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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SIDE KYOKO 【1】往异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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扫图:F落萧-醒不了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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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校:大凤第三十六败的tab



我相信你,相川同学。



不管发生什么事,只有你,我永远、永远都不会放弃。



我相信我们会再见面的——



要笑就笑吧,路叶响子偶尔会半自嘲地如此说著。



反正她的初恋就是在高中开学的第一天,浅粉色樱花飞舞的校门前开始。



(不会吧——这是怎样!)



首先,由于一开始就遭到睡过头和脚踏车爆胎的双重打击,所以抵达时间较原先预计的晚了许多。将爱车寄放在路上经过的脚踏车行之后,想尽办法总算满身大汗地到了学校,却很倒楣的来到完全不熟的后门这一带。



(怎、怎、怎怎怎、怎么办!门已经关起来了啦!进不去了!)



连只要很普通地绕个圈子,从大门进去就好这件事都没注意到。十五岁少女路叶响子不擅长应付突发状况。



回想起来,一切都是因为昨天夜里父母久违地没什么争吵,让她神清气爽地大睡特睡害的。脑袋完全一片空白。她握住紧闭的校门铁栏杆,像是娱乐电影「神鬼奇航」中出现的犯人一般惊慌失措。



「我、我受够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那个——发生了什么事吗?」



就在这个时候。



有一位身材纤细的修长男孩,身穿响子即将就读的高中的制服,出现在响子身后。一身崭新的西装外套,想必也和自己一样是一年级新生吧?



看著面前眼中满是泪水的响子,他略感惊讶地倒抽一口气。



「你……你不舒服吗?没事吧?」



「不……不是啦。那、那个,我……迟……迟到了。而且我是一……一年级,明明才第……第一天。不知道该怎么办。」



拜托自己至少把日文讲好吧!



只是真的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为什么偏偏就是今天这个大日子才睡过头呢?脚踏车才爆胎呢?还走错路跑来搞不清楚东南西北的门呢?为什么所有的一切都和自己作对呢?她只觉得自己是被诅咒了。



开学典礼一定已经开始了吧?不,先别提开学典礼,在那之前连自己是几班都不知道。她在这个交朋友的重要时刻,已完全比他人晚了一步。不行了。现在只剩下转身回头,回家把自己藏在棉被里这个选项了吧。只有这条路可走了。



「什么嘛。如果是这档事,我想不会怎么样的。」



「咦?」



「不用那么担心吧?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特别困扰对吧?你看看,我还不是迟到很久。」



这么一说,为什么这个男孩已经迟到,还这么老神在在?感觉起来明明也不像什么不良少年之类。



从散发稳重气质的外表看起来,就是个和违规扯不上边的优等生。



「……后面应该还有差不多二十个人正往这边来喔。」



「二……二十个人?怎么会这样?」



「你自己看看。」



他从西装外套的口袋里拿出一张白色字条给响子看。



「延迟……证明书……?」



「嗯。JR的平交道故障,结果地下铁好像也一片混乱,看这情形,开学典礼的时间应该也延后了吧。」



真是个大打击。



在人家推著爆胎的脚踏车走在重要干道旁,几乎快哭出来的时候,居然发生了这种事情——!



「有稍微放心点了吗?」



感觉整个人瞬间放松下来。松了口气的同时,紧绷的内心也跟著松懈下来。眼里满是「他」腼腆的笑容。



说真的,心里觉得「被摆了一道」。



这简直就像是对著自己毫无防备的内心发出致命一击。



「……嗯,嗯,谢谢你。」



「只要巧妙地混进人群,跟大家成群结队一起走就好。」



总觉得他好帅喔。真是个好人,既温柔又从容不迫。居然在一阵恐慌之后,紧接著是心跳不已、沉默寡言、行迹可疑。十五岁少女路叶响子真的不擅长应付突发状况。



就在这段期间,其他迟到的人也已经抵达,事情就演变成往原来的大门前进。出来迎接一行人的高中老师们,和对待其他迟到人员一样,让响子也顺利地参加了开学典礼。



响子心想,真是谢天谢地,不仅不会在新班级留下坏名声,而且平凡地开始了学生生活,这一切全都是托他一人之福,不作他人想。



拜自己的胆小个性所赐,就在连名字和班级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分开了。不过,过了一个礼拜之后,她在委员会中发现他和自己一样都是图书股长的时候,差点叫了出来。



「那、那个,相川同学!我是!」



一年B班,相川理人同学。响子把在自我介绍时听到的名字深深刻在脑袋里。在委员会结束后,响子气喘吁吁地飞奔到鞋柜前,和那位理人同学搭上了话。



真的很高兴。很想好好跟他道个谢。



可是。



「……呃。你是……路叶来著?怎么了……?」



——可惜。他完全没有认出响子。但是在这场恋爱中,她已经不会因这么点小事就退缩。



没错,恋爱。



虽然她过去是为小说、动画或游戏所倾倒的奼女,但是终于连三次元中都出现了很棒的男孩。



即使很笨拙,她还是死命抓住那如丝线般纤细的缘分,花了不少时间才有办法像普通朋友一样交谈。(到底跟正经八百的人要聊什么啦!BY奼女的吶喊!)



