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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 曲轴Crank Shaft(1 / 2)



我要活下去——望着发过来的牌,芭洛特心里想的只有这个念头。



她再也不想毫无抵抗地等死,即使要亲手揪出对方的心脏,她说什么都要从游戏中存活下来,为的是要熬过榭尔这个男人安排的游戏,把这个事件转为芭洛特的游戏。



BLACKJACK——那是他们在这赌场玩的最后一种赌博名称。



庄家从赌桌的右端依序发牌,芭洛特拿到的第一张牌是梅花Q,在这游戏里,Q当成10点。——算是不错的牌,虽然花色在这游戏里并没有意义。



“妳跟梅花还真有缘呢!刚刚玩HOLD'EM的时候妳就是靠那个花色赢的。”



乌夫库克说的这句话浮现在左手手套内侧。



——这表示我运气好吗?



“并不坏。”



乌夫库克会这么说是为了安抚芭洛特紧张的情绪,芭洛特一面握着那句话当祈祷文一面紧盯住庄家亮的牌,想下到竟然是梅花A。



——哪里好啊?



她不知下觉说了一卜,这时她感觉到乌夫库克住手套另一边悠哉地做出耸肩的动作。



接下来芭洛特拿到第二张牌,花色又是梅花,数字是6,这样合计起来是16。



她不由得看了一眼庄家那边盖在梅花A旁边的底牌。



这时坐在赌桌右端戴单边眼镜的男人大胆发出”再发一张”的声旨。



乌夫库克很快阻止想往那边看的芭洛特。



“现在还没何必要在意别人的牌。”



芭洛特低头望着自己的牌,只是问题并不出在牌面上,而是芭洛特本身,她突然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心脏怦怦跳个不停。这应该是她进了这家赌场后第一次真正感到紧张,她怎么样也想不出16是个什么样的数字,当初博士是怎么教的?这点数究竟算是好是坏?



戴单边眼镜的男人喊出”停止发牌”的声音,老绅士也是。



妇人喊出”再发一张”——经过短暂的沉默,随即又恢复原来的气氛。



“再发一张。”



在旁边的博士接着喊出声音,芭洛特吓了一跳,她拼命克制自己不要看博上的牌,心脏的跳动不仅动摇她的身体,也动摇她的情绪,简直像地震一样。



“停止发牌。”



博十说道,他打算就这样做个胜负。



芭洛特抬起头,正好与微笑的庄家四目交接,剎那间她被吸引了。



《再发一张。》



庄家用机械般的动作滑出一张牌,芭洛特眼前出现了第三张牌面。



是黑桃J!她感觉自己被那短剑般的黑色花色给刺了一剑。



“爆炸(Bust)。”



一切随着庄家不疾不徐的声音很快就消失了,无论是牌或筹码还柯胜负,庄家把它们归纳到所定的位置,然后打开他的底牌。



是7。就游戏规则来说,A算是11点,因此合计起来是18,总而言之,不管商没有要牌,芭洛特都输了,只是要了牌真的就比较好吗?



并非如此,这时候她听到有人”嗯……”的呻吟声,是戴单边眼镜的男人发出来的,要是芭洛特没要牌的话,黑桃J——One-eyeJack会落到自己手上的,这样一点都不好玩。



玩21点的时候,坐在哪个位子、坐在谁的旁边是极为重要的,要是有人随便乱要牌的话,会给周遭造成困扰的——这时她想起之前博十的叮咛,而且那将成为庄家有利的一点。



偏偏刚才怎么都想不起来,这让她更觉得呕。



庄家似乎能分辨出赢家与输家,甚至连他们口袋里不必要的东西都非常清楚,赢钱的是老绅士跟博士,可分得各一倍的奖金。



“那么,准备进入第一阶段计划吧!』



乌夫库克彷佛之前的赌局都不算数地说道。



——你觉得我刚才该怎么做才好呢?



『妳首先该做的事情就是把情况搞清楚.』



讲得真直接。芭洛特不发一语把筹码摆在场上.她感到非常懊悔。



她拿到的第一张牌是2,这次她不再注意花色了,紧接着是5——合计起来是7。



庄家掀开的底牌是J,算是10点,每个人藉由那张掀开的底牌及自己手上的展开一场属于自己的赌局。



『秀出妳手上的赌本。”



乌夫库克显现这句话,她轻轻握着右手意示”了解了”,而右手手套的内侧也在一瞬间浮现出数字列。



首先,是芭洛特持有的全部资金,旁边是将其分成十等份后的动用资金,接着是每一回合游戏的赌资上限及下限,最后是截至目前为止所花费的金额.



这就是把全部资金化为赌本的资金管理表。



在赌场最根本的战法,不是记忆术,也不是伺机而动的心理战。



而是如何将自己手上的资金有系统的管理。



更何况就机率来说,不管用什么战法都不可能把设定对睹场有利的规则转成对赌客有利,但那也是从长远的机率做出的判断,否则短期而言赌客也是有连赢的机会。只不过最重要的,是当赌客处于连赢的情况时,手上还有多少资金,或者赌客在连赢的情况下能让手上的资金维持到什么时候。



芭洛特摆在场上的筹码是三百元,跟之前赌局的额度一样,不是芭洛特只”希望”放那么多,纯粹是战略上应用的金额罢了。



这时芭洛特手边的赌本总额是六十二万元左右,然后把它的十分之一当标准睹本,做为一个单位的出动资金。



现在,一单位是六万三千多元,用完时就代表一个阶段的结束,然后把那个标准赌本的二十分之一当做每一次游戏的赌资上限,再把它的十分之一做为下限,换句话说,是以每一次游戏做单位。



所以现在芭洛特要梭的单位,就是以三百多元做计算。



如果是把标准赌本的十分之一做为每次游戏赌本上限的时候,失去标准资金总额的机率大约是1%。然后再根据原资金总额每次的变化持续做正确的计算,就机率统计来说,要把那个机率降到0.01%是可能的。



“先从妳能做的事情开始吧!”



当数据表显现在右手后,左手手套浮现出这句话,随即又消失了。



就在那个时候,芭洛特突然了解自己紧张的理由。



那是因为她能做的事情太少了,玩家在这场游戏实际能操作的,可说是只有筹码而已.为了避免”诈赌”的情形发生,玩家是无法触碰扑克牌的.



因此像梭哈那样的心理战或赌轮盘那种活用身体感觉的必胜法,在这儿都变得毫无意义,玩家只能够重复冒着不切实际的险。



那样只会让玩家更加焦虑不安,甚至很容易被周遭的气氛给吞噬。



伹是让这不切实际的冒险成功的关键。绝不只是运气而已。撇开无法操作的事物不说。唯有完成自己能做的事情,如此一来这个险也会衍生出它的意义,而那正是博士跟乌夫库克在赌博以前教她的战术。



经过这涸动作,她突然觉得中心深处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不久轮到芭洛特了,她重新看了自己手上的牌,是2跟5,合计是7。



《再发一张。》



这跟常规毫无关系,因为不管抽到什么牌都不可能爆炸,就实质上来说,这可以算是第二张牌,发过来的牌是8——如此一来合计起来是15。



庄家掀开的底牌是算成10点的J,不过庄家方面有必须抽到合计点数到7以上的规则,如今点数是15的话,除非是庄家爆炸,否则就没有机会赢,继续这样,只好再继续要牌了,撇开饥率有多复杂不说,这纯粹只是芭洛特个人的想法。



《再发一张。》



当她把话说出口的那一剎那,心脏着实重重跳了一下,只不过这次的情况跟之前不一样,她不是因为气氛所趋而被迫要牌,她意识到这是自己做出来的选择。



此刻第四张牌排在她眼前,数宁是7,所以合计起来是22。



“爆炸了.”



