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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 合轴Connecting Rod(1 / 2)



在芭洛特用刚才拿到的毛巾把睑擦干净并缓和情绪前,众人都只是默默在一旁等待,艾许雷也没有问她下一回合的游戏要怎么做,甚至没有收拾扑克牌准备洗牌。只是一味等待而已。



当芭洛特好不容易擦干止住的泪水并抬头,艾许雷彬彬有礼的把箱子递给她那个装满金色筹码的箱子。



这层楼的其它赌客则目瞪口呆看着她往那个箱子伸手过去,当艾许雷宣布还有一枚的时候.全体赌客几乎快当场晕倒,她一面确定所有筹码都是他们目标中的东西,一面把手静静收回来。



方便的话可以告诉我,你要这筹码做什么吗?



艾许雷放下这个像被虫蛀掉三分之一黄金色光芒的箱子问道。



芭洛特不经意地把其中一枚筹码滑进手套里,然后这么说:



《我想做个交易,跟人鱼公主一样,跟巫婆做交易,让自己能够走路。》



也就是说让自己能够走路,才是你的目的?



《应该是吧。》



艾许雷颇打感触地静静点头.但突然间又皱起眉头。



他会这样并不是芭洛符的关系,而是艾许雷的耳朵传来所有能用到的骂人话语,不用听声音,光听那些话就知道是谁说的。



如果计算机跟人类会基于本质以机率论说话,那透过艾许雷耳机说话的男人.他的人生宾果游戏肯定会因为诅咒而变得坑坑洞洞。



看到艾许雷屈服地轻敲耳机回答了解的模样,觉得有趣的芭洛特抬头问他:



《是这家店的老板吗?》



你说的一点都没错,看来我是踩到地雷了,本来想再努力一下的,不好意思。



在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艾许雷还看了铃风一眼。



这时候还说这些做什么?你不是从中间就被这孩子完全吸引了?



铃风心照不宣的回答,艾许雷扬起嘴角微笑,是在某处曾看过的阴沉笑容,他表情不变地转向芭洛特说:



要是在下一轮游戏以内没有确实阻止你的话,火焰发射器可能就要出动了。



《火焰发射器?》



就是指解雇通知(FIREPAPER)。



铃风在一旁订正,艾许雷恭恭敬敬点了点头,意指一点也没错。



就结论来说,只靠一轮是无法打倒你的,就算持续玩个十轮我也不敢保证赢,搞不好还会促使我想让你赢呢!到底会怎么样谁也不晓得。



《请帮我叫你的老板过来,我想把这枚筹码还给他。》



芭洛特感应到第三枚筹码的内容物已在手套中取走了,所以才这么说,艾许雷讶异地张大嘴巴跟铃风对看。



铃风似乎也感到很吃惊,诧异的两人好一会没说话,而是用眼神讨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后来艾许雷终于发出大笑声。



有你的,看来你的目的并不是对这家赌场造成损害呢!



那张大胡子脸笑个不停,彷佛被搞笑艺人一连串的拿手把戏逗得很开心,芭洛特点头回应,艾许雷仰头望着天说:



所以你的目的已经达成.而且是我不知道的目的,真是的虽然我是赌场的保镳,却不是某人的保镳,被你这样的女孩盯上的话,我们老板肯定是前途无亮了。



铃风点着头表示你现在终于明白啦。



艾许雷看着芭洛特,并把他厚厚的手贴在宽实的胸前.



祈祷你的魔法能够长久持续下去。



他的口气非常彬彬有礼,刚刚的阴沉笑容仿佛是假的。



《谢谢。》



艾许雷又扬起嘴角,给了她一个冷酷的笑容后便离开赌桌。



芭洛特看着他扬长而去,悄悄干扰鸟夫库克。



刚刚那个庄家跟你好像哦!



是吗?哪里像?



我说不上来,应该是他看起来很严肃却很温柔的地方吧!而且,他也很独特。



换句话说,他是你喜欢的类型?



好像是,你嫉妒吗?



乌夫库克并没有立刻回答,他停顿了一会儿,就像一百万筹码的加工作业需要花些时间那样,然后才回答。



我并没有那样的自觉症状耶!



