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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把罪人吊起来!(2 / 2)


「但愿在这里……」



打开箱子一看,里面果然收着温德琳的武器和防具。看来芙兰替失去意识的温德琳换衣服时,到底也没有擅自处理掉她的随身物品。



确定惯用的装备还在原地,温德琳松了一口气,暂且把箱子推回原处,然后坐在梳妆台前开始梳起头发。



「——久等了。」



终于,芙兰端着热气腾腾的热红酒回到房间里来。



「按照您的习惯,里面加的香料不多,但是放了更多糖。」



「谢谢你。」



看到芙兰把红酒放在桌上,继续去铺床之后,温德琳站起身来。



「爸爸要到早上才能回来吗?」



「大概是的。因为他吩咐说闩上大门。」



「这样啊……」



温德琳稍稍喝了一小口热红酒,然后取出一个小小纸包,将里面的粉末混入杯子里。



跟父亲一同去往城寨的泽贝克不大可能先行返回。也就是说,他们两人在太阳升起之前都不在宅邸里。如今在宅邸里能强行制止温德琳的人,就只有芙兰了。



温德琳用杯中的肉桂卷充分搅动红酒之后,故意对芙兰说道。



「等一等啊,芙兰! 这个,香料的味道也太强了吧?」



「咦?」



芙兰再度停下铺床的手,很可爱地回头用不解的神色望着温德琳。



「不,应该不会……难道是我放的糖太少了吗?」



「不然你自己就来尝尝看。我还是喜欢香料味道不那么重的酒。」



「那……失礼了。」



芙兰从温德琳手中接过杯子,毫不怀疑地喝了一口红酒。



「……肉桂的味道姑且不论,我觉得其他的香料味道并没有那么明显。」



「真的吗~?」



「而且您与其抱怨,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选热红酒,而是喝只加糖的热牛奶之类。」



芙兰把杯子还给温德琳,然后继续回过身铺床。但是,还未经过一分钟,她的脚步开始踉跄了。



「……大小姐,您、难道——」



芙兰转头要看温德琳的时候失去了意识,整个人一头倒在床上。



「对不起了,芙兰。」



温德琳小声对芙兰道歉之后,将她放进了被窝里。只要盖上被子,就算其他女仆过来查看情况,一定也只会觉得是温德琳在熟睡。



迅速拖出衣柜后,时隔六日,温德琳再次穿上了铠甲。这阵子一直穿着上等的长裙,久违的铠甲感觉格外沉重,但这种沉重感她应该很快就会习惯。温德琳对身体的锻炼还不至于让她懈怠了几天之后,就突然迟缓下来。



她如往常去遗迹探索般那样将头发分成两股,挂好双剑,背上一面小小的盾牌,然后披起暗色的斗篷,打开窗户。



温德琳的身体相当灵活,如果不是因为芙兰阻碍,她早就悄悄地溜出房间了。恐怕包括芙兰在内,宅邸里的所有人都不曾料想到她会使出这种手段——对芙兰下药后再从宅邸中逃脱。不需借助绳子,温德琳就从窗口跳到了地面上,并且毫不受阻碍地越过围墙,逃脱出了宅邸。



「……温德琳君!」



「泰蕾莎?」



「看来计划进展顺利啊。」



妮露和泰蕾莎从长长坡道两旁的树荫中现身。



「——刚才走出去的那一队人马是?」



「是爸爸他们。说是去视察城寨。」



「总觉得好久不见了呢,温德琳。」



妮露据说几日来都在给家里看店,她用力地握住温德琳的手摇了起来。



「——但是看你好像状态很好,太好了——!」



「嘘,妮露!你声音太大了!」



「啊,对不起。」



「好不容易溜出来,再在这里站着说话被发现可就前功尽弃了。我们换个地方吧。」



披着黑斗篷的少女们混在月光昏暗的黑夜里走下坡道。



「对了泰蕾莎,那个药,药效能有多久?」



「也和用量有关,不过再怎么样那也是重视生效速度的药,就算一口气全喝下去,至多到黎明时分也会醒来的。」



「我只是骗芙兰喝下了混在红酒里的一两口而已。」



「至于芙兰君那样精神又有活力的人嘛……我想,最多也就只能让她睡两个小时左右了。」



温德琳让芙兰喝下的,是她白天请泰蕾莎制作的安眠药。近来西侧边境动作频频——也不知该不该说是幸好——卡穆罗的注意力不得已从温德琳身上转移了许多,在这个时间点上,要离开宅邸,唯一的办法就是设法消除芙兰的阻碍能力了。



