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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甲板上的说嘴姑娘们』(2 / 2)




……读副会长的开会记录时常会让人怀疑她脑袋是不是有毛病……。



还是等尘埃落定以后再听取报告吧,看现场的话自己绝对会抓狂。



当然,大久保虽然是这么想,可同时又觉得,



「如果是副会长的话,应该能办好吧……」



她一边说,一边拿下挂在腰上装接点的竹筒水瓶。



夏天到了。



工地现场日晒强烈让人口渴。



一边听着周围传来的大锤声,她一边将母亲在家里做的柚子味运动饮料喝下去。



柑橘的酸味与柚子独特的苦涩伴随一抹蜂蜜甘甜传达到喉间。



听着蝉鸣大久保心想“,已经到了这个季节了吗“。



「大小姐!失礼了,我是加纳!副会长在上面把事情搞砸了!对方说因为羽柴打了过去所以威斯特法论会议就不给我们站队!」



饮料从大久保嘴中喷涌而出。







‧长安定:『副会长你干啥了!!』



正纯心想,到底还是给不需要知道的人给知道了。



大久保在很多事情上都很细心,但却用同样的标准要求别人,这可不好。



因此正纯专心看着辉元,不去理会在那边大呼小叫的表示框。



……羽柴入侵确实是我们的迟延所导致之契约不履行。



那么眼下该怎么走。



照这样下去就没办法达成当初目的,在威斯特法伦会议上得到援助。



这换句话说就会变成在会议上立于不利的立场,不过,



‧长安定:『你这是政治上的误判副会长!你的危机!从马格德堡后就一直带大家战争战争的岂不都白费了吗!你准备好办后事吧!』



‧副会长:『恩,那前阵子认同我判断的你也得想想后事该怎么办了吧?』



‧长安定:『……咦?』



‧副会长:『你在咦什么──这不是明摆着的吗?你上次在临时学生总会上和我相对的结果,不是承认我的说法吗?』



换句话说,



‧副会长:『我下台的时候绝对会拉你下水的──不想那样的话就针对舆论想三个左右的处理方案过来吧』



‧长安定:『无、无耻!这简直丧尽天良!』



这丫头嘴上这么说但还是会去做事吧。



有个能干的后辈真是谢天谢地。



「……那么」



得想想办法对付毛利不可。



目前可以想出几个借口,但在那之前,



「我有话想问毛利」



正纯慎选了用词以后这么说。



「假定,武藏当真没有履行在马格德堡订下的契约,」



「喂喂,你这是吃了熊心报子胆,接着呢?」



正纯把恼怒吞回肚子里继续说。



「──届时,毛利想对武藏要求什么?」







辉元的感想是“竟敢来这招“。



假如她刚才是问“届时,毛利打算怎么做“的话,



……我就会用“老娘怎么可能跟你说毛利的方针“然后终止这个话题。



结果却不是这样。武藏副会长在用词上花了点心思,把她们武藏给插了进来。而且还是问



届时“要求什么”。



这是在问,毛利有没有打算要求武藏给付契约不履行的代价。



如果辉元在这边什么都不说,就等于是自己放弃和武藏讨公道了。



相对的,倘若要求什么,武藏就会针对那项要求提出对策。



就二选题而言相当不错。



这种应答手法,是在承受攻击的同时确认对方意图,并将多余心思全部舍弃。



……小国之术。



周旋至千钧一发之际为止,战战兢兢的度过难关。



这是将求生方策精炼至极限方可成就之手法。



往好的一面看,是锲而不舍。



往坏的一面看,是风险高又烦人。



辉元了解到这对手不好对付并在心里深吸了口气。



「难怪安娜会看好你」



松平正逐渐成为大国,然而身为该国的舵手却于交涉上以防御为主,并且是咬紧对手的发言,一点一点压榨价值的交涉方式。



……不,还不仅如此。



单凭防御可治不了大国。



在逐渐扩张为大国的交涉之路上也必然需要主动出击。



那么,他们会在何时出击呢?