要是你会稍微嫉妒的话就好了。



不好意思无法如你所愿。



看到鸟夫库克毫不在乎的回答,芭洛特气得嘟起嘴,不过



『但是当我离开你的手时,很害怕会被你抛弃。



看到这段文字浮现出来,她噗哧笑了出来。



我想使用你,用你希望的方式使用你。



她温柔地抚摸手套,仿佛这就是绝对无误的真实,感觉很像抚摸婴儿的睑蛋说着你是受到祝福而诞生到这世上的孩子的母亲。



忽然间.铃风察觉到芭洛特的举动。



你在跟谁说话吗?



这问题果然尖锐,但芭洛特却老实点头承认。



《是的。我在跟帮助我的人说话。》



不料铃风正经八百这么说:



那一定是你的圣灵吧!



芭洛特露出微笑,然后把视线转向赌桌,那张没有任何人在的赌桌。



而清空的赌桌是为了准备迎接稍后即将站在那儿的男人。



就像艾许雷也进入了哥哥死去的后车箱里。



这是一场为了让一切焕然一新的战斗。



来了哟!



铃风自言自语似的提醒,艾许雷大步走回这个楼层,背后还跟着两个人,一个人是芭洛特预期中的男人,另一个她就没见过了。至于艾许雷的表情平淡到与其说是请他们两位过来,不如说像是带领罪无可赦到即将步上死刑台的重刑犯的狱吏。



他是克林威尔约翰奥克托巴。



鸟夫库克向她解释站在榭尔旁边的男人身分。



『他是奥克托巴公司的上级,既是榭尔的直属上司,也是结婚对象的亲属。』



直截了当的说明,那男人长得很巨大,称不上是圆圆肥肥,只是他身上的肉块就像熟过头的水果吊在人体上,况且大多数的胖子都有张温柔开朗的脸孔,但这男人却截然不同,看起来极不像是人类的他不但面无表情,感觉像是瞧不起整层楼的人们:他的眼神还极不悦地看着芭洛特,整个人让人有说不出来的讨厌,下意识想找出不必射杀那男人的理由实在很困难。



那两个人来到赌桌,艾许雷已经像个观叶植物一样双手交迭站在旁边。



至于奥克托巴公司那个肉男则目不转晴盯着芭洛特。



芭洛特在瞬间拿到百万元筹码后,就用手指把它弹到桌上转个不停,她把那枚刻有奥克托巴公司章的硬币当成一块钱把玩,撇开拿枪杀人不论,再也没有比这样的行为更恶劣了。



榭尔跟约翰同时脸色大变,他们露出液体燃料般的恐惧与愤怒快从嘴巴冒出来的狰狞表情,彷佛引燃性极高的瓦斯从全身毛细孔喷出来,只要些许静电就会让他们变成火球。



克林威尔约翰奥克托巴恶狠狠瞪着说:



要把它拿回来!



意指如果失败的话,就让你跟那枚硬币一样团团转。



榭尔的脸就像奉命自我引爆的神风特攻队那样面无表情地站在桌边。



他的变色墨镜现在爪闪着暗蓝色。



到了赌桌后,榭尔咻地挺直背脊,仿佛全身都机械化似的。



这个男人也因为必然的关系而爬上现在这个地位。他对胜负的注意力似乎非常充足。



榭尔脱下戒指,七枚装饰了蓝钻的戒指,那些令人厌恶的宝石分别是用他母亲跟六各少女的骨灰制成的,至于原本安排当第八枚戒指的芭洛特则目不转睛望着摆在桌边的戒指。



过去跟在榭尔旁边时。在表演期间负责保管戒指的是芭洛特的工作之一.现在那些戒指的钻石,正在赌桌上闪着冻结的眼泪.



榭尔整理之前使用过的扑克牌,然后再取出新的扑克牌。



芭洛特已经很久没看过他的洗牌动作,以前总觉得那是非常美丽的动作,然而短短几个月的时间,现在却有如遥远的过往,榭尔他动作滑顺又优雅的乎法很受客人喜爱,但是技术就远不及艾许雷了。



随着芭洛特左手下方旋律的数据,堆积如山的扑克牌整理好了,在榭尔递红色卡片以前。芭洛特率先伸手拿起透明的红色卡片。



自从那天被困在车内的晚上以来,这是芭洛特头一次跟榭尔四目交接。



她感觉到榭尔在墨镜后的眼睛正瞪得大大的。



他的眼神隐藏着极端又强烈的愤怒,那是因为不明的恐惧所导致的,过去他悠悠对着芭洛特述说目己多爱她的眼神,像残渣似地浮现在芭洛特的脑海,伹不一会儿又消失了。



《我会把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让每个男人都欣赏你,让别人对你羡慕不已,反正爱和金钱我多得是。》