筹码又跟刚才一样消失得非常干脆。



这时候现在正处于”这是理所当然的事”的气氛,像芭洛特那样的少女是不可能轻而易举在这么深远又不可思议的游戏中赢钱——睹客跟庄家部有那样的想法。



他们有那样的想法也正常,毕竟这是事实,芭洛特感觉到坦率抱持那种想法的自己任这时候突然出现,代替过去的自己就定位。



庄家的底牌是6——合计点数足16,因此他根据规则再抽一张牌,是一张5,合计是21。随即马上听得到四周发出了叹息声。



如果芭洛特没有要牌的话,就会因为庄家点数爆炸而全体赢钱。



但是结果是现场的人全都输了,不过现在的芭洛特已经不在意了,她涌现一股强烈的念头,如果想赢的话就要努力理解,直到自己能随心所欲抽到想要的牌为止。



于是所有人的筹码被没收,重新开始下一轮的游戏,芭洛特在那之后开始输了二次,赢了一次.好不容易进步到有输也有赢的程度,



其中有着她不管怎么挣扎都输定的BLACKJACK。



结果自己抽牌也输,没有抽也输。



如果点数是12的话就会爆炸,而16的时候如果不要牌,结果就落到输钱的下场,更何况是不管有没有要牌都输定的睹局可不单是一次或二次,甚至还有持续五次或六次。



伹有时候又出乎意外地逆转,莫名其妙就转为赢钱的状态。



不管自己或其它客人怎么赌,都会持续压倒性的胜利.如果认为那纯粹是好运就完了。因为那种好运是要花费许多人庞大的坚持,筹划出许多必胜的方法。经过一次又一次的激战才能够得到的。



只是对现在的芭洛特来说,战斗跟自己的想法都毫无瓜葛。



不管是赢或输,光是心思被迷惑动摇就毫无意义。



『调整呼吸。”



乌夫库克不断显示那句话。



芭洛特已经知道那算是控制自己最有效的方法。



像第一次开枪的时候.学会的是呼吸,被带到藏身处直到审判结束后,当自己感到头痛得厉害时,博士教她的也是呼吸。



芭洛特想起自己最镇静时的呼吸方式,然后努力照着吸气、吐气,原本她以为呼吸会擅自变急促或镇静下来,伹当自己开始实际去意识呼吸法,才明白情绪跟身体状况会因为呼吸而产生惊人的变化。



像是用腹部呼吸就会让自己感到安心,用胸腔呼吸会感到希望,用肩膀呼吸的话,心跳会自然而然地加快。她靠着配合全身脉动的呼吸来确实感受自己的存住。



她努力让自己在失去或赢得筹码时都能保持一样稳定的呼吸。



光是这个动作就让她明白,自己刚刚坐住这个位置的时候是多么们硬。



而且很奇妙的是,自己会那么紧张跟不安,绝不是因为筹码的金额。



六十万元——在过去的生活想都没想过这个数字。



的确正如博士所说的,拿到这么多钱而把事件忘得一乾二净,根本就不足为奇。



但在同时她也感觉到强烈的憎恶,那股憎恶不是用金钱就能放弃的。



那不仅是对金钱本身的憎恶,也是对觊觎它的人类的侩恶:自己跟周遭的人们无不因为金钱而遭过悲惨的下场,而下场越是悲惨,金钱反而就成了心灵上的寄托,越是觉得”有钱能使鬼推磨”越是会被别人利用,而利用人的人又会在某处受到某些事物的控制而受到伤害。



所以现在的问题并不是金钱,倒是以金钱为名义而一直受到伤害的自己反过头来被金钱控制,被当成游戏中用来求胜的棋子,那比任何一件事还让芭洛特的胸中燃起熊熊的热情,而那股热情也绝不会妨碍游戏的进行。它被稳稳归纳在深处的呼吸,背后还隐藏着无论面临什么状况都能做出最佳选择的想法。



胜负离确实的胜利还有一大段的距离,标准赌本也一分一秒地缩减,她感觉到自己每前进一步,退路就慢慢消失。但是她几乎不因此而动摇,因为自己有明确的助力跟机会,她只要相信什么是最好的,然后继续前进就行了。



游戏好不容易进行了近二十回合,芭洛特忽然发现到某件事。



她从庄家的动作感觉到”什么”,她还稍微思考一下那究竟是什么。



于是轮到自己的时候,芭洛特打算试试刚刚感应到的”那个”。



《再发一张。》



一瞬间庄家乱了手脚,原因之一是芭洛特手上的牌。



是Q跟9,合计起来是19,一般不会有人在这种时候再要牌的。



庄家把牌滑出来,牌面是2,显然芭洛特鲁莽的选择已经使其它赌客发出深深的叹息,“呼吸”也被打乱了。



如此一来点数合计是21——是芭洛特坐上赌桌后第一次拿到的”BLACKJACK”



庄家掀开底牌,竟然是10点。



如此一来合计是20点——现场只有芭洛特一个人赢钱,当庄家冷静地把一点五倍的奖金支付给芭洛特时,赌客们却并没有把目光放在她身上。



应该是说大家很快就明白芭洛特是蒙到的,所以才没有注视她。



而芭洛特自己做那个选择也没想到自己会赢,这点倒是完全表露在她脸上.



但是她抓到自信。她一面领受奖金,一面品味那个意义,



她思考的并非”是什么意义”,而是”其中究竟带有什么含意”。



——我有事想问乌夫库克你。



“怎么了?”



——我觉得庄家好像专找某个时机才发牌。



“找某个时机?”



——就是我们吐完气的那一剎那。



要是乌夫库克问她在说些什么,芭洛特还真没有自信回答。



只不过乌夫库克的回答却出乎她的意外之外。



“妳是怎么知道的?”



这句话彷佛在说”我现在就是打算教妳那个”,她感觉到原本不确定是否存在的意义,忽然问有了具体的重量.



——因为我故意把气吐得很长,结果他就”等我把气吐完”.



“既然妳发现到了,那妳住这个阶段该做的事就结束了,现在的妳正用自己的力量朝胜利前进呢!”



听到乌夫库克这么说固然很开心,但是她又突然因为不安而抬起头,连忙回答:



——才没那回事呢!我一直输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现在还没必要赢。这个阶段的目的就是”有意义地输”,妳只要以博士准备的计划为优先考虑就行了,届时妳将会赢,而我会在后面支援妳的。”



芭洛特突然感到胸口一阵热,她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安心感化成一根柱子竖立正身体正中央,无论多大的压力都断不了,足根富有柔软弹性的柱子。



“看来这场胜负到此告一段落了。”



乌夫库克这句话让她往发牌器的方向看,之前芭洛特插在堆积如山的扑克牌中那张透明红色卡片出现了,这也宣布游戏已经进行过一轮。



『等下一次的洗牌过后就进行计划。”



芭洛特紧握双乎,当做是给乌夫库克的回答。



当游戏一结束,庄家便把扑克牌集中起来。用滑顺的手法开始洗牌,根据右手的资金管理表,游戏次数总计是二十八次,其中只赢了七次,平手是三次,输是十八次,所以是扣除三千三百元。



赌桌上的赌客们又开始闲聊起来。



芭洛特直盯着庄家洗牌的动作,彷佛能从中掌握到些什么,像是他配合赌客的呼吸发牌的理由,她有预感能发挥自己的能力找出其中的疑点,不能只是坐在这里把一切交由运气安排,正当她心里这么想的时候.



