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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节(2 / 2)


  选秀节目沉寂了四五年之久, 期间始终没有太成气候的节目和选手出现, 唱片业的没落使得愿意花心思打造歌手的公司已经不多了。

  正巧赶上偶像元年, 国内的粉丝群体渐渐把风向转到国内,几个偶像团体横空出世发展的居然很不错, 既然有利可图, 各大经纪公司自然不会坐以待毙。

  临市电视台抓住这波热点, 斥巨资打造了现在这个节目——《偶像世界》。

  名字倒是中二的狠,初次发布会便被社会各界吐槽的体无完肤, 好在后期官宣的导师阵容和选手质量都很是不错, 嘲笑之声便渐渐平息。

  骆鹭洋站在台下抱臂看着几十名少年少女劲歌热舞, 竟生出点对当年自己的向往之情。

  果然还是年轻好。

  他转头跟齐传要自己的手机, “连逸有发什么消息吗?”

  “没有,导师表演就要开录了, 要不您还是再熟悉熟悉流程吧。”

  说到底是好几年没有正经上台表演过, 此前不是为电视剧发布会站台,就是综艺节目帮帮唱, 如今阵仗大了,观众口味也刁了不少,稍有不慎便会被群嘲。

  他闻言便点头,好脾气的继续开嗓。

  若是以前, 变免不了一通大发脾气了。

  节目共有四名常驻导师, 每人负责不同的训练项目,而骆鹭洋担任的是创作导师。

  用公司老板的话来说——创作歌手已经无路可走,因为音乐真的不挣钱了。这段话他听了不下百次, 个人专辑的发行计划也因此无疾而终,不断的失望和愤怒,同时带来的是外界对骆鹭洋创作能力的疏忽。

  大概就连他的粉丝都快忘记了,这个男人曾经靠着填词作曲的一整张专辑,触顶国内最佳专辑和最佳男歌手两项殊荣。

  这次舞台他没有选择容易出挑的说唱和跳舞,而是一架钢琴一个人,坐在那里深情款款唱了首歌。

  这首歌是他三年前写的,却未曾发行过。

  许是大家都以为这人乖戾,是个靠脸吃饭的大龄偶像,娴熟的指法和清冽的歌喉一出现,沉稳的气息让人明白,他从未懈怠过对音乐的追求。

  台下那些正忙着擦汗喝水的选手们瞬间被吸引住,十步之遥台阶上那个人似乎在发光,带着魅惑人心的力量吸引着别人成为他的粉丝,尽管这首歌,他也许不为任何人所唱,却仍然的感情丰沛。

  导演赵霞站在台下满意地看着,双手抱臂跟身边的音乐总监说,“你看他,其实从来没变过。”

  时过境迁,当初她所制作的第一档选秀节目的冠军,终于在暌违了五年之后,再次向大家展示了他的音乐素养。

  一曲终了,寂静的人群忽然爆发热烈的掌声。

  骆鹭洋微微睁开眼睛,台下写满着艳羡的年轻面庞,却令他觉得遗憾。

  如果她在的话,也许会更好。

  ///

  选秀节目是马拉松式的录制角逐,为了保证比赛的客观公正,八十名选手必须在同一天进行演出并且打分,这也就意味着,一旦开机,便是对体力和专注力的巨大考验。

  骆鹭洋执着手里厚厚一沓选手资料,起初认认真真地看着每个选手的表演并且进行评判,渐渐地心里莫名有点不舒服。

  他趁着两拨选手上下台的间隙往齐传那里瞥了一眼,对方拿着手机摇了摇头。

  表示没有消息。

  没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他摸了摸胸口,私心里笑话自己的疑神疑鬼,小姑娘在那边有助理有经纪人,剧组大把的人守着,能出什么事。

  真是谈恋爱谈疯魔了,他无奈着摇了摇头。

  动作细微,却把正在表演的男孩吓了一跳,一个大劈叉就坐了下去。

  将近八个小时的录制终于结束,众人摇着自己像石膏般坚硬的脖子纷纷下台,密不透风的演播室令人呼吸都不通畅。

  捏着眉头下了台阶,骆鹭洋迫不及待接过手机。

  安静。

  心下总是惶然,他皱着眉往那边拨了个视频通话,却是许久没人接通。

  可能是在拍戏没看到吧,凌晨两点多正是夜戏拍摄的时间,小喜肯定是偷偷睡着了,他对着手机屏幕愣了很久,终于找到各种理由说服自己。

  汽车开往节目组准备的酒店。

  骆鹭洋含了一片止痛片,试图把欲裂的头痛压制住,睡也睡不着,便想起今天经纪人留下的任务——要在微博帮节目进行宣传,顺便发张自拍。

  他最不喜欢拍照,所幸把那天连逸偷偷拍的他吃饭的照片用掉。

  微博一打开,火辣的一个“爆”字便刺痛人的眼睛——

  连逸急诊。

  ///

  日立医院早就被闻声而来的国内媒体团团包围,其中也夹杂着一些日本当地的娱记,大家鸡同鸭讲用不同的语言达成了某种共识——互换消息和照片。

  不同于院外热闹又和谐的工作气氛,医院内的抢救室外坐着心乱如麻的鲁西和小喜。

  即使见惯了大风大浪的鲁西,此时也呆愣地像只刺猬,冷冰冰的塑料制座椅仿佛是雪做的,通过布料和皮肤,几乎要冲刺到血液最深处。

  原本忍了很久的小喜,见到抢救室久久不曾按灭的灯光,终于再也抑制不住,扑簌地掉着硕大的眼泪珠子。

  “我就应该早点送她来医院的,我应该坚持一点的。”

  她哽咽着自责,在空荡的走廊里,声音来回撞击着墙壁仿佛走不出去的魔障。她怕自己的情绪会引得鲁西更加烦躁,可是那种惊慌失措的感觉太过深刻,连逸吊着威压一头扎下来的时候,她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

  “也许没有那么严重,她以前发高烧也是,吊着威亚就晕过去了,”鲁西从兜里掏出一盒烟,打火机都放在嘴边了,却突然意识到自己的错误,默默又塞回去,“凡事不做最坏的打算,我们不能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