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记忆域的欠缺者(2 / 2)
Tes. ,政宗这么回答后,她微微点了点头。
她既没有颤抖,也感觉不到恐惧。就像是,被面前的玩具吸引,一反之前的哭泣的小孩子的一样。但是,
……我,是怎么了。
一边这样想着,政宗一边开了口。
「外交官。」
「怎,怎么了?」
「我想带你参观这里,可以吗?」
嗯,对方点了点头。四周明明空无一物,她却朝着上面,如同窥探着黑暗或者房间一样将歪了歪脸。
「颜色……」
她微笑着,拜托政宗。
「颜色……可以说、给我听吗?」
●
夜空之下。
高远的天空下,一片晴朗,两个月亮浮在黑夜之上,将雪之大地的洁白渐渐染上青色。在这几乎与大地保持水平的高度上,有着一个与周围的地面不一样的平面。在大地上挖开的巨大的竖穴里的嵌入式陆港里,停放着巨大的战斗舰。
铁舰侧面写着着“山形城”这几个白色的文字。
既是最上家的旗舰,也是教导院所在地的这艘战斗舰,将三体的船身各自沉进大地之中。
但是现在,陆港上的每一层也好,链接着地面的桥也好,大量的人影和式神急忙都朝着兼做天守阁和舰桥的教导院校舍里,进行补给与运输。
特别是装甲板的补修和更换,弹药、对舰战斗术式符、食物和燃料的更换和储备为最优先。
「不用照明,依靠着月光进行补给和整备吗。这种事也只会在有着大量异族的奥州才有了,义光。」
山形城的屋顶上,义康正俯看能看到谷底的陆港与船舰之间。她看向几乎与屋顶保持水平的白色大地,想道,
……把战舰沉到这种深度,虽然出航时会比较困难,但是这样也不用担心敌方的远方狙击了吗。就算是想轰炸,也必须得先精确定位。
虽然这样面对地面上的进攻就会陷入不利,但是实在很难想得到有什么可以穿过宽阔的雪原来到这里的地上战力。
「然后」
义康的转移了视线,却发现西北面的极东西部海面方向出现了一片阴影。
这附近虽然看起来是很宽阔的雪原,但是仔细看的话会发现,在山丘的山麓处深嵌着上百条长线,它们保持着数十米上下落差互相交错着,有些还向着海的方向并排延伸。这些线的规模广布四周数公里。在凝神聚视的话,这样的高低差的范围,直到地平线为止,每隔着一段距离就有这好几个。
义康向身后的义光歪了歪脑袋。
「那个,像梳子一样的阴影,是地表上的街道吗?」
「是呀?是挖开山丘的斜面建成的多层街道喔。将街道划分整理了一下,多层的居住区和积雪的谷地区已经分开了。雪也可以用来挡风,溶解的水可以当做动力来利用,也可以给居住区的田园部灌溉。与雪共存是最上家的特长呀。」
这么回答着的义光,套着改造成浅黄色狩衣型的露西亚型制服,横躺在屋顶上铺好的草席上面,手上还夹起一个团子吃。时不时地,她还自己从酒瓶当中倒酒饮酌。
『义光大人,今天的步调是不是太快了啊,小鲑很担心呢摩唔!!』
鲑鱼型的走狗在空中左右摇晃着身体,从刚才开始就一直说个不停。而在横躺着的义光脚边,武藏的丛士依然在夹着团子吃。
「那个,那位走狗是……」
「啊,别看它这样,姑且也算是我的会记兼书记的鲑延·秀纲喔。好了,到我这儿吧。」
『义光大人,您有什么吩咐吗摩唔?』
义光一边笑着,一边抓住来到面前的鲑,然后前后用力拉长。可能因为是走狗的原因,被简单画的它强行拉到20厘米长,差不多是原本的3倍。
「看着啊,丛士大人、里见的———鲑(鱼),延(长)。」
『啊啊啊,义光大人,这种强行的介绍,我鲑延·秀纲无语了摩唔!』
「呵呵呵,鲑延被欺负了反而会高兴,真是不可思议的生物呢。」
你是喝醉了吧。义康强行憋住要说出口的这句话,看着义光把鲑延放开,慢慢地坐直了身体。
「好了,我们这边的情况您也大概明白了吧。」
「要开会的话,应该已经决定好是在明天的下午了?」
「要推迟到武藏的临时学生总会之后?算了,那样也好吧,那在这边的会议之前,互相认识理解之后会更好吧,你不觉得吗?」
义康在心里审视了一下这个人。被叫到这里来,只被说了“不要妨碍房间的准备和下面的工作”,
……果然,十分重视明天的三国会议、吗。
下方的补给什么的也好,从义光上来屋顶之后完全没有动手处里的迹象。看来是在来这里之钱,就已经把事情都解决了。是因为过去的训练,各部门的判断都已经优化了吧。
这样的话,现在,她手上吃着的丸子和酒……
……真的只是想吃喝而已吗!
