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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章(1 / 2)



暂时失踪的樋口与真日和是在两天后才毫无预警地返回学校。



“唉……我的遭遇真是惨透咧。”



根据真日和亲口转述。



原本他以为安全突破了机巧护卫机的包围,没想到却在地下水道再度迷路。



薇薇安被宛如工厂废水的臭气所迷惑,引着他闯入了真正的下水道。除了被不知是由甲烷气体或电浆所形成的鬼火追逐外,还在途中遭遇了神秘的巨大螃蟹,与其进行苦战,最后不知不觉漂离到距洛高数十公里外的海边。



他在港湾的入口处与正在走私军火的黑手党进行交火,最后在饿得动弹不得的情况下搭上好心司机的便车,好不容易才活着返回学校。



或许里面有夸大的成分吧,但真日和那疲惫不堪的脸孔又不像在说谎。看来这几天他确实过得很辛苦。



另外一方的樋口则……



“没错,那一定是UMA!”



只见他盯着我的脸兴奋地大喊。



事实上,真日和怕他途中醒来会制造麻烦,于是给他嗅了某种奇怪的药物,令其昏睡。在蒙胧的意识中,樋口的确对自己遭遇机巧护卫机与真日和的使魔留有印象。这对身为超自然现象爱好者的他而言,简直是瞬间点燃了热情的火种。



他除了努力画出异常精细的薇薇安肖像画并征求目击情报外,还寻找有名的催眠大师对他进行逆向催眠,精力充沛地持续采取行动。最后他甚至被第一学生会标示为校内的危险人物。



但话说回来,喜新厌旧的樋口顶多撑一个礼拜就会淡忘那些事吧,我想放着他不管应该不会产生问题。



至于阿妮娅则被大家扔在无人的图书馆将近一天。等我们想到这件事并匆匆忙忙过去找她时,她已经独自缩在一片漆黑的阅览室角落拚命发抖了。



阿妮娅本人虽然强调自己没问题,但满是眼泪、鼻水的僵硬表情却是最好的证据。被我们指出这点的她开始闹别扭,坚决不肯再度踏入图书馆。无可奈何的我为了让她心情好转,只得放着她尽情吸取运气。为了这件事我还过了整整两天倒楣透顶的生活。



至于最关键的老哥遗产,则出现了我们意想不到的结果。



“……这是什么……不可能吧。这么宝贵的资料,到底是从哪弄来的!?”



在科学社的社办,也就是理科教室大楼的化学准备室,樋口紧盯打开在工作桌上的手提箱,忍不住发出讶异之声。



“你看你看,这位女明星因为电影大卖座后就惜‘肉’如金了。那片则是某位奥斯卡奖得主的女星在没没无闻时代拍摄的成人电影。唔哇!这本书因为法律修改过所以现在光是持有就已经构成犯罪事实。如果把箱子里的东西全部拿去拍卖,加起来应该可以买一辆全新的宾士吧。这根本是绝版商品的宝库嘛——!?“



我冷眼对着极度亢奋的樋口叹了口气。就我看来,这里面只是放了一堆A片与A书罢了。



没错,我那混帐老哥为了我与科学社社员所隐藏的遗产真正内容,竟然是装满一手提箱的色情书刊与录影带啊。虽说以普通的高中社团活动而言,这种情节倒是经常上演啊。



上述东西确实不能带回我们的老家。想要保管在难以入侵的地点——我非常能谅解那种心态。光是持有就已经构成犯罪事实的色情书刊,除了危险物以外我已经想不出其他形容词了。



‘唔哇……真了不起耶。妈呀!这胸部是怎么回事!?要吃什么东西才能变这么大?’操绪轻飘飘地越过樋口的肩膀,一同窥看并说道。



“主食是肉类的人种果然跟日本人不同——”



朱里学姐也光明正大地翻阅A书并冷静地道出感想。



“讨厌……奏,你在做什么,为什么不让我看?”



“……”



被嵩月遮住眼睛的阿妮娅因为抱怨不公平而激烈反抗着。嵩月雪白的脸颊也染上了红晕,只能困窘地将视线从工作桌上移开。



我则满怀无奈地用手撑着脸颊。要说完全没兴趣当然是骗人的,但自己的亲哥哥做出这种丢脸的事还是让我不得不同感羞愧。那个白痴老哥到底在想什么啊,为了这些东西我还拚命与六夏的机巧魔神进行战斗,简直是蠢到想哭。



这时,原本在自己座位上呼噜呼噜吃着泡面的科学社顾问——化学老师市原终于开口了:“啊——你们几个,这种东西怎么能拿来学校?”



