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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美中不足(2 / 2)


「……什么事?」



想暂时以旁观者的身分享受菜肴的以萨克,听见夏琦菈说的话,疑惑地歪了歪头。因为这次的事情,以萨克和夏琦菈交换了许多情报,但看来他认为是同志的夏琦菈,还有好几项重要情报瞒着以萨克。



「我在问你,你已经把在这个大亚默德,代代的大神祗官有义务传达给后世的真正历史——只有同盟诸国的国王,和我这个首席神巫知道的秘密,告诉点下了吗?反正你也不打算再生儿子了吧?既然如此干脆趁这个时候顺便告诉他如何?



「这是怎么回事,父王——」



以萨克本来想向国王提出疑问,但一看到父亲的脸,他便哑然无言,瞪大了双眼。



「夏琦菈——」



国王脸色铁青,从椅子上抬起腰,目不转睛凝视着夏琦菈。



「难道你想说……奥尔薇特跟那件事有关吗…?」



去当然,我有根据才会如此判断……不过,要在这里谈论那件事,首先必须让殿下也知道一切的来龙去脉才行吧。反正,就交给你判断要不要告诉他了。」



「——」



依然说不出话来的国王,内心的动摇非同小可。就连得知爱妻的暗杀计划正在秘密进行的时候,他的态度也比现在更加泰然吧。



以萨克已不知不觉放下叉子,紧张兮兮地等候父亲开口。



明明没有察觉什么特别的声音或气息,却突然清醒过来。之后回想起来,那或许也是某种信号吧。



狄米塔尔在窗边的墙壁与床铺之间的缝隙抱膝坐下,以这个姿势睡觉,他悄悄地清醒后,便握住贾吉尔卡站起身。



到处巡视鲁奥玛周边的村庄和城镇之后,选择洛利斯的市政厅作为今晚的落脚处,狄米塔尔觉得有点蠢。洛利斯是配合鲁奥玛大学的迁移,在近半世纪左右间兴起的学园都市,从鲁奥玛徒步也不过只需花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既然要在这里特地寻找住宿处,还不如回鲁奥玛在自家休息要好多了。



尽管如此,狄米塔尔之所以会在位于如此微妙的距离的洛利斯寻找住宿处,是因为瓦蕾莉雅希望在以往从没顺道经过的城镇逗留。如果是平常根本没必要听从瓦蕾莉雅的任性要求,但这次的工作最需要的,就是瓦蕾莉雅的笑容。所以,狄米塔尔也判断,如果是为了维持她的笑容,那么选择她喜欢的城镇留宿也无妨。



「——」



而那个瓦蕾莉雅正和贝琪娜一起睡在隔壁的客房。虽说是附近,但几乎整整一天都耗费在坐马车移动和在民众前演说,肯定十分疲劳,睡得很沉吧。



狄米塔尔将贾吉尔卡垂挂在腰间,打开窗户。



构成学园都市的最大集团,用不着说,当然是学生。除了大学相关的设施,这座城镇有的顶多就是以学生为对象的租屋处和租书店,以及提供餐点的酒吧吧。不过,到了这个时间,也几乎不见在酒吧喧闹的年轻人。鲁奥玛大学是亚默德的最高学府,基本上,这个场所如果不是勤勉又优秀的年轻人,甚至不允许他们入学就读。