芭洛特静静把红色卡片插进扑克牌山。



《只要照我的话做就不会错,放心吧!》



她微微露出嘲笑的表情,轻轻用下巴指着堆积如山的扑克牌。



榭尔的脸因为微妙的羞耻而碍住。



他的表情似乎察觉到芭洛特说的话是自己曾对她说过的话,但并不表示他想起来了,他出现像是把过去的事情早忘得一乾二净的男人,在面对女人打破沙锅问到底时所露出的表情。



榭尔不发一语把堆积如山的扑克牌切牌。



就在那一瞬间,芭洛特精密地感觉到这个男人能够控制扑克牌到什么程度。



等谢尔把牌放进发牌器后,她开始把玩四枚百万元筹码,仿佛在告诉他这就是你的心脏。



《我并不喜欢急躁。》



说完便把筹码啪地摆进罐子里。



那不是金色的筹码,而是十万元的筹码,原以为是金色筹码的榭尔吓了一跳,但不久便松了口气。



《我会一件件脱给你看的。》



芭洛特笑着说道,在赌桌周遭的人也开始了解到那是榭尔曾对芭洛特说过的话。



出生在垃圾堆的贱女人



榭尔一面碰发牌器,一面恨得牙痒痒说道。



博士跟艾许雷的心稍微凉了一下皱着眉,无动于衷的只有芭洛特跟铃风。



榭尔把牌发过来,动作粗暴得好像打输架的青少午在狗急跳墙的情况下拔刀似的。



只不过芭洛特轻松闪开了那把刀,彻底压制对方的抵抗。



《没有什么好害羞的。》



榭尔平静地发牌。



《那有点可怕的脸好可爱哦!》



芭洛特对下巴绷紧到快把臼齿咬碎的榭尔微笑,她的眼神还带着娇滴滴的敌意。



之后芭洛特的眼神从榭尔身上移开,看着扑克牌,仿佛表示在我思考该如何处理的这段时间,让你放松一下紧张情绪吧!过去大部份的客人都像芭洛特这么做,然后她又很快地抬头,说出自己的选择。



《把腿张开开的,让我看最隐私的地方吧!》



她静静地说给不晓得她在说些什么的榭尔听,随即就喊:



《停止发牌。》



榭尔的太阳穴浮起粗粗的血管,怒气压抑许久的他碰了底牌,动作很缓慢,他并非刻意让客人感到着急,纯粹是他心情很糟。



游戏开始了,这场向赌场告别的游戏也是属于芭洛特的游戏。



只有艾许雷跟铃风察觉到。



博士从最初就知道了,因为安排整个计划的不是别人,就是博士。



唯独直到最后都没察觉到的,是奥克托巴公司那个男人跟榭尔。



榭尔大胆在脑里克服那个可能性,就像他以往的人生都是这么走过来的,对于充满苦闷跟羞耻的榭尔来说,现在只有自己连战连胜才是唯一的真实。



谢尔赢了,从第一战开牌到经过了十场游戏的现在。



博士的计划行贯彻到底,蛋壳跟蛋白都没有碰碰到的话就立即归还,博士对于该做的事情绝不犹豫。芭洛特也从他身上学到不少,然后就是时机的问题,为了让效果更彰显的时机。



这是出现在第十二场游戏的事情,庄家掀起的牌是9,芭洛特的牌是3跟8。



她左手下漫天乱舞的数据告诉她该怎么做。于是芭洛特喊了再发一张。



来的牌是6,她继续喊再发一张,因此抽到2。合计是19,乍看之下,她的鲁莽并没有酿成大祸,尤其是对在榭尔背后距离不远处瞪着扑克牌跟榭尔的奥克托巴公司的男人而言.



