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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王爷信任(2 / 2)

“溶儿,我几次遇险,你都在我身边,甚至以身护我,这难道不比上阵杀敌更重要?”

花溶迟疑一下,拿出那块令牌:“这是金国四太子金兀术的令牌,我曾拿着它,见证了皇上和金人谈判的全过程”

九王爷早就想知道来源,立刻道:“你哪里来的?”

她低下头去:“金兀术几次想抓我,我都侥幸逃脱。得了这面令牌,就没还他”心里想的是,这是金人的东西,好歹拿着,看某一天能不能发挥一点作用。

九王爷是何等样人?立刻明白,那金兀术显然是对她心怀不轨,所以网开一面,沉声道:“金兀术的行事作风我也略有所闻。金兀术此人和南征的其他金人元帅不同,据说他自幼喜好南朝人文风物,熟读南朝兵书史书,为此,很不受他的父亲老狼主(作者注:金人称国王为狼主)的喜欢。他第一次攻城,遇到的将领是个醉鬼。他抓住了这个将领,却将他放了,说趁你醉了拿下你,你还不服气,等你醒了,我再跟你交手。结果,这位将领清醒时再和他作战,也一败涂地。此役之后,金兀术名声大振”

花溶第一次听得金兀术的事迹,见他一副公子哥儿的模样,还以为不过尔尔,如今听九王爷一说,不禁道:“他这次好像并非南征主力呀”

九王爷摇摇头:“虽然统帅是宗翰,但他也算南征主力之一,而且,金人攻下开封,据说都是他献计献策的结果。此人比其他人更可怕,他不若其他金兵将领,不贪财不好色,攻城掠地之后也相对少有杀戮,四处网络中原有志之士,交朋结友,大肆收买人心”

“为什么呢?”

“将领分为两种,一种是武夫,从军是为了博取封妻荫子荣华富贵,征战杀伐,十分凶残;而另一种,却是有大抱负的,志不在杀戮,而在于收买人心,为的是获得更广阔的天地。金兀术的所作所为,只怕他图谋的不止是大宋的金银钱财和女人,更是我大宋的锦绣河山”

“那,金兀术,他岂不是一个野心家?”

“溶儿,如果我没有看错,金兀术将会成为我最大的敌人!”

花溶忽然道:“那我干脆借口去归还他令牌,先去杀了他。”

“溶儿!我身边只剩下你一个最亲近之人,你万万不许去冒险。如今金人控制了整个局面,金兀术给你令牌,原是高高在上,玩的是猫捉老鼠的把戏,你可千万别上了他的当!两国交锋,讲的是利益,男人在小事上大方,大局上,是绝不会徇私的,你若此去,无异是自投罗网,正中他下怀”

花溶何尝不知道这番厉害?金兀术给这面令牌,就如一只诱饵,扔在水里,心存侥幸的鱼儿,总会上钩的。只想的是,自己曾得九王爷救命之恩,却无以为报,能救出他妻儿则好,即便不成,拼着一死杀掉金兀术,酬他情谊也就罢了。

月光下,九王爷凝视着她,见她单薄的身子在寒风里似在微微颤抖,忽道:“溶儿,你也很重要,我并未希望你舍身救助我的妻儿”

她心里一震,没有做声。

他的口气微微带了几分严厉:“大宋千军万马尚且一溃千里,何况你一弱质女流!我身边的亲人,已经全部遇害,溶儿,我再也不希望你出事了!你答应我,不要去冒险,做无谓的牺牲!”

她想了想,点点头。

九王爷见她答应,长吁一口气。

正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急令,一名信兵匆匆忙忙进来:“王爷,有紧急军情”

九王爷一看,面色大变:“溶儿,你留下照顾婉婉她们,先呆在知州府,哪里也别去,我立刻带兵出征”

紧急之下,花溶无法推辞,立刻道:“是。”

很快,九王爷就率军开拔了。

再说婉婉和李氏离开后,真是又惊又怕。李氏忽道:“郡主,九王爷如此庇护她,如今九王妃等人都被抓了,看样子,九王爷有可能立她为侧妃”

“不会吧?”

“怎么不会?今天我们对她无礼,只恐她日后报复。”

“如果不是金人奸细,花姐姐绝不会报复我们的。”

“也罢,至少还有姑爷,看在姑爷的份上,她也不至于太”

二人话没说完,听得敲门声,正是花溶来了。一见她,婉婉羞愧低下头,还是李氏圆滑,急忙行礼:“花小姐,真是对不起,老身冒失了。”

“没事。”

婉婉但见她毫无恶意,又想到岳鹏举,她信赖岳鹏举,爱屋及乌,也觉得花溶不可能是“奸细”,眼珠子转动几下:“那个什么金兀术干嘛要给你令牌?”

花溶笑一声:“因为我不在金人所列的要抓的女子名单里,他想通过这个抓住我。”

婉婉迟疑道:“你是说,他喜欢你?”

“喜欢?也许吧。就像他们喜欢你和公主那样,想把大宋的女子都抓了做他们的玩物,就是这种‘喜欢’”

婉婉几次险些落入金兵手中,对这话倒颇有同感,眼珠子一转,忽然道:“花姐姐,你既然有这个令牌,是不是可以随意出入金军大营?呀,花姐姐,你可不可以去救救我母妃?”

“抱歉,郡主!我虽有这个令牌,但金人见了我,照杀不误上一次,要不是鹏举赶到,我已经被金贼宗翰杀了”

婉婉显然以为这是她的托词,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姐姐,求你啦救救我母妃吧,我也不敢要求你救太多人,只求你救出我母妃一人。如果你害怕,我陪你一起去,行不行?如果不救我母妃,她会死的,会被金贼害死的”

李氏也跪了下去,主仆俩几乎磕起头来:“花小姐,求求你看在姑爷的份上,救救王妃吧”

“姐姐,求您了。你只需拿着令牌,求那个什么金兀术,他是四太子,那么大的权利”

花溶有苦难言,这并非免死的金牌,凶狠的宗翰只怕一见到自己立刻就杀了。再说,金兀术抛出这面金牌,为的是等鱼上钩,多得到一个玩物而已,怎肯因为自己的求肯而放了王妃?

在国恨家仇面前,女人是棋子、工具,而绝非可用感情衡量的筹码!

可是,这些,天真的,养在深闺的婉婉郡主是不会懂的,她和乳母依旧泪流满面地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花溶无法解释,只得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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