狄米塔尔吸进一口沉浸在破晓前短暂宁静的寒冷夜晚空气,无声无息地爬上屋顶。



城镇第二高的屋顶上,已经有人先行抵达。



「——小狄。」



是披着黑色斗篷,身穿便服的路奇乌斯。他之所以会表现出有些惊讶的表情,是因为狄米塔尔突然现身的关系吧。



当然,狄米塔尔也不明白路奇乌斯为何会在这种事件出现在这里,而感到困惑。



「……你怎么会在这里?」



狄米塔尔直截了当地提出疑问后,路奇乌斯便轻轻点了点头。



「我心情有点低落……想来找你说说话。」



「这样啊。话说回来,亏你知道我们在这里留宿呢。」



柯斯塔库塔猊下一行人的旅行,只有这次没有明确的规划。为了防止发生什么事故,国王下令不要离开鲁奥玛太远,因此只是毫无计划地在鲁奥玛周边绕圈子。



「……我听到每个月送乳酪到家里来的农民,兴奋地说他在洛利斯附近跟瓦蕾莉雅小姐的马车擦肩而过。如果在这一带巡回,向民众传教,夜晚不是回鲁奥玛,就是在洛利斯留宿吧。可是,没有你们回鲁奥玛的动静。所以我就用删去法判断你们在这里,偷偷过来了。」



若是在这个时间来到洛利斯,就必须想办法翻越已经关上城门的鲁奥玛城墙。当然,这是违法的行为。品行端正的路奇乌斯会不惜做出这种事,或许代表他在精神上承受了极大的压力。



狄米塔尔在倾斜的屋顶上坐下。



「……阿姨在做些什么?」



「难得有这个机会可以多少休息一下的,但她却几乎不在家,到处去调查临时魔法院要设置在哪里。不管怎么样,应该会借用某个贵族的宽广宅邸来使用吧——但一时半刻还无法决定。」



「为什么?」



「……你也听说了吧?」



路奇乌斯在狄米塔尔身边坐下,眺望夜晚的学生街。



「王宫最近人人争相谈论的传言。殿下对拥有许多权力的母亲大人感到不悦,联合巴贝尔猊下,打算一口气将母亲大人拉下台。」



狄米塔尔凝视路奇乌斯的侧脸,心想他果然因为那个传言而感到难过吗?就算在家休养,那类难听的传闻一口气就会传开不想听也会听到自己耳里。



「完全就是传闻,无稽之谈。不是吗?」



「……」



即使狄米塔尔出言安慰,路奇乌斯的表情仍然显得僵硬。



狄米塔尔抚摸后颈项,叹了一口沉重的气息。



「……不过,在这种传闻四起的这个时期,你还偷偷跑到这种地方,未免太粗心了吧。钥匙被人看见的话,问题就闹大了。光是翻越鲁奥玛和洛利斯的城墙,就必须重罚。」



「呐,小狄。」



路奇乌斯凝视着前方,突然开口。



「——你还记得多少小时候的事。」



「什么?小时候的事?」



「我是指——你家还在时的事情。」



狄米塔尔感到后颈突然一阵刺痛,便停止手部的动作。



「……你为什么要问这种事?」



「我想知道你能够面对自己的过去了吗?」



「我的过去根本一点价值也没有。」



狄米塔尔扬起嘴角,眯细双眼。



路奇乌斯事到如今想再挖掘出来的是,狄米塔尔差点丧命的年幼时期的惨剧——差点被亲生母亲杀掉的不幸过去吧。不过,关于这件事,狄米塔尔在懂事之后,曾经向奥尔薇特说明过一次。



狄米塔尔无法理解为何路奇乌斯想要旧事重提,挖掘他那不想回忆的过去,因而皱起眉头。



「理由……是什么?」



「……啥?」



「想要杀死自己的孩子——这种事通常根本下不了手。为什么你的母亲会想这么做?」



「我不可能会知道。大概她当时的精神状态不正常吧。」



「既然如此,为什么母亲大人会没有发现?她为什么会无法察觉亲密的亲人,情同姐妹的你的母亲的变化?」



「那是——」



比方说,如果是狄米塔尔的话,就能立刻知道路奇乌斯的变化。路奇乌斯现在正为各种事情苦恼的这种小事,只要凭他的表情或行为就能得知。



那么,为什么奥尔薇特当时没有察觉到狄米塔尔母亲的变化,狄米塔尔回答不出路奇乌斯的疑问。



「当时你确实还小。但是你没有发现吗?你母亲的变化。还是打从一开始就没有变化?」



「你——再说什么?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



路奇乌斯吸进一大口夜晚的冰冷空气,无力地摇了摇头。



「我不敢相信……从年幼时期的我的眼里看来,你的母亲是一个非常聪明、温柔。沉稳的女性。如果说小孩子看不出人的本质就算了,但至少我不认为那个人会异常到想带深爱的独生子共赴黄泉自杀。那么,为什么会引起那样的悲剧——」