“很有趣吧?”



忽然间博士问她话,坐在他旁边的妇人也正笑咪咪地看着她。



芭洛特点点头,动作十分镇定,于是博士又带着满意的微笑继续跟妇人聊天,聊的不外乎是”像芭洛特这样的少女也无法抗拒这游戏的魅力而沉迷”等等,他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掩饰芭洛特的不自然。



洗牌的程序终于结束,庄家把红色卡片递给戴单边眼镜的男人.男人把红色卡片插进堆积如山的扑克牌,所有的牌重新切牌后,第二轮游戏就此开始。



“现在是计划的第二阶段,我显示基础战术给妳看。”



正当她左手感应到乌夫库克的话时,左手手套内侧已经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记号。



那是以庄家掀开的牌,跟自己的牌为基础的一连串战术表。



“接下来情报会不断增加哦!”



芭洛特很快地对照牌面跟表格。



战术表的横列是她自己的牌面合计数,纵列是庄家掀开的牌,并记载了应用在各种状况的战术记号。



像现在她自己的牌是9跟5,合计是14,而庄家掀开的牌是5。



战术表某一处就用粗体字显示目前的战术记号。



点数是14而庄家的牌是5的战术记号是S——也就是”停止发牌(STAY》”。



芭洛特的判断是要牌,不过是错误的,乍看之下是”决胜负的时候”,实际上却要”按兵不动”,这让她有点意外。



芭洛特按照指示在那次的胜负宣布”停止发牌”。



庄家看了她一眼然后把底牌掀开,是Q——合计是15。



基于庄家在点数没超过17以上必须继续抽牌的规定,于是他又抽了一张牌.是J,合计起来是25——庄家爆炸,芭洛特感到非常佩服。



——我以为应该”再发一张”的。



“这种状况,那么做是错误的。在这场游戏抽到机率最高的不外乎是10、J、Q、K这四个种类的10点牌,不管我们手上的牌是什么,庄家爆炸的机卒并不会有什么大变动,拿到10点牌的机率是31%,以单纯的计算来看,是其它数字的四倍机率。”



——这就是10的引力。.



她不知不觉那么回答,虽然之前博士曾教过她这件事,但实际上因为看到牌所造成的”印象”而让她忘得一乾二净,芭洛特稍微矫正一下自己的姿势,然后感觉乌夫库克的话。



“然后,庄家掀开的牌是5的时候,爆炸的机率是43%,算是五次就有二次会爆炸,因此用”博士发牌”等待对手自生自灭,胜算会比较高。”



奖金支付完毕后,下一回合的游戏发过来的牌是J跟6——合计起来是16。



庄家掀开的牌是7。



不一会儿战术表某一角就净现出粗体字型的记号,记号是H——也就是”再发一张(HIT)”。



这又让芭洛特感到很意外,因为她打算要喊”停止发牌”的,但结果只是证明自己并没有把学习的法则运用自如。



可能是察觉到芭洛特在反省吧,这次换乌夫库克主动对她说明。



“当我们拿到12到16的点数。而庄家掀开的牌是7以上的状况,这时候喊”停止发牌”的话,输的机率将是75%。反而我们是17以上而庄家掀开的牌是2到6的状况,喊”停止发牌”的话,我们将有压倒性的赢钱机率。”.



——7以上的法则。当玩家是17以上,庄家是7以上,胜算就比较高。



她又想起学到的事情。



“没错,反而我们是15或16的时候,那就”稳输”了,这时喊”再发一张”的话,就能把输掉的机率从75%降到63%.因此行动比按兵不动要好。”



于是芭洛特听从乌夫库克的话又要了第三张牌。



抽到的牌很无情的是一张K,很明显的爆炸。



庄家掀开的底牌也是J的10点牌,合计是17,因此不管她有没有要牌都是输。如果说要怎么赌才是最好的,在这种情况当然是抽牌爆炸输掉会比较好。



21点算是”专门输”的游戏,因为要每把部赢是不可能的,但最重要的是要正确使用战术,用更高的机率朝胜利的状态迈进。



这游戏必须具备肯朝漫长的路途努力前进的意志力。



在下一回合的游戏,又是”进攻”的时刻,她手上的牌是10跟5——是就算输也理所当然的15。



庄家掀开的牌是Q,她不喊”停止发牌”,虽然这时候的她也可以喊”投降”,但现在不是“防守”的时候,反正手上的赌本还很充裕,既然现在都还没花掉一份标准赌本。根本就没必要喊”投降”。



《再发一张。》



当她这么说的时候,庄家又看了芭洛特一眼。抽出来的牌是4。



《停止发牌。》



她反射性地说道,现在点数合计起来是19,庄家掀开底牌,点数是8。



因此赢的只有芭洛特跟戴单边眼镜的男人。



瞬间芭洛特有股淡淡的充实感。然后大大地叹了口气。



2



“差不多该准备一并掌握周围情况的时候了。』



乌夫库克插进这句话,因为它敏感察觉到芭洛特对其他赌客的牌也感兴趣,在初期阶段这行为是被禁止的.



——我想知道其它人是怎么抽牌的嘛!



她的回答有点住替自己辩解。



“妳的反应速度很惊人,虽然有点快,不过准备进入第三阶段吧!”



这句话才刚浮现,左腕的战术表便立刻消失,改浮现另一份新的表格,上面的情报数量几乎是之前的”六倍”。换句话说,那是包含庄家在内,还有赌桌上”全体人员份量的战术表”,甚至还显示全体的”战绩”。.



目前最大的赢家是戴单边眼镜的男人,紧追在后的是老绅士跟博士,妇人跟芭洛特则不柑上下处于输钱的状态。



而且上面还显示庄家爆炸的次数,几乎是每五次就爆一次。



其中最令人感兴趣的就是戴单边眼镜的男人,现在的他得到压倒性胜利,显然他正处于乘胜追击的状态,只不过那究竟是这男人的实力,还是巧合?这才是问题所在。



牌发了过来,芭洛特拿到的是J跟2。



另一方面,发在戴单边眼镜的男人面前的牌是4跟6——合计点数是10。



“加倍下注。”



那男人说道。庄家亮的牌是4,这选择跟乌夫库克显示的战术表丝毫不差,男人又加注,发过来的牌是9,合计是19。宣布加倍下注的时候,只抽一张牌算是最好的状况.