辉元思索着并发话了。



「我非得对无法阻止羽柴的极东提出一个要求不可」



那便是,



「请你们将松平做为极东盟主支配极东的历史,移交给六护式法兰西」



要说为何,



「你们没办法阻止企图支配极东的羽柴,那么就不可能让你们掌管极东了」







『给我老实听着』



太阳王在巴黎中央的大宅“罗浮宫”屋顶上,听着辉元的声音。



『明天咱家的笨蛋太阳会打倒羽柴,如此一来安娜和武藏交换的契约内容就没有意义了』



她没有接着询问对方是否理解。



但太阳王却静静地说了。



「我知道,辉元。你这是在对咱们说」



『六护式法兰西与毛利才是当今最强。我们已经超越了前任总长安娜的担忧朝着下一个舞台前进了。』



所以,



『你们已经可以把征服世界什么的交给我们,交出全权到旁边歇着去了,武藏』







正纯听完了辉元的话。



……无话可说。



如果拿羽柴当基准来判断有没有能力掌握世界,那对武藏来说很不利。



反过来说,这对明天要在巴黎与羽柴决战的六护式法兰西而言是个机会。



因为对他们来说眼前的局势是有利的。



原因是,



‧未熟者:『明天的结果都还没出来就在那边说大话。但就因为结果还没出来,这牛皮怎么吹都可以』



‧赫莱子:『哼哼……也就是说明天给羽柴大人加油比较好?』



‧金丸子:『这意见会不会太有创意了?』



不过确实如此。



这场与辉元的交涉相当棘手,由于对方是拿暧昧未定的未来当做担保来支持自己的论点。而且……正因为是“虚荣“反而难解。



正纯思量着虚荣这两个字。



假如这只是自我膨胀以向他人提出要求的话还有拒绝的手法。



但对手是辉元的话,她就不只是自我膨胀,甚至当真认为自己有膨胀过后的斤两。如此一来,她的说法在她本人的思考逻辑上已经没有破绽,所以正纯也无法反驳。



若有能够对目前的辉元产生有效打击的论点,



‧副会长:『要是我有办法讲“你这话还是等明天结果出来再说“就好了』



‧浅 间:『明天我们这里也要开战,状况也会出现变数』



‧银 狼:『你说的也有道理,但更重要的是,这是“现在“的会议』



没错。



在获得有利的时间与局势之下,虚荣的辉元这么说。



「──如何武藏。把你们的力量交出来,那可是安娜借给你们的力量」



「我想问个问题」



正纯对着辉元这么说。但是,



「不行──这可不行,武藏」



辉元笑了。



“听好了?“她接了这句话之后继续说。



「──刚才是你问我,而我回答了。所以现在轮到你回答我的问题了……那么,你们打算怎么办?要交出全权吗?」



「──拒绝」



正纯不假思索的回答。



「让羽柴从历史再现上退场,以及威斯特法伦会议上的支持,这两件事都还没完呢。所以听好了毛利辉元,我们没有把全权交给你的打算」







「你在说啥?」



正纯静静的听了辉元的回问,没有多说。



「羽柴可是打到我家门口了,你是听不懂人话吗?」



「问你一个问题」



「你还要问吗」



「没错──为了不让你丢脸」



这句话让辉元皱眉了。



不过,估计是辉元也有点兴趣,她像是要催正纯继续讲一样抱胸点头。



而在获得她的许可之后正纯开口了。



那是问话的口气,



「──毛利现在在哪里?」







氏直在心里赞许武藏副会长的话。



……居然挑这里来做文章吗。



照常规的辩论手段,这里应该主张“毛利还没和羽柴分出胜负,所以到明天有结果以前都是无效”来否定辉元拿未来当作立论基础的说法。



毕竟辉元自信的来源就是建立在,武藏没能阻止羽柴,以及明天的胜利,这两件事上。



拿没有定下来的事情当前提来拟定计划,根本就是赌博。