「所以说,为什么你事到如今还要提起这种话题?」



「……抱歉,我心情太混乱了。」



路奇乌斯站起身子,避开狄米塔尔伸向他肩膀的手。



「——等到你现在的工作告一段落,回到鲁奥玛之后,来我家露个脸吧。母亲大人似乎有重要的话题要跟你说。」



「什么?难不成是关于我母亲的事吗?所以你才来这里找我谈像刚才那样的事吗,路奇乌斯?」



「我很难向你说明……总之,是很重要的事。关系到我们三人的事。」



「喂!」



「……这件事,麻烦你对瓦蕾莉雅小姐保密。」



路奇乌斯不理会叫住他的狄米塔尔,迈步奔驰。只要狄米塔尔想追,应该能追得上,但结果狄米塔尔还是无法留下瓦蕾莉雅一个人离开这个地方,只能目送路奇乌斯离去。



「——」



狄米塔尔按着后颈项,跳到阳台上,回到自己的房间。



离天亮还有一些时间,但狄米塔尔已经没有心情再回去睡觉。



跟前几天黎明时分召集几十人开的临时御前会议相比,今晚的会议规模小上许多,而且保密。聚集在国王职务室的,有杰弗伦十一世与未来的杰弗伦十二世以及四元老,总共六名——如字面上所示,是聚集了亚默德政府巨头的秘密会议。



「这……确实非常精巧呢。」



财务大臣卡帕罗斯卿浏览完从以萨克手中收下的一叠资料后,叹了一口沉重的气息。



「你知道动了什么手脚吗,卡帕罗斯卿?」



「是。魔法院的职员或是纹章官的身份结束一定期间任期的魔法士,政府会透过魔法院支付他们年金,不过……看样子在本人死亡后,也持续支付了几年的年金——」



「她用这种伎俩,低调地在全国各地一点一点地支付年金啊。」



「用这种方法,就算是事迹败露,也能以单纯的程序失误来狡辩到底。而且,因为领受者本人已经死亡,事到如今也无从查起实际上是谁领取了年金。」



「也就是说,不足以构成嫌疑喽?」



加利德卿臭着一张脸插嘴说道。于是卡穆尼亚斯卿擦拭额头的汗水,一边窥视所有人的表情,说道:



「没……没错……这件事并没有什么问题,足以作为传唤的借口——」



「传唤她来做什么!如果殿下所说的是事实,还说什么传唤这种宽容的话!应该二话不说捉拿她,让她到陛下的面前解释!」



「这……这么做的话,会变成完全把她当成罪人来看待。既然没有判断她罪行的证据,这么做实在不妥当…….」



「没错。你稍微镇定一点,加利德卿。」



戴着眼镜,蓄着白胡的外务大臣巴尔扎利卿,安抚一副气愤难耐的加利德卿。亚默德最长老地位的巴尔扎利卿,是武斗派的加利德卿少数敬畏的人物之一。



「……况且,只因为预算的去向不明,就一一把领导者抓起来的话,迟早会轮到自己头上。不论是军务省也好,外务省也罢,也有不能浮上台面的金钱流向啊。」



「这我不可否认……但是,我们那些的流向,是陛下也知情的啊!」



加利德卿从椅子上抬起腰,拍打圆桌上的资料,对国王说道:



「关于这件事,陛下也不是全然不知吧!」



「算是……啦。」



国王晃动着椅子发出吱嘎声,从刚才开始就一直仰望着天花板。让四元老议东论西的,自己却把心思放在其他事情上——在以萨克的眼里看来是如此。



以萨克制止加利德卿,代替父亲掌控局面。



「…….至少,在发现的资料上,近五年来就有二十万第纳尔以上的金钱流向不明,这是事实。如果这是她就任以来,有意图地不断动手脚,那么单纯计算的结果,就有将近一百万第纳尔的金钱流向不明。」



「那么庞大的资金到底消失到哪里去了——」



「我实在不认为她是会中饱私囊的人……」



「所以啊……理应对财富不执着,而且出生在历史悠久的古老世家的人,如果暗中得到这么一大笔钱,她的目的会是什么——」



「可是,对方好歹是国家栋梁之一…….不能只凭不充分的证据就捉拿她…….要是万一……那个…….」



「是我误会的话?」



「是……」



卡穆尼亚斯卿将视线从以萨克身上移开,用完全湿透的手帕擦拭汗水。忧虑这一点的,想必不只卡穆尼亚斯卿而已吧。像是巴尔扎利卿应该也有考虑到这件事会给亚默德和各国之间的外交关系带来影响,而卡帕罗斯卿可能早就已经估计出会带给国内经济什么样的影响。



不过,就算撇开外交和经济的各种问题不谈,这是最优先必须处理的问题。



「……陛下。」



巴尔扎利卿玩弄着他雪白的胡子说道:



「您从刚才起就沉默不语,您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我吗?这个嘛——」



面对从上一代时就开始侍奉国家的长老的问题,国王有些为难地耸了耸肩。



「这次的事件我想交给小犬全权负责……这家伙迟早要治理这个国家,而且由我来处理,可能会参杂私情。」



「那么,微臣可以把殿下说的话,当作是陛下的意思喽?」



「关于这件事,可以这么想。」



「那么,微臣再次请教殿下,目前还没有任何可以证实殿下疑虑的证据吗……?」



「嗯。」



「但是你却想捉拿她审问吗?」



「嗯。我知道这样很自私。但是,如果这真的只是我误会了,到时候我会像个男人一样道歉。」



「殿…….殿下!这个问题可不是道歉就能解决的喔!」



「这我知道,但是我没有确切的证据嘛。」



以萨克一屁股坐下,扔出羽毛笔。



「如果是我弄错的话,我会亲自登门拜访,双手触地跪下道歉。可是,如果我没有弄错,这个国家将会衰败。既然如此,我认为根本没有必要犹豫。」



「您今天——恕微臣失礼,一反常态特别强硬呢,殿下。」



加利德卿感到有些意外地说道。



若是以往的以萨克,确实不会对消极的父亲置之不理,说出要由自己负责吧。通常会从旁观者的角度注视着大人们一来一往的对话,大致上全部交给父亲判断。



不过,现在的以萨克无法这么做。从自己该前进的道路被明确指示出来时开始,以萨克就放弃躲在父亲的背后敷衍了事。摆弄蔷薇之事等度过这个难关之后也能做。



「我国是法治国家,我能理解诸大臣犹豫的心情。不过,并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怀疑。」



