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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高处的决定者』(2 / 2)


但是,



「你明白吗?像这样子带着叉号的,这可是英国,英格兰的地图啊?而且,还是通向伦敦,Oxford的地图。——看起来恐怕是手绘的。这个,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围的同伴们交换着眼神。



明白这意味着什么。直政明白了其中两层的、三层的意义。



……那个笨蛋要……!



那恐怕就是,标示出了冲入伦敦塔的路线的地图。短距离的近乎直线。叉号是警备的战士团待命的位置吧。这几天,虽然他看起来对于玛丽的事情一声不吭,闷着头地搬运部件,从旁人看来也是在疏远别人,但是,



……他就不知道,穷追猛打的男人讨人厌吗?



但是,对于这个想法的否定,却马上被在附近竖起大型扳手撑着下巴的中年女性说出来了。



「穷追猛打的男人讨人厌,那是在被甩了之后呢……」



要真是这样就好咧,直政想着,正考虑着要不要去帮一把他。但是,在此之前点藏就,



「这个是、那个,……确实是警备的——」



啊,笨蛋,不知道谁这么嘀咕了一句。紧接着。全裸突然大声地这么嚷嚷。



「啊啊!?真的?点藏你难不成要去袭击伦敦塔!?」



义直被自己身后的笨蛋大声嚷嚷出来的话吓坏了。



……还真敢嚷嚷这种会变成国际问题的话啊——!!



这个笨蛋没,听说之前在伦敦塔干了蠢事逃回来了。



问他究竟做了什么却说「为了拔出王赐剑二型而把它夹在胯下结果太冷了下了一跳!」什么的就想着要不要马上杀掉他,但因为这么做了麻烦就加倍了所以就算了。



所以就允许他在骚动平息下去之前和自己同路,但竟然以天热为理由脱了衣服,



……这发言是要把麻吕往绝路上逼啊!



就自己来说,在心中做好了平息事态的准备。



但是这个笨蛋却,



「不行的吧!?麻吕!袭击伦敦塔什么的很糟糕吧!?这个忍者,该不会要用整备墓地相同的要领把王赐剑二型夹在胯下嚷着“啊,好冰”什么的往后仰吧?」



「才不会做那种事咧—!」



吵死了。总之确实是有该说的话的。那就是——



直政忽然听到了义直的喊声。那是,仿佛把托利的声音等等掀飞了的作为武藏王的宣言,「什么!这是约会的预定、为此准备的战术地图吧!点藏君!!」



……约会?



哈?在跟不上节奏的自己和点藏的视线前方,武藏王摊开了地图。



在嬉皮笑脸的托利身边,武藏王沉吟了一会儿,也不等点藏做出反应就用手指轻轻敲了敲地图。



「就是说这个叉号就是著名货摊的位置吧!」



「喂喂麻吕!这难道不是警备的战士团的位置啊!?」



「不是!你就不明白吗这个蠢货!这可是高级货摊的位置啊!确认到了这个地步,对于这个年纪的少年来说却是不好意思吧。手绘了地图自制一张自己用的也无可厚非。——约会完了之后要扔掉啊?」



「诶?啊,——Jud.」



点藏慌忙答道,武藏王点点头。接着,



「嗯唔。那么就提几个建议吧。为了少年的约会能够成功。」



那是,拿红笔加了几条注释,



「麻吕和妻子游览的时候,货摊是,……这里和,这里,这里也是有很多货摊的地方。还有点藏君,你虽然避免穿过了有小孩子在的中央广场,但在你约会的时候小孩子已经没有了。」



