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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1 / 2)



在距离调布新町约莫两公里远的地点,有一座被人遗忘的荒废寺庙。



然而,在理应无人的讲堂里,却有四个人影被上百根兽脂腊烛的火光团团包围。



从外头爬进来的藤蔓在宽敞的木头地板上四处孳生,直接摆放在地板上的蜡烛环绕林立在讲堂四周,仅在正中央留下一个圆形空间。四个角落安置有银色香炉,空间里弥漫着混合了※山鸟兜和马醉木等香木所散发出的甜腻慵懒芳香。(译注:山鸟兜和马醉木都是有毒植物。)



由蜡烛环绕而成的圆形里,有一丑恶的曼陀罗图。



绯色的基底上,貌似大小动物的诸神呈几何图形分布配置。另有一尊尺寸较其他图形更大、面貌诡异的堕落神坐镇于有四只恶鬼包围的中央处。



无数的男性阴茎和女性阴部的石像一如石笋般耸立环布在那张曼陀罗图的四周。涂抹在石像表面上具有催情效果的琉璃高肖汁液,在数百根兽脂蜡烛火光的照耀下,反射出淫靡的光辉。



那四个人仿佛在配合那张曼陀罗图,分别盘腿坐在四尊恶鬼的图像上,包围中间空无一人的堕落神。



“应该快到了吧。”



其中一个人影如此说道。这人影穿着贴身T恤,以及和双脚曲线紧密服贴的黑色窄筒长裤。



“是应该快来了。”



旁边的人影回答道。他身穿白色无袖背心和深蓝色靴型裤。上手臂刺满了几何图形的刺青。同样是世界污染前会大摇大摆地走在涩谷和池袋等地的少年打扮。



“破坏了傀儡的女人要来了。”



“那个女人居然破坏了我的傀儡。我绝对饶不了她。”



另外两个人影也染了发、戴着耳环、胸口和手腕挂着闪亮饰品,一副前一时代风格的打扮。



可是那四人的脸和时髦华丽的装扮扯不—关系,全都苍白得和死人一样。他们张嘴说话,但说话的时候没有任何感情与抑扬顿挫。



“巴特帮我们抓到了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是属于我们的。”



“让她坠入鬼道。”



“强奸她。”



“玷污她。”



“使她怀孕。”



“生育鬼子。”



“破坏了我们的傀儡的女人。”



“最后终将成为我们的傀儡。”



“无论我们下什么命令,她都会乖乖服从呢。”



“即便是牛粪她也会乐意去吃。”



“好像来了,要成我们的傀儡的人。”



这时,数百道火光一如起了涟漪般左摇右晃。映在讲厅墙壁上的男性阴茎石像的巨大影子,像是在仰天哄笑般弯成“弓形。



一个外来的影子轻盈地飞过烛墙,降落在木头地板上。



戴着鲜红色毛帽,身穿茶色T恤和平底鞋,头染茶发、耳挂金色耳环——他就是统领鬼道四门之一的“春之门”鬼主·春之斗巴特。



他的手上抱着身体瘫痪的久版由纪。



她微睁着翡翠色的眼睛,发出痛苦的呼吸声。在树林中所施打的麻药早已蔓延全身,尽管意识尚存,却连根手指都动不了。



“我们到啰?你累了吗~?”



巴特向怀里的由纪轻浮地说道。由纪只能转动眼珠狠瞪巴特。



巴特回以天真的微笑后,接下同伴所递出的铁枷锁,把由纪的双手绑在背后。



喀锵!随着沉重的声响,由纪的双手被枷锁铐在背后。



那是一副把两边的手腕牢牢固定在一起的坚固手铐。这么一来就算药效消失,由纪也无法反击。



接着巴特露出满面的笑容,把由纪的身体放在曼陀罗中央画像——丑恶的堕落神上头。



衣衫不整的由纪,就像准备要被巨大的堕落神临幸的模样两条腿无力地摊在地上,她貌似痛苦地上下起伏着胸口,被奇形异状的男性阴茎与女性阴部石像团团包围。从敞开的浴衣下摆露出的一截玉腿在烛光的照耀下,呈琥珀色浮现。



巴特将下垂的细眼眯得更细,俯视着由纪,苍白的脸上挂着仿佛就要融化的笑容。他舔了一下嘴角后,转头面向四名下仆。



“你们跟白河连络了吗?”



