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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炎之默示录(1 / 2)



仰视着漆黑的undead,wild chalice的直觉感到了。



变为了joker的balde和名为斗吾的少年正身处其中。



这样就不能无谋地轻易出手,想必这就是封印之石,统治者所看准的。



大概是因为任务已经完成了,皋月和变身为garren的人在旁边依旧昏迷不醒。



wild chalice心中满溢着对统治者如沸腾一般的愤怒和憎恨。



漆黑的undead只是挥动他巨大的手腕,墙壁和石柱就纷纷崩落,名叫力矢的少年和名为小次郎发出了悲鸣。



为了掩护他们,wild chalice用全身承受了坠落的瓦砾。



「拜托你,wild chalice!救救斗吾!救救剑崎!」



紧紧抱住了他的力矢眼睛泛满着泪水说道。



「这样啊,是这样啊!」



如同拨云见雾一般,小次郎大喊道。



「难道说,让我写出那个故事的……大概就是……」



嘲笑声回响着,小次郎也恐怖得噤口不言。



当然wild chalice也明白。虽然不知道所谓的故事是什么,但却明白是谁为了什么目的而写的。



但是,那肯定是和引我至这里一样的目的。我绝对不会让你得逞的。



「不用担心,我一定会救出剑崎的,一定会的!」



三百年前,剑崎选择了相信我。相信了被无法控制的joker本能翻弄的我直到最后。



现在轮到我了。我相信剑崎。三百年来,剑崎也一定凭着舍弃人类的身份,成为joker的那份坚强控制住了joker的本能。而wild chalice也发誓要取回剑崎的这份坚强。



正在力矢和wild chalice对望,互相点了头的时候,如脱皮一样,漆黑的undead伸出了巨大的翅膀,大幅度地拍动起了羽翼。



凄厉的风压使瓦砾与沙尘舞起,而wild chalice对着想要飞起的那个身躯飞踢而去。



「别想逃!」



但是,他下一瞬间就被漆黑的undead震落,摔下来撞到石柱上然后被埋在瓦砾之下。



「wild chalice!」



力矢赶了过来,而小次郎大声呐喊着。



「快看!unded要…!」



悠然飘起的巨大身躯,如同融化一般消失在了天井。



「消失了……!」



「跑到哪去了……?」



推开身上的瓦砾站起来的wild chalice凝望着那完全的黑暗。



「剑崎……!」







斗吾看到了幻象。



吸收了blade和斗吾的漆黑的undead飞上了天空,向着没有沉入水中的所有岛屿放出了红莲般的火焰。不久就被烈火给团团包围了。



有些岛上还残存着少量的住民。能听见他们的哀鸣,能目睹他们无处可归的惨状。



「住手……住手!」



斗吾这样叫喊着。但是应该向着谁喊呢。



是封印之石,被称为统治者的存在吗?



还是说,是被漆黑的undead吸收一体化的blade·joker剑崎呢?又或者,是向斗吾自己?



