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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话 命令的人是我而不是仙台(2 / 2)


如同小鹿乱撞般的心脏,让我误以为对仙台有好感。



我无视掉跳得飞快的心脏,含住了她的耳朵。



甜甜的香味刺激着鼻子。这是仙台那天睡在我枕上的气味,并不讨厌的气味。



她到底用的什么洗发露呢?



以前想过很多次的问题夺走了我的思考,我舔了舔她的耳朵。



“好痒的啦。”



仙台推开我肩膀。话说,她好像没忘记我说不准动的命令,推得并不用力。她在允许的范围内抵抗着,我轻咬她的软骨,仙台身体狠狠颤了颤。



“别咬我啊。命令就到此为止吧。”



虽然她没发火,但声音比平时更低沉了。



“不行。”



“不行个头啊,快住手。”



“仙台——”



正要在她耳边低语之际,我突然止住了。



然后,重新措辞道。



“叶月,你好烦啊。”



我曾在房里被仙台叫过“志绪理”的名字。



我只是想报复下她,并没别的意思。



契约将我和仙台连接在一起,我们仅仅是这种关系。从第一次买她时就定好了,跟她一起的时光也是有限的。



最久也不过到毕业……



然后就到此为止。



我们没有一直来往的理由。



这段终将告别的关系里,喊一下姓名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又吻住了她的耳垂处。



仙台搂着我背后的手一紧,又马上松开了。当我舌尖滑过她肌肤后,她静静喘了口气。微弱到耳朵几乎听不见的声音,伴随着我的心跳声。我想掩盖这声音似的,将舌头伸进她耳朵里。



“宫城,好恶心啊。”



她还是平常的声音。但是,她呼吸似乎变繁乱了。我的心脏也是,跳动得飞快。



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但,此刻我那加速的心跳……



我压向仙台,就这么将她扑倒了。



轻松地将仙台压倒在地面。本来想咬她耳朵的,结果却狠狠地亲在了她锁骨上。



“再这样就犯规了。”



我们曾规定过,不能做爱。



她大概想说这种事违规了,但实际上并没有。



“才没犯规呢。”



我移开脸抱怨道,仙台推着我起身了。



“这种行为,也差不多吧?”



“难不成,你很舒服吗?”



我开玩笑地说道。



仙台擦了擦自己耳朵后不耐烦地站了起来,俯瞰着我。



“笨蛋吧你,我叫你别推倒我。”



她不客气地踢了下我的大腿。



“对了,宫城。”



仙台一边平躺在床上一边喊着我。



“怎么啦?”



“以后你就喊我叶月了吧。”



“才不呢。”



我一边靠床一边说完后,她用枕头拍了一下我的头。不是很疼,我却故作夸张地说着“好痛”。但是,她并没道歉,而是又用枕头拍了一下。



“宫城,真没意思呢。”



她那低喃声,确实透露着无聊的意思。



◇◇◇



在黑板上书写世界历史的高桥老师——懒桥,今天也穿着一身蓝色衣服。 懒桥反复讲述我不感兴趣的国家兴衰史,我左耳进右耳出。



每次都不能如我所愿。



结果命令完后,她也只是动摇了一小会儿,最后我才是心神不宁的那个。



我要的才不是这个。



我翻了翻课本。



仙台的呼吸。



她好闻的体香。



还有她柔软的耳垂和锁骨的触感。



以及那稍微红晕的脸颊。



脑子里全是昨天的事。因为脑子里源源不断的记忆,仙台夺走了我大半的心思。



这也太奇怪了吧。



明明到现在为止做那些事情早就见怪不怪了。



亲也亲过了,咬也咬过了。昨天干的那事,压根不算什么。



但这记忆却在脑海念念不忘,愈发清晰了。



最近我老这样。



一旦牵扯到仙台,就没好事。明明只是心血来潮下开始的关系,她的分量似乎越来越重了。



我从笔盒中掏出仙台给我的橡皮。



从我这里到她手里几经辗转的橡皮丝毫没有用过的痕迹。



明明不必特意还给我也行。



那时她不来教室找我的话,我和她的关系可能就已经一刀两断了。之后也不可能接吻了。



“别东张西望的,看这里。”



仿佛在对我指名道姓,我听见懒桥的声音,抬起了头。不过,被点名的是前面两排的男生,还被提问了刁钻的问题。



幸亏不是我。



从惯例的懒桥的发飙臭骂中逃过一劫的我,拿出了笔盒的另一个橡皮,漫无目的地擦掉了笔记,擦掉了世界历史的一部分,将上课的内容化为乌有。



面对刁钻的问题,懒桥迟迟听不到答复。



我又抄了遍黑板,将仙台还我的橡皮收入铅笔盒内。



今天最后的课,懒桥换了个撒气目标,我没遭殃,就这么结束了。



“每到这种时候,天气预报老是不准。明明我还期待今天的体育会练习能终止呢。”



