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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1 / 2)



「你偶尔穿一下制服如何?」



某天,放学后的学生会办公室里——



在我、鸠子和杏奈三人正在办公的时候,杏奈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鸠子,你每天都穿着那套女仆服,偶而也该当个乖学生,穿一下我们学校的制服吧?你这样穿女仆服来上学,不算是违反校规吗?因为这件事情实在太过基本,所以我之前都没有提起就是了。」



「我还以为你想说什么……」



鸠子的视线没有离开那叠厚厚(而且与学生会完全无关)的资料,表示:



「对我而言,这身女仆服才是真正的制服,而且我和学校方面已经沟通过,他们也答应让我以这身打扮来学校上课了。」



「他们允许你的部分,应该是指最初那段时间吧?」



杏奈也没有马上便退让的意思:



「刚转学过来的时候倒也还好,毕竟学生因为临时转学而来不及购买新制服,就穿着上一间学校的制服来上课的情况也所在多有。因为这样,你说要穿女仆服来上课这种胡来行为才没有被拒绝。」



别看杏奈平常大剌剌的,她的个性出乎意料地有些严谨,或者说正经八百。所以学校里唯一一个藐视秩序作女仆服打扮的鸠子,在她眼中应该是一个难以容忍的存在吧。



「不过你现在应该不算刚转学过来了,何况你还成为学生会会长。以从作为其他学生楷模的这一点来说,你更应该遵守校规,试若穿制服看看才对。」



「穿制服,或是遵守校规就是作学生楷模的这种思想,感觉是不是有些食古不化的倾向?反过来也可以说,作为领导校园的学生会会长,唯独我一个和其他大家穿着不同的服装,正代表我们这个校园有着明确严谨的上下关系。从这个角度来看,说我比任何人都更具模范代表性也不成问题吧。我难以理解你对我提出责难的凭据为何。」



「少在那边颠倒是非、装腔作势了。你说的话乍听之下是有几分道理,但怎么看都只是胡说八道吧。」



「喔,是这样吗?我自认没有把话说得那么难以理解啊……倒是对你的解读能力来说,刚刚那段话的难度或许是高了一些。对于这点,我向你致上最诚挚的歉意。有必要的话,我可以将那段话翻译成刚出生的婴儿都听得懂的简易说法,再为你说一次吧。不知你意下如伺呢?」



「哼,设法激怒我来转移话题的方式是没用的。」



「喔,什么意思?」



「所以你是真的那么喜欢女仆服?」



「不,倒也没有多喜欢。」



「那你有什么宗教上的理由吗?」



「我个人不信奉这个地球上的任何一个宗教。」



「那不就成了?这样根本没必要非穿女仆服不可吧?给我穿制服,制服!你应该没有什么穿上制服会过敏,或是父母双亲为制服所杀,和它有不共戴天之仇的背景吧?」



「嗯,没有。不过我也不会因为这样就萌生要穿制服的念头。」



「为什么?告诉我理由!」



「这个嘛,真要说的话——」



原先看着资料的鸠子将头抬起,露出凝视某个远方的眼神。



然后喃喃自语了一句:



「……应该是因为提出要求的人是你,所以我不想乖乖听话吧。」



「你是小孩子吗?」



杏奈大喊,然后用力拍了拍桌子:



「那种理由谁能接受啊?你还是应该穿上制服才对!」



「很抱歉,我在成为学园的学生之前就已经是名女仆,对我而言这身衣服才是制服,没什么理由得让人说三道四。」



杏奈不肯退让。鸠子完全不配合。



话说,她们两个平常本来就这样了,真的是油水不相溶。两个人只要坐在一起,几乎每分钟都要吵个一次。真希望她们能够对这一点有所自觉,设法减少一些纷争……



「少爷,你持什么看法呢?」



我慢条斯理的思考进行到一半,就突然被点了名。



「咦,我吗?」



「是的。少爷,如你所见,我和凤杏奈同学两人此刻意见相左,所以想请少爷坦率地说出你的看法。」



「我的看法啊……」



我最坦率的看法,就是你这样子问会让我很困扰。不过当然不能如实托出。



思考一下好了。



鸠子是学生会会长,而且对杏奈来说是天敌一般的存在。学生会副会长听起来是好听,说穿了也不过是在她底下作事的人。以三寸不烂之舌让杏奈乖乖配合,对鸠子而言其实根本毫不费力。



那么为什么,在这种情况下她还要指名叫我回答?