而剑崎的意志,在刚刚就没办法感觉到了。手明明紧紧牵在一起,心意却怎么也没法传递到。剑崎的心现在远方,无尽的远方。



他看见了船。



海上各处大概有数十只船在航行。尽管大小不同,新旧不一,船也被恰好的人数塞得满满的。



斗吾明白的。尽管出发地各不相同,目的地却只有一个。



「……天盖都市毁灭了……南极解放了……!」



那个广播里的女声再次在脑海响起。



那些船上的人们的表情看起来都熠熠生辉。能看出是那种结束了辛酸的终于看到了希望的,向着亚特特拉山,向着橄榄枝进发的欢兴雀跃的心情。



突然漆黑的undead开始反转,开始急速下降着。迫近着海面,迫近着船只。



「难道说……住手!住手!」



人们的脸上迅速变为了恐惧的表情,悲鸣声开始响起。







岛屿一个接一个被点燃,船只一艘街一艘沉没。如同在阿鼻地狱交错叫唤着的光景如同全息影像一般映射在wild chalice的面前。



「怎么会……骗人的吧……?」



「太过分了……太过分了!」



力矢和小次郎站立在那儿悲喊着。



制造出这幅地狱图卷的毫无疑问是那里的漆黑的undead。



在那里面,有着剑崎和斗吾。



wild chalice颤抖着握住了拳。



只有我能阻止,只有我能战斗。终于下了决意。而领悟到统治者正是为了让我如此才让我看到了眼前的风景。愤怒已经到了极点。



像是察觉到了这点,巨大的石板从黑暗中出现了,静静地伫立在wild chalice的面前。



「什么啊,这是……?」



「封印之石还有一个……!」



强烈的波动使得力矢和小次郎站立不稳。



而wild chalice勉强站稳脚跟,凝视着这块石板。



和那块封印之石一样,扭曲成了奇妙的形状,但颜色却不同。如同缓缓流淌的鲜血一般,真红的石板。



「吾乃祸乱统治之物。蛊惑之物。颠覆之物。吾名为……破坏者!」



响彻空间的声音,如夸耀一般宣言着。



「统治者和……破坏者……?那不就是,神和恶魔吗……?」



小次郎语带战栗的声音突然远去。



wild chalice看到了幻象。



真红的石板将自己吸了进去,化为了巨大的红色undead。



「力矢,小次郎!那两个人就交给你们了!」



不经意间意识到,他在真红的undead体内,wild chalice正向下俯视着昏倒在那里的的皋月他们两人。



惊讶的力矢和小次郎向上看去并点头示意。



同时,真红的undead生出了羽翼,拍着翅膀向黑暗中飞去。



向着漆黑的undead,blade·joker,剑崎追去。







真红undead在迎面吹袭的暴风雪中飞着。



明明都看不见自己的样子,那只把斗吾吸了进去,不祥地拍打着羽翼的漆黑undead却不知为何能清楚地看见。在那中央,巨大的壁垒和支撑在上面的天盖清晰可见。斗吾此时愕然了。







感觉不到寒冷,但却能明显感觉到速度,似乎就连冰也化为灰尘随后迅速消融一般。



在海原的尽头,灰色的大陆呈现在了眼前。



「难道说,要把南极……把天盖都市?住手!快把他停下来,剑崎!那里是我们最后的希望啊!」



可是剑崎没有回答,漆黑的undead开始急速下降。







能感受到真红的undead超越了光速。



在里面的wild chalice一面抑制着joker,一面将红色的undead与自己的意志达成了一体化。



从暴风雪越来越强来看,也能得知南极也越来越近了。







漆黑的undead冲着天盖故事突冲而去,可斗吾只能在里面眼睁睁看着这一切而无能为力。



在不禁要闭上眼睛那一刻,真红的闪光疾走。



漆黑的undead受到了巨大的冲击,狠狠撞在了大地之上。



出现在眼前的,背对着天盖都市伫立着一匹真红的undead。



「到此为止了!」



熟悉的声音透过暴风雪传了过来。



「难道是……?」



在真红的undead里面的,正是wild chalice。



不过和剑崎不同,能偶感觉到他强烈的充满愤怒的意识。肯定是这样,wild chalice是凭自己意识活动的。



突然漆黑的undead有了反应。



从牵着的手,剑崎的心中,传来了邪恶的念头。



「不行,剑崎!」



斗吾刹那间叫了出来,可为时已晚。



漆黑的undead一跃而起,朝着漆黑的undead袭来。







总觉得是仓促造成的门在墙壁的一角打开,天盖都市的人们想要了解外面发生的事纷纷探出头来。



而在最前排的,正是杏美。



「不要出来,杏美!把门关上!」



从闪开了漆黑undead的攻击的真红undead里面,wild chalice大声叫道。



听到了这声音,杏美愕然地向上望去。



「始……是始吗?到底,怎么回事……?」



「快一点!把门关上,杏美!」



想要朝着开着门的方向冲去的漆黑undead,被真红undead双肩下握颈紧紧扣住了它。



「明白了!大家,快到里面去!」



杏美指示下关上的大门,在千钧一发之际挡住了愤怒的漆黑undead吐出的火焰。







那个被叫做杏美的女人的声音,斗吾曾经听过。



向着世界宣言南极解放的广播之声,希望之声。



尽管阻止了漆黑undead进攻天盖都市,但他的愤怒也到达了顶点,他激烈地挣扎乱闹,向四面八方吐出了火焰。



但是,又不仅仅是发狂。



在那里面,剑崎明显在受着煎熬。一边受着joker的诅咒的侵蚀一边拼死挣扎着。



这些,都通过剑崎的手,尽数痛切地传达到了斗吾那边。



「不要输……不要输,剑崎,剑崎!」



突然,被双肩下握颈的漆黑undead高高地飞上了天。



穿过了暴风雪,再远远高过了它,飞到了平层流上。三个并排的月亮大得近在眼前,随后翻转,真红undead被压制在下方而垂直落下。



这是计算之外,野兽本能般的反击。



但是,wild chalice是不会逃的。



「我们知道不能相见,虽然我明白这点,剑崎,但我还是想见你!和我承受着同样痛苦的你!但是,我这种程度的痛苦根本算不了什么,和我不一样,你可是舍弃了自己人类的身份!所以,如果这反而被利用的话,就是我的罪。现在,惩罚我,让我赎清自己的罪孽!」







斗吾注意到了,blade·joker,剑崎他在哭。



察觉到的同时,斗吾发现自己也在哭。



还在持续下落着,以骇人的速度持续下落着,迫近着冻结的大地。即使如此,真红的undead,wild chalice也没有逃避。



「你在彷徨着,就连记忆也失去了的这份痛苦,把我也一起带上吧。带上我一起渡过同样的汪洋,越过同样的荒野!不要一个人在承受这份痛苦了!让我一起分担你的痛苦!一起承受痛苦!带上我一起承受你的痛苦,你的试炼!」