游戏继续进行,芭洛特没有要牌。



结果底牌是8,庄家又抽了一张5——合计是17。



芭洛特又输了,其它赌客也输了,赢钱的只有戴单边眼镜的男人。



接着进入下一回合的比赛,受人瞩目的男人拿到的牌是8跟6。



“加倍下注。”



当下芭洛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是男人把筹码稳稳地摆在赌桌。



庄家亮的牌是3,在乌夫库克显示的战术表里有按兵不动停止发牌这招,但这时候男人抽到的牌是7。



合计是21——竟然刚好是BLACKJACK。



男人的脸染上了盈盈的笑容,这样庄家没有BLACKJACK的话,他会因为BLACKJACK跟加倍下注而有”三倍的奖金”入袋。



结果男人的愿望实现,庄家因为爆炸输了,虽然在场的赌客,连同芭洛特在内都赢钱,不过戴单边眼镜男人的胜利却跟其它人明显不同。



接着那男人在下一回合拿到总点数16后,要了牌又赢钱,因此结束了这回台的游戏,在洗牌的这段时间,那男人的胜利当然就成了赌客们讨论的话题。



——坐在右端那个人,真厉害。



“那个男人会被庄家盯上的。”



——因为赢太多的关系吗?



“在那之前是”故意让他赢的”.』



那一下子她无法了解这句话的意思。



——他不是因为赢太多钱才被庄家盯上吗?



“其实他早被庄家玩弄在股掌间,他会赢钱纯粹是巧合。”



这时候芭洛特对戴单边眼镜的男人有某种感觉。



——那个人看起来很痛苦,他的呼吸是这张赌桌所有人中最紊乱的。



“妳的指正很敏锐.”



乌夫库克如此说道,这表示芭洛特说到关键之处。



——那跟呼吸有关吗?



『有。”



——可是那男人赢钱了耶?



“不是胜算的问题。”



其中有些下对劲,然后她突然觉得自己的想法错了。



——你知道他截至目前为止下注的金额吗?还有输掉的金额?



乌夫库克反应真的是无懈可击。



『了解了。』



它一同答完,马上就把收支表加入全体人员的战绩里。



里面把芭洛特坐在这里后及睹桌全体人员赢到跟输掉的钱都一一列入。



令人惊讶的是,戴单边眼镜的男人”输的金额”相当多,最少的是老绅士,博十输的钱则控制在跟他差不多的范围内,芭洛特在最初的阶段输了相当多钱,不过后来的发展就都控制在.半以下,最后就赢的钱跟输的钱之差距来看,戴单边眼镜的男人跟妇人其实以差不多的金额处于”败多胜少”的状态。如此一来就可明白赢得再多,但是在金额上却呈现损失的事实。



——我万万没想到那个男人输这么多钱呢!



“任谁也没想到吧!”



——是庄家的关系吗?



她也只能往那个方向推测,一定是庄家用什么手段让那男人的赌金变得一团糟?



“一半是”游戏的性质”,而那男人的性格更是”助长”这样的状况,但是撇开那些不说,这其中充斥着庄家的意图。”



——意图?他是怎么办到的?



“就是巧妙的诱导。”



洗牌程序结束之后,这次换老绅士把红色透明卡片插进堆积如山的扑克牌里,切好牌后,戴单边眼镜的男人兴高采烈地把筹码摆上去,金额是五百兀,这么说的话,男人的赌本绝对没有一百万元。



第一张牌发下来,芭洛特感觉到那个时机。



就在戴单边眼镜的男人叹完气没多久,当牌发下来的那一剎那,男人又轻轻屏住气息。



他的牌是9,接下来其它赌客也一一拿到牌,芭洛特拿到的是7。



庄家掀开的牌面是4,接着庄家又立刻发给男人第二张牌,感觉像是一把迎面刺来的剑,这张6的牌让男人透不过气。



然后,就在芭洛特拿到第二张牌没多久,



“加倍下注。”



男人发出声音说道。她不知不觉确认一下男人手上的牌,合计点数是15。



是”必输”的点数,其它赌客也不自觉地注意那男人的牌.



结果他抽到的牌是8,合计是23——因此爆炸了,男人的嘴睑都歪了。



芭洛特连忙确认自己的牌,是7跟J,这手牌可以喊”停止发牌”。



她觉得对自己牌的印象越来越薄,虽然有正确的战术表可以让自己任做选择时不会犹豫不决,只是自己反而会去在意戴单边眼镜的男人的牌。



——我会在意那男人,也是庄家的关系吗?



这问题只是单纯想让自己摆脱在意那男人的情形。



“没错,妳也受到庄家一半的诱导。”



忽然出现的乌夫库克的话不禁让她吓了一跳。



“庄家的目的就是瓦解在场所有人员的态度,”让他们做出出乎常态的行动”。因此.全部是根据呼吸的节奏来进行演出的.”



——呼吸的节奏?



“那是诱导术的基础,当吐完气再吸气的那一瞬间,人类会变成无防备的状态。而锁定无防备的那一瞬间就称之为”呼吸法(PRESSMANUAL)”,然后就以它为基础做各式各样的应用。”



——譬如说呢?



『在这场游戏里有几个关键,其中之一就是庄家掀开的底牌,照理说我们应该先不要管自己手上的牌,”而是判断庄家掀开的牌会是什么”才对,可是大多数的赌客满脑子只有”自己的牌”而忘了那件事。”



——那个男的不是对游戏很专注吗?



“他并不是”专注”,只是过于”热衷”。”



好严厉的评论,芭洛特不由得坐正。



“庄家的诱导术之一,应该算是操作印象,他必须掌握赌客对何种事物有什么印象,并且刻意将它”错开”,而妳也被吸引了。”



——我?



『现在那个男人的脑子已经深植庄家指示的印象。撇开其它赌客是否会模仿那个男人不说,但已经在他们的潜意识烙下深刻又强烈的印象,这时候庄家只要以深植在赌客脑海的印象来进行诱导就行了。”



——怎么诱导?



“何不让我跟妳一起玩场游戏呢?』



芭洛特稍微把眼睛蹬大,那时候也正好轮到她。



《停止发牌。》



听到这句话,庄家便掀开自己的底牌,是7,点数合计是11,接着庄家又抽到一张7,因此总点数是18。



筹码一下子被没收了,不过芭洛特的兴趣已经不在那里。



——然后呢,什么游戏?



“接下来,每洗一次牌就会有一名赌客离席,我们来猜那个人是谁。”



——离席?你怎么确定会有那种事?



“距离这名庄家换班的时间还不到一个小时,他应该不想把自己辛苦”植入印象”的赌客交给其它庄家吧!』



这感觉好像把在场的赌客当成上钩的猎物看待,芭洛特稍微皱了一下眉。



——要是赌客再增加呢?.



『那个可能,如果真的增加,那算是超过庄家预测的状态。』



——怎么说?



“打从我们坐定位子后,这名庄家就不曾看过周遭的状况,为的是让其它赌客对这张赌桌留下赌博人士难以靠近的印象。”



她没有问乌夫库克怎么连这种事都知道,包住自己双手的”这个”,根本是提供无限智能的魔法手套,芭洛特只觉得非常非常佩服。



——可是,怎么会每次离开一个呢?



