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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赛勒斯」(2 / 2)




「…………然后呢?」



「当那家伙被逼到走投无路时,我们不敢说他不会在此地杀人。为了逃出医院,他也许会杀了所有人。」



「…………」



特拉伐斯少校也感受到马克思医师的困惑。



虽然那无疑是命令警方进行搜查的单位所放出的假情报,不过院方听到这些话后,就会变得很难隐匿情报。



「虽然目前在追捕犯人的是我们这些拉普脱亚警察,但不久后,可怕的联邦警察侦查员应该也会加入调查。我很敬佩院方那种坚持保护患者隐私的态度喔,如果是我的话,我也会选择住进此医院。」



「……只要肯付钱的话,你随时都能住进本院。」



「哎呀,我们无法把税金用在这种地方——我们今天就在此告辞,打扰了。」



刑警如此说道,迅速转身,接著又停下来。



「我说医生啊。」



「什么事?」



「放在架子上的那只手表是患者的吗?」



糟了!



特拉伐斯少校在脑海中啧了一声。



这只手表是克雷少尉的遗物,他原本打算在交给遗族前,要一直戴在身上。如同刑警所言,这只表正放在床边的架子上。



「…………」



马克思医师没有回答。



「应该是那样吧,我想不出其他可能性——漂亮的护士小姐,请帮我拿过来一下,我想瞧瞧。」



刑警对护士说。



护士虽然感到犹豫,但也不能拒绝对方。不久后,护士拿起手表,转身走回床边,一边发出柔弱声,一边把东西交给刑警:



「请看……」



我能够打倒这两人吗?



特拉伐斯少校开始思考,然后立刻做出「办不到」这个结论。



他也许可以藉由偷袭来打昏位在他附近的那个人。不过,透过这个无法正常走路的身体,是无法打倒第二人的。



如此一来,不管自己是什么身分,都会被当成现行犯逮捕,然后被人带出此处。



那只手表上应该没有标明产自斯贝伊尔的证据,表盘与内侧也都没有记载制造公司的名称。特拉伐斯少校只能一边祈求刑警对手表不熟,一边继续装睡。



「耶,这手表不错嘛。该怎么说呢,表盘的功能看起来很丰富。以我的低廉月薪,应该买不起这种表吧。」



刑警相当开心地说。



「不过,到处都找不到公司名称啊,是便宜货吗?——如果是便宜货的话,这品质也太好了。哎呀,我对手表并不熟呀。」



透过声音可以得知,他观察得很仔细。



「喂,你知道这是哪个公司制造的吗?」



老练刑警询问年轻刑警。



年轻刑警盯著手表说:



「我不知道。不过,只要带回去调查的话,立刻就能找出答案。」



「说得也是——医生,这只表可以借走吗?」



「当、当然不行啰!」



「借一下有什么关系。」



「刑警先生,你们差不多该——」



「那么,我们不把表拿回去。相对地,请让我们在楼下等候。我要把熟悉手表的鉴识人员叫过来,这样可以吧?」



「嗯,好吧。」



听到马克思医师只能如此回答后,特拉伐斯少校开始思考逃亡计画。



大门与后门等出口肯定都有刑警在看守。如果在这样的早上从阳台逃出去的话,应该会被众人投以好奇眼光。即使偷走白袍,进行变装,只要带著这种伤势的话,还是会遭人怀疑。



「我说奈曼先生呀——你差不多可以醒来了吧?」



老奸巨猾的刑警似乎能够看穿特拉伐斯少校的内心,并那样对他说:



「你应该不想牵连更多局外人吧?如何?警察可不是邪恶组织喔。」



刑警边说边靠近床铺。



特拉伐斯少校心想,刑警大概离自己非常近,而且还一边将脸贴过来,一边简短地问:



「你的回答是?」



病房内弥漫著宛如即将沉船般的气氛。



「嘿!大家好吗?我来了喔!」



开朗得有如祭典专用喇叭般的声音响遍了病房。



特拉伐斯少校听到了刑警惊讶地回过头的声音、护士们发出的尖叫声以及马克思医师身体传来的颤抖声。



「你在搞什么东西呀!」



年轻刑警突然起身大喊。



「『搞什么东西』是什么意思呀?我可是这位伤患的熟人喔——话说回来,你们是什么人啊?你们怎么可以随便进入病房呢?」



「我们是拉普脱亚警方的刑警!」



「刑警先生?啊,那真是辛苦了。你们难不成是在找我吗?我最近可没有违规停车喔,因为我没有汽车呀!机车的违规停车就饶了我吧。」



这声音好像有听过,又好像没听过——



特拉伐斯少校无法判断。



刑警似乎在瞪他,但他却若无其事地用无法掌握的悠然语调问了一个显而易见的问题:



「那个,约翰·马克思是哪位?是白袍先生吗?还是这位身穿廉价西装的深沉大叔呢?」



两名护士忍不住笑了出来。



「我就是马克思喔。话说回来,你是哪位?——非相关人员应该是不能进入此处的。」



「啊,像是『那两名警官』之类的吗?」



护士们再度笑了出来。



特拉伐斯少校只能一边持续装睡,一边祈求这名闯入者是他的伙伴。



年长的刑警说:



「我们正在进行搜查。话说回来,你是哪位?」



「我刚才说过了对吧,我是这名患者的熟人,也就是相关人士。我来探视他的病情,哎呀,他怎么会被警察包围住呢?除了违规停车以外,这家伙干了什么好事吗?」



「哎呀,有很多原因啊,我们必须去调查那些疑似使用假名来住院的人喔。」



「天啊,真是令人惊讶,果然还是不能用假名啊。」



「…………如果你知道内情的话,可以告诉我们此人是何许人吗?那样的话,既可以彻底洗清他的嫌疑,我们也能够立刻去取缔违规停车。」



「好是好,不过你们——」



神秘男子此时把话说到一半,停了稍长的时间后,接著又说:



「守得住秘密吗?」



护士们笑了出来。



「你这家伙……!」



即将发火的年轻刑警说。



「那当然。那么,请说出他的姓名与身分吧。」



年长的刑警问道,神秘男子回答:



「好的。」



特拉伐斯少校完全猜不到神秘男子会说出什么话。



他什么都做不到,只能一味地躺在床上等待下句话。



接著——



他遇到人生中第二惊讶的事,惊讶程度仅次于过去「发现壁画」时所发生的事。



「这家伙的名字是维尔——维尔赫姆·休尔兹。」



「咳!」



特拉伐斯少校因为过度惊讶而几乎停止呼吸,然后咳得很厉害。



「咳!咳!咳!」



这并非演技,他的确咳个不停。



「振作点!」



这也不是演技,护士们开始照顾他。



「拿水来!」



「是!」



护士把玻璃制鸭嘴型喂药器的壶嘴靠在他嘴边。



特拉伐斯少校感觉喉咙舒服多了后,便睁开眼睛。



他从绷带缝隙中看到的是美丽护士们的脸庞,以及天花板。



将视线往左移后,他看到既优秀又狡猾的中年刑警的脸。



接著,他看到身穿毛衣的胡子男。



年龄与他差不多——



不,男子与他根本就是同年龄。



他对这名面带笑容的男子非常熟悉。



男子曾和他一起在学校上课,也曾一起到伊库司托法参加校外教学旅行。



男子是与他共度多年时光的好友。



他看著男子,并流下眼泪。



胡子男开口说:



「哟!你终于发现是我了吗!维尔!我真的好担心你喔!感觉如何?」



维尔一边让泪水弄湿缠在脸上的绷带,一边回答:



「啊……感觉真是太棒了!棒到没话说!赛勒斯!马修·赛勒斯·爱普斯坦!」



赛勒斯窃笑说:



「我想也是!我就知道你会那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