「今天傍晚的时候,小冯差点死掉的消息一下子在镇上传开了。」



妮露露出不同于往常的安分模样,这样说道。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我们店里的客人好像变少了一些。总觉得,就好像那些以前只想着闯进遗迹搜刮财宝的家伙们,听到遗迹里有不死的怪物之后被吓住了胆子。」



「把贪欲和性命搁在天平上的投机者虽多,他们听到希冯这样的魔术师吃了败阵的消息,感到踌躇倒是在预想之中……但这程度可超乎我的预料了。这样下去,遗迹的探索难免就要在这个地方陷入停顿。」



这座城镇里的探索者们,大半都是嗅着金钱的气味而来的外地人。换句话说,他们是对霍尔姆这座城镇本身没什么感情的。一旦失去了在这里「赚大钱」的可能,他们就会毫不犹豫地离开城镇。



「但是啊,那个泰奥罗公子不是组织了用钱雇来的人,指挥他们很有效率地探索着遗迹吗? 也许那些人会——」



「太天真了,妮露君。所谓的有效率,换而言之也可以说是有意地不度危桥。恐怕他们的最优先目的,是一边详细地绘制宫殿的地图,同时留心带着什么信息或是遗物活着离开遗迹才对。这样以来,他们自然也不会冒出什么要和不死的怪物作战的念头。」



「我也觉得泰蕾莎说的对。」



普通的探索者们冒着再大的风险,要是不能带着有价值的遗物活着回到地面上,就谈不上赚钱,但泰奥罗雇佣的男人们不止有固定的渠道高价收购他们带回的物品,就算是空手而归也能领到一份日薪。在这种情况,他们势必会优先选择尽可能地避开危险,同时如果可能,才会顺带随意带上一些价值不高的遗物回去。这样的一群人是不可能主动去挑战不死怪物的。



三人快步走过没有行人的夜间街道,这时泰蕾莎扶了扶眼镜,开口说。



「……果然到了这个关头,就要靠世纪的天才美少女泰蕾莎和她愉快的伙伴们了。」



「啊对对对——,先不提这些玩笑话,怎么样打倒那个怪物,你有什么主意吗,泰蕾莎?」



「很遗憾,没有。」



「咦!?」



「连日来我可是一直在考虑仪式的事情啊? 我怎么可能知道如何对付一个今天中午我才知晓其存在的怪物? 或许实际看到它之后,我倒是能想到什么手段。」



「换句话说就是……没有计划,到时候再说?」



「这叫做临机应变。……妮露君,我很希望能从你嘴里听到一点更具有知性的言辞啊。」



「特蕾莎你呀,是不是觉得只要换个难懂的词就没关系了?」



「对你来说这个词很难吗? 我只是把它当作一个很普通的词汇来使用罢了。」



已经是夜深人静的时候,但妮露和泰蕾莎却全然不顾及邻居们的安宁,再次互不相让地吵了起来。往常温德琳总会跟她们拉开距离,但不知为何,今夜的吵闹也让她感到开心愉快。她笑眯眯地旁观起两位同伴争吵的模样来。







寒冷而干燥的风吹在脸上。



为了让人从远处也能看得清楚,卡穆罗命令士兵在城寨各处点起篝火后,自己和泰奥罗一同登上瞭望台。



「原来如此……从这里的确能将周围尽收眼中。若不是被极为庞大的大军包围,这座城寨确实难以攻陷。」



「话虽如此,这里也不再是最前线了。一旦战争爆发,恐怕还有必要在更西的地方修筑据点。」



「倘若那些家伙们允许的话……但这恐怕不大可能了。」



使用望远镜眺望西方,能看到暗夜中无数光点忽隐忽现。恐怕,那是西席瓦尔的士兵们正拿着火把在森林中移动。



「那里应该已经算我国的国土了……他们难道以为我们对此毫无知觉吗?」



「西席瓦尔军队此前已有数次侵犯国境的前科。但因为尚未发展至掠夺行为,我也就没有深究。」



「以前或许还好……可那里应该靠近雷恩蒂姆。村里人究竟在做什么?」



「这……」



卡穆罗望了一眼等在塔下的泽贝克,然后叹息着说道。



「三十年前的战争中,雷恩蒂姆确实归顺了我国,但并非所有村民都悦然地接受这个结果。所幸,雷恩蒂姆的村长泽贝克如今已是我的心腹,对我们抱持反感的,也只是村中极少的一部分人而已。」



