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春依旧不理我，继续瞪着小娥，那眼神非常复杂，包含着痛心和失望，小娥与之对望，不过片刻便放弃了挣扎，叹了一口气弱声说道：“曼柔三次借九幽地道阵进入月影粼光洞，发现了你二人的欢好之事......”

喜春略有吃惊：“那人不是你？”

小娥苦笑：“不是......”

“那你为何不说！”

小娥强撑着站起身来，摇摇晃晃，似乎随时都要摔倒，痴痴苦笑：“当初你命我做暗中双子，假意归附曼柔获取她的信任，我也听了你的话，向她透露你的行踪计划。说来你还要感谢我呢，当初若不是我对她泄露了你私闯灵兽园的事，你俩也成不了后来的好事呢......”

我听的半明半白，原来当初向曼柔报信说喜春闯园的人就是她，我还以为是哪个不得势的护法弟子为了前程才贴附曼柔的。

喜春在曼柔身边安插卧底虽然有些过分，但我能够理解，女人之间争风吃醋而已，不过我隐约觉得事情似乎没有我想的这么简单。

喜春问：“所以你背叛我了？”

小娥的神态越来越痴，分明是在跟喜春说话，但眼睛却始终看着我：“后来我慢慢发现呀，与其做你的乖奴才，不如便真的跟了曼柔来的痛快。曼柔主子大方的紧，答应以后让好夫君收我做妾，还说让我独掌春殿。孩儿总是幻想着这事若是真能成该有多好，好风光呀，好幸福呀，可强过给你当孩儿，帮你玩争风吃醋的把戏呢。”

“痴了，痴了......”喜春无力的放下了手：“没想到你用情已如此之深，阳春心经的反噬已经解不了了。”

阳春心经...隔世亦不忘情吗？

我似乎想到了什么，但又有些不得要领。

小娥依旧喃喃自语：“如今呀，主子被你们伤了心，便用九幽佩抽干了月影粼光洞的真气，你俩当时可是在灵兽园中快活呢。我眼中瞧着，耳中听着，只觉又是羞呀又是气的，可我知道主子在抽洞府的真气，我便就解气了。我就想着，来日主子功成之日定不忘我的功劳，我也定会感念她的恩情，像伺候娘亲那样伺候她。”

我从返回月影粼光洞便发觉真气渐弱的状况，当时只是觉得跟我不顾后果的修炼有关，并没有想太多，没想到竟然是曼柔动的手脚。

喜春惭愧的看向我：“对不起闹春，我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我轻轻的摇了摇头，似乎是在为自己辩解：“不，我早就知道曼柔和冷门有什么阴谋，他们是预谋已久了，这事不怪你，也不怪......”

“呵呵呵呵。”小娥挂着满嘴的血迹笑了起来：“傻呀傻呀~~干爹怎么这般傻呀，曼柔主子对你的用情可深着呢，天池主子那般逼她行事她都不愿，她还反劝天池主子，让他放弃盗取月影粼光洞真气的计划，想要一心跟你着呢。谁曾想你竟背地里幽会快活，她都为你怀了孩儿了，心里多委屈呀。”

我心中一痛，小娥说的都是真的吗？无论冷门当初计划了什么，其实曼柔已经打算为了我放弃一切了，可我却没能珍惜，反而背叛了她。

喜春见我神色，呵斥小娥道：“你休要胡说！你一个暗中双子，两面间谍，他们即便有什么计划又怎会让你知晓。”

“我练有阳春心经呀。”小娥双手捂住心口：“他们知道我动了情，他们知道我为了情可以不死不休，他们什么都不瞒着我，就是想让我越陷越深，可我也愿意被他们利用，只要能得偿所愿...哪怕是万劫不复呢。”

原来是这样，我深吸了一口凉气，问小娥：“阳春心经的反噬之秘只有春殿历代掌殿和护法知晓，我相信不是你泄露的这件事，应该是天池从春冰儿那里得知的吧，所以...春冰儿也是他们的人吗？”

“呵呵呵呵.......”小娥笑的前仰后合：“不傻不傻~干爹才不傻，你猜对了呀，春冰儿掌殿也练有阳春心经，她对天池主子的用情之深，什么都肯做，什么都肯说呢，连张山掌殿都止不住，连四季剑阵都困不住，连教主都没办法呢。”

我越听越是心凉，仙侠镇上的偶遇、亡命路上的护法、冷门的鼎力辅佐、曼柔的献身倾情......

这一切都是假的吗？

“不！不可能！”我盯着小娥却喃喃自语：“你以为我有那么容易哄骗吗？若都是假的，春冰儿怎会助我创阵；若都是假的，天池怎肯与我倾吐衷肠；若都是假的，曼柔怎么会...怎么会怀上我的骨肉。”

“痴儿啊，你还想不明白吗？”一个有些熟悉，但又觉陌生的声音从殿外幽幽传来，我心头火起怒声喝问：“大半夜的吵吵啥！”

我的喝问声刚落，便听飘渺仙乐遥遥传来，紧接着似有万众同声随乐宣唱。

“剑宗宗主，回龙教教主张殿心，法驾龙阳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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