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卑鄙之人(2 / 2)
这并不是在挑衅鹭志摩,翠子是想藉此激励自己。
不管怎么说,她现在孤立无援,想逃也逃不掉。
她唯有自己一个人战斗。
必须相信自己有战斗的力量、能够战斗,不然是无法战斗的。
翠子深呼吸一口,膝盖弯曲,将重心放低。
「不需要劳烦椋郎大人——鹭志摩有理,由我来打倒你。」
「椋郎——那是那家伙的名字吗?那家伙到底是什么人?」
「不准你直呼他的名讳,杂碎……!」
翠子用身体全力撞击鹭志摩。
至少她是这么打算的。
「——啊……!?」
消失了。
不对,在右边……!?
才正要面向那个方向时,侧腹已经感到一阵冲击。
「啊呜……!」
被踢了一脚吗?
身体飞了出去,想要从地上爬起来,脑中却一片空白。
「——咿……!」
是头发,鹭志摩抓住她的头发,把她拉了起来。
「果然很弱,不对喔……?只是因为我太强了吗?」
「可恶……!」
翠子怒气上冲,灌注全身的力气,用手刀往鹭志摩抓住自己头发的右手手腕砍了下去。
鹭志摩「啊!」的一声哀嚎,手上的力道减弱。
趁这个空隙,翠子不是往后跳,而一脚往鹭志摩的股间踢过去。
「——呜喔……!?」
鹭志摩弯下身子,立刻用双手按着股间。
趁现在。
还不够!必须更加猛烈攻击!再打……
「噜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啊啊啊啊……!」
翠子用拳头和脚,朝鹭志摩乱打一通。
什么直拳、钩拳、上钩拳、前踢、回旋踢、膝盖踢,这些招式她完全没想到要用,再说因为翠子本来就害怕、讨厌格斗技,她也不会看那种电视节目,所以对于格斗技并不清楚。总之她就是拚了命地对鹭志摩猛打、猛踢,打到忘我。
猛攻再猛攻,不给他还手的余地,将他打倒。
我办得到。
我能够赢。
我一定要赢……!
「——呼呼呼呼呼呼……」
翠子发现鹭志摩开始发出低沉的笑声。
现在的鹭志摩绝非毫无防备,他确实地巩固防守,防御着翠子的攻击。
然后,他一直等待翠子的攻势转弱。
「这种攻击根本不痛不痒……!」
形势瞬间逆转。
鹭志摩首先以左手抓住翠子的右手腕。
「呜……!」
翠子慌张地用右膝对准鹭志摩的股间踢去,但是还是不行,只见鹭志摩抬起左脚防御股间,同时用右手牢牢抓住翠子的右大腿。
「呼哈哈哈哈哈!」
「痛、痛……!」
好大的握力。右手腕和右腿都快被捏碎了。尽管翠子用左拳殴打鹭志摩的颜面,却好似打中铁块一般,一点用也没有。
「笨蛋!我就跟你说没用了……!」
「啊……!?」
不只是力量,他的动作也很快。鹭志摩迅速地反转翠子的身体,从背后架住了她。
鹭志摩高出翠子一个头以上,翠子的脚悬空,碰不到地面。
「——故、放开我……!」
「你以为那样说我就会放手吗!呼哈哈哈哈……!原来如此,我懂了,你是处女吧?」
「咦、处……!?」
「你明明是吸血鬼却没吸过血,没错吧?如果是女吸血鬼,那种家伙在同伴间就会被称为处女,在确实吸过血,成为独当一面的吸血鬼之前,将会一直被同伴瞧不起!不就是那样吗!」
「是、是那样吗……!?」
「你不知道吗?真是不知世事!」
「你这个没常识的人,没有资格说我……!」
「我们又不是人类,管他什么常识!不过话说回来—」
「啊,住手——」
「好大!好大的奶!吓死人!」
「啊啊……」
被揉了。
被人又搓又揉。
而且是被椋郎大人以外的男人……!