“每个人呼吸的节奏不一样,只要庄家下决心动手就会成功,这名庄家很可能想把在场每个人的钱全挖光吧!而且是有效率地一个个挖光。”



当她回过神的时候,已经来了两张牌。是J跟K,合计是20,已经没必要看底牌了。芭洛特这时也几乎没把牌放在眼里,反而把注意力放在赌客身上。



——那个女人。



这是芭洛特的预测,她不认为戴单边眼镜的男人会轻易离席,而老绅士也很踏实地排列这个游戏,就算真的会有所行动,应该也是听从那名妇人同伴之指示的类型.说到行动力,这名胖妇人的赌法还真是豪迈,输的金额都已经好几千元了,她手上的筹码应该迟早会用光的。



“那么,一旦那名女性在下一轮洗牌的时候离席,就算妳赢。”



——那你觉得会是谁离席呢?



现在轮到乌夫库克了,庄家正挂着亲切的微笑往这边看,看着对方有所意图的微笑.不甘示弱的芭洛待淡淡地说”停止发牌”.



结果只有芭洛特一个人赢钱,戴单边眼镜的男人气得涨红脸,他叫住服生牛拿了一杯琴洒,想藉醉意来冷却胜负激动的情绪。



“坐在右端男人。”



乌夫库克宣布,芭洛特感到有些讶异,她觉得那个人不是玩得很”热衷”吗?



『反正我们就祈祷除了那两个以外的人不要离席,静观游戏的变化吧!』



稍微被吓得愣头愣脑的芭洛特把筹码放上去,等大家筹码下定之后,庄家开始发牌,芭洛特几乎没有在看自己的牌,她的视线反而落在戴单边眼镜的男人与胖妇人的筹码金额。



男人把五百元当最低赌注,然后一再重复”加倍下注”。



妇人下的赌注则是很我行我素,额度在三百元到将近一千元间。不过她几乎都没有喊”加倍下注”,只要手上还有赌金,就算用千斤顶也无法把他们撬离座位吧!



从洗牌到现在已经进行十场左右的游戏,戴单边眼镜的男人当着眼前总点数17的牌,果敢地要牌,来的牌足4,合计是21——因此是男人独赢.



“真是明智的选择呢!”



庄家立刻送上这句话,然后把使用过的牌丢弃到指定的位置。



男人的牌是最后一个收拾的,庄家把打出21点的牌——当做是什么贵重品似地摆在废弃牌的框框里,看到他的举动,芭洛特有种皮肤受到电击的感觉,她不知不觉摸着脖子干扰乌夫库克说:



——刚刚庄家那句话是故意说的吗?而不是店家应有的礼仪?



“店家的礼仪就是一种”诱导”,只是刚刚庄家的反应相当过度。”



——听起来好像那男人很了不起似的,这马屁拍得真糟糕。



“就算是拍马屁,听在心里也是很高兴,这时他内心就会松懈,这名庄家很了解要说什么话才能让赌客心生松懈,这全都是为了让他们能够输得心甘情愿。』



芭洛特像是闻到什么烧焦味地皱起鼻子,输得心甘情愿——想必有很多赌客有那种想法,觉得有意义的娱乐才最重要,反而用冶静的心态跟沉稳的乎去赌场争取胜利.只会显得自己不知趣而已。



然后经过华丽的气氛、无偿的服务、彬彬有礼的应对后,设定对赌场有利的赌场佣金(HouseEdge)就会像一把利刀(Edge)一寸寸地刻在赌客的筹码上。



芭洛特忽然想起自己如果在这里失去手上的全部赌本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自己是否能够从审判、从违反联邦法嫌犯一事重新出发?一想到自己将回到只能够忍受暴力的生活,整个人不禁毛骨悚然。



这想法几乎让她对游戏的兴趣一扫而空,也没把它当娱乐了,这可是孤注一掷的胜负,绝不能栽在只有这点程度的庄家手上,正当她那么想的时候。



“不要急。”



左手浮现出强烈的警语,以乌夫库克来说,这样的语气算很严肃,但这也证明它敏感地嗅到芭洛特的心情。



“妳必须先了解敌人的手法。”



芭洛特握住左手代替点头,而且是用力握住,她一面听乌夫库克对她说”绕远路才是捷径”,一面把全部的感觉放在这场赌局、庄家、赌客以及扑克牌。事实上,乌夫库克跟博士至今一直不断指示她最佳的快捷方式.



但最重要的是要应用乌夫库克的话,敌人的手法——乌夫库克并非只是在一旁帮忙,它甚至还从中指导,教自己如何摆脱无能为力的状况,然后求得胜利,甚至还得到求得胜利的助力跟机会,她内心是这么强烈认为。



忽然间,芭洛特的耳边响起戴单边眼镜的男人的声音。



“我想这时候应该要『再发一张”吧?”



他竟然问庄家这种事,男人的点数合计是15。



庄家掀开的牌是8,这的确是很微妙,不过庄家却口若悬河地回答:



“基本上是看情况而定,伹照常规来说是要『再发一张”。”



身为一流的庄家,的确能够迅速回答赌客这样的质问,因为21点的常规约二百九十条,如果无法把它们全记下来就称不上是一流的庄家。



“只不过要”加倍下注”或怎样,应该是看玩家的心情来定吧!”



庄家从容不迫地说道,于是不知不觉中,”加倍下注”成了那男人的专卖权。



“要想乘胜追击是需要代价的。”



男人赞同庄家的说法,因此勇敢地要牌,点数15的他抽到J,结果爆炸了。



但是男人闭上眼睛,仿佛这就是庄家所谓的代价,然后耸耸肩。



“是双重束缚。”



——双重束缚?



“以诱导为前提,悄悄溜进对方的心里,就是所谓的”双重束缚”,在某些状况用”要加倍下注或怎样”的说法,当做诱导赌客”再发一张”的前提。”



——可是,这时候喊”再发一张”是比较好吧?



“只要不受到庄家的诱导,基础战术就是种有效的战术,庄家的目标就是要消除男人脑里除了”再发一张”以外的选择。”



——消除?



『加倍下注是很夸张的提议,但是藉由这个夸张的提议可以把其它问题全搁置一边,而且说出什么看?心情”而定,这种说法是很模糊不清的表现,因此会把选择的基准封进这模糊不清里,那个男人之所以要牌,就是陷入夸张的提议与模糊不清的基准之”双重束缚”的结果。”



——那该怎么做才好呢?



“基本上,战术并不是问题,那个男人首先应该要知道的,是自己正在”输”这件事。可是那男人只晓得拥抱灿烂的胜利,”输”这件事情是为了获得胜利的”代价”,这根本是明显的欺瞒,就现在的情况,”输就是输”。”



无论是戴单边眼镜的男人或是妇人,越是抽牌就越热衷自己抽的牌,已经没把庄家掀开的



“加倍下注。”



男人是在经过几次的游戏后这么说的,然后点数13的他抽到9因此爆炸了。



庄家掀开的牌是6——照常规来说是应该喊”停止发牌”。



男人开始瓦解,过去一直是无声的瓦解,但现在却是发出轰隆隆的声音粉碎掉,搞不好还会从哪里拿出”不能触碰的钱”,譬如说生活费或住宿费之类的钱,加上他现在的气势越来越凶猛,妇人也很悠哉地乐在其中。使得那种猜测变得更有可能成真。



拿到15或16这手牌的他大胆加倍下注,结果害自己走上毁灭一途,远以为能够赢得大把的筹码,想不到庄家掀开的牌是A,让他整个人都呆住,住家也在不知下觉中开始插嘴男人的选择,偶而男人也听从他的话,庄家说:



“加倍下注』是攻击的手法,乘胜追击的时候有分适合攻击与适合防守的状况。”



又说:



“就我所看过的玩家,你是适合采取攻击手法的玩家。”



又说:



“请你好好花时间考虑自己该不该攻击。”



还说:



“后悔会妨碍你乘胜追击,如果不希望后悔,顺从自己的心意是最好的做法。”



照这种情况看来.戴单边眼镜的男人被他牵着鼻子走,另一方面,妇人也听从他的花言巧语不断增加赌金,就在那个时候,乌夫库克加了辛辣的批注。



“攻击”与”守备”都是模糊不清的表现,”适合”这个名词会模糊选择基准,不过是更容易被庄家的诱导逮住的词句.”