“还没。”



“我们先爽过比较好。”



“让她堕入鬼道。强奸她,玷污她。”



“先使她无法恢复正常再连络就行了。”



下仆们以不带感情的语调回答了巴特的问题。巴特落落大方地点头答应。



“也对,与其白白奉送给白河那些蠢老头乱搞,不如先把她变成我们的东西再说。”



然后,他向由纪投以宛若分子生物学者在看仓鼠的视线。



“所以结论是由纪美眉还是得当我们的伙伴。请多多指教啰。”



巴特边说边弯下腰,把手放在由纪盘起的头发上十分疼惜似地抚摸着。



“那由纪美眉,现在要请你堕入鬼道了。首先先把衣服脱光好了。其实用不着脱光也无所谓,不过全裸我们看了也比较开心~”



闻言,由纪用力咬紧牙关,拼了命想从地上爬起来。然而由纪的身体再也不听从她的使唤,就算集中意识向脚的神经下令“快动”,也全然没有反应。两只手则被枷锁固定在腰后。由纪明白自己的身体如今已形同鬼道众的玩物。



巴特伸出手揪住浴衣的腰带。



绑结解开后,腰带被粗鲁地从腰部抽走。



单薄的白色半中衣和缠腰若隐若现地从浴衣两边合起来的领子跑出来。



巴特面露冷笑,继续游移双手解开中衣合起来的领子。



由纪白皙的肌肤一览无遗地从中衣底下显现,轮廓鲜明的双丘圆弧在橙色的照明下波涛起伏。



由纪把舌头伸到两排前齿中间。



没有什么好犹豫的。



宁死也不愿就这样任人蹂躏。



就在她准备用力一咬的时候——



——所以拜托你不要怨恨任何人嘛。



忽然听到远方有人说话。



——你比较适合微笑啦。



仿佛和那个声音重叠似地,冬季天空的清澈靛蓝色在由纪的脑海中浮现。



闪耀光亮的水沫。



一个站在寒冷冰冻的河川里,用肚子切开水面推着平底船前进的少年。



少年的脸上挂着挤出来的不自然微笑。



即使手伸得再长也构不着。望向坐落在河川沿岸,披上了一层白雪的针叶树林。伫立在布满了碎石的河岸,样貌娟秀有如女孩的少年放声呐喊——



——骑兵要来了,快逃、快逃啊!



我不要,要逃我们三个人一起逃!



我要我们三个人永远在一起。



我尽其所能地伸长了手。少年用力握住,旋即又松手放开。我想下船,可是身体发烫动弹不得。



少年把平底船推上河川的水流后,抛出了一个让人永生难忘的微笑。



——等我们打败了美歌子之后,我们会去接你的。



少年的笑容渐渐消失在川流的另一头。



水沫遮蔽了视线。



伸出船缘的手的遥远前方风景——



所有的一切都被冲走了。



“武。”



由纪没有咬下垫着舌头的牙齿,反而喃喃地喊出了那个人的名字。



“嗯?”



巴特先是稍稍露出不解的模样,然后把手移到了缠腰上。由纪所著的衣装的绑结全部都被解开,接下来只需一一剥除。



嘴角上扬的巴特,将弯成了钩状的手指头滑向中衣。



下一个瞬间,冷不防有一根粗壮地翘起的男性阴茎石像冒出,挡住了理应映出由纪裸体的巴特视野。



“咦?”



话一说完,巴特喷出鼻血被击飞到后方。



玉一手抓着染血的男性阴茎石像,追着巴特跳去。



然后在压低身子着地的同时,玉朝着后脑勺撞地的巴特的嘴巴挥下手中高举的男性阴茎石像。



随着沉闷的声响,巴特的前齿被撞断得七零八落。口中被塞入一整根粗壮的石像,巴特下垂的眯眯眼不禁翻起了白眼。



“很适合你嘛,老大。”



玉呛过一声后提起脚,朝男性阴茎石像的底座重重踩下。



残酷的声音在堂内回响。毫无反击之力被踩在脚底下的巴特,从口腔和石像的狭缝间喷出了鲜血,四肢痉挛在地上打滚挣扎。



围在四周的四名鬼道众看着这一幕,不敢置信地瞠目结舌。另一个消瘦的身影弓起背部飞入堂内的光景,映入了四双睁大的眼晴。



从胭脂色的运动服的口袋中掏出的四把苦无,精准地击破了配置在讲堂四个角落的香炉。滚落在地上的香炉冒出了阵阵朦胧的薰烟,党内旋即被笼罩着大片白雾。



“我来争取时间。玉先生,请尽速带着久坂小姐离开。”



听到静的话语,玉讶异地回望过去。



“应该趁现在痛扁这些家伙一顿吧?”