芭洛特看了那男人一眼后,随即喊停止发牌。



奥克托巴公司的男人约翰脸色非常难看,彷佛连一次都不准榭尔输,问题是21点这种游戏是不可能顺他的意的,简直就像是叫人家拿自动手枪玩俄罗斯转盘。



榭尔开牌,牌画是A,他以些微之差赢了。



约翰呵呵发出欢呼声,至于榭尔则绷紧脸上的神经看着扑克牌。



要是一张出了差错,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呢谢尔的命运还是跟芭洛特胜利的波浪维持千钧一发的关系,不过芭洛特在最后的最后把路打开了。



她的意图十分明显,就连榭尔都敏感察觉出那种危机。



但是已经太迟了,当专心比赛直线距离速度的。DRAGONRACE参加者发现终点其实是位于地狱悬崖的养鸡场,这时候想要踩剎车就等于认输,而现在认输对榭尔来说无非是落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不久芭洛特的十万筹码用尽,紧接着连五万筹码也没了,而成迭的一万元筹码也像老烟枪吸的烟一样迅速消失。



这样子让赌场的其它赌客及庄家看到,不知会做何感想。



应该会抢着站芭洛特的位置吧!只不过他们绝不是要进行游戏,而是拿着手上的筹码尽快离开赌场。



那是一般人认知的运气法则,换句话说,它并不持久。



这名少女与高个男二人组,现在是永远失去那个的愚蠢家伙。



鲁莽挑战的后果,终于让赌场认真起来,把好不容易到手的筹码有如被削岩机刨起的柏油路,不仅谁也无法阻止这样的结果,也无意阻上,这楼层的所有赌客看起来似乎是那样想的,



而那正是演完这场戏的关键,滞留住这里的人们是用什么样的眼光看待到手有如梦一般的大笔金钱的人呢?正如艾许雷所说的,有人会眼睁睁看遭到杀害及抢夺的猎物,也有人会携手合作挑战成功,而那种人就存在于赌客跟庄家里,总之就是阻碍、扭曲芭洛特他们的目的,还恶意伸出尾刺的虎头蜂群。



为了让虎头蜂群乖乖沉睡,浓烟是必要的,而且让他们输得极为难看更是最好的方法,虎头蜂只会把一下子失去大笔金钱的人当成小狗在路边撒尿,对于重视不祥物的他们来说,再也没有比狗尿更不祥的兆头。



不过就算是那样,还是有非赢不可的时刻。



为了让演技逼真,也为了解决芭洛特原地踏步的毛病。



庄家掀开的牌是5,芭洛特的牌是Q跟2。



《停止发脾。》



明显就是在等庄家爆炸。



榭尔的脸从开牌前就露出绝望的表情,恐怕是透过耳机跟手表这些道具知道某些程度的出牌顺序。



不过他还是掀开一切得靠运气的牌,他露出一点也不像是庄家,还拼命祈祷出现奇迹让他在21点全胜的可笑表情。



掀开的底牌是K,接着他又抽到Q,合计是25,因此爆炸了。



约翰像着了火的愤怒原子炉,榭尔不发一语看着芭洛特应分配的奖金,他的睑像被刮跑的冷却管,整个都黑了。



芭洛特信心满满地感觉到时机到了.



然后啪地将金色筹码放进罐子,那声音听起来就像判决成立的法官木槌声,瞬间榭尔跟约翰的表情都消失了。



现任弥漫着冷飕飕的紧张气氛,芭洛特神色自若等待下一张牌。



只是说,跟连一句话都不想说的对手面对面倒不算是什么糟糕的状况。



榭尔用他像蜡一样没有血色的手发牌他的指尖很快穿过扑克牌,把原本要发的牌下方那张牌发出去,改变了牌发出去的顺序。



艾许雷跟铃风都看到这个动作,芭洛特也确实感觉到。



掀开的牌是A,芭洛特的牌是K跟J。



《停止发牌。》



她立即如此宣布,榭纷用只有一丝血色的手开牌。



牌面是4,合计起来是15,接着他抽了一张7。这时候A当成是1,所以合计起来是12。



他又抽到一张9,合许是21,因此榭尔赢了。



2



《有什么疑问吗?》



榭尔讶异地看着芭洛特。



“对于我给你的东西有什么疑问吗”?