「喂喂麻吕!你怎么这么亲切啊!活约会地图是国宝级的啊!」



「说什么蠢话。这种程度的事对武藏王来说是理所当然的。」



所以,武藏王重新划了一条直线,



「如果要去的话就堂堂正正地去,但是要像个忍者一样地去,这是交际的诀窍。」



「……Jud.」



直政看着点藏接过了递出去的地图。周围的众人交换了一下视线,但是又在小声地笑着。



但是,响起了义直的拍手声。



「你们在做什么诸君!工作!现在是工作的时间!麻吕,武藏王喜欢勤勉!所有人,对自己该做的事忠实点!!」



点藏将地图收入了佩在腰际的hard point上的细长盒子中,叹了口气。



……还是暴露了啊。



自己真心的部分到底希望什么。这个让大家都知道了。



但是,点藏克制着仿佛要上浮的心情,将要搬运的货物装进皮革袋。



……在下,是非去不可的哟。



因为,



……第一,玛丽殿下,是否认为自己做的事给她添麻烦了呢。



第二是,如果去了的话,毫无疑问会变成国际问题。



接着第三——



……在下是,遵从命令的忍者哟。



如果有谁希望,下了命令的话,绝对非去不可。



但是,如果不是这样的话,绝对不能去。那是忍者的铁律。



想到第一项条件是,如果拯救对象的玛丽并不希望那样的话,就毫无去的理由了。



要是问了的话就好了。或者说要是说了的话就好了。对方,或是自己,不管是谁都好,要是能够明确怎么看待对方的话就好了。



……该是后悔了吧。



事到如今,点藏又想到了同班的一名旁门左道。心怀这种后悔,还亏得他能渡过十年啊。



自己大概,也会变成这样的吧。在制订前去营救的计划的同时,又因为太看重作为忍者的自己,结果不去救,之后就一直纠结的吧。



无法舍弃身为忍者的自己。有家族的因素,而最为重要的是,因为自己是以现在这样子和她共同度过的。



不能忘记,信赖是得自「因为是忍者」这一点,点藏心想。



所以,就只能放弃了。



就在把这些事刻在心中,等待着亢奋起来的心渐渐平静下去时。



忽然,全裸跑到了身边。他一脸笑容地,



「喂喂点藏!你真的要去约会啊?没事吗?没说错吧?你。」



听了托利的声音,点藏思考起来。



……要是现在,他能说去救玛丽殿下的话,就会轻松许多了吧。



但是,仔细想想那也实在不可能。不,因为就连旁边那个男人在干什么都不知道,说不定还真有可能横下心来说出那道命令。但是,到那个时候,



……大伙儿会阻止他的吧。



会这么想的自己,是不是迷茫了呢,有这么想到的点藏低下头。



刚才武藏王的那些话,虽然拉近了自己之前疏远了的距离,但是正因为如此,一开始的烦恼又摆到了面前。



但是,又该怎么办呢,点藏心里想。想了好几次,都得不到答案,绕了好几圈就只能回到原点的疑问。点藏又想到了一个没有答案的疑问。那是,



……玛丽殿下,是怎么看待在下的呢。



就在这一瞬间。看到低下头的自己的背部的托利,忽然说话了。



「点藏,说起来你之前说过的吧,“伤者”帮你治疗了背上的伤。」



但是,



「这是什么啊?多半就是那个伤吧。在右肩胛骨后面的。……但是,这个伤在我看来,伤口虽然愈合了,但是伤痕很漂亮地留下来咯?很马虎的处理吧?这个。」



「哈……?」



点藏向看不到的背后投去视线。那是托利所说的,右边肩胛骨的附近。



在那里,应该有保护“伤者”时留下的伤。



而且,那还是经由她的手而被治疗了的伤。



她说过,可以治疗得一点伤痕都不留。但是,



「伤痕……,留下来了吗?」



「Jud.,漂亮地,虽然这么说有点奇怪吧?但是嘛,……有一道白色的,明显和其他的不一样的伤痕留在了背上。」



托利那仿佛很困惑的言语,令点藏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



……这是——



道别的时候,玛丽说过。对于自己是否有喜欢的人的问题,



……她说过「如果有那样的人的话,我还真想成为,能让他留下一生消失不掉的伤痕的女孩呢。」……



伤痕被留下来了。



在庆典之前。在墓地中知道了她的真面目,交换了和解一般的话语的那个时候,



「……」



「喂,怎么啦点藏。」



托利的台词,语气听起来与其是在询问,不如说是在确认。就好像是,虽然我知道你想怎么做不过你说说看吧似的,对于他的语气,点藏紧咬牙关。



接着,点藏默不作声地聚拢了搬运的货物。



在下,是忍者!