「……这个问题,教人左右为难啊。」



泰奥罗收起望远镜,也发出长叹说。



「三十年前,父亲曾命令根绝与公国敌对的雷恩蒂姆之民,足下当时对此提出了反对。结果换来雷恩蒂姆归顺公国,而无人为此付出无谓牺牲。……当时余还是个小鬼,而如果父亲也未能接受足下的建言,恐怕雷恩蒂姆之民将会激烈抵抗到底,公国也将付出沉重的代价。」



「是。」



「雷恩蒂姆既然依附于公国,西席瓦尔也不能贸然从那里发动进攻。……但是,如果雷恩蒂姆背叛公国,他们就会成为敌人的先锋,首先对公国亮出獠牙来。」



「这不可能。」



卡穆罗当即回答道。



卡穆罗和泽贝克之间有建立在名誉基础上的,战士之间的交情。泽贝克既然为卡穆罗服务,雷恩蒂姆也不可能无视泽贝克的态度而背离公国。



「……既然是足下这么说,那余就相信吧。」



「谢谢您。」



「此外,伯爵对先前余的提议可有考虑?」



「……您是说温德琳的事情吗?」



「没错。……虽然确实又些过于悠哉,可艾尔森也算是相当有气节的骑士。恐怕论剑术也能与温德琳小姐匹敌,年龄也相称。余倒是觉得,他们二人是很相称的一对。」



来到霍尔姆之后,泰奥罗向卡穆罗提起的事项之一,就是温德琳的婚礼。



「感谢您如此厚爱……但是这件事,陛下可否知晓?」



尽管不是明文的规定,但构成公国的各地贵族们若是与其他贵族结成婚姻关系,还需要获得大公的首肯。如今虽然大公的家族是全国最强大的贵族,但如果其他两个规模不小的贵族通过婚姻联合,就有可能令大公之位动摇。为了防止这种事态发生,领地广大的贵族们在论及家人的婚姻时会尤其注意。