距离榭尔背后不远处的约翰咯咯笑了起来



榭尔手微微颤抖地没收金色筹码,然后把牌废弃。



其实他也知道,刚刚的排列组合是A、K、4、J、7、9,不过在他把牌错过之前,应该会变成K、A、4、J、7、9。



如果什么都不做的话,芭洛特应该就会拿到黑桃的A跟J的BLACK JACK,百万筹码的十一位分配奖金——等于是把这座赌场轰得片甲不留的核弹。



而且榭尔还察觉到,在游戏开始的时候,笆洛特就把”红色卡片插在那张A的下方”.当他切牌的时候,它自然就变成中心。



榭尔被一切所控制住,包括怎么赢,而且在他根深柢固的安全地带点燃了让人几乎尖叫的不协调感,击溃了这个男人的自尊。



金色筹码再次回到箱子,约翰就像看到被绑架的孩子平安被警方保护地表示喜悦,毕竟那枚筹码装满了自己非法赚取的黑钱。



不过并非金额的问题,而是这场胜负因为什么契机来露出金钱的动向,约翰跟榭尔会受到很可怕的打击的。



芭洛特锁定的就只是摆出剩下那三枚金色筹码的时机。



她不断乱花整迭的一万元筹码,最后当她要把第二枚百万元筹码摆到罐子里还给赌场时,过去曾见过的记忆忽然在芭洛特的脑里苏醒。



那是某天正电视上所看到受政府保护的原住民,而且是在举行很像他们什么节庆的葬礼。他们对大自然充满敬畏,在葬礼上屠宰他们视为家产的牛只,说到自己为什么会看那种节日,是因为当时好像有听到电视上的主播提到堕胎这个名词。



让人有!——败(ABORT)、堕胎(ABORTION)、或者畸形儿(ABORIIVE)那些名词的联想,不禁诱使芭洛特把目光转到电视画面,俊来看到节目内容完全不同才让她放心。



只不过眼睛还是盯着画面看,为的是让那些联想从嘴海消失,而且自己也突然很想知道有关原住民的事情;她立刻想起自己是在什么地方看到那种节目的,就是在之前工作的最后一家店.准备上工前所待的约会俱乐部等侯室。



当时有几个女孩也在里面。客人看到广告传单后打电话进来,事务所负责接电话的男性会依照客人的需求挑选女孩,而女孩们在那段时间纷纷看电视或书,或看自己的手、化妆镜来打发柯如弹性疲乏的无聊时间,那么做的话就不会让自己分心想其它事物.



伹有时候眼睛会看到其它的事物,就像当初笆洛特在那时是为了逃避最初联想的事物,结果却看到有关原住民的报导。他们对死亡抱持畏惧的心态,电视主播说那是他们将自己对丛林的敬畏融合在一块,然后芭洛特还知道他们牺牲猪牛的意义,那个到处可见的景象的意义。



在都市里,人类害怕着人类,而且区分为没有力量的人类及有力量的人类,如果把那种恐惧结合在一起的是人类自己,那么被当成牺牲品的也会是人类,这类事情芭洛特已经从工作伙伴及客人的嘴巴听到快不想听了。



譬如喜欢拷打的性虐待狂、坚持要做像教会那种忏悔游戏的变态、把女孩当成服装与状况的重要配件——或者是选择男孩,然后像个自导自演的舞台导演的男人的故事。虽然他们并没有拿猎刀砍牛头,但是在十三岁女孩的内心却觉得他们已经做了类似的事情.



芭洛特待的俱乐部还算安全,因为那家俱乐部有正常缴税,至少事务所的男人是那么说的,他说”我们这儿很像公共事业”。



这表示他们对于违反末成年保护法一事有相当的措施因应,



像”不喜欢花多余的钱的人类跟店家都比较危险”就是他们的口头禅。



负责拉皮条的并个限于是别人,在那家约会俱乐部工作以前,有认识的女孩她父亲是负责拉皮条的,那女孩虽然只有十六岁,却已经跟将近一百个男人上过床,他们几乎是父亲的朋友或在附近的马路、酒店拉来的客人。有一次她父亲跟客人发生严重冲突而从世上消失,但她后来还是照父亲教养的方式活下去,像是在证明那种生存方式就是父亲对她的爱。



在那家店里,也有女人像在叙述恐怖小说的剧情,把对站壁的流莺来说是最无可救药的坏结局说给芭洛特听,她说这是发生在她朋友身上的事情,那个朋友像果冻般软趴趴地死在医院的病床上.而且是丑到连被男人施暴至狼狈不堪的身体都比当时的她还好看:



那个朋友有个经常自称是炸弹的习惯,而且是定时炸弹,她是看到医院诊疗台的牌子才知道那个自称的意义。原来那个朋友好几年来都没有告诉任何人自己得了艾滋病还继续工作着,朋友在临死前告诉她自己怎么会得到这种病,因为她在放学时遭人强暴。