“他们会使用幻戏。玉先生你对幻戏没有抵抗力,能离开是最好。”



“不要讲得那么直接嘛。虽然你说的没错啦。好吧,就交给你了。”



“你们请躲在森林里。稍后会合。”



背对着静听完话后,玉把躺在地上的由纪抱到了胸前。他的抱法同样也是俗称的公主抱。只不过现在由纪的脸上浮现了安心的表情,跟当初被巴特抱起时迥然不同。



玉垂下眼帘看着由纪,轻浮地笑说:



“瞧你模样落魄的咧。活该。”



“你……少啰……唆。还不……都是你先……捅篓子的。”



“不要吵,给我安静,也不想想被救的人是谁,态度还那么嚣张。”



两人斗嘴一阵子后,玉纵身一跳,越过烛墙逃到了讲堂外面。玉把射出飞刀、和鬼道众交手的静留在后方,抱着由纪一溜烟地冲进了深夜的树林。



树海依然深受漆黑的夜幕所笼罩。距离天亮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



尽管今晚有月亮,但光线受阻于茂密的枝叶,无法照到地面。抬头的话,勉强可以隔着枝叶形成的顶盖,看见有如撒下胡椒盐般的点点光芒。虽然眼睛好不容易适应了黑暗,而且也不忘慎重地举步前进,但仍旧免不了绊到树根或看不见地形起伏而滑倒。少了静的帮忙,要在暗夜的森林里移动果然不是一桩易事。



“静刚刚好像要我们躲在森林里是吧。那家伙应该是有办法找得到我们没错……问题是该躲哪里才好呢?”



玉抱着无法动弹的由纪,一路步履蹒跚,途中也一头撞上树干好几次,但还是踩着踉跄的脚步继续前进。



约莫一个小时的时间,玉就抱着由纪在幽深的黑暗中徘徊。途中有时会把由纪暂时放在地上,按摩一下手臂的肌肉后再重新抱起出发。



不久,林子里有一块空地映入玉的眼帘。在密集林立的群树里,有一块像是被挖空的圆形空间,苍白的月光斜斜地倾注在上空没有遮蔽物的地面上。



由于一直在黑暗中打转的缘故,玉见到光源显得格外高兴,像是受到吸引般朝那块空地走去。



“哦,我找到藏身地点了。”



呈漏斗状洒下的数道月光照出了一棵大树的树洞。那个树洞的大小足以容纳一个大人。由于月光并未射入那个洞里,也因此使得里头的帘间显得比外头更为漆黑。



“说到森林里的藏身处果然还是非树洞莫属哪。老规矩、老规矩。”



“太不隐蔽了……会马上被他们揪出来的。”



“放心、放心。鬼道那群呆子思想非常扭曲,而且根本不把常识当一回事。所以像这种明显的地方他们反而会忽视啦。”



玉用武断的口吻说出自己的偏见后,一声吆喝弯下了腰来,把抱在胸前的由纪推进洞里。



“住起来感觉舒服吗?公主殿下。”



“……还不算太差吧。”



坐在被玉推进来的空间里,由纪抬头看着大树的内壁回答道。



洞里的内壁是感觉凉爽的灰白色木质纤维,而且也能让背部靠在上头。现在由纪的身子不但无法自由使唤,双手也还被枷锁铐在身后没有解开。至少在双脚有力行走前,先躲在这里也没什么不妥吧。



玉在藏了由纪的树洞外侧,倚着大树的树干坐了下来。隔着树皮,可以听见里头传来由纪松了口气。



“都是因为参加祭典的缘故,我整个人都松懈了。真的差一点就贞节不保。我得好好反省。”



从洞里传来了这样的一句话。



玉一边吊儿郎当地笑着,一边说惹人讨厌的话。



“反省前先感谢我好不好。我可是特地跑一趟来救你耶。”



“……嗯……谢谢。”



听到由纪老实地跟自己致谢,坐在地上的玉也忍不住身子一滑。重新坐好后,玉露出认真的表情开口向树干内侧那一头说道:



“你是不是中了幻戏?一定有鬼。你居然会跟我道谢,实在太奇怪了。”



“……我是真的很感谢你。道个谢又不会怎样,我才不是那种知恩不报的人。”