何况这一次,可能成为温德琳丈夫的是那个艾尔森——泰奥罗的堂弟,如今的涅斯大公劳尔三世的侄子。与一个和大公距离如此之近的人结婚,则难免可能要招来其他贵族的嫉恨。



「父亲当然赞成。毕竟余那父亲,从以前开始就不怎么喜欢他那个性生硬的儿子,反而更疼爱开朗又坦率的侄子。」



「可是……温德琳是我的独生女儿。」



「无妨,让艾尔森入门就是了。」



「不,让陛下的侄子入门,这未免——」



实际上,卡穆罗并不怎么喜欢艾尔森。艾尔森虽然谈不上轻佻浮薄,却总让人有种靠不住的感觉,更何况他那不谙世事的模样,实在是难保不会引起什么无谓的骚乱出来。



更何况在温德琳的眼中,艾尔森又是怎样的形象——卡穆罗不愿意让唯一的女儿承担情非所愿的婚姻。



「……现在或许并非考虑这些问题的时候。何况,我听闻艾尔森阁下前往遗迹之后就下落不明。」



「没错,这也是令余头痛的原因之一。」



泰奥罗叩着眉角,夸张地发出一声长叹。



「——艾尔森若是干脆能一口气打倒那皇帝,以英雄之身凯旋而归倒好,可惜按余所见,论英雄的器量温德琳小姐似乎远在他之上啊。」



「您说笑了……她终归是个女子。」



「喂,就算是开玩笑,也绝不能在帕夏殿下面前说出这种话来啊? 不然一辈子都会被盯上的。」



「那位巾帼将军记恨公子的程度恐怕远胜于记恨我这样的无名之辈,有公子殿下在,我大概还可以安心一阵。」



卡穆罗无力地笑了笑,抬头向星空望去。







最重要的是一点点稳健地,确保安全的同时前进。



眼下想要与其他探索者协同是几乎不可能的。最坏的情况下,甚至必须要准备好仅凭三个人同那不死的怪物作战,完成仪式,击败皇帝为一切画上句点。



「虽然从保存体力的角度来考虑,我觉得要尽可能避免战斗才好……但是既然战斗不可避免,那也就不能在这上面应付了事了。」



往常从不曾拿起武器战斗的泰蕾莎,唯独这次也挥起细剑以她的方式奋斗了一番。虽然要说她能做到的事情也只有将那些没了头颅依旧还要站起来的尸体毫不留情地切去四肢而已,可即便如此,有无泰蕾莎的协助,温德琳和妮露的负担也是完全不同的。



「……劳动后的一杯酒果然不一样啊。」



站在四分五裂的尸体旁喝着麦酒的泰蕾莎,看起来似乎很是满足。



「能对这么血腥的工作毫无抵抗,真让人羡慕呀。」



「你这是什么话,妮露君? 你刚才是要揶揄我吗? 如果是的话那很不巧,对我而言这样的工作只不过就像是解剖学的实习一样。要是手臂不累,我大可以一直做下去。」



「……那又如何呢?」



「连温德琳君你也来质疑我吗? 我这个脑力劳动者,可是实在看不过去你们这两个单纯的体力劳动者,这才特地拿起了用不惯的剑——」



「啊,停停停,休息时间已经结束了。」



「嗯,走吧走吧。」



温德琳从泰蕾莎手中夺过装着麦酒的皮囊,然后继续向昏暗的通路中走去。



从洞窟经由“龙之塔”到这座宫殿里,已经不需要在路上花费多少时间了。温德琳等人已经熟悉了地形是一方面原因,而大举涌来的探索者们似乎也的确有效削减了夜种的数量。



然而,这些探索者中有许多都倒在了宫殿里。迄今为止,温德琳一行人已经将十多具会动的尸体变成了肉块。



「怎么样,温德琳君? 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前面了吗?」



「嗯……大概没问题。」



「大概?」



「没问题。」



进入洞窟几小时后,温德琳一行人再次来到了宫殿的大厅中。



「……原来如此,他们的确是有了一点进展啊。」



时隔数日再次看到的十字架上,多出了一些释放着腐臭气味的异形物体。



「等等……这、这是什么呀……?」



「就情况看来,大概就是那些罪人了。」



九个十字架中的几个上挂着堪称作崭新的尸体。衣着华美的贵妇人与无头的战士,穿着长袍一副学者打扮的老人——只不过它们都化作了会动的尸体,被锁链勒着嘴,牢牢地挂在十字架上。照泰蕾莎所言,这些就是承载了皇帝灵魂的那些罪人。



「将他们按照一定法则处以十字架之刑就能够完成仪式,这样一来皇帝的灵魂就会回到本该在的场所,换句话说,皇帝也就不再是不死的了。」



「但是还有两处是空的。」



「能完成七处已经很值得庆幸了。看来我也没有白白大方地把解读出的线索公布给那些探索者们。」



「咦? 泰蕾莎,你做了那样的事吗?」



「这是不得已的计策啊。温德琳君被监视着无法探索遗迹,如果没有另外两人护卫我也不可能到这里来。如何在少了我这样的天才的情况还能尽可能推动问题进展,我想最妥善的计策也就是借助那些贪图小便宜的探索者们了。」



面对初次了解事情内幕,表现出满脸惊讶的妮露,泰蕾莎继续毫无愧色地说道。



「据我中午向拉邦先生确认,这七个罪人中,有一半似乎都是希冯查明位置并击败的。恐怕他呀,是拼了命地想要超过我呢。……但是,结果最后他也只能身负重伤,看着我完成他未能完成的部分。要是把这些都告诉还躺在床上呻吟的他,或许希冯就会立刻气愤而死也说不定。哼哼哼哼……」