对那个朋友来说,工作应该是她生存的意义吧——尤其是报复。那女孩梦想着把自己化成四处散播的炸弹在男人体内熊熊燃烧,然后离开了人世。



另一方面女孩们还组成小团体,专门勾引领高薪的男人。



但她们并不只是勾引男人,几乎还包括恐吓。甚至跟帮派连手,最后还被更大的组织吸收。其中有些女孩是刻意干这些事情,有些是想用以牙还牙的方式报复,在俱乐部对芭洛特讲当时那些事情的女孩原本是刻意干那些事的,但她说自己很快就后悔并逃了出来。男人知道女人也会痛苦,但是并不知道她们感受到的痛苦跟男人是同等的价值与冲击,痛苦不会反抗重力,总是会往立场低的地方流去.



“这家让不会有那种事”,这种老掉牙的话大多在发生过惨剧后才会出现。



事务所的男人这么说,工作十分纯熟的女人也那么说,好像只要那么说就能够远离灾难.但是灾难又不仅限一个,既然有来自未来的灾难,也有来自过去的,而且还不断重复、滋生。



如果说被逼到走投无路的青少年可能会绑架国中女生当做慰藉品,那么每天在固定时间到儿童游玩的公园散步的高薪官僚,在经年累月后就会加深对幼儿的喜好。偷拍狂男子彻底锁定一名女性.后来气那名女性并没有对偷拍表示感谢而强暴她,就在他准备到公家机关提出跟该名女性结婚登记的时候才被警官发现逮捕。



十七岁的女孩除了平常上高中念书之外还兼差当褓姆.但是当她用无所不用其极的手段虐待十名以上的孩童而被逮捕后,却公然对地方检察官说那是爱的方式,也是她从父母那儿得到唯一真实的事物。



那些自称是虐待狂或恋物癖的人都有各自的活动网,其中有人甚至在媒体登场.被众人认同是不同国家的居民,另一方面也有人不被社会所认同.而且以不同世界的外星人身分持续活动。



这群外星人不会刻意自称是虐待狂,因为他们觉得自己很普通,无论对象是亲人或是陌生人.只要一启动开关,无论什么样的人生都像是把东西撕成碎片的大型碎纸机。



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其实很单纯,只是过程较为复杂而已。



也就是充实的人生(SUNNY SIDE UP)——那是毫无矛盾,也没有任何不安或无趣的幸福人生。



富人跟穷人都是追求那目标而活,如果询问从设施逃出来的小孩,还有不断虐待或强暴的人为什么要那么做,他们果真要回答的话,大概”因为希望让自己快乐”会是唯一的答案吧。



芭洛特看的那个节日并没有实际播出杀牛的画画。



就像电视上常见的那样,画面只拍摄到猎刀挥向牛只而巳,紧接着的画面就是牛已经被熊熊的火包围,它死在刀下的画面早巳删除。



正因为类似的画面太常见,这时候就没必要看了。



而自己现在做的事——承受的事就眼那个道理不无两样。



为什么艾许雷非得亲自进入哥哥被杀害的后车箱呢?



那是为了知道猎刀是怎么挥下来的,为了要了解电视被剪掉的画画的真正意思?知道它有什么含意?或者是,失去了什么意义?



而更需要了解的是,当猎刀挥下来的时候,自己是否有活下去的力量。



假设这世上的人们都握着猎刀,但是大家能够忍受这种情况吗?



每个人的心底都有笼统理解的常识或平稳的日常生活,对于偶尔会将其粉碎的人来说.为了取回自己的心而必须重新确认的就是那个。



现在芭洛特醒悟自己的心正握着猎刀,并且明白那是什么样的心情。



也知道对于那把猎刀即将挥去的方向.如果人是靠运气活下去的话,那么找出内心紧握的猎刀该挥去的正确方向,也算是地命运的挑战.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榭尔喃喃说道,听起来他似乎快耐不住性子了,而他的眼睛正不断在摆放于罐子里的”第三枚百万元筹码”及芭洛特的睑来回游栘。



《有什么疑问吗?》



芭洛特轻声说道,并柔柔挥动右手说”掰掰”,然后做出准备关门的动作,就像之前榭尔做的那个动作,榭尔似乎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他只是隐约知道自己曾做过什么。



“我曾利用过你吗?为了什么目的?太可笑了,我明明早已经把你忘记了……”