闹起了脾气的回答从黑暗中传回。再说下去感觉快发狂了,玉从鼻孔呼出了一口气后,漫不经心地随意乱看四周的黑暗。



至于树洞里的由纪则有点不高兴,自己都好好道谢了玉却连个表示也没有。不过多亏他才逃过一劫也是不争的事实,只好让自己消消火气,别为了这种芝麻小事跟他闹得不愉快。



好宁静的夜晚。



虽然身体连根手指都动不了,双手还被枷锁铐在后面,可是现在的由纪却怀着无比的安心感。



玉就近在咫尺。由纪心想,虽然他很爱强词夺理又满口惹人厌的话,不过他一定会尽力保护我,所以我不需再害怕。



由纪放松身体倚靠在树洞的内壁上。



玉则隔着薄薄的本质与树皮,被靠树干坐在外面的另一头。



如果移除隔在两人之间的墙壁,那由纪现在的姿势就像是把身体依靠在玉的背上。



由纪面露微笑。



接着露出一脸淘气的表情,试着把耳朵贴在本质的墙壁上。



什么也听不见。可是由纪却觉得自己感受得到玉的心跳。



胸口噗通噗通的。有玉陪在身旁,潜在由纪魂魄深处的某个神秘领域感到很开心。



“玉。”



由纪用传不到外面的音量试着轻声呼唤。



没有听见回应。搞不好他已经睡着了。



由纪面挂了笑容。



“玉~”



这回试着改用稍微大声了点的声音呼唤。



没有听见回应。



由纪难为情地笑了出来。



“玉~玉~”



然后发出小孩在撒娇般的声音,用脸颊在木壁上磨蹭。



“干什么啦。不要发出那种奇怪旳声音,我都快吐了。”



冷不妨听到一声慢条斯理的回答,由纪的背部赫然挺得笔直,连忙开始找藉口。



“没、没事。喔,我还以为你睡着了。”



“我本来是快睡着了没错,都是你发出奇怪的声音把我吵醒。你真的没有中幻戏吗?有的话我帮你掴耳光吧,差不多四十下就好。”



“不、不用了,我没事、没事。”



“你是怎么了啊。莫名其妙。”



语带厌烦的口气从另一头传进了树洞。



由纪难堪地把依靠在墙壁上的身体挪回原位。



滑落。



就在变换姿势的时候,带子被解开的浴衣敞了开来,胸口正中央的部分曝了光。



“咦……”



由纪不禁失声叫了出来。身上衣服的打结处全都被巴特解开了,但现在双手被铐在背后,没办法自行穿好浴衣。



虽说四下什么也看不见,但由纪还是十分惊慌失措。她愈是想扭动身子把敞开的地方遮好,愈是弄巧成拙,让衣服变得更加凌乱不堪。



由纪双颊涨得通红用力紧咬嘴唇,扭动双肩试图让快要滑落的浴衣回归原位,可是受制于残留的药效影响,身体始终无法顺心如意地动作。衣服不敌地心引力,肩口很快地坦露了出来,不过一会儿工夫,浴衣彻底从上半身脱落,由纪的白嫩双丘于黑暗中浮现。



“讨厌……”



由纪急如热锅蚂蚁。她扭着身子,却是毫无效用。她背倚树洞的内壁,重整紊乱的呼吸。柔嫩有弹性且形状完美的乳房如今全都挺立在外头沾染夜露。两只手都被铐在后面,所以也没得遮掩。



由纪的眼角盈起了泪水。该叫玉帮忙把衣服穿好吗?那么难为情的事打死她也做不出来。固然天色暗成这样不用怕会被他看光,可是就是没办法接受说出口。



还是保持沉默不要乱动,等静回来再说好了。到时再麻烦她替自己穿好衣服就行了。由纪强忍泪水下定决心,当下落魄潦倒的心情却止不住泪,她的眼角浮现晶莹剔透的泪珠。



玉浑然不知由纪身陷窘境,只是心不在焉地靠在树干上。



抵达这里已经过了一段不算短的时间了,静却迟迟没有现身。



明月高悬天际,月光洒落在由纪所藏身的树洞。因为开在树干上的洞口恰巧背对着月光,所以看不见躲在里头旳由纪。而玉则是身处在那道月光之下。



这时——远处有火光映入了玉的视野。



“嗯?”



那是三个提灯的强光。只见那三道光摇摇晃晃地朝这个方向接近。



玉眯起了眼睛。那光呈现一横排向这里前进。不仅如此,还可以看到约莫两公尺高的傀儡若隐若现地浮在提灯的火光中。



“不妙!”



是追兵。



玉的脑中立即冒出三个选项。



一、抱着由纪逃走。



二、和鬼道众拼个你死我活。



三、我也躲到树洞里。



选择一的话,我们的行踪会曝光并且遭到跟踪。对方有提灯,我们没有。少了照明想在夜晚的森林里摆脱追杀简直是痴人说梦,到时肯定会被迫兵拦截下来,直接和鬼道众拼个你死我活。



如果选二也不会有胜算。玉在没有武器的情况下不能发挥全力,傀儡对战时玉毫无攻击力。况且还得一边保护由纪的安危一边和三名鬼道众交手,本来就对幻戏没啥抵抗力的玉会有什么下场显而易见。



所以正确答案就是三了。



“喂,由纪,事态紧急,拜托你屈就一下。”



“咦?”