他莫可奈何地叹口气后便站趄身,很难得露出了教师该有的态度。



“全部没收。”



O



我因为无法继续忍耐化学准备室中的愚蠢骚动,便独自来到校舍屋顶上。



操场的角落有几名田径队成员正在进行拉筋运动,当中也包括杏在内。我不自觉以视线追踪她。



那位个头娇小的少女将运动毛巾披在头上,同时喝着运动饮料。



至于她的身边——理所当然并没有我的身影。



“……”



我露出带有自嘲意味的微笑后不禁摇摇头。



这时,突然有谁轻飘飘地走到了我的身旁。正当我以为来者是操绪并转过身时,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刚好掠我的视野。



“嵩月?“嵩月奏按住被风灌入的制服下摆、伫立在我眼前。在夕阳下,她脸上浮现出如梦似幻般的微笑。我总觉得这个场景以前似乎发生过,不由得揉了揉眼睛。



“只有嵩月一个人吗?操绪他们呢?”



“啊……现在正跟市原老师讨论……把那些东西拍卖当科学社的预算……希望老师不要没



收。然后第二学生会的会长又突然跑来,主张那是她的东西。“



嵩月说到这露出淡淡的苦笑,我听完也忍不住噗嗤一声。果然没错,六夏的确会干出那种事。“我有事,想跟夏目同学说……可以吗?”“咦?啊,当然可以啰。”



到底是什么事这么慎重——我不解地思索着。虽说嵩月平常就对我非常客气,但今天这种



气氛又不太一样。



她似乎不太敢开口地低下头,最后才好不容易掀动嘴唇。



“我也……看到了。”



嵩月静静地表示。



“耶?”她是指A书的内容吗?不,这跟嵩月的形象太不合了。她这个年纪虽然会对那种东西产生兴趣,但应该不会刻意来找我讨论那种事吧?“当时,在遗迹,我想,我看到的幻觉跟夏目同学一样。”



“……耶?”



在我的世界中,除了嵩月以外的声音全都消失了。



几天前在遗迹的祭坛附近我所见识到的幻觉。



我参与了田径队的社团活动,里头还有感情很好的同班同学佐伯妹、樋口登场,此外更有被称为供与者的嵩月,以及飘浮在玻璃球中的“她”。



没有恶魔也没有机巧魔神,平和的——黄昏世界。



嵩月也看到了相同的场景吗?“放在箱子里的书与电影应该是障眼法?令兄留下的真正遗产我们当时亲眼看过,那就是‘第一轮世界’的影像……对吗?”



“……我不知道。”



缺乏信心的我只得摇摇头。那种可能我当然也想过了,但却没有任何根据可以支持。搞不好那单纯只是一种幻觉也说不定啊。



但当嵩月告诉我她也看到了一样的画面后,我的想法便彻底改观了。



为什么在场的人只有我跟嵩月能看见?这个道理或许我可以解释。因为当时在遗迹中的四人,曾于“第一轮的世界”亲眼目睹那场面的,只有我跟嵩月两人而已。



光学姐与操绪并没有跟我在一块——



当我回过神时,才发现自己已经主动拥着嵩月了。



我很害怕。



那场幻觉对我而言根本是难以忍耐的恐怖记忆。



如今唯一能跟我共同分享那种恐惧的,只有站在这里的嵩月而已;嵩月的存在对我而言,就是一种救赎。



嵩月让兀自颤抖的我尽情抱着,还轻抚我的背。



她那纤细的身躯在我双臂中似乎感到不太舒服,我这才终于发现自己抱她的力道太重了。



“啊……对不起,嵩月。我……”



我慌忙解放对她的束缚,而且还突然感到自己刚才的行为很羞愧。唔哇——我到底在搞什么鬼啊,在这种地方要是被人撞见了怎么办?嵩月见状却轻轻笑了一声。



“对不起……其实,我一直很生气。”



说完她便对我低下头,不知为何又很害臊地偷笑起来。唔哇——我再度暗地叫苦。像这样突然被异性抱住会生气也是很正常的吧。



但嵩月的口吻却与我的反省内容刚好相反,显得十分愉快。



“因为夏目同学只对沙原学姐温柔。”



“咦?”“我要回社办了。”



嵩月尚未解决我的疑惑便飘逸着一头秀发、脚步灵活地迅速离去。



我愕然地望着她那越来越远的背影。



刚才嵩月所说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吃醋——我无意间想起操绪下的注脚。



‘——智春。’说曹操,曹操就立刻从我的背后出声。差点被吓死的我不由得发出惨叫。



‘智春,你在这个地方做什么呀……?’操绪一边伸出腿在屋顶扶手外的空问闲晃,一边以意味深长的眸子白眼瞪着我。



我感到很心虚。难道这家伙一直躲在附近偷看?“不……没什么啊。你不要冷不防冒出来好吗?吓死人了。”



‘那智春的脸为何这么红?’“夕阳的关系啦。”



‘是吗……’



尽管这么做没有意义,我依旧静静地抚摸着表情转为微笑的操绪头顶,就好像在面对年幼的孩子似的。操绪的双眼因意外而略微瞪大,但并没有对我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