然后。



“应该或怎么样”及”好好花时间”的说法,是用来扰乱赌客选择的束缚,那男人的脑筋已经陷入只有”该不该加倍下注”的选择。”



还说:



“要是爆炸的话就输了,他用”后悔”来形容爆炸,这样赌客就没有任何”损失”,之后就算对方拿到21点赢得高额奖金,也不改他”输”的命运,”攻击”这一词成为第一束缚的核心,”后悔”这一词则变成第二束缚的核心。”



乌夫库克用这样的说法确实叮咛芭洛特,这样的游戏攻略法教学,比笨拙地练习复杂的计划还更有效果。



男人与妇人输掉的金额异常往上升,两个人部已经输掉三万元以上,



——这个庄家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是个受欢迎的人,表现非常优异,业绩也很高,在赌博方面的造诣很深,应对客人也是一流。不但是这家赌场的金鸡蛋.本人也有这点共识。”



——我讨厌他.



『不要让对方察觉到妳心里是那么认为。』



——我该怎么做才好呢?



『赢钱就笑给他看,输钱就生气.”



正当她照乌夫库克的指示做的时候,发牌器里的牌发完了。



而戴单边眼镜的男人竟在不知不觉中用少数的筹码下注,大概是一百元的筹码,或是更少.



“我赢了。”



乌夫库克自信满满地说道。



不久游戏进入最后一个回合。红色卡片出现,表示游戏已经玩了一轮。



对男人来说这也是最后的胜负,男人总点数是12,他又要牌抽到了10,这时他的筹码也用尽了,他之所以用少数筹码下注,纯粹是身上的筹码所剩不多的开系。



在洗牌的时候,男人站了起来,拿起原先交给服务生保管的帽子跟外套。



“这算是一场糟糕的胜负吗?”



他这么询问庄家。



“想抓住优势是要付出代价的。”



庄家回以认真的表情,男人点了点头,然后离去。



3



洗牌的时候众人的话题全都在谈男人的败因,博士把话锋一转,妇人向庄家询问男人的败因,庄家依旧保持那是必然的代价之态度,老绅士则说那男人是过于投入而错失自己的运气。



“那是必然的失败。』



这句话是乌夫库克把赌桌上每个人的观点归纳出来的。



『从他开始对自己的牌产生印象、不断要牌、高配额的加倍下注,然后对21点的”BLACKJACK”留下印象,他之所以会绑在这里这么久,就是为了要输钱,尤其对点数小的牌更是执着。”



——点数小的牌?



“不管用什么机率计算,数字是6以下的牌对庄家最有利,庄家用带有攻击的言词不断诱导男人”追求点数小的牌”。”



这个楼层已经看不到男人的身影,简直像是爆炸后瞬间消失的扑克牌,不过那男人应该算是胜负的余韵比反省还要重要的类型吧!那种经过华丽的胜利又落到身无一文的余韵。



那就是娱乐的余韵,芭洛特心想,他跟自己不一样,未来的生活应该不会这样就发生什么困难,问题是男人不是自己输了这场游戏,而是被迫输掉的。



华丽的胜利根本就”不存在”,不过是迈向身无一文之路的途中所发生的某种状况,一时的胜利不过是庄家的表演,是赌场”贩卖”的幻想。



如果没有具备跟那种幻觉战斗的手段,那连求胜心也会沦为失败的阶段,就像马杜克市的象徽——”天国的阶梯”给人的负面印象。



就在她思考那些事情的时候,脑海里又浮现乌夫库克说过的话。



“第一场游戏算是我赢了呢!”



乌夫库克从容不迫说道,芭洛特有点赌气地说:



——接下来换我来猜。



“那就赌下一场游戏吧!妳觉得那名老人跟女性,哪一个会先离席呢?』



——绝对是女的。



“那我就赌老人吧!”



——是因为我选那个女人吗?



『不,我笃定是那个老人。』



这实在令人很惊讶,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那名赌术有如用熟练手法画画的绅上。怎么可能比花钱如流水的妇人先败退呢?



洗牌结束,这次换妇人把红色卡片插进堆积如山的扑克牌里,庄家手法滑顺地把一大堆扑克牌切开,等芭洛特坐定位子后便开始第四轮的游戏。



因为戴单边眼镜的男人离席,所以现在变成老绅士坐在右端的位子,那也是最先发牌的位子,庄家巧妙解读老绅上的呼吸后把牌滑给他,但是踏实的老绅士依旧不为所动。可能是他隔壁的妇人出乎大方,而博士也不落其后的关系,让老绅士的沉稳显得与众不同。



有时候庄家说的话听不出来是在诱导,他说——



“你对赌博很了解,想必有很多人向你求教吧?”



又说:



“就连这层楼面都很少见到像你这样了解游戏乐趣的人呢!”



又说:



“越是熟知人生者,越能有意义地享受赌局,不过我相信你最明白如何跟别人一起享受这乐趣的方法。”



有时候是说:



“现在之所以要牌,想必是考虑到筹码的问题吧!”



相较于庄家说的话。



“不。其实我根本没有做任何考虑,我不觉得筹码的多寡会左右自己的赌局。”



老绅士倒是不经意地订正他那番话,随即便看到庄家轻轻低着头说”抱歉,我失礼了”的景象.



其中让老绅士的扎实感变得更显眼的情况,就是他拿到21点的时候。



应该是说老绅士抽到A跟J的时候所做判断,等于他的全部。



“EVENMONEY。”



他如此宣告,这只有在21点的时候会做的选择,当宣布”EVENMONEY”的那一刻就笃定玩家赢了,不过分配奖金要降低一倍。



这是为了避免庄家也是21点的时候,变成双方平手使得输赢无效而做的选择,但他还是不贪心,唯有确实的胜利才有极致的踏实感。



这时庄家也没有多说些什么,他不想让对方认为他要做什么诱导。



不过仔细想想乌夫库克说的话,那也算是一种诱导,是更能让对方吐出筹码的确实方法,只不过现在的芭洛特还不晓得而已。



而且在她明白之前还遭遇到某个异常状况。



那就是胖妇人输掉的金额一直持续增加,而且是惨败到不知道她想输到什么程度才甘愿的状况,赌完十五回合的时候,她一共输掉超过七万元的钱。



但是看不出来妇人有筹码不足的疑虑,彷佛身边就摆着装满筹码的金库,一想到这儿,芭洛特终于恍然大悟。的确是有个金库,在妇人旁边有装着稳当的筹码,还不时会增加数量的金库。



妇人总点数13之后又要牌,结果抽到10,所以是爆炸了,只能说她运气不好。



但金额却超出她先前的预算,因为庄家没收的筹码超过了一千元。



结果赢了那场游戏的是老绅士跟博士,还有芭洛特。



总之只有妇人处于低潮,但是她却没有显露出任何焦急的情绪。



“我觉得胜利的波浪很快就会转向我。”



妇人如此念道,而且是对某人——那个人是老绅上.