忍者的话,首先要完成被交付的任务。



但是,在那之后,



「托利阁下,在下——」



「啊?怎么啦?」



Jud.,点藏点点头。



「在下,在庆典的最终日,……大概会有重大发表!」



点藏用肩膀扛起了装了货物的皮革袋,站起身来。他将视线投向了一直以来包容了充满迷茫的自己的众人和直政,以及托利和回过身来的武藏王。



……啊啊。



留在第四阶层的集落中时的玛丽殿下,肯定也感觉得到这种在这里真好的感觉吧,心中这么想着,



「想起来了,在下还有任务在身。」



那是,



「——以前,在在下还没意识到的时候有个约定。」



直政看到了,三名男性的交流,以及另外的活动。



从武藏王开始视察,点藏在墙壁上奔跑,托利开始瞎晃悠。



男生这种生物,明明自私任性得不行,有连带感的时候的暴走可真要命啊。



这么想着的直政,看到了走在男生消失了的通道上的两道人影。其一是,来到这种地方本身就很稀奇的,



「……弥托?骑士大人这是怎么了啊。银锁的话咱们这儿修不好的哟?」



「Jud.,这种事早就知道了。不过,今天过来是因为有点训练的请求的。因为你既不来教导院,好像也不读通神文,就直接过来了。」



「怎么啦,被“女王的盾符”的猎犬打了不服气啊。」



Jud.,骑士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接着她举起了拎在右手中的手提袋,



「我能做下训练的预约吗?因为我的身体状况和治疗还不完全,所以从现在起到庆典结束,想要一直将训练和恢复同时进行。」



「……窍门是从海蒂那儿买来的鹿肉吗?你啊,受伤了的话总是吃那个的吧?我的话觉得那跟肝脏似的不喜欢吃啊。」



「请把这个称之为药膳吧。鹿肉血气重但没有脂肪所以对于恢复来讲最适合了。接着就是多吃肉多锻炼好好睡眠。——就是这么一回事。」



Jud.Jud.,直政点点头。她向着狼的眼睛投去了一道眯细的视线,



「……你有变强的安排吗?」



「天知道呢?」



「……不是吧,还天知道呢。」



直政皱了皱眉。听不懂她这么说的意思。这个女人终于也疯了,就在直政这么想着时的眼前,弥托黛拉露出了苦笑。



「Jud.,要是吓到自己人的话应该不要紧的吧。对方也一定会惊讶的。」



这么说完,她轻轻低下头,



「——那么,我就先告退了。通神姑且还是开着的,有什么事情的话请随时找我。毕竟,现在阿黛尔正在制订无敌舰队海战等等的作战计划,我必须要去管理。」



「……涅申原不制订作战计划吗?」



被这么问道,弥托黛拉举起右手偏着头,



「果然,诅咒还留着。成濑也还没有恢复,又会有各种事情发生,无敌舰队的海战还真够呛呢。因为阿黛尔和我都是以陆战为主的,所以变成海战的话立案能有多少成立呢。警护队的各位还有二代也找去一起开会了哟?」