班会结束后舞香可惜地说道。



她的心情我能理解。



虽然马上要到体育会了,但我不喜欢占用放学时间的活动。



“我也希望没了。全班练习挺没劲的。”



我叹息着回答后,便看向窗外。



明明早上新闻还说要带伞,天上却只是乌云密布没下雨。



“有必要特意放学后练习吗?要练习也用上课的时间练习啊。”



亚美仰望着没有落一滴雨点的天空说道。我们对体育会的共同练习抱怨个不停,最后又加了句“好想快点回家”。虽然也有期待体育会的人,但我们三人却没那么期待。



“算了,抱怨练习也不会中止,在被骂之前快走吧。”



“的确呢”我同意了投降似的舞香,带着体操服起身了。三人无精打采地离开教室走向更衣室。亚美在走廊上一直嘀咕着“真不想练习”,舞香也一直同意附和着。



天气预报还是那么不准,我们来到了操场。



不愧是共同练习,本应该宽敞的操场此时却挤满了人。无意间,我看到了仙台。



她们还没开始列队。



虽说是无意间,但因为是按学年和班级分的,要找我也能很快找到邻班的她就是了。至于茨木,她必然在仙台身边。



虽然仙台已经很醒目了,但茨木更醒目。



明亮的褐色头发,配上不得体的体操服。



而且还戴着耳钉和美甲,还有学校里目中无人的言行举止。除了仙台以外,她其余的朋友也都是那副德行,简直就像是在不同的世界似的。不过,开心地对男生们打招呼的茨木,她看起来跟仙台一点都不搭。



我搞不懂当初她俩是怎么走到一起的。



以前我从远处看,她俩就是志同道合的同志,如今看上去或许是我搞错了。



仙台和茨木并不算臭味相投。



“志绪理,你愣着干嘛啊?”



舞香“啪”地拍了一下我的肩膀,仙台也从我的视野里消失了。



“唉?我在想能不能快点结束。”



“明明都还没开始不可能现在就结束吧。话说,那不是茨木吗?我还以为这个时候她会翘掉呢。”



舞香看向我刚刚所看的地方。



“你是在担心自己报考成绩吗?”



舞香对亚美说的话回应“现在担心也太迟了吧”。



“就算迟了也总比摆烂强。”



“也是,的确呢。对啦,话说志绪理。从那以后你跟仙台是不是有什么故事啊?”



舞香从茨木那儿将视线转向仙台,期待满满地问道。亚美也一脸“我也想听听”地抓住了我手腕。



仙台来教室里找了我。



对舞香和亚美来说确实该吃惊,从那以后两人就经常把仙台挂在嘴边了。简单来说,特意来找我的仙台成了两人感兴趣的对象。



我姑且编了个理由应付她们,可从那天以后过了很久,直到现在都还对仙台的事情问个不停,她们大概是不买账吧。



两人一副明摆着想看乐子的表情,我轻叹了口气。



“能有什么故事?”



“唉?肯定有故事吧。”



舞香理所当然地说道。



“我们怎么可能有故事。”



“也是呢。”



舞香肯定我的话后,我心情稍微沉重起来。



不过,真的只是稍微。



我才没那么难过呢。



“明明体育会到时再弄就好了。”



舞香失去我和仙台间关系的兴趣后,嫌麻烦地说着然后蹲下了。我也回了一句“要是不下雨也能中止就好了”,又看到了仙台。



她和茨木正有说有笑地聊着什么。



当然,她并没在看我。



到高三以后,我对仙台这份莫名其妙的情感愈发不知所措了。这份感情不受自己控制地飞速狂奔着,感觉自己仿佛失去了理智一样,完全被仙台牵着鼻子走了。



我应该放下这份对仙台的情感。不这么做的话,就麻烦了。我自己也明白这一点。但明明自己明白,却一直欲罢不能地想命令她。



我想让她听话,顺着我,服从我。



——我跟笨蛋一样。



我慢悠悠地仰视天空。



书店里交给仙台五千元的那天,也是这种半成不就的天气。



那时是期末考试结束不久后,从七月初到现在还不满一年。



去年这时的我,到底在干嘛呢?



虽然想回忆,但与仙台相遇前的记忆都浑浑噩噩的。



“快点列队吧。”



我发愣之际,舞香从背后戳了戳我。 



总之,去年的体育会无聊至极。



我就只记得这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