“试试看吧!”



老绅士则回以自大的笑声,表示他接受这个建议.



妇人肥胖的指头紧握着全部的筹码,筹码是从哪里拿呢——从”老绅上这个牢笼”.



——我知道了。



芭洛特没头没脑地对乌夫库克这么说。



——我想我知道那女人为什么会那样赌了。



『这么说的话,妳也察觉到那名女性的赌金来源了?』



——你选择那位老爷爷是因为知道那一点?



『那当然。”



——真贼。



她喃喃说道,还感觉到鸟夫库克住手套内侧憋气偷笑。



芭洛特的想法完全错误,妇人之所有引导老绅士的感觉,原来是受到老绅士的宠爱,实际上是妇人依赖老绅上。



“这是妳自己看出来的,应该开心一点啊!”



乌夫库克说道,也就是说,妇人的筹码不是自己的,而是有人供应她,而庄家也是了解这点才进行诱导。



这点芭洛特终于逐渐明白,譬如说:



“我明明有感觉可以乘胜追击,怎么都没有赢呢?”



当妇人如此喃喃说的时候,庄家就会安慰她,



“可能是我们还没到受扑克牌怜爱的时候吧..”



“该怎么做才能多赢几把呢?”



“面做各种尝试,一面向了解游戏的人请教,应该就是最好的方法吧!”



他表面上是在奉承这两个人,但实际上有更重要的打算,



“他刺激老人最重要的自尊,那名老人现在是充满慈悲的援助者,而那都是庄家跟老人利用妇人塑造出来的。”



鸟夫库克这么解释。



『庄家要做的并不多,反正老人本来就沉浸在那种心理,妇人也彻底依赖着他,因此有许多递上毒苹果的机会。”



——可是那位老爷爷做出跟庄家说的完全相反的事耶!



“那也是诱导的一部份。”



——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故意提示部份错误的情报,”让对手修正”,藉由这么做让对方亲口”说出答案”,让对方像自己说的那样容易行动。这可以解释为诱导后的”加速”步骤,对老人来说是他”自己的想法”,但他不过是中了庄家的下怀。』



听得她快头昏脑胀.想不到庄家竞能操纵他人到如此周到的地步,而且丝毫部看不出他正在操纵对方,手法真是有够巧妙。



“好了.那现在我们的游戏进行得怎么样呢?』



它指的不是赌局,而是谁会离开赌桌的游戏。



——我认为是那个女人。



她到现在还那么坚持,虽说老绅士把筹码分给妇人使用,但应该没那么简单用完,而且既然诱导老绅士的”要素”是自尊,那他更会赌上自尊不让筹码用尽吧!



不久所有的游戏终于结束,红色卡片出现,庄家爆炸的时候也刚好结束这一轮的游戏,正如芭洛特的猜测,老绅士确实保住他的筹码。



“看来没有我预期中所增加的。”



老绅士突然这么说,接着把服务生叫过来,拿走事先保管的帽子跟外套,芭洛特勉强让自己不要露出惊讶的表情。



老绅士从位子上站起来,当然他还剩下不少筹码,他把那些筹码全给了妇人,妇人笑嘻嘻接下筹码。老绅士则一副自己已玩得很开心的神情,悠然地往吧台走去。



“他的自尊到此结束,他非常清楚自己已经到了极限,无法保证是否还有增加筹码的意志力,与其让众人看到他精疲力尽的模样,不如把战利品送给她,让自己退出赌局。”



芭洛特整个人目瞪口呆,她完全没考虑到男人那种心理,现在就大概理解老绅士是在追求那名胖妇人,而胖妇人要的又是什么。



“很有趣的游戏吧?”



——结果我都没猜对。



“但已经达成目的了。』



——达成目的?



“妳因为跟我保持对话才让庄家的诱导无效,我所担心的就是妳会以庄家暗示的”印象”为优先,而把我们的目的撇在一边。”



她知道自己有那个倾向,只是被它直接点明,竟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好,结果乌夫库克又叨叨絮絮补充一些话。



“诱导妳赌博”,铁定是对我有利,因为庄家无法跟妳密切对话。』



听到它这么直接的说法,芭洛特皱着眉头说:



——个要用这么坏心眼的口气啦!



“只要妳了解实际状况,就不会因为这点程度的印象造成对妳不利的诱导,还被耍得团团转,反而因此培养出看穿对方意图的好眼力呢!”



鸟夫库克自信满满这么说。然后又补上这么一句话。



『当然也不会被我跟博士的诱导耍得团团转。』



它的意思不是在说印象跟诱导怎么样,因为那基本上也没什么大下了的,主要是,芭洛特能够从中发现多少问题。



——我愿意相信你,相信你们,那么做不对吗?



“妳必须磨练自己的判断力,因为妳选择用”那种方法”解决自己的事件。”



——只凭我自己,一定无法赢的。



“支持妳是我们的职务之一,而且妳能够自行决定”如何使用”我们,还有”是否选择”我们提示的计划。”



——那也是你的诱导?



“没错,为的是让妳使用我来讲明我的”有用性”。』



鸟夫库克斩钉截铁地回答,然后又这么说:



“我是道具。』



听到这句话的芭洛特眯起眼睛。



“我的自尊跟那名老人的很像,我们只能藉由跟他人有关的事物来证明自己的”有用性”,我必须持续向他人测试我的价值。”



——我想使用”你”,因为你……帮我增加许多”即使没有你”也能独自完成的事情。



对芭洛特来说,那就是最棒的”有用性”,乌夫库克绝不让人依赖它,无论怎么样都是持以对等的态度。



——我要有意义地使用你,再也不想背叛你。



『谢谢妳,芭洛特。”



乌夫库克的话净现出来。



“我遇到了一位好伙伴。”



洗牌结束,当博士把红色卡片插进堆积如山的扑克牌时,



『我要显示初步算法(RUNNINGCOUNT).』



鸟夫库克终于来了指示。



“准备要进行计划了哦,顺便把这件事也告诉博士。”



芭洛特把筹码摆好后,便不经意地用手指轻敲桌面。



博士立刻发现到,然后用体贴关怀的态度对芭洛特表示殷切地问:



“等不及发牌了吗?”



《嗯!我觉得”越来越有趣”了,打算下点”工夫”试试看。》



博士那沉迷于胜负的表情,只有眼神还闪着冷静。



“好强势的发言,看来妳好像很势在必得呢!”



博士稳稳地配合演出,用亲近及和气的模样做好伪装。



另一方面,任谁都察觉得到芭洛特正”集中精神”在游戏上,人家也以为她是真的想赢钱。其实那种想法也没有错,毕竟坐在这张赌桌的人都抱持相同的想法,只是没有确实的赢钱手段而已,就连芭洛特也还不知道那个手段是什么。



当所有人摆好筹码准备开始游戏的同时.芭洛特左手的表格又起了变化。



『妳知道点数的看法吧?”



