵花。可是,提到她的并不是Primula,是跟我一起做裁缝工作的女生。她事情做到一半……呃,要尽可能详细对吧?……记、记得她是说……『游泳池附近的花圃也还有垃圾还没收,我去跟葵花说一声,请她在网球队收拾善后的时候,如果有余力就去处理一下』。」
喂喂,这可不是冒出了相当重要的情报吗?
……所以葵花才会跑去游泳池附近的花圃啊?
然后,她之所以坚称是自己一个人做的,就是为了袒护来传话的人。
也就是说,这样讲很难听,但如果葵花是正犯,就另外有个让葵花采取这种行动的教唆犯……只是,这个教唆犯并不是Primula。
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的,Primula。
「是……是谁?你说的这个跟你一起做事的人是谁?」
真没想到竟然有这么一个陷害葵花的真凶……
既然如此,只要揪出这个人,好好对全校师生说明情形,就能洗刷葵花的罪……这是未必,但至少可以减轻她的罪责。
相对地,就换这个人要受到指责,但我才不管,这是自作自受。
……呃,慢著,山茶花说这个人和她一起留下来裁缝……和她聊起「某个男生」?这不是我们班的人,是Primula他们班的人吧?
而且,葵花会想一个人扛起罪责,就表示对她来说,这个人应该也是相当重要的朋友。
「你、你冷静点,翌桧。这是你也很熟的人……而且,你今天大概也见过她吧?」
「我很熟……今天也见过?」
难道说,陷害葵花的教唆犯是……
「对啊。因为跟我一起留下来裁缝,拜托葵花收拾的人……」
别说了,山茶花……别再说下去了……
我本来只是因为没地方查,就来查流言而已。
所以,我要再次从头查起。
这样──
「就是Pansy啊。」
听到山茶花这句话的同时,我想起的是她在午休时间说的话。
『昨天我也说过,这次的事情真的很难处理。这属于那种非得有人牺牲的问题。』
真的……这可不是搞成不得了的事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