看到玉突然一脚踩进洞里,半裸的由纪大吃一惊。



“等……喂,等一下……!”



“你以为我想进来喔,我也没办法啊,暂且只能先躲在这里了。”



玉硬是把身子挤进了洞里。因为洞里的空间只够容纳一个成人,所以两人的肉体便紧密地贴合在一起。



“不、不要!”



半裸的由纪发出惨叫,可是玉看不见由纪的状态。



“嘘,闭嘴!不要大声嚷嚷啦,安静。”



玉先是认真地向贴得很近的由纪提出警告,然后一根手指也不留地将全身塞进了洞里。



“不要。”



眼前的由纪不由得哭哭啼啼了起来。洞里暗得伸手不见五指,所以玉也看不到现在自己跟由纪到底是呈现什么姿势挤在一起。



更不可思议的是由纪竟然还哭了,自己有这么惹人厌吗?玉感到十分不解。换作是平时的由纪照理说应该会大发雷霆,但现在的她却发出抽抽噎噎的哭声。



——重点是,这家伙会因为这点小事哭吗?



脑海中一角浮现出疑问,玉一边注视洞外明亮的提灯火光。



火光从三个方向同时往这里接近。为了不让光照到,玉只好只手搂着由纪,尽量让自己的身体往洞里靠近。理应是环在由纪腰部浴衣上的那只手,如今却摸到非常柔软细致的触感。



“嗯?”



这个触感很诡异,太过光滑了。好奇归好奇,但是现在玉的注意力得放在外头的鬼道众身上。要是被逮个正着就功亏一篑了,这次由纪铁定会被拖去堕入鬼道。



提灯的光逼近到了不远处。要是光线一闪一闪地射入洞里就糟了。现在由纪还没办法依靠自己的意志力使唤自己的身体——知道这件事的玉,用力把由纪环在手上的身体搂进了自己的怀里。



玉这才得知由纪似乎正闭紧双唇憋住声音,她的唇间不时流泄出呜咽的声音。



鬼道众踩着杂草移动的脚步声不断传进耳里。



傀儡所发出的金属齿轮的沉重的声响则紧跟在后。傀儡声响扫平草丛前进。



玉因紧张而咽了口口水。



提灯的光从近距离照射过来。



有那么一瞬间——那道光将树洞里面照得一清二楚。



“!”



玉在那一瞬间所看到的,是袒露着一双白嫩的乳房,低着头牢牢闭着眼睛强忍哭出来的冲动,而且还被自己紧紧搂住的由纪。



幸运的是,手提提灯的鬼道众并未发现躲在树洞里的两人,直接从大树的旁边通过。



等光线远去,也听不见傀儡的运转声之后——玉这回为了另一个原因又咕嘟一声咽下口水。



因为,身为肉体健全的男性必然会有的生理反应在下半身显现了。



由纪的身体抖了一下。天真的由纪自是无法理解为何自己腰的下面会突然夹了一根硬梆梆的东西。于是她勉强想挪动身体,避开那个坚硬的物体。



(乱动个屁啊,笨蛋。)



玉痛苦地抗议道。



(可是好像有石头抵着我。)



由纪用夹带着哭音的语调回答。



(拜托,不想被抓走的话就不要乱动。)



玉现在正拼了命地榨出理性。



这是一场抵抗原始冲动的战斗。



身为男性再自然也不过的根本欲望近乎折磨地充满了狂热,仿佛在嘶声咆哮般逼使玉的小兄弟直挺挺地站立着。那是一种只要稍一刺激,就会势不可挡地宣泄而出,直到灵魂枯竭为止的惊人激情。



在贯穿身体的根本情欲的驱使下,玉的手指头弯成了钩状。



指头以僵硬的动作伸向了由纪的乳房。



玉皱着一张脸,歪起脖子和自己的情欲奋战。



鬼道众早就走得远远的,玉已经可以离开树洞也没有关系,但身体就是不听使唤。玉的肉体似乎顽固地吵着说“我不管我不管我还想要继续留在这里温存”,硬是不肯乖乖就范。



如果要顺从本能,玉还真想把手放在由纪身上又摸又揉。等情欲宣泄后,自然会有进一步发展。身处这种情境下的男性,大多数都会很自然地将对方压倒,接下来的进展不言而喻。



但玉的理性,却对玩弄失去行动能力的由纪这件事十分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