泪水涌出,一瞬间模糊了视线。
「住手!给我住手!如果你不立刻住手——」
「不然你会怎样?啊啊?你能怎样?说说看啊!说啊!」
「同。好痛……被那样用力揉我会——」
「很舒服吧?没错吧?我摸一下就知道了,你是个淫荡的女人!有被虐倾向和变态……!」
「不是——」
是没错。
但是不是的。
这样真的只有疼痛。
翠子只感到非常不甘心。
「……住手!请——住手,我求求你……」
「嘴上说不要,其实你很爽吧!」
「我才没有……!」
「是吗!那我就来确认一下……!」
鹭志摩的右手不断往下移动——那里是!不行……!翠子用尽一切方法试图抵抗,可惜仍是徒劳无功。
鹭志摩的右手拉起裙子,往下腹部摸去。他的手指非常粗暴,比起疼痛,恐惧更支配了翠子。
「……!」
翠子发出无声的悲鸣,全身僵硬。
被摸了。
被人摸了。
虽说隔了一层内裤,但是重要部位被椋郎大人以外的人摸了……!
「啊……?」
鹭志摩吸了吸鼻子。
「你该不会这边也是处女吧……?」
「——当、当、当然、当然啊……」
「不……因为你有这样的身材,而且最近的女高中生都奔放得很啊。」
「我、我、我才、我才不是那、那种淫荡的女人……!」
「哦……喔——」
鹭志摩突然推开翠子。
翠子站身不住,当场坐倒在地。
「……咦……?」
「算你好运,处女。」
怎么能如此敏捷呢,只见鹭志摩已经身在相距十公尺左右处了,就在原为店铺的建筑物旁。
「下次再见面,那时候我就会全部享用了。你最好有所觉悟,处女。」
「不要处、处女处女叫个不停……!」
「再见了,处女。」
鹭志摩踏着建筑物的外壁往上跳起,经过数次跳跃,转眼问就到达屋顶,然后失去踪影。
「所以说不要叫我处女了……!」
如此大叫后翠子才发现。
有一群小学高年级或国中一年级左右的男生,正从建筑物的对面走过来。
有人骑着脚踏车,脚踏车篮子里还放着球,这个从大马路看不到的地方,大概是他们平常游玩的场所吧。
男孩子们停下脚步朝这里看过来。
「……你是处女吗?」
「不对啊,她刚才说别叫她处女耶……」
「那她不是处女罗……?」
「确实不太像处女……」
「我、我是千真万确、货真价实的处女……!」
盯像喷出火来,同时一阵晕眩。
太丢脸了,我不想活了……
翠子摇摇晃晃地站起,想要奔跑离开,但是脚和腰却使不上力而跌倒在地。为了逃离想要奔过来的男孩子们,她几乎是用爬行的方式前进。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椋郎大人,我、我……!
鹭志摩。
鹭志摩!
鹭志摩……!
鹭志摩有理……
——那个男人。
不可饶恕。
无论发生任何事,我绝对绝对不能饶恕他……!
※
诗羽琉早就回家了。
但是千姬却还没回来。
现在已经超过晚上七点,虽然有准备晚餐,不过只有先让丽吃过,椋郎与夏莉都还没吃饭。基本上也有为可能会回来的千姬准备了一份。
椋郎心想总之等到八点吧。
万一千姬回来看到就不好了,因此丽是在衣柜里。
椋郎坐在自己房间的椅子上,夏莉则是坐在床上,呈现w型坐姿。
「哥哥心情焦躁吗?」
「为什么我要心情焦躁?」
「因为母亲大人迟迟没有回来的关系吧?」
「她有说过会晚归吧,还不会回来啦。如果会提早回来,那她大概会先连络吧。」
「哥哥说的和做的根本不一样嘛。」
「没有那种事。」
「哥哥担心母亲大人吗?」
「那是……」
椋郎用右手的中指把眼镜往上推,然后把脸转向一旁。
「若说完全不担心,那就是骗人的了。别看妈妈那样——不,就某种意义来说,她或许就像外表看到的那样,其实是个爝好人。」
「哥哥担心她被奇怪的男人骗吗?」
「只是有那种可能性而已。都已经那么大的人了,我想基本上应该不会有问题才是。」
「哥哥就是爱操心嘛。」
「所以说我没有担心啊。」
「死子的事也是,哥哥一直在想要怎么解决吧?」
「不想也不行吧。」
椋郎往衣柜瞥了一眼,不知是睡着了,或者只是静静待着而已,丽格外地安静。
「又不能让她这样一直住下去……」
「船到桥头自然直吧?」
「如果不想点办法,再怎么样也不会直吧。」
「夏莉觉得别想那么多,任由事情发展就好了。」
「你是那样活到现在的吗?应该不是吧?」
「夏莉当然不是从头到尾、全部都经过计算后才行动喔?因为那是不可能办到的事嘛。而且无论是谁,能力都有其极限,必须要当机立断才行啊。」
虽然夏莉的外表明显比椋郎年幼,但是实际年龄其实是同样大的,因此不管在质还是量方面,夏莉的经验都远超过椋郎。
正因为如此,夏莉说出的话自然有其分量。
确实,除非是全知全能的神,不然不可能知道所有的事,能办到的事也有限。
即使详细掌握所有的状况,并且按照自己的想法推行计划,事情也不可能那么顺利。
是我反应过度了吗?