答案十分明显。



这也是帝王学课程的一环,这个判断应该无误。



而且她今天叫我解决的是一个照理来说很简单的问题。因此比较妥善的推断,是她要我做出适切的政治判断。



这个解决方案一方面要让鸠子能够接受,行有余力的话,还要顾全杏奈的面子,这样才是较好的作法。如此判断没错吧?或者说,我要给出一个更另类,像是哥伦布的站立鸡蛋一般的创新提议……一瞬之间转过这么多念头的我,赫然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被训练到习惯鸠子这种不动声色便来一下的随堂测验,不禁想露出一抹苦笑——呃,现在不是想这种事的时候。我得在鸠子将不堪重任这四个字烙印在我身上之前,赶紧给出回答才行。



我又快速思考了一下。



在鸠子冰冷锐利的视线,和杏奈「你应该是站在我这边吧」一般的视线夹击之下,我所给出的便是——



「两边都试试看如何?」



这么一个答案。



「鸠子宣称穿女仆服才好,而杏奈则坚持应该穿制服才对。既然如此,你们可以彼此试穿一下对方认为是最好的服装。」



「呃,等等,等一下!」



杏奈顿时着急了起来:



「你在说什么呀?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呃,就是我刚才所说的,和字面没有误差。换句话说,就是鸠子穿看看学校的制服,杏奈试着穿女仆服的意思。」



「我试穿女仆服?为什么我非得穿那种东西不可?」



「道理很简单罗。你们没试穿对方的衣服就去批判彼此,其实一点意义都没有。与其一直说些有的没有的话,还不如亲身体验来得省事一些。而且这样也算是彼此各退一步,应该是个还不错的结论。」



「从某个角度来说,你说得或许没错……!」



我的提议似乎超出杏奈的预料许多,所以她有些慌忙无措。



「杏奈,如何呢?要不要试试看?」



「笨蛋!我才不要呢,穿女仆服或是什么的,我都觉得很怪。」



「有什么关系,鸠子也相对地得穿制服啊。这就是所谓的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你那样讲是很好听,结果还不是类似自己也得下海的自爆行为?」



「凡事都看你怎么想罗。如果最终能够达成你的目的,冒一点风险应该也值得吧?」



「可是穿女仆服……感觉很难为情耶……」



「放心啦,杏奈穿女仆服一定很好看。」



「是……是吗……?」



「嗯,我跟你保证。」



「意思是说,平和岛你有点想看我穿女仆服的样子……?」



「嗯,我想看啊。」



这句话倒是真心话。



「是吗,原来如此,嗯……」



杏奈的唇角扬起一抹笑意:



「如果是那样,我倒是能为你穿一下——呃,我在说什么呀?开什么玩笑。我分明就不是女仆,却要穿上女仆服,反正就是觉得不对劲。」



「不过从设计的观点来看,女仆服还满可爱的吧?」



「嗯,是还不错啦。」



「那不就好了?反正只穿一下下嘛,如何?」



「好、好吧,你都这么说了,我就穿一下吧,我穿就是了。只是先说好,鸠子愿意穿制服,我才穿喔。」



「鸠子,杏奈的意思是这样,你愿意接受吗?」



「……为什么我非得配合凤杏奈不可——是我现在最想讲的一句话,但是……」



鸠子嗤之以鼻地表示:



「不过好吧,我这次就接受少爷的提讥,听候少爷任何差遣。我会遵守这个约定。」



「好的,那么说好罗,就麻烦你们两位了。」



「即使你说麻烦我们……」



杏奈面露疑惑:



「说到底,你想要我们怎么去执行?我根本就没有女仆服,鸠子也不一定有我们学校的制服吧?」



「没必要拥有啊,现在这里就有了。」



「……?」



见杏奈的疑惑更深,我做出进一步的说明。



我先指着鸠子,接着再指着杏奈说:



「喏,女仆服和学校制服,这里两种衣服都不缺吧。」



「当然不会缺啊,只要我和鸠子都不是赤裸着身体,就会穿着女仆服和制服。」



「嗯,所以罗,你们只要将制服借给彼此不就行了?鸠子将女仆服借给杏奈,杏奈将制服借给鸠子,这样就万事大吉。」



「啊啊啊啊?」



杏奈难以置信地大叫出声。



「喂,这是什么意思?意思是你要我们交换彼此身上的衣服?」



「嗯,就是这样。」



「我才不要!」



「可是这么一来,你就得自己设法去弄一套女仆服回来耶。」



「唔……可是我没有零用钱可以拿来买女仆服……」



「那么就只能借鸠子身上穿的那件罗。」



「哪有这回事!我试着找找看,应该至少找得到一个有女仆服的朋友吧!」



「那样不行啦,基本上不穿鸠子身上穿的这件,比较出来的结果就不正确了。」



「这……这么说好像也对……」



「还有这种事情最好早一点解决。也不是说打铁趁热,只是事情如果拖到最后,往往会不了了之。你应该也不希望这样的情况发生吧?」



「是没错,你说得很对,但……啊,对、对了,这也要问一下鸠子的意见吧?她应该很不愿意彼此互换身上的衣服——」



「我不介意。」



鸠子的语气极其冷静:



「我反而觉得对少爷来说,他作的这个判断已经很好了。这是最省事的验证方法,我觉得这个提议很不错,也十分赞成。我们就采纳少爷的提议,马上予以执行吧。」



「咦咦?等、等一下——」



「在这里浪费时间也不好,我们现在就来吧。附带一提,这是身为学生会会长的我做出的决定。想抗命的话,需要抱持相当的觉悟,请你不要见怪。」



*



……基于以上理由,此时此刻——



鸠子和杏奈正在隔着一道门的另一个房间,进行更衣的动作。



『喂,鸠子,这个房间很窄,你再过去一点好吗?』



『你才不要妨碍我换衣服。看你是要趴在地板上还是黏在天花板上,或者是和墙壁合而为一都行,反正请你多空出一些空间来。』



『那是什么无理的要求啊?』



门的另一边,传来两人似乎在争吵的声音……话说回来,现在这个情境,感觉倒是有点像不久前在澡堂上演的那一幕,不过又有点不像。



『真是的……平和岛明知我一遇到鸠子就头痛,干嘛还要我这么做啊……这样好像有点过分?』



『废话不要这么多,赶快脱好吗?脱个衣服也要花这么多时间,简直像头牛一样迟缓。该说你真不愧是牛乳房小姐吗?』



『谁是牛乳房啊?』



『啊,我弄错了,是乳牛小姐才对。』



『喂,好歹把我当个人来对待好吗——呃,好快!你已经脱好了?』



『我才想问,你衣服要穿在身上穿到什么时候呢?是说,你的春光有不得外泄到这种地步吗?』



『我又不是那个意思——』



『对同性施展这种让人心痒难耐的手段是没有好处的。要要这招,也要你的对象是男仕才有用。另外,有时候脱衣服干脆一点,也是提升女性魅力的要素之一;在真的要上场时拖拖拉拉的人,不单是同性,就连男人看了也会兴致减半。有些女人即使要泡露天温泉,还是想包着浴巾入浴——你现在这副逊样,就和那种女人不相上下。』



『喂,我只是脱衣服慢一点而已,你有必要说成那样吗?』



『好了,动作请快点,你要是一直无法下定决心,就由我亲手来帮你脱掉如何?』



『开什么玩笑,我打死都不要!你一定会像在澡堂时那样做一些奇怪的事情!听好了,请你绝对不要接近我半径一公尺以内的范围!你过来的话,一定会做些什么奇怪的事情!』



哎呀哎呀。



即便是半径两公尺,对鸠子而言,那距离还是等同于零啊——我内心苦笑着吐槽,并采取一旁静观的态度。唉……真希望她们两个都能换快一点,出来让我看看。



『——好了,在你拖拖拉拉的这段期间,我早就换上跟你借的制服了。』



『等、等一下,我还要再一下下……』



『你真的很会磨蹭耶。不过是穿个衣服,到底要花多少时间?』



『你催我也没用啊,因为这件衣服有点……不,没什么。』



『嗯?什么意思?你想说什么吗?』



『没有,就跟你说没什么啦!』



『哪有人像你这样先欲言又止了一下,再说没什么的。想说的话要是闷在心里,可是不会有好事的喔。请你不要拖延、不要推迟,现在就把事情说出来。好了,快点,就是现在。』



『就、就说没什么了。我又不是有什么事想说,只是发现一件事情而已……总之没什么问题,我有办法自己解决。』



『这样吗?都到了这种时候,你还要说那种话?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看来你并没有很清楚地意识到,我们现在处于半密室状态,而且你还呈现半裸的这么一个情况,代表着什么事情。』



『什、什么呀?你想威胁我是没用——』



『你不老实把事情交代出来,我现在就夺走你的贞操。』



『啊?』



『我虽然是个女人,但要夺去你的清白实在是再简单不过。前阵子在澡堂那里最后事情没办成,不过我倒是不排斥在这里来个续集。我会使出浑身解数,迅速且不留情地让你的身体变成嫁不出去的状态。』



『喂,求求你别再说下去了!这样一点都不好笑!这种话由你说出来,一点都不像开玩笑!』



『这是当然,我本来就是认真的,没有在开玩笑。好了,你怎么打算?从实招来我就放你一马,不说的话,我就在此夺走你的贞操,并将你逐渐坠入性快感的模样,钜细靡遗地拍成影片在网路上散布。』



『等一下?条件怎么变得比刚刚更严苛了!』



『每拖延一秒钟,惩罚的质与量就会逐渐加重,关于这一点你要有所觉悟。好了,你怎么打算?是要从实招来,还是加以拒绝?再这么拖下去,你的濡湿模样将在全校集合时公诸于世。』



『呜呜呜~~好啦,我说嘛,我说总行了吧!』



『对的,只要说出来就没事了。好了,快说。』



『呜呜……你能答应我,你不会生气吗?』



『我赌上平和岛鸠子之名,向你保证。』



『呃,该怎么说,我穿你的女仆服之所以得花上这么多的时间……是因为,这件衣服胸部的尺寸可能太小,让我穿不下去……』



『什么?我听不太清楚,请你再大声说一遍。』



『哎唷,就是这件衣服胸部的尺寸太小,让我穿起来很不方便……』



『我了解了,你的濡湿模样在全校集合时公诸于世这件事已成定局,我待会马上和风纪委员会联系——』



『就,是!你衣服的胸部尺寸太小,我的胸部塞不下去!这句话要我说几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