「嘛你们就好好努力吧。我这儿的话,也正在计划着很多事呐。」



「你在计划什么呢?」



那个啊,直政说。现在,大家正在进行的,与其说是计划,



……不如说是作为武藏的航运技术,筛选出合用的吧。



从袭击到到达英国,虽然利用了重力航行,但那是从起动到所有的一切完全按照理论进行的。虽然那都可以说是不乱来、不作奇怪的事情了,



「那个时候,“要是这么做就好了”、“要是能做到这个就好了”等等,大伙儿心里都这么想呢。然后去询问“武藏”能不能做到那些,做得到的话,还要进行必要的改造。



因为大概会和你们的立案有很大关联,——对了,今后私底下联络吧。」



还有,直政指着弥托黛拉的背后。她受不了似的叹口气,



「……我向IZUMO的总部请地摺朱雀的修理技师来,结果来的是你啊。」



「喂喂喂,这说法不带的吧?」



这么说着,从弥托黛拉的身后,闪出了一道矮小的身影。那个身披作业用的长衣的人,是一名仿佛要掩饰个子矮小而把头发扎得高高的少女。



在身穿清武田的觉罗教导院制服的少女身边,弥托黛拉扫了她一眼,



「那个,这孩子是——」



「不用介绍也认识吧。她是三科•大,泰造老爷子的外孙女。」



直政眯缝着眼睛,低头看着大说道。



「本以为你在清武田做傻事没想到竟然能自由进出出云的浮游岛上的IZUMO本部了,终于还是到这里来了啊。」



「因为要想每天都能摆弄武神和航空舰的话本部,而且还是武藏就是第一选择嘛?阿政学姐你又不肯让我碰碰地摺朱雀。」



大露齿而笑地说道。



「我从今年开始本来是要去出云的浮游岛上的极东教导院留学的,但是没想到这么快就回来武藏上帮忙了耶。——我也和外公商量过了,打算留学转属过来,最好能打赢三征西班牙呢。」



唉呀唉呀,弥托黛拉笑着看向自己。



「责任重大呢。——阿政学姐。」



Jud.,直政耸耸肩。



「麻烦事变多了都要哭咧。……算了,大,你在舰内稍微逛逛。从一个小时后开始这里就是你的战场了。每晚让你碰地摺朱雀两个小时。足够了吧?」



Tes.,大回答道。但是,马上又苦笑着改口为Jud。接着,她从脏兮兮的长衣内侧拿出了一沓纸张。



「计划已经制订好了哟。所以只要试着组装一下,确认一下线路连接。



对手是道征白虎虽然很麻烦,嘛,就改装到不会被揍得找不到北的程度吧。」



所以,



「打赢了,来接我的话我会很高兴的。」



「虽然很遗憾您未能来迎接,但是有被您等待着的喜悦却是事实呢,宗茂大人。



——通过这次短途旅行我知道了,就算是工作时间中,也因为有日常而会获得别样的感受。」



白色的病房。在一名男性熟睡着的病床旁,身穿朱红色制服的少女呢喃道。



佩戴着“第三特务 立花•誾”的臂章的她,从带来的纸袋中,



「虽然也考虑过以食物作为英国特产,但好像都是经不住拳头的东西。所以,在找寻有没有什么可以作为纪念而留下,作为实用品也有所意义的东西的结果是——」



将手中的东西放在了床边的侧桌上。那是,



「英格兰的“诅咒娃娃”。嘛大概是开玩笑的道具吧,有种说法是会变成稻草人让人做恶梦。——哦呀宗茂大人,您似乎睡不踏实呢。麻醉药效过去了吗。」



誾和宗茂搭着话,检查起了刺在他身体上的十字式圣术重符。药效万全。



如果他醒了过来,为了不让他随便乱动还叠加了捕缚术式。



解除的密码是,



「Tes.,大声地连呼五声“誾小姐我爱你啊Amore”就能解除了,不过嘛对宗茂大人您就不抱期待了。」



这么说着,誾将久违了的脸庞于自己的面颊相重合。接着,过了几秒钟,



「————」



涨红了脸将脸分开的她,叹了口气。



「真是的,真没出息。康复要三个月。在此期间,我竟然不得不将一切在必败的无敌舰队海战中夺回来。」



但是,



「充满了不安与期待的时间,也久违了呢,宗茂大人。现在起的一段时间内,我既没法来了,也无法与您联络了,……请稍微,静候一下吧。」



和言辞的内容相反,她的语气很开朗。



接着,她将视线转向了开始日暮的窗外。



「……到底,在什么时候,我们才能一同在家中的回廊下共同眺望这片天空呢。



三个月过后,庭院中的紫阳花也要凋谢了哟。」



这么说着的誾的视线,忽然朝向了下方。?地侧着头的她所看见的,是在医院前,坐在广场中的长椅上的人影。那背靠着植物,脑后的头发对着自己的人是,



「胡安娜大人?」



誾发现她长长的耳朵无力地下垂着。接着誾看到了。胡安娜手中拿着钢笔和垫板,正在写信。



「那是……」



从上往下看着胡安娜动笔的誾,注意到了某个事实。



为了确认那个事实,誾向宗茂行了一礼,轻轻整理了一下床铺之后暂时离开了病房。她抱着纸袋走上了走廊,口中嘀咕着的是,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少女寄给总长的信……」



确实看到了。写收件人姓名的胡安娜的手的动作,确实是,



「为什么,那名少女的信,是由胡安娜大人撰写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