芭洛特轻敲桌面表示牌怎么还不发下来。



榭尔知道刚刚讲的话都是事实,也没有任何异议,反正榭尔要怎么想都无所谓,对于为了自己记忆而累积一堆难分难解的代价的男人来说,芭洛特只是做自己该的事而已。



庄家掀开的牌是K,笆洛特的牌是5跟6。



芭洛特喊”再发一张”后拿到8,然后就喊”停止发牌”。



榭尔一面点头一面掀牌。



牌面是A,榭尔拿下灿烂的胜利。



“我……曾试图帮助你也给你想要的东西,甚至还帮你制作身分证,我曾经帮助过你……”



那是榭尔唯一站得住脚的理论,安排这个计划的是榭尔的律师,就像博士帮芭洛特安排计划一样,榭尔对那个故事感到非常满意,芭洛特的存在就像在播映浪漫情节剧的安静电影院里突然有人笑出声一样令人错愕,让人不知道该怎么应付的那种对手。



这时候答案只有一个,就是让对方闭嘴,因此榭尔经常雇用大批的杀手。



榭尔渴求成为失去记忆替代品的戏码,能够慰藉自己死亡的记忆并将它美化的存在.于是选择了芭洛特。



乌夫库克也选择了芭洛特,为了让自己战斗,它追求的是当某人战斗时,手上握的不是别的,而是自己的那个正当意义。而芭洛特是这个又小又啰唆的金色赛马挑选上的娇小骑师,她是能够把赛马当成远胜过道具的真正骑师。



但对榭尔来说,像芭洛符这样的存在只是为了歌颂自己”原地踏步”的人生而必要牺牲的牛只,芭洛特再也不想到他那儿。



第四枚的百万元筹码从桌子的另一头丢出来。



就像背对着喷水池丢铜板许愿那样的丢法,在箱子里的金色光芒嵌上最后一块碎片的同时,红色的透明卡片也出现宣告游戏结束。



芭洛特站起来,把仅剩的一万元筹码交给身旁的博士。



博士使出赌徒常见的模式——”自己的确玩过头,要是那时候收手就好了”。



一万元筹码只有一枚,它是曾经让二千元涨到二十倍的最后胜算,然后博士在这时露出知道略带浪漫的男人会在这种时候做什么的表情,回头询问艾许雷说:



“我可以拿走这权筹码吗?”



艾许雷露出微笑。



“毕竟我们可是经过一场激战呢!”



艾许雷看了榭尔一眼,取得睹场的许可,因为现在的榭尔光是为了应付开始放射喜悦电流的约翰就让他吃足苦头,哪有时间去管镕化筹码的事.



“拿去吧!就当做是今天的纪念品。”



艾许雷恭恭敬敬说道,博士像是刻意要让这层楼所有人看见一样紧握住筹码,博士的演技也在这最高潮时拉下序幕。



“可以送两位一程?送你们到赌场出口好吗?”



艾许雷说道,在他旁边的铃风也用沉默提出相同的问题。



芭洛特坦然接受这个要求,博士跟着默默接受。



大批的睹客与庄家们目送着四人一起从VIP室走出来。



“应该是不致于找不到路回去吧?”



艾许雷说道,彷佛在暗示说要帮他们带路——逃走的路线。



“在来这里前我们已经确认过好几次了。”



看到博士早就事先对礼车的配车人员做好说明.艾许雷既佩服又讶异地耸着肩说:



“真是的。你们简直像专业的银行抢匪,准备得还真周到呢!”



不久,四个人在赌场与饭店间的微妙界线停下脚步.



芭洛特一直凝视着铃风,并且用”我们还有机会见面吗?”的眼神询问她。



“我会继续以轮盘手的身分转动轮盘,但不是在这里而是其它赌场,我并不是介意你的感受哟!不过。哪天有兴趣的话就来找我吧!”



《谢谢你。》



芭洛特说道。



《再见。》



“嗯,再见。”



艾许雷说道。



“再见。”



铃风说道。



3



《等一下!》



榭尔紧张的说,至于他的声音在手机另一头听起来倒像是看到鲨鱼背鳍的漂流者的叫声。



鲍伊德猛踩油门,仿佛要把踏板踩到陷进车体里,他一面握着方向盘在高速公路快速前



“交涉的『原料』不是拿回来了吗?”



《不是的,我觉得有些不对劲,该怎么说呢?总觉得心情很不舒畅。》



“不舒畅?”