或许是吧。
「不过……」
椋郎叹了一口气。
「丽的事可不能那么悠闲看待。」
「干脆对母亲大人说吧?说她是认识的女孩子,现在无家可归很可怜这样?」
「……要怎么解释我们是什么关系呢?」
「咦?怎么说呢,就说她住在公园,因为某些事而变得亲近?」
「事实就是那样没错啊。」
「这样说果然不行?那就……说她是失散的妹妹之类!」
「妹妹有你就够多了……」
「夏莉不是真的妹妹呀!我们只是像兄妹一样长大,其实是未婚夫妻!」
「什魔时候订下婚约了……」
「有一半算是订下了吧?」
「连三分之一、四分之一都没有,只是本来有那种可能性而已。」
「唔~」
「老实说我不想让事情更复杂了。」
「就是要复杂一点,那样人生才波澜万丈,不是更好玩吗?」
「一点也不好玩,只会更麻烦而已。」
「哥哥的想法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无聊了?」
「真是抱歉喔,我的想法很无聊,我本来就是这样了。」
「伯父和伯母比你更强烈,或者该说更乱来吧—不过他们很可怕就是了。」
「对我来说,他们只是既严格,又令我感到恐怖的存在。」
「原来是这样啊,和普通的亲子关系相当不同呢。」
「我不记得有跟他们好好说过话。」
「哥哥。」
「什么事?」
「过来一下。」
「……?」
虽然感到疑问,不过椋郎并没有深思,他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床边,在夏莉的身旁坐下。
「怎么了?」
「嗯。」
夏莉跪起来,拥抱住椋郎。
尽管吃了一惊,椋郎的身体却是动弹不得。
「乖、乖。」
夏莉用脸颊磨蹭着椋郎的头,并且一遍又一遍地,从后脑抚摸到背上。
「……你这是什么意思?」
勉强挤出来的声音,却是虚弱到连自己也感到丢脸。
「听了哥哥说的那些话,夏莉就想要这么做了,不行吗?」
「与其说不行……」
「夏莉明白哥哥珍惜母亲大人的理由了。」
「……你那是什么意思?」
「这和身为人类或是古代种无关,孩子是需要父母的,即使是人类以外的动物也是一样对吧?夏莉的父亲和母亲都很疼爱夏莉,但是哥哥不一样。」
「那是没办法的事,我……有我的立场。」
「但那并不是哥哥所希望的吧?」
「每个人都一样,无法选择在何时何处出生。」
「不管是在何时何处出生,没有被人所爱就活不下去啊。」
「……我并不是没有被爱,我的父母应该也视我为重要的继承人才是——」
「可是比起那种事,其实哥哥只是希望他们给你一个拥抱对吧?希望他们说喜欢你、爱你对吧?」
所以夏莉现在才会拥抱着我吗?
妈妈明明怕羞,却毫不畏惧地说我是她唯一的儿子,而且关心我,甚至为我哭泣。所以我才会那么重视妈妈吗?