所以正常来讲应该是指出这点来建议辉元……只是那么干的话就等于是开战了。



毛利是来这里参战的,而辉元之所以会在这里召开会议,只是打算尝试看看是否在战争之前有能够靠交涉来解决所有问题的方法。



假如不可能就开战。



但是武藏副会长避免了那个风险。



没有否定辉元的论点,反而从别的角度戳到了痛处。



「毛利现在在哪里?」



她这问题的意思很简单。



毛利在“这里”,那么。



「在西边的那个可是六护式法兰西,不是毛利?」



武藏副会长继续说。



「既然西边的那个不是毛利──那么打到西边的自然也不是羽柴。你说对不对?」



这是诡辩。



氏直觉得,武藏副会长这是打算有样学样的乱套名目钻空子。既然辉元拿空话当剑使,那武藏副会长也就钻理论的空子来硬的。



……真是乱来……。



但是武藏副会长的追究让辉元做出了一个动作。



她左右摇头这么说。



「很遗憾你这话说不通」







辉元在武藏副会长的面前张开双臂。



「听好了?老娘可是特地跑来这里,和身为羽柴代理的你交涉了……这意思你总该懂吧?」



辉元紧盯着武藏副会长,



「如果西边那个不是羽柴的话,我们大可接受那种状况。你是明白了还说这话吗?武藏副会长」



辉元吸气。



她开口提醒不了解现况的对手认清现实。



「听好了?」



她给盯着对手看的双眼注入力量,用丹田之力发声。



「我家太阳王罕见的说要使出全力打倒羽柴。



然后那个笨蛋也想了很多手段等着对付他们。



──也就是说,因为羽柴无视了历史再现攻打巴黎,因为羽柴没有老实的干事,所以咱们才会在这里由你们当对手来搞毛利入侵这件事。啊,不对,毛利是被人入侵的──我、我可不是在讲黄梗!!



你们能够和我们打对台也是因为西边的笨蛋搞了些笨蛋事出来的缘故。



给我搞清楚状况再开口!」







正纯听完辉元的大喊,不给人察觉的倒吸了口凉气。



……居然在诡辩上面建立起正论反击过来!



正纯撑着在肩膀上发抖缩起身子的月轮,一边重新评价了辉元。



这个人不是单靠胡言乱语来压倒对手的类型。



在她虚荣的背后有着扎实的攻防理论支撑着她。



发觉事态不妙已经太迟了。



辉元她响亮的拍手,仿佛是要当做信号一样,接着这么说。



「听好了」



辉元透过分开的手掌间五指的缝隙,看着正纯这边。



「现在我们这场会议还有入侵毛利,全都要感谢我家笨蛋才能实现。



我的虚荣,笨蛋的傲慢,才争取到了现在的这段时间,武藏副会长你是打算浪费掉吗──说说看?」



「那我就说了」



正纯抱着月轮,不是因为月轮可爱是因为它跑了就麻烦了。至于为什么麻烦,



「你是笨蛋吗毛利‧辉元……!!」



正纯提高音量。



「你说羽柴打到你家来!?这种蠢事的真相我当然知道!



你们这几天面对羽柴的入侵不是连点像样的防御战都没打吗!」



‧不退转:『啦,前天我们做的分析派上用场了』



‧立花夫:『誾桑这真是太好了──武藏副会长把那分析当做武器了』



正是如此。



这阵子都在追踪六护式法兰西的动向。



针对羽柴入侵这件事也确实挂心过,但没想到,



「连守都不守就让人家打到家门前,你笨吗!估计是因为你要来这里所以分散战力,而且为了不让她们察觉你跑来关东,刻意把羽柴大军引入六护式法兰西境内吧!」



月轮虽然用炸毛来表达恐惧,但正纯摸背安抚它。



抱歉月轮,但面对这个对手绝对得这么对付不可。



也就是,



「──你这蠢货!」



互相伤害*。(*注:原文打击战,这个名词本身是武藏特有节日,内容是全船的人可以在那天不问爱恨亲仇见人就打,当然只限用拳头。而正纯登上武藏的那一天正好是打击战举行……详见外传二)