《那些家伙,好像是……故意还给我的——》



“我想知道他们的位置,只要找人跟踪他们就行了,剩下的我来处理。”



鲍伊德语气平淡打断他的话,表示他想知道的只是那些而已。



《拜托了,鲍伊德,帮我删掉,把所有重现的记忆都删除掉。》



“我知道。那正是我的”有用性”。”



鲍伊德不经思索切断通讯,他的手触碰安装在车窗前的前景窗口,原本要在限速以内才会显示的窗口,突然浮现半透明的光线,显示出问题症结的赌场周边路线图及鲍伊德目前所在位置。



“正在读取逃走路线——乌夫库克。”



听完这句话后,窗口便指示从赌场延伸出来的一条红色路线,然后从显示鲍伊德所在位置的光点延伸出一条蓝线,不久两条线的行进方向重迭在一块。



就在这时,题示地图的窗口后面有水滴在弹跳,鲍伊德并没有看外面的道路或窗口,只是往水滴飞舞的空中看了一下。



四处飞散的雨势越来越大,化成好几层的透明丝线奔驰。



鲍伊德再次把视线移回高速公路,忽然鲍伊德嘴巴在毫无意识的状态下说话了。



“好奇心——没错,我”就是想使用你”。”



接下来更有一股难以置信的情绪从胸中窜升上来,不知不觉中他已经把手贴在自己胸前。



到底那是什么,瞬间鲍伊德露出连自己都感到困惑的表情。



那无法压抑又不断膨胀的情绪终于弹到鲍伊德的喉咙,变成滔滔不绝的可怕奔流,他笑了,只是脸上没有浮现一丝笑容,但他眼睛跟嘴巴都张得大大的,然后发出像雷声一样的笑声。



车窗在震动,那笑声实在超乎想象,雨不仅下得更大,前方还有闪电雷鸣。鲍伊德笑得更开心.尖锐的笑声无止尽迸出。



“鸟夫库克!我想使用你!”只是想使用你”!”



他的情绪爆发,那叫声有如雷鸣一般,而且无法停下来。



“我的有用性”!没错,『那正是我的有用性”!是我用来弥补人生缺憾的”有用性”!回来吧,鸟夫库克!让我赋予你仅属于我的”有用性』吧!”



“好了,我们回去吧。”



当芭洛特把两只手套再次戴上时,在右手的乌夫库克如此说道。



这时候天空开始啦啦地下起雨。芭洛特透过感觉雨点,胜利感没有想象中那么强烈,反倒是有种摇摆不定的安心感。



红色敞篷车感应到外头正在下雨,因此当芭洛特抵达停车场,后方早就升起车篷覆盖在座位上方。



“有没有东西忘了拿?”



芭洛特对着笑咪咪问她的博士举起右手。



四枚包装完整的芯片止收纳在那手套的料子中间。



“手都没有碰到蛋壳跟蛋白。”



博士插入车钥匙说道,笆洛特则系上安全带。



车子开始行进。芭洛特闭着眼睛感觉车子周围的状况。



她确认没有追兵,已经把他们全甩掉了。



他们布下的主要烟幕弹共有三侗,一个是汽车旅馆.另一个是礼车,最后是饭店双人套房免费住宿券.那是玩扑克牌拿到同花大顺时的奖品。他们CHECK IN后,芭洛特跟博士分别搭乘下同的电梯,然后芭洛特假装立刻进了房间,而博士跑到地下楼层的娱乐场所鬼混,芭洛特搭乘的电梯闪着上楼的指示灯,阵士搭的电梯则是下楼。



不过两人的电梯实际上部没有移动,是芭洛特操作了电梯的指示灯,当指示灯闪烁目标的楼层时,毫无动静的电梯门打开,在里面的芭洛特跟博士则分别步出电梯往停车场走去。



正当榭尔雇用的追兵遍寻芭洛特他们时,已像榭尔脑子里的记忆一般再也找不到了。



在两三层烟幕弹的保护下,红色车子载着博士跟芭洛特,抄快捷方式往允许”蛋头憨弟”降落的地点疾驶。



芭洛特飘荡在茫茫的意识里,她全身发痒,一碰她身体就有银色的粉末掉落,覆盖在自己身体的皮肤彷佛是脱皮后的外壳,而且还是尚未脱皮完成的。



“要不要紧?你还是把座椅放下躺着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