「……我突然觉得小冯有点可怜了。」



「你并不需要为他感到内疚,妮露君。我们说到底也是为霍尔姆而努力。至于希冯君嘛,就是请他成为那个,宝贵的牺牲好了——对不对,噗、噗噗、哼哼哈哈哈哈」



不知究竟是有什么好笑的,泰蕾莎一副要拼死忍住笑声的模样,走向还空着的那两座十字架。它们的台座上果然也刻着古代文字。



「泰蕾莎,这里写的是什么呢?」



「……啊,这个啊。是“制作妖异物品之罪”。只要找到符合这个罪状的什么人,将它打倒后把尸体运到这里来就行了。」



「那这边的呢?」



「这边是——这回倒是省事了。上面写着“制作不净食物之罪”。」



「不净食物……?」



温德琳和妮露看看彼此,然后同时开了口。



「是那个家伙!」



「料理长!」



「恐怕就是它没错了。」



「啊——但是等等! 那就是说,我们得把那个胖呼呼的家伙运到这里才行?」



「当然了啊。」



「唔哇……想想都觉得难受,就不能有别的什么办法吗?」



「妮露君姑且不提,连你都在说什么呢,温德琳君? 你都是这样,那还怎么办?」



「不是,你看嘛……我现在也算是大病初愈好不好。」



「对泰蕾莎来说那种不也像是解剖学的验尸一样嘛,那你不能想一想办法吗?」



「不,不管怎么说那么重的家伙都不可能被我们扛到这里来。恐怕也只能想办法把它硬拖过来了吧?」



「说得也对……虽然不愿意,但也只好趁着现在不受打扰,赶紧开工了。」



温德琳一行人拖着沉重的叹息声,凭着记忆向那个厨房走去。



「会不会它已经变成了一堆骨头之类的?」



「还是别做那种白日美梦了,妮露君。再说既然要挂在十字架上,它若是不能保持住原形,对我们而言可就要头疼了。」



「嗯——但是都已经过了有六天了吧? 这已经算很久了。」



「不,这里可不是寻常的空间。」



就像泰蕾莎所说的一样,料理长巨大的身躯没有腐败,也没有被老鼠之类的啃噬,几乎还和最初一样倒在地上。



「……这种东西,我们该庆幸它留存下来了吗?」



「当然该庆幸了。要是它腐烂到一定程度,用绳子一拽可能就四分五裂了。」



「总之,来干活吧。……虽然我个人倒是希望把它分成几块运过去。」



泰蕾莎一边说,一边将绳子套在料理长的躯体上。



「话说回来……这家伙还,真重啊……!」



「嗯……!」



「所以说我这个,专负责脑力劳动的——嗯唔……」



温德琳等人花了近一个小时才把料理长的尸体运到了大厅里。考虑到这个工作量,也的确不难理解泰蕾莎为何会大方地把古代文字的解读内容告诉众人了。如果九名罪人的尸体全要靠温德琳一行人挂到十字架上,光是这个工作或许就要花费一周甚至更久了。



尽管最终与其说是挂在十字架上,不如说是令其靠在十字架上更合适,但料理长的尸骸总算还是上了十字架。温德琳松了一口气。



「这样罪人就只剩下了最后一个——问题是,到底是谁呢……」



「总之,先去还没去过的地方找找看吧?」



「说得对……这座宫殿里看来有不少让人颇感兴趣的东西。或许之后还能找到什么有用的物品。」



「那个……我还想再去一次那个中庭。」



想要再一次造访梦中出现的那个中庭,再看看那不可思议的天空——到宫殿来之后,温德琳一直抱着这样的想法。



「那里啊……的确,那一带还没怎么详细探索过,我个人也希望去看一看,但那地方毕竟还有会袭击人的可怕植物。」



泰蕾莎沉思了一会,用恳求的目光看着妮露说道。



「……说起来,你虽然用得笨拙,但还是会一点火焰的魔法吧?」



「人家就算是确实不太擅长魔法——」



「不需要这么自卑,毕竟站在我身边,你无论如何都会显得技不如人,这是没有办法的。……那么,就把那群骇人的怪异植物用火焰全都烧光吧。说起来,我也觉得温德琳君经历的梦境似乎是有什么意味的。再到那里去一次,若是还能所发现的话,我还真想看看是什么。」



「谢谢。」



温德琳解开剑鞘的卡扣,率先朝那处中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