以萨克环视大臣们,从怀里拿出一封信。



「——这是巴贝尔猊下写的信,你们读读看。」



「猊下写的吗?」



「再说了,这根本不是我的想法,而是巴贝尔猊下的想法。」



「咦!」



「您说什么——」



「猊下对我坦白这件事后,我们两人一直调查到现在,并不是年轻小伙子毫无根据的自以为是。而是这个国家第一知性的巴贝尔猊下的想法。」



看见高级的纸上清楚地写着夏琦菈·巴贝尔的觉悟,大臣们皱起眉头,哑然无言了一会儿。



因为夏琦菈的信上写着——即使赌上自己的性命,我也不会后悔支持杰弗伦·以萨克主张的正确性,这一行短文。



「……反正,你们不同意都无所谓。」



以萨克拿起放在圆桌上的小铃铛,摇响它。



「我说的话就是国王的旨意——换句话说,我的命令就是敕命。我说要做就要执行。」



「——您传唤属下吗,殿下?」



一名身穿蓝色斗篷的青年听见铃声后,走进执务室。他是「青之右手」的其中一人,雅幸·耶尔·夏沙特。



「啊~~你有派人监视他吗?」



「有。里希堤那赫卿在两小时左右前离开宅邸,直接翻越城墙前往城外。我派人隔一段距离跟踪他,但从他一身轻装,连马都没有准备来看,似乎不是出远门。」



「他离开首都了?大概是去找小狄了吧?哎,那不重要啦。虽然路奇乌斯在擅自翻阅城墙离开的时间点,就已经有罪,不过至少在现阶段是能够宽恕他的程度。」



以萨克发出参杂着叹息的笑声,站起身来后,凝视加利德卿。



「……也就是说,路奇乌斯现在不在里希堤那赫家的宅邸。请加利德卿你立刻组织一支军队,包围里希堤那赫家,捉拿奥尔薇特·里希堤那赫。」



「……这样好吗?」



加利德卿的视线注视的方向,并非以萨克,而是国王。国王与奥尔薇特是二十年来的朋友关系,这件事不只加利德卿,只要是王宫的人大概都知道吧。



以萨克立刻紧接着说:



「加利德卿,这是敕命。」



「……遵命。」



加利德卿虽然是个难伺候的老顽固,但同样的,他也十分清楚军人的责任和义务。加利德卿以像是要踹飞椅子般的气势站起身来后,便向以萨克和国王行过一礼,大步走出执务室。



「夏沙特卿。」



「是。」



「你能去确认加利德卿的工作到最后,在本院长被带走后,确保里希堤那赫家维持现状吗?我想加利德卿率领的士兵应该不会做出掠夺这种事情,但因为需要搜索住宅,如果你能帮忙监视士兵尽量不要破坏物品的话,就帮了我一个大忙。」



「属下明白了。不过,那个……」



「如果路奇乌斯突然回来的话——是吗?」



夏沙特一语不发地点了点头。



「如果见到她,要他立刻来找我。他若是照做倒是没什么问题,但要是他想妨碍加利德卿或是你们的工作的话——就不得不问他反叛罪了。」



「是……」



这意味着什么意思,夏沙特卿应该能正确理解吧。虽说年纪较小,但夏沙特对路奇乌斯的实力和品性都有很高的评价,对他来说,这道命令可说是十分残酷吧。



以萨克目送夏沙特卿前往执行任务而离开的背影后,低喃道:



「……我也不想将自己发觉,进而提拔的人才当作叛国贼来处罚啊。只要他老老实实地听从命令就好,老老实实地——」



「事情不会全都尽如人意。」



国王站在窗边眺望夜晚的王城区,听见以萨克的低喃后,向他说出现实的无情。



「……老实说,我听了夏琦菈说的话后,现在还是半信半疑,但既然你决定要这么做,我也不反对。只是,人类并不会照你心里所想的去行动。」



「这我明白。」



以萨克拿起放在空位上的帽子,逗弄着装饰在帽子上的羽毛,怔怔地凝视着开始忙着行动的大臣们。



「我在想,他会不会不选择自己的母亲,而是选择我们之间的友谊,或是对国家的忠诚。当然,这是假设他是个什么都不知情的第三者的情况下。」



「无论如何——」



结果,会议中谁都没有伸手动过葡萄酒,国王拿起酒瓶,直接就着瓶口畅饮。



「……亚默德对世界引以为傲的『双壁』,只到今晚为止了吧。」



「运气好的话,只失去一位就能了事…….但如果我和猊下失败的话,可能两位都会失去。」



「就是因为两个在一起才叫双壁啊。缺少哪一个,都无法称之为双壁……只是颗比较会发光的珠子罢了。」



国王将葡萄酒瓶叩咚一声放在圆桌上,擦拭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