而虽然有点少根筋,诗羽琉同学真挚地为他人着想,彷佛视作自己的事一般祈祷他人能够幸福,更为此而喜悦悲伤。正因为如此,她才会让我感到那么炫目耀眼吗?
「……我想都没想过。」
椋郎有如在找藉口般如此说道,但是他的声音却在颤抖。
「夏莉觉得,哥哥应该明白夏莉的心情。」
夏莉亲吻椋郞的额头,抚摸椋郎全身的手更加用力了。
「夏莉最喜欢哥哥,夏莉重视哥哥更甚于自己。只要是为了哥哥,夏莉就算死也无所谓。夏莉随时可以为哥哥牺牲。哥哥或许会要夏莉别为了你而死,然而即使如此,一旦那一刻到来,夏莉的性命还是要为了哥哥而用。为了哥哥,夏莉的性命一点也不足惜,因为夏莉爱着哥哥。」
椋郎感觉自已该说些什么,但是却什么也说不出口。他想不到该说什么话,只觉得脸上发烫。不对,不仅是脸,整个头都在发烫。另外胸中也充满不知从何涌出的火热情感。
害羞——那也是原因之一,但是似乎并不只是那个原因。
那么,这样的心情究竟是什么……?
「所以——」
「咦?」
所以……什么……?
——才刚这么想,椋郎就被推倒了。
「一下子就好……可以吧?」
「什、什么?」
「真的只要一下子——」
夏莉覆在椋郎的身上,鼻子在耳朵附近磨蹭。
「(嗅嗅嗅嗅)啊啊……好香。这是哥哥的气味。啊啊,夏莉最喜欢了。(嗅嗅嗅嗅)」
「住、住手、你!好、好痒——」
「啾。」
「啊!?」
「啾、啾、啾、啾、啾!(嗅嗅嗅嗅)啊啊……」
「不、不行,那种事——」
「为什么?哥哥,为什么你的气味那么香?」
「我、我怎么知道!」
「(嗅嗅嗅嗅)唔唔唔唔……不好了,夏莉要融化了。」
「喂、你还不住手——」
只听到衣橱传来声响,仔细一看,衣橱的门稍微打开了。
是丽吗?
当然是丽,除了她也没有别人了。
她在偷窥吗?
「别、别这样!夏莉,丽她——」
「没有关系吧?」
「有关系!」
「没关系,夏莉不在意,她想看就给她看。不,应该说被看其实也很好,啾。」
「唔……!一、一点也不好。」
「一点也不会不好,啾、啾、啾。(嗅嗅嗅嗅♪)」
「呜……啊……等等、真的快停——」
「可以摸这里吗?」
「不行——」
「呵呵,夏莉摸了,呀!」
「这、这个不是——」
「上次那招不管用了喔?夏莉有调查过了。」
「不,所以说不是那种事……呜……!别、别乱动!」
「不用忍耐喔?」
「我、我没在忍耐!」
「哥哥说谎,夏莉是知道的喔。为什么要那样忍耐呢?这样还忍得住吗?」
「忍、忍得住。当然——呜……当然忍得住啊……!」
「哥哥好可爱。」
「我才不可爱!」
「夏莉好像也开始舒服起来了。」
只听到从衣橱传来「喔齁~~」一声。
可恶的丽,你兴奋个什么劲啊……!
不,我也不是没兴奋啦——不对,我在想什么啊……!
夏莉全身在椋郎身上磨蹭,并且吐出火热的气息。
「哥哥,夏莉有个请求,夏莉呀,想拜托哥哥一件事……」
「不,不行,那种事、呜、不、不行啊!」
「拜托你让夏莉踩一踩好吗?」
「谁、谁要让你踩啊!」
「只要一下子就好,一次就可以了。拜托你嘛,哥哥,好嘛。」
「你说什、呜、你、你在说、说什么啊!」
「因为、因为夏莉好想踩哥哥喔~」
「就、就算想也不行!」
「拜托你嘛——」
夏莉张口含住椋郞的鼻子。
(害多哩嘛 辣虾哩海嘛 吼哈)
「拜托你嘛,让夏莉踩嘛,好吗?」
「别、别舔我的鼻子!不、不准含……!」
「哈、哈、讨厌,好美味……」
「不不不,那种东西怎么可能美味喂住手,喔……」
从衣橱传来只能以「唔唔喔喔啊哈~!」来形容的怪叫声。
我也想怪叫。
真的很不妙。
因为我本来就已经不停忍耐至今,拚死忍耐到现在,如今她对我做出这种事,我不可能还忍得住吧?