丛士顺其自然吃了招待的是食物是很正确的。虽然自己还是想着这边的东西是不是有什么问题而警戒着。
紧接着,丛士接过了鲑延头顶上用表示框当作盆子端过来的茶杯。
『这可是经过上越露西亚来到这儿的京都茶哦摩唔。』
「虽然打着仗,商业活动也还是会进行吗。」
『难道鲑延泄露了什么机密吗摩唔?!但是,我们才不会输的呢摩唔!鲑鱼力就是早饭的活力摩唔!纳豆?!我听不见摩唔!想要蛋的话就得吃腌鲑鱼籽摩唔!』
『啊,认真想了想,因为是鲑鱼,所以句子的结尾都是‘摩唔’吗 。不过,那不是来自英语吗。』(注:日语中鲑鱼的外来语读法是サーモン,鲑延将这个词最后一个音用在每句话末尾)
『如果是俄语的话就是‘肖穆加’,这样的结尾说‘穆加’就不可爱了呢!』
「……虽然我不想多插嘴,不过,难道它是已经野生化的走狗吗?」
『才不是野生的呢摩唔,是WILD呢!我在IZUMO出生,虽然为了获得像样的声望被派去和又回归而来的鲑鱼们作战,在海里游泳的途中,变得讨厌这个世界了,就回归自然了摩唔!』
「为什么讨厌这个世界呢?」
「呃,那个……怎、怎么说的,大人?那个,大人们的无理要求之类的……」
「这种什么意义都没有,只会装装样子的时期,不管是谁都会有的呢。」
「呀!义光大人说得太直白了摩唔!没有什么意义的叛逆心理,才是年轻人的象征啦!」
‧俺:『啊啊,在早上或者什么的时候,年轻人那种毫无意义的反抗心理作祟的时候常有呢,点藏。那种心理,想要抑制着它却很难呢,点藏。你不是这么觉得吗点藏。』
‧十ZO:『为,为什么要强调我的名字三次是也啊!?我自己的话,因为有玛利亚殿下在所以是有意义的是也!』
‧浅间:『那个,也就是说……有意义所以就对着墙的方向拿出来了、吗?』
‧●画:『真差劲啊……』
‧十ZO:『等下等下?什么拿不拿出来的,为,为什么突然往奇怪的方向发展了是也啊?』
‧伤者:『那个,点藏大人?下次,如果还变得像今天早上那样的话,请拜托让我来解决喔?』
‧约全员:『拿出来拜托别人……』
‧十ZO:『不要用“”!请住手是也!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预感是也啊!』
义康一边竖起耳朵听他们讲,一边想着别把我扯进去,再次看向义光。
「我想问一件事,是关于驹姬的。」
听到这个名字后,义光有了什么反应。
她保持着嘴边的微笑,但是却低垂了眼睛。
「果然,是这样吗……」
「Jud. ……不管怎么说,驹姬也好,关于小次郎的事也好,我不可能不知道吧。这两个人和我都是同一个年级,不仅如此,在奥州的祭典之类的地方,也总是见过面的吧。」
事实的确如此。
统治着房总的里见虽然是关东东端的国家,但是也正因如此,它也控制着奥州东侧的势力向关东以南进发时的海上交通。因此,对奥州西侧来说,里见是牵制奥州东侧诸国的一个很好的位置。
在伊达和最上的的建交中,牵制之类的不可能没有。但是,
「义光,我知道你很宠爱驹姬……所以我才想让你告诉我。
我知道,驹姬要根据历史再现,如圣谱记述的那样,要成为羽柴·秀次的侧室——」
义康提问着:
「为什么,驹姬会变成灵属?还有,小次郎会为什么会成为羽柴·秀次?」
对着这样的疑问,丛士却反问了回来。她疑惑地歪了歪脑袋:
「小次郎是……那个小次郎吗?伊达的……」
「啊啊,伊达·小次郎吗?」
义光,呵得一声微笑着说到:
「伊达家……政宗的亲生弟弟呢。而且现在,变成了羽柴·秀次呢。」
●
这是怎么怎么回事?正纯在中庭里准备好的自己专用的帐篷中疑惑地歪着头。
在她脸边,月轮错以为她想蹭蹭自己而把身子靠了过去。正纯一边回应着那个触感,一边说道:
「涅申原,关于伊达·小次郎的经历和——」
她呼喊出声才发觉涅申原并不在这。虽然刚才海蒂来联络说,莎士比亚过来解除墙纸状态的术式了。
「这种时候自己来调查的话会很累啊。」
「唛-——?」
可以把这做是月轮的学习吗,正纯一边这样想着,一边乐观的换了口气。
……现在要调查的是,伊达·小次郎的经历,以及现在的待遇。
身为伊达家首长之弟的他,为什么会在羽柴那边,变成了其外甥羽柴·秀次呢。
还有就是,为什么,变成灵体了呢?
恐怕那应该是机密吧。恐怕即便是自己父亲他们,个人所知道却也没有办法公开等级的机密事项。而那件事,却这样子在无意间被提起了。
是诱饵吧。正纯觉得这是最上·义光的交易手法,不禁苦笑一下。
「——要快点查清楚了啊月轮,搜寻的顺序不是根据号码,而是根据最佳内容。」
而另一边,
‧副会长:『里见学生会会长,你觉得有可能从最上·义光那里打听到消息吗?』
‧义:『我能想到几个关键字。围绕着它们问问试吧。』
那就拜托你了。正纯刚想这么说的时候,
‧义:『……你们那边已经成功获得一个成果了。所以,我也做些回报吧。』
听到这话,正纯不禁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这样啊。
是因为自己刚才和泰衡的会谈。虽然觉得这对自己这边、对武藏来说都是有很深意义的东西,
「看来也稍微给了你一些干劲和力量呢,里见学生会会长。」
用嘴巴说出来的这句话,并没有通过通神传达过去,自然也没有回答。但是,自己周围的人都默契地互相看了看,笑了起来。所以,正纯也微微笑着,回答着对方。“拜托你了”,不,
‧副会长:『交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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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武藏的副会长的这话,义康却想:“别这么轻松地就全交给我了啊”。
但是,一边这么想着,义康又再次向义光提问。
「能告诉我吗,伊达家当家的弟弟,为什么会变成羽柴·秀吉呢。为什么他还变成灵属了呢?而且——」
「疑问很多的孩子可是会被讨厌的哦。」
「不人听话的大人会被人疏远的哦。」
这么说着,义康又提出了新的问题。那像是要将出现过的人名都聚集在一起一样地:
「……我在今天的战斗中听到一个词。」
那恐怕是深深纠缠着他们的事。恐怕这一个词包含了所有的纠葛与纷争:
「‘约定’是什么?驹姬,小次郎,恐怕连政宗和本庄·繁长也被牵扯进来的‘约定’……究竟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