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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2 / 2)


  她说的又没错,有什么不可说的。当年谁都没想到荣登大宝的会是戚渊,若是她知道戚渊会当上皇帝,她又怎么会对戚渊那么不客气。

  当年先帝也不知道如何想的,把她指婚给了戚渊。那时候戚渊在皇子中最不显眼,而她却与五皇子交好,自然不乐意。

  圣旨不可改,她在家里闹了许多脾气无用,就想从戚渊的身上下手,暗暗侮辱了戚渊几次,希望他能主动开口退婚。

  后头戚渊去了边疆,她还想着他能死在战场上,谁想到他不止活着回来了,还造反成了皇帝。

  “女孩子脾气差一点又如何,陛下太小气了,我也想有雨露,早日怀上龙胎诞下龙子,但姑姑你又不是不知道,陛下从来都没到过惜花宫,更别提让我侍寝……”

  说起这事宁馨月又怒又羞,入宫了那么久还是个处子,戚渊就是诚心让她丢人。

  “好了,你以前把事做的太绝,如今又有谁能救你。”

  宁馨月委屈闭嘴不言。

  慈宁宫点的是龙涎香,浅淡的香味中,东太后扶着头沉思片刻,才幽幽道:“过些日子让馨琦入宫陪陪哀家。”

  听到东太后提起宁馨琦,宁馨月瞪大了眼。

  宁馨琦是隔房的姑娘,宁馨月比她大上几岁,虽然年岁有差距,但宁馨月向来不喜欢这个隔房的妹妹。

  谁会喜欢一个抢自己风头,比自己更受长辈喜欢的妹妹。

  “姑姑让六妹妹入宫做什么,我也能陪姑姑,我每日不是都来慈宁宫给姑姑请安。”

  东太后瞟了一眼紧张的宁馨月:“这事已经定下,你须知道咱们宁家是一荣俱荣一损皆损,你没出息,总不能让哀家光在你身上耗费时间。”

  东太后话说的太直接,宁馨月眼里一下就含了泪。

  “馨月哪儿没出息了,陛下不喜欢馨月,馨月有什么办法,而且陛下以前一直在战场上,谁知道是不是他身体有什么毛病……”

  “慎言!”

  金质的护甲拍在因为主人拍桌,抵着指头翻了翻,东太后蹙了蹙眉,没露出任何失仪的神情,“你这张嘴巴,怪不得陛下不待见你,馨琦是你的妹妹,她若能讨陛下的喜欢最好,以后你们在宫里还能互帮互助,若是叫哀家知道,你使小性子欺负馨琦,以后哀家的慈宁宫你也不用来了。”

  “姑姑……”

  “行了,陛下始终要选秀,你该祈祷他只是厌弃了你,若是他连宁家女一概厌弃,到时候后宫充盈,那还有你说话的份。”

  说起来这也是东太后忧心的,宁家不是什么大族,她是太后又如何,宁家女没一个在在戚渊的后宫里站得住脚,诞下皇子,她这个太后只会越来越无势。

  不过她好歹也养了戚渊一场,戚渊该不会这般绝情,不给宁家丝毫希望。

  见事情没了转圜,宁馨月边咬唇忍住了哭:“是馨月的命不好,就希望六妹妹有好命了……”

  东太后见她神色哀怨,一点懂事的劲没有,觉得看着她就乏,没一会就把人打发回了惜花宫。

  宁馨月回了惜花宫便大哭地发了一场脾气,让之前那个侍女把脸打烂了,才收了气。

  那侍女哭的眼睛都没泪了,呆呆的不敢做出什么表情,她脸一动就是撕心裂肺的疼。

  替她上药的姐妹不禁道:“你就不该多管闲事,若是你不扶那茶杯哪会有这场麻烦。”

  “不扶,杯子落了地,太后娘娘定会不悦,训斥了娘娘,难不成娘娘便不拿我们出气?”

  宁馨月不喜欢身旁伺候的婢女颜色太好,前几日宁馨月频繁看她脸,她就知道说不定有这一朝。

  奴命如草芥,主子想出气,哪会管有没有道理,打就是了。

  *

  乐岫叫人盯着惜花宫,自然知道了宁馨月发了一顿大脾气。

  凭这脾气的程度,她就琢磨得出,宁馨月很可能是在慈宁宫挨了骂。

  “红云姐姐真是太可怜了,脸被板子打烂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那板子上头竟然有木刺……”南儿叹了口气,“以前遇到红云姐姐,红云姐姐还给过奴婢点心吃,是个好人。”

  是个好人却没有好命,遇到了宁馨月那样的主子。

  哪个主子身边的大宫女会要脸上有疤子的,别说贴身大宫女了,平时伺候的也得脸上白白净净让主子见着舒心。

  红云脸上的伤若是不好,那她这生在宫里就完了。

  听着南儿叹息,乐岫瞧向静秋:“本宫记得库里还收了一瓶无暇膏。”

  那膏还是原主不小心跌倒的时候,太医院给配的,保证不留疤。

  而原主听过肖嬷嬷说配置无暇膏都是用什么药材,这些药材又价值几何,就不怎么舍得用,幸好原主的肌肤愈合能力好,没用药膏也没留下什么疤痕。

  听到乐岫提起药膏,南儿的眼睛一亮:“殿下慈悲。”

  “殿下给娴妃娘娘的宫女送药会不会有些不妥?”静秋提醒道。

  “偷偷的送,别让旁人知道就是了。”

  乐岫淡淡地道,“本宫不是为了笼络人心,本宫晓得在世上是谁有本事谁高高在上,谁就有道理,这种不平之事,本宫管不了,只能帮这些小忙。”

  她真没笼络人心的意思,只是觉得这些奴婢太难。

  她幸运一些,不管在现代还是古代身份都不错,而这些人别说人权,光是心里有公道两个字,都会让他们熬不下去。

  “南儿你小心送过去,就说是本宫赏给了你,你无用送给了她,别叫旁人知道了。”

  瞧着南儿走了,乐岫指甲叩打着茶盅,想着宁馨月到底为什么生那么大的气,若只是为了瑶华宫得的东西,就气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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