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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1 / 2)





  山洞内气氛十分沉默,除了水流的声音没有任何交谈,苏锦和盘着腿坐在那里,两手拽着棉袄的衣襟,但纵是这样也驱赶不了这洞里的凉意。

  何惧说过,这附近都是钟乳洞,可惜洞内漆黑一片,终日不见阳光,苏锦和看不清上面是否有那种低垂的钟乳石,只能感觉到这水流的平静。

  这水不像是活水,死气沉沉的,光打在上面看不到底,但却很清澈,并不浑浊。

  洞很宽,但时高时低,有时要匍匐在竹排上才能通过,有一次苏锦和忍不住摸了下,洞顶湿滑带着青苔,那粘滑的感觉让他猛的将手缩回,又狠狠的在衣服上蹭了几把,再也不敢轻易尝试。

  偏岭山洞中那些水蛭他记忆犹新,苏锦和生怕有什么东西顺着他的手爬下来。

  “冷么?”见苏锦和都快缩成个团了,应泓试了试他的体温,苏锦和的脸蛋冰凉,但脖子很热。

  “还好。”苏锦和牵强的笑了下,他希望不是自己多心,这山调洞的冷和单纯的寒冷不同,不是身体的凉,而是由内而外的感觉,但又和他以前撞鬼不同,苏锦和也说不好,可能只是沥江独特的环境吧。为了不把注意力都放在身体的感觉上,苏锦和环顾四周,“我们走的是不是有点快了……”

  不是要找那长命锁么,从下水开始这速度就没降下来过,视野又不清楚,很容易就错过了,这哪像是在找东西。

  “还是你们知道东西在哪了?”苏锦和问,“可是何惧不是说找不到么。”应泓撑着篙子,用力一挑,那竹排迅速往前滑动了些,“低头,前面又矮了。”

  苏锦和哦了一声,等过了这矮洞就忘了刚才的问题,两只眼睛又开始到处打量,试图找到不同之处。

  “说起来……应泓,何惧不是说这里有鱼么?”

  “嗯。”

  “我怎么没看刭?”

  应泓冲着他扬了下下巴,苏锦和一看,这是东路刚才给他绑的药包,虽然他没回答,但这应该就是何惧说的药包。

  会让那些鱼躲开的药么……

  苏锦和下意识的把药包往鼻子下凑去,他刚要闻,应泓突然换了个方向,篙子挑着水,甩了苏锦和一脸。

  凉水刺骨,苏锦和惊的差点跳起来,那竹排一晃他才想起自己在什么地方,于是一边揪着衣服抖水,一边打着喷嚏哀嚎,“我说大哥,你能不能看着点啊……”

  “鱼。”

  苏锦和的动作骤然一停,再往水面看去,一条细细的波纹从他手边掠过,那距离和他的手不足一寸,苏锦和猛一哆嗦,连忙把手握住了。

  那水纹往前划了一段距离,就又消失了。

  可现在,苏锦和却是再没那轻松的心情了。

  山洞内又沉寂下来。

  苏锦和盯着那水面,很久之后他突然自言自语般的说了句,“会不会,那霍达被鱼吃了?那锁头,也在鱼肚子里?”

  他这么一说,其他人互看一眼。

  苏锦和抬头,“抓条鱼上来看看吧。”

  应泓看着前方,眼也不低的说,“这里面有多少鱼你知道么?又在哪条鱼腹中你又清楚么?想逐个检查,小半个月恐怕完不了,这根本是不可能的。坐好了,别瞎想,东西不会让鱼吃了。”

  “为什么?”

  “因为当时放进去的鱼也就这么大。”东路用手比划了个大小,那鱼不足巴掌大,牙齿锋利,能撕破皮肉嚼碎人骨,它们只吃肉,不会吞食其他东西,所以当时那些追兵才放了鱼,“这种鱼也不罕见,沥江里就有,早年祸害了不少人,现下被打捞的差不多了,运气不好才能遇到一两只,这玩意儿成群咬人,单个没什么用,所以也构不成害了。”

  那些追兵也是就地取材,只想尽快完成任务,谁承想会在关键时刻出了问题。

  是的,就是这个问题。

  苏锦和看向东路,“你怎么知道那鱼是在霍达死了之后才发生变化的?”

  东路一愣。

  “如果是因为霍达那些鱼才变的呢?”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东路呢喃,“但是那霍达就是个侍卫,他也……”

  俩人说话的时候,古劲就盯着水面,东路话没说完,他突然出手,只见水面划出一道屏障,一个东西重重的掉上了他们的竹排。

  苏锦和觉得这水面都跟着一颤,东路骂了声娘直接蹲在了竹排上面,而古劲也是紧抓着竹排两侧,只差一点,他们那排子就掀了。

  可还不是结束。

  才静下没有一秒,水面突然沸腾,水花四溅竹排乱晃,苏锦和抓着两侧完全没了方向,应泓撑着篙子努力的保持平衡,苏锦和依稀听到他说了句不要慌。

  苏辞和浑身是水,水打的一头一脸,他几次被呛到,苏辞和悲哀的想也不知这水有没有毒,就稀里糊涂的咽下去了,还那么多口……

  这时竹排逐渐稳定,苏锦和第一件事就是用力的呼吸。

  他像是掉进了冰窟窿里,也不知是先上不来气儿还是该先哆嗦了。

  事情回到几分钟前。

  古劲抓了条鱼,他把那鱼摔到排子上,他的力道很大,这一下直接就能把鱼掉晕了,可是那东西根本没晕,只停了下就开始翻腾,古劲见状直接把烟杆插进鱼鳃,烟杆到底,直接穿透了竹排。

  可是,那鱼还是没死。

  巨大的尾巴疯狂的摆动着,几乎将他们的排子全掀翻了。

  东路也顾不上平衡,扑过去就是几刀,可那鱼像是没有感觉一样,力道丝毫不减。

  两个男人费了很大力气才将那鱼制服,或者说是将鱼的脑袋整个切断。

  鱼身掉回江中,消失前还在摆动著,那竹排中央,两个男人之间放著个硕大的脑袋,那鱼头快有冬瓜大了,还是最大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