乌夫库克问道,芭洛特感觉到左手手腕绕了一圈数据表,记载着目前的点数跟扑克牌的细目,然后是显示依据点数下注的上限与下限组合。



——放心,我看得懂。



芭洛特很快就把表格摸得一清二楚,点数越高就增加筹码,越低就减少,这就称之为”ARIVECOUNT”的初步(RUNNING)算法。



那是根据对玩家最有利的牌是A,对睹场有利的牌是5的观点,从剩下的扑克牌张数来判断有利或不利的系统,如果A出现在场上的话,每一张就倒扣二点。出现5的话就加二点,出现2至6的话就加一点,7、8、9算零。10跟人像牌则是扣一点,以这种方式才统计点数。然后根据点数再分成正十点以上、五点以上到七点、下到五点、零、零以下到负五点、负五点以下来调整下注的金额。



这还要同时参照一直使用的基础战术,右手的资产管理表也是增减筹码的依据,只要掌握这些数据跟必须仰赖的运气,就能够把游戏大幅度转成对玩家有利的状况。



芭洛特摆在场上的筹码是三百元。



目前是先把前二张牌发给全体赌客的时候,点数是正二点。



发到芭洛特面前的牌是8跟6,合计是14。



然后庄家掀开的牌是9,战术表显示着”再发一张”。



点数是16的妇人果敢地要牌,来的是一张2,合计是18。



芭洛特手臂上的点数变化成三点。



点数是13的博上抽到4,合计起来是17,于是点数变成了四点。



芭洛特也跟着要牌,她抽到6,合计是20,然后立刻喊”停上发牌”,点数这下子变成五点。



庄家掀开底牌,牌面是9,点数没有变动。



庄家点数合计起来是18——因此是妇人与芭洛特赢了。



只见场上的扑克牌被废弃,芭洛特抓着她的筹码,点数在这时候头一次有它的意义,点数是五点,所以就依照指示把筹码从三百元增到六百元。



芭洛特的牌是6跟7,合计是13,妇人跟博士也都主要拿到2到6的小点数牌,庄家掀开牌是6。



妇人跟博士勇敢地要牌,然后爆炸,芭洛特则依照战术表的指示喊”停止发牌”。



庄家掀开的底牌是2,然后又根据规定继续抽牌,出现的是4,他继续抽,稳稳地出现一张5,于是合计起来是17。.



芭洛特也输了,因为连续出现小点数的牌而造成对玩家不利的状况,也就是所谓该”按兵不动”的状况。不过点数增加到八点,因此目前按兵不动的状况迟早要进入”决胜负”的状况。



芭洛特依照点数拿出六百元并等待机会,但庄家突然注意起芭洛特.这时候博士立刻拉高嗓音说:



“对对对,那么做就对了,要是一直赌那么小,未免太无趣了吧?”



芭洛特抬起头来略略歪着说:



《是叔叔自己说赌博的时候要忍耐啊……》



“毫无目的的忍耐只会给自己带来压力,所以不要有任何顾忌。”



因为博士的伪装,才让庄家稍微转移对芭洛特的注意力。



博士的点数是16.他喊了”再发一张”,结果出来的牌是3,于是他立刻喊”停止发牌”。



不过博士也真有一套,没有鸟夫库克的帮忙还能保住筹码,想必睹本、战术表跟筹码的增减部清楚列在他脑袋里。



芭洛特跟博士一样是16又要牌,结果抽到8,所以爆炸了。



六百元的筹码就这样跟着扑克牌变成藻层。



伹好不容易感觉到庄家不再注意芭洛特了。



芭洛特虽然没有想要COUNTING,伹只要稍微出现那种想法就会立刻感应到不对劲,那证明这名庄家其实很优秀。



点数在五点的上下来来回回,虽然曾经变成九点,但又立刻转为负分,就算芭洛特很担心再这样下去,游戏是否必须在没机会一决胜负的情况下进行,但她还是勇往直前很巧妙处理那些牌。



好不容易到了序盘快结束的时候,可能是妇人一直下重注有回报的关系吧,她用千元以上的余额抽到21点,庄家向她道贺后,又对坐在旁边不幸爆炸的博士说了一句”真可惜啊”。



“胜负这种东西就像有限的座位,赢家的旁边一定会坐着输家哟!就算有唯一应变的手段,但『其实并不然』呢!”



然后博士背对妇人看着芭洛特说:



“我们也不能输,既然召唤胜利需要代价,那我们就应该有所付出。”



话一说完,博士便下重注,芭洛特干扰乌夫库克说:



——博上是故意那么说的吗?



“没错,博士是针对选择”猎物”的庄家进行”逆向诱导”,他打算只要妇人或博士有一方输,就让胜利降临给另一方,博士在”预告”妇人输得越多,他就赌越大。庄家现在是锁定妇人,然后再榨干博士,妳则是最后一个目标。』



“最后一个”。这让芭洛特联想到非常不愉快的隐喻,就像是”甜点”或”甜食”之类的东西。“某个客人曾说自己的名字很可口”,忽然间芭洛特的体内有无法原谅的什么意识抬头了,既然对方要等到最后才对自己动手,那就做出那样的表情等他吧!那也是为了让对方尝尝像苹果被插进剃刀的滋味。



芭洛特抱持着那样的想法,认真盯住点数的增减,以旁人的眼光来看,并不晓得她是用什么基准增减筹脱,像妇人就看着那样的芭洛特说:



“妳的变动好大,其实我也有过那样的时期哦!”



可能是赢钱的关系,使得她开心地说道,芭洛特也坦率点点头。还表现得她很想做多方面的尝试.妇人说”那样不错”并点头表示赞同,然后又抓起一大把筹码放在桌面上。



“胜利之波来了吗?我感受到波动了。”



妇人一直丢筹码这块厚肉给像狰狞的食人鱼般的扑克牌,她觉得只要多丢些饵食,食人鱼自然就会被自己”驯服”,实际上对食人鱼来说,那只是在告诉牠们哪里有饵食罢了。



但是——芭洛特也确实”感觉到那股波动”,有时候点数的背后会出现类似预感的感觉,芭洛特追着那个感觉。



那跟枪的射击不一样,也跟在赌轮盘追小白球的感觉不一样,相同的事物经常以不同的顺序排列,浮现出出其不意的图案后又消失,芭洛特深入感觉到该如何掌握那闪烁的流向。



进入中盘后,点数大大被加算,从五点变八点,八点变十一点。



然后就在十一点变成十三点的那一瞬间,终于有了”好机会”的感觉。



芭洛特头一次模仿妇人把一大堆筹码摆在场上,妇人也往她那边看,庄家的视线也落在芭洛特身上,芭洛特感觉到波动,引出小点数的牌,产生对玩家有利之状况的波动。



牌发了下来,芭洛特拿到的牌是9跟9。



很快就确认庄家先掀开的牌,是7。这点数算是在边缘地带,但也只能睹赌看。



已经是15的妇人继续要牌却爆炸,博士也是拿到13之后又要牌却爆炸了。



芭洛特在坐上这位子后,头一次用手碰牌。



《分局。》



她用两手的食指分别触碰卡片并将它们左右分开.然后把同额的筹码摆在另一方的扑克牌底下,她整个脑袋想的是”自己会靠什么花样出名”,根本就没在想接下来会出什么牌。



庄家抽出新的扑克牌,芭洛特右手的9跟J重迭在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