剑崎吠了起来。



并非出于狂气,是如同悲伤地在远方长声嗥叫,痛苦地摇动身体一般的尖叫。



然后,剑崎的记忆,如怒涛一般涌入斗吾的心中。



最初没有目的,不加考虑,只是在彷徨。长期住在同一处的话,由于年龄不会增加,很明显就能看出这个身体的时间停止了的这个事实。所以,一次又一次地变换着居所。流浪着,只是流浪着,继续一味地流浪着。而痛苦也随之接踵而至,那份无法死去的痛苦。于是就来到了犯罪多发的地域徘徊,希望能遇到凶恶的犯罪者。实际上,也确实被袭击了几次。负了重伤被扔在路上,谁也都假装没看见只是匆匆走过,但是无法死去。剥落的沥青,自己的血的气味。不是红色的,是青色的,是自己不死的证据。参与油田火灾的灭火、沉船的救援之类的危险工作,申请人人都为止踌躇的危难任务。砂的气味。油的气味。肉体被烧焦的气味。海水和油混杂的气味。当然还是无法死去。即便明白这点,却抱着说不定可以一死的侥幸继续期待着死亡。继续渴求着死亡。结果,以理所当然的结论,我上了战场。成为了战地摄影家的我,拍摄着死亡。镜头。冻结的死亡。四散的尸体。蛆虫。士兵番号牌。弹痕。成为从军记者传播着战讯,跃向最危险的地方,最前线的地方,去报导那份惨状。一受到了评论就再次变换场所。加入外籍部队,申请危险的侦查工作,被派往地雷区,也被炸飞过。虽然负了重伤,但是,依旧没有死。无法和自杀志愿者一起作战,被当成死神嫌恶忌讳,但这正和自己所望,随之所有的战友都离他而去,被嫌恶,被害怕,被畏怖着。成为了孜身一人的士兵。不死的突击队员。到恐怖袭击频发之处去做拆除地雷和哑弹的工作。hurt locker(被伤害所锁住的人,明知是伤痛依旧无法自拔的一类人)尽管有故意拆错的诱惑却深知其结果为无法把自己引向死亡。在死亡周围徘徊,反而只会不断增加自己的痛苦而已。谁快来杀了我,让我就这么死去吧如此呼唤着。所有将会化为虚无。更糟糕的是,三百年间战火不断,战争不绝,而死亡自然也无法避免,但即使如此自己还是无法死去。不管谁死去,怎样死去,都只有我一个生存下来,只有我一个无法死去。杀了我吧,让我死吧。祈祷着,哀求着,叫喊着,从这颗星球的尽头走到里一边的尽头,继续彷徨着。那么就至少让我发狂吧。但是,无法发狂,甚至连发狂的事都做不到。自杀的诱惑。枪口的味道。铁的味道。血的味道。棺木。墓碑。肉片。尸体。破坏。损坏。内脏。坏掉的心。自爆。破碎的手足。破碎的心。后悔。忏悔。腐坏的心。腐坏的尸体。尸体。尸体。尸体。尸体。就在那时,陷入内战泥潭的小国里,被少年兵用枪口对准身体。那是连十岁也不到的孩子,紧紧握着来福枪指着我。大概是在更小的时候,被游击队诱拐,教会了杀人的技术而养大的小小的战争机器。佩戴着首饰的是被切下来的人的手指,杀掉的敌人的手指。战利品。没有逃的必要,就算被射中我也不会死,不能死。所以就任凭他开枪。那时候少年哭了起来,看起来像是这样,但是,实际并不是这样。他并不是在哭,而是在笑着。一边哭一边笑着,发狂,陷入了癫狂。哭着,发狂着,看着他将要扣下扳机的时候我阻止了他。取走了他的枪紧紧地抱着他,只是无言地抱着他。少年在我的怀中只是笑着,一直不停地笑着,然后,死了。发着狂死了。我当时恸哭着,流下了血泪恸哭着。不要这样,不要这样。不要这样。不要再有这种事了。不能再做这种事了。绝对不能。这样想着,这样发誓。然后再次开始彷徨。什么也不考虑,什么也不感受,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只是继续不停的彷徨。内心里“好想死,杀了我吧”的声音也在渐渐消失,和所有的记忆一起,逐渐地,但是,又确实地消失了。啊啊,这样就能轻松了。啊啊,这样就彻底变得轻松了。痛苦消失了,悲伤消失了,我心中所有的东西都消失了,全都消失了。这样说不定就可以真正迎来死亡了吧。这样想着。这样觉悟着。而就连这个意识也逐渐消失了。被行进的沙漠中的商队救起,被行进在海中的渔船救起,遭遇风暴,船沉没了。自己沉入海中,又浮了起来,然后被方舟救起。



就在砸到地面前的一瞬,漆黑的undead再次翻转,身体替换真红undead到了下方。



斗吾的手中,心中,感受到了沁入的剑崎清澈的心。



「……想起来了……想起来了……!」



听到了剑崎的声音,看到了他的脸。



「剑崎!」



「剑崎!」



斗吾叫了出来,而上面的真红undead里的wild chalice,始,也发出了欢欣的声音。



下一个瞬间,南极消失了。







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倒在了地下神殿。



始拉着剑崎的手,支撑着他站了起来。



「终于见面了啊,剑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