理性全都飞走了。
完完全全,一点也不剩。
「……救、救我……」
「夏莉会救哥哥的。」
夏莉忽然以伏地挺身的诀窍,稍微抬起身子,炽热湿润的眼眸俯视着椋郎。
「夏莉会让哥哥轻鬏,没问题的。因为夏莉本来是候补的新娘嘛,夏莉知道该如何做,交给夏莉吧。」
「你……」
「夏莉想让哥哥轻松,不想让哥哥痛苦,只是如此而已。」
既然如此,应该可以了吧——我不由自主地这么想。
我想轻松了。
再说为什么我非得这么辛苦?感觉身心会被污秽,因为不能忍受那样的事,所以才会心想无论如何都要忍耐。但是,我并不是修行僧啊。
应该没关系吧?
丽或许也识相了吧,只听到衣橱关起的声音响起。
「夏莉来帮哥哥做。」
毕竟还是无法点头答应,不过椋郎放松了身体。
正当他要闭上双眼时,手机响了起来。
「……!」
椋郎推开夏莉跳了起来,他朝摆在桌上的手机冲过去,然后打开了手机。
「喂、喂……?」
『……啊,是的,喂。』
是谁啊?
不是妈妈。
「呃、那个……我是高夜,请问您是哪一位……?」
『我、我是藏岛……』
「什么啊……是你啊。」
夏莉在床上,眼神有如一只凶猛的肉食兽,狠狠地瞪着这边。椋郎转身背对她,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你突然打电话来,有什么事吗?」
『……对不起。』
「不用道歉了啦,可以把事情说出来吗?」
『对不起。』
「我就说不用道歉了。」
『啊……是的,那个、我有一些想法……在那之前,我、我今天做出了奇怪的举动——关、关于这件事,可以让我向您道歉吗?』
「……可以啊。」
『真的很对不起。』
「你不用在意,因为我也并不介意.」
『……是吗?』
「是啊。」
『然后关于我要说的事情……我是想跟您商量西神的事。』
「丽的事……?」
『是的。』
「丽怎么了吗?」
『她还在那里吧?』
「当然在,那又怎么了吗?」
『我想收留她。』
「啥……?你吗?」
『是的。』
「不,可是……你父母也在吧?即使你想收留——」
『其实我已经跟父母说过了。』
「什么?」
『关于违背椋郎大人的命令,我再怎么道歉都是不够的,但是我已经说了。』
「……你说了什么?」
『全部都说了。』
「连我的事也说了吗……?」
『是的,没错。』
「为什么做那种事……」
『宗子大人。』
她的声音毅然决然,听起来完全不像藏岛的声音。
又或者那是苦思烦恼的声音。
『请容许我说出这般僭越之言,宗子大人的身体不是您一个人的。对于那些怀抱一丝希望,坚信宗子大人尚在人间而苟延残喘至今的眷属们,请宗子大人也替他们着想一下。』
「……那种事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那么我想请您认同。』
「认同什么?」
『我们尽管力量微薄,但是都想为宗子大人尽心尽力。只要是眷属,大家应该都是同样的心情才是。』
「就是因为这样——」
就是因为这样我才讨厌啊。
那种忠诚心我不需要,你们可以丢掉了。好不容易才保住的性命,我希望你们不要为了已经荡然无存的宗家,而是为了你们自己而活,忘记夜魔的事吧。
等到那一刻到来,我会亲自做一个了断。
只需要我一个人就够了。
但是那种话打死我也说不出口,就连洛克我也没对它说过。
「……那么你要收留丽吗?」
『是的,拜托您答应。我也已经取得父母的同意了。』
椋郎往衣柜看去,或许是听到自己的名字而感到在意吧,只见衣柜的门微微开启。
不能一直把她留在这里也是事实。
「……我知道了,让我考虑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