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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火祭的等候者』(2 / 2)


「不过……」



誾望着燃烧的火焰这般喃喃自语着。这是怎么回事呢。



誾对于还不能好好整理好心情的自己感到棘手。



战后自己明明输了,却还不知羞耻地苟且偷生。



……干脆死了算了,虽然也这么想过。



在武藏大回转的时候,因为心里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所以打算上街去。因为想到了等到没有支撑而落下的时候,自己会变成什么样了。毕竟,是自己决定出战却败战,认为自己还是再也别决定什么了比较好吧。



但当船舰开始倾斜,自己打算上街之时,



……离开舰首的本多•二代竟然在街上狂奔冲向舰尾。



本以为她就像在滚轮上奔跑的仓鼠般想求得平衡所以才跑到舰尾去,但再怎么想这都是无用的行为。誾不由自主地就躲回民宅内,结果在大回转中自己因为柱子而保住了一命。义肢们也遗留在舰尾并掉落在了屋子里,结果没有多余损伤地存活下来了。



然后就被被“保护”起来,当作贵客一般对待。



自己所身在的武藏,现在正停泊在IZUMO北方十五公里的空中。在进入IZUMO之前,似乎要先用舰内现有的旧组装零件等进行维修。那是为了不让先进入IZUMO的人们看到损坏的武藏而引起不安,



……也是为了清空装载材料的空间,吗。



就算前往IZUMO进行维修,也没有足以在武藏周遭放置大量材料的陆港。



结果那些材料,还是只能先全运到武藏,把武藏本身当做仓库存放。接下来的程序就是一口气连带运输买进大量材料并统一管理以压低价格。



这时候,会有许多从IZUMO那边来的作业员和工人上船。借由他们的手武藏会修缮完成,为了动身前往下个目的地而做好准备,那么自己又,



「该怎么做才好呢。」



思量着自己败战的事,宗茂的事又很挂心。无法撤回解除袭名的话,他就只能离开自己身边了。在那之前,



……我大概也会被解除袭名了呢。



根据圣谱记述,立花‧宗茂早晚会从大友前往投靠羽柴。以这次事件为契机,M.H.R.R.的羽柴会抢破己方解除袭名并将袭名权让与羽柴那边吧。



都是因为自己太过弱小的缘故。



现在在远方,有一群很晚才用餐的人,那是两天前的夜晚在战斗的人们。大家都一起帮忙船舰的修复工作,一同渡过这些时间。



其中一人爆出了笑声,年轻的学生对着同龄的人们说,



「——是真的喔,那个笨蛋,我在前线拼命还跟我说话!我都说很碍事的别来了啊!



说了才不需要借用你的力量!」



这时,偶然经过年长组的其中一人,脸上带着新伤的男子,将装水的瓶子掷往发言的少年。他朝拿着水瓶的少年一笑,



「酒一下肚脑子就掉出来啦?不然喝点水稍微冷静点哟?」



真啰嗦啊,话声伴随着众人的苦笑,誾再次发觉自己落单的事实。



痛切地感受到这件事。吹动的风以及在火焰在面前燃烧的声音,感觉都离自己好遥远。



……孤身一人,吗。从今往后,一直都是。



像是全身失去中心的感觉,誾无力地跌坐在地。



……该怎么做……



才能得胜,恢复他的袭名,这么思考着。



但自己也败北了,没有任何希望,而且就连自己的袭名权也危在旦夕。所以,



……该怎么做……



再次思考着,誾低着头,肩膀微微颤抖着,忍耐住即将哭泣的泪水,就算哭泣也不会得救这样命令自己,脱口而出的却是,



「宗茂大人……」



对不起,誾在心中这样说着。



对不起。不行了,我做不到。想要拯救他、想要帮助他,结果却一事无成,而且还玷污了他和自己的名字,纵然如此,现在仅仅,



「想要见您一面……」



无力细语的同时,从正前方传来了声音。



「那就抬起头吧,誾小姐。」



听见这声音,誾马上抬起头,



背景是是燃烧的火焰,一个跪在地上修长的影子出现在正前方,那是,



「宗,……茂,……大人?」



眼前看到了无法置信的光景,虽然从脸和身体看来瘦了些,但的确是他。



身穿工作用背心的他,别上了从表示外部来的作业工人的识别臂章。不过,



「怎么会在……」



面对追问他笑着开口,



「因为,誾小姐你在落单的时候不是会哭的吗。」



那是,



「从前初次约会去参加祭典的时候,擅自离开结果迷路了,那时也是,在祭典的篝火旁啜泣,其他也发生好几次类似状况,因此,总长也总是让我和你一起出任务。」



尽说些傻话,本来是想这么说的。可是,



「————」



眼泪却从脸颊滚落。他慌张地想做些什么,却一脸不知如何是好的表情,



「不要紧、不要紧哟。我想要是错过就糟糕了,但从总长那边得知还没和誾小姐联络上。于是我大喊五次amore又一路狂奔到六护式法兰西,刚刚才到这里,……嘛,总之终于见到面了就不要进了。」(译者:大喊五声amore是解开开战前誾为了不让宗茂在病床上乱动设置的束缚术式的密语)



「不、不要紧什么的,才、才没有那种事!因为,袭名……可是被解除了啊!我、我也不知道将来会怎么样……」



「那么,就这样做吧。——两个人一起解除袭名。」



还没能理解他话中的意义,但是下一句又丢了过来,



「愿意和解除袭名,再也不是立花‧宗茂的这个男人一起共度余生吗?」



「宗、宗茂大人又意下如何呢!?和我……」



质问。那是从以前就一直在想的事。一直存在心中的疑问。



「不是立花•宗茂的妻子,只是个惹人讨厌的女人,还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讨厌一起。」



听见宗茂的话,誾的心像被掏空一般。但自己的身子却被抱紧,



「不是一直在一起就不行。」



包裹住了,双肩被包裹住了。那是曾经失去过的肩膀。接着他说,



「啊,这样说来,……还是拥抱这样的誾小姐还是第一次呢。」



听到这些话,誾掉下眼泪。



……这个人……



真是个怪人。



本来就是。打从见到奇怪打工邮差的那一刻起,就一直这么觉得。



以粉樱、青空、红叶或是白雪作为背景,总是会出现在其中的他,为何会存在于那样的世界之中呢。



存在于那样不断更迭、无法被守护的世界之中的,奇怪的人。



不过,自己也终于下定决心,要和这个人一直在一起。



而如今,他在泪眼之前宣誓。



「变强吧。然后,我会一定作为真正的西国无双,会袭名立花•宗茂。」



太乱来了,誾正想这么说。那般精瘦了,腿部的肌肉也不紧实了,为什么现在还能说出这种话呢。



可是拥抱的双手确实强力,耳闻的话语也信念坚定。



「要是我成为立花•宗茂——」



那样的话,



「你就是我的立花•誾。」



誾颔首同意,心里想着。相信他,这样想着。这个人从过去超越了我的想像,所以一定会、早晚一定会,自己能够成为支持这个无双的力量。所以,



……所以现在暂且就。



将身子倚靠上去,誾深深地吸气,再缓缓地吐出,



「————」



疲劳过度再加上陷入安心状态,誾在他的怀中闭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