正纯紧握右手这么说。



「你的所做所为根本是陷自己的根据地于危险之中!我们怎么可能把世界的全权交给连这点破事都不懂得人!」



「你还真敢讲」



辉元将张开的两臂摆到背后,然后用右手指着正纯这边。



「明明是托安娜的福你才能活命的。你就那么想要世界的全权吗!」



「那个时候你们也在龙脉炉的爆炸范围里!浅间!」



「──是、是!」



送到正纯手边的表示框上显示着当时状况的概要。



概要图上将马格德堡及其周围用红色涂满的地方是,



「看!这就是那颗龙脉炉的爆炸预测范围!你们当时在这里!你们也是被安娜给救下来的!」



6-19-1



‧浅 间:『下、下次要这么搞之前先给点暗号!都吓出病来了』



‧副会长:『不,我也不确定这些人当时在不在波及范围内就说出口了,没想到居然真的中了』



‧约全员:『别搞事!』



但眼下只能凭着一股劲蛮干了。正纯挥下紧握的右手,轮到她手指辉元。



「毛利‧辉元!」



恩,该说些什么来着?,对了。



「我们到现在还在紧咬着羽柴不放,没错,是现在进行式!可是都因为你们干了些多余的事搞的羽柴都深入你家了。你们桶的娄子我们不负责!这就是我方见解!」



‧贫从士:『咦?所谓国家间交涉不是什么都可以吗?』



‧未熟者:『所以才说是“见解”?当依循国家间的规则而产生不合理的事情,便以“见解”的形式提出不能接受的理由。



换句话说,“见解”就是拿来终止话题用的』



‧眼 镜:『图森,我可以去搜寻一下你这段是从哪抄来的吗』



‧● 画:『,不好意思我这边已经查到了──地址传给你』



‧未熟者:『你们为什么在互相联络!!』



友情诚可贵,外交勿擅搞。



总之,正纯先在这里喘了口气。



……就算是“见解”也不能滥用。



凡事都用“见解”来逃避便等同于不遵守国家间规则。



刚才提出的“见解”不但是我方所能提出“最不讲理”的论点,也确实把无法接受的理由明示了。



不会对毛利自掘坟墓的行为负责。



可接下来同样手法就不好使了。所以,



「假如阁下与我方见解不同的话,那便只能改日再议了」



关于羽柴入侵的议题就在这里打住,如果有不同意见就等到明天以后再说,假如是那种状况的话就可以谈了。然后,



「──如何?」



这下就打乱了对手说话的节奏,把羽柴入侵这个着眼点给取消了。



至少正纯自己是这么觉得的。



但是,辉元笑了。



「把羽柴引进家里是我们的错?这不明摆着的吗,用不着你说。可我们就是有那么做的理由,有那么做的正当理由」



……啥?



居然说毛利自找死路的行为是有理由的。



正纯稍微站挺了点思考,可在她没注意的时候有个人影站了出来。



是赫莱森。



她举起右手。



「那理由赫莱森明白」



「赫莱森你明白吗?」



“Jud.”赫莱森点头。然后她对着辉元开口。



「──是暑假对吧?」







“Tes.”辉元点头。



「没错,就是暑假。大家都知道太阳王很闹腾吧?武藏你们和六护式法兰西、毛利、羽柴、P.A.Oda全都马上要进入全国性的暑假了!进入暑假之后就会因为学业优先导致所有国家间政治活动暂停。但是──这是除了历史再现以外!」



所以,



「我们之所以把羽柴引入国内,正是因为判断有必要将入侵毛利的历史再现在暑假以前结束──只不过在知道可以把入侵毛利和围攻小田原合在一起再现,战场就改到这里罢了。羽柴就是没能察觉到我的想法,不小心入侵巴黎了」



正纯知道,这种理论只要抢先说出口就赢了。



因此辉元才会这么说。



……为此而存在的虚荣……!



辉元是在心里咬紧牙根让自己担起这个责任。



所以她现在该做的是证明自身的正当性,以及追究武藏没能压住羽柴的责任。也就是,



「羽柴的行为到途中为止都是正式的入侵毛利的历史再现。并且有圣联认可。然后之所以会发生这种事──不就是武藏没能压制住羽柴吗?」



说完之后,辉元用右手猛拍会议桌,桌子发出响亮的声音。



辉元大吼。



「怎样!?要逃避吗武藏──你们要怎么负起羽柴入侵的责任!?」



武藏副会长被这么逼问之下,没有动作。



但她并不是因为恐惧或紧张而停止动作。



她张开手边的表示框,深呼吸然后默默的紧盯着辉元。



……有什么打算。



表示框上似乎写的各种情报。她不时会看准时机般瞧上一眼便是证据。



敌人的战意尚未消失。



辉元忍住自己的嘴角不使自己笑出来。



随后,来到武藏副会长身旁的武藏公主,举起推开总长的右手。



「请允许发言,辉元大人」



「恩?你想说什么?」



“Jud.”武藏的公主这么说。



她在自己与武藏副会长的目光注视下,面无表情的开口。



「现在,由赫莱森来回答辉元大人所说的话吧。由于“暑假”这个正解由赫莱森所说中了」



这也就是说,



「这场交涉──由赫莱森所属的武藏获得一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