除了埋头在他人所创造出来的世界之外,她从来不认为居然有其他方法可以为灰暗不已的现实生活添上色彩。



在镜子前大眼瞪小眼许久之后,爽快剪去阴暗沉重的头发,看起来就像个开朗可爱的女孩。单纯只是因为想要接近他,才能够像这样毫不害羞地踏出一步,希望他能把自己当成女孩子看待。



两人同为图书股长一起度过了这如梦般的一年。



在那之后又过了半年,时间来到了高中二年级的秋天。



残酷的命运时刻却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轻而易举地将响子带去了「那个世界」——



「甜甜圈?」



「对!是个东边和西边连在一起,南边和北边也有无数连结的世界——中间有个洞的甜甜圈,确切地表现出了『类星体之龙』的世界形态。与其说很草率,应该说感觉很奇幻吧?」



即使升上高二,响子还是继续担任图书股长的工作。和暗恋的理人之间,也处于一种「因为过往缘分,所以有难时可以互相求助」的稳定关系之中。



视情况响子会拜托理人一些杂事,每当可以两人独处于图书整理室时,响子总是十分开心,有时还会不小心开心过头。忽然回过神来,才注意到净是自己在长篇大论,而跟不上自己节奏的理人则是静静愣在当场。



(笨、笨蛋啊啊啊啊啊!)



退避三舍。他完全退避三舍了啊!



「唔啊!抱歉!真是的,我又——来了。跟一窍不通的人做了没必要的说明!不好意思,我很烦吧!」



「没、没这回事啦。」



「不会啦,我自己也很清楚。」



擦擦自己嘴边,还沾有甜甜圈碎屑,真是深深为自己低落的女子力感到昏头。



提到眼前的理人,简直是连被响子暗恋都嫌浪费的对象。



聊得愈多,在自惭形秽的同时也觉得十分心酸。不禁希望自己能再靠近他一点。



(果然还是只有说出口一途了吗?)



打从在樱花树下哭泣的那一刻起,就一直埋藏在心中的感情。



好——决定了。十七岁的路叶响子,接下来要将方向转为敢死队作战!



她要向眼前的相川理人同学——告白!



——一旦决定要付诸实行,体温和脉搏也跟著急速上升,要不让心情在脸上表露无遗,还是真辛苦。



「相川同学,我锁好门再过去,你可以先去鞋柜那边等我吗?」



「知道了。」



「今天真的很谢谢你。」



理人接受响子的提议,离开图书室。自己现在已经快被那即将爆发的期待与恐惧搞疯了。



从学校走到车站的这十分钟,就是一决胜负的时候。



快想想,自己为了想多争取一点点说话的时间,明知道是绕远路也从骑脚踏车上学改成搭电车上学的那份决心。



我可不准你说忘了喔!分班无法分到同一班时,你不是还躲在被窝里哭得乱七八糟,连眼睛都肿了吗?



喜欢他的温柔。也喜欢他独自一人略带寂寞地仰望天空的侧脸。



莫名地像幅画的双眼之中,看到的究竟是什么呢?他在想什么呢?



思念的每一天都是喜忧掺半。响子心想,错过今天的话,之前的那些日子也都毫无意义了。



(Fight!)



关好图书室的门窗,为了还钥匙往职员室而去。



一边压抑著自己快要破裂的心脏,往理人应该在的电梯口而去。



「——咦?」



然而,此时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响子瞪大双眼。



她看见的不是别人,正是理人,他步出走廊,往校舍深处前进。



记得没错的话,她刚刚应该有请他先到鞋柜那里去才对。校舍深处也只有仓库和游泳池。这个嘛,偏偏只有他应该是不可能做出偷窥的行为才对——就在心里这么想的瞬间。



「——唔哇,相川同学,那是怎么回事啊!」



如海啸之势的水从游泳池的栏杆处涌出来。



理人迅速地回过头去。他的制服已经湿透。



「故障?还是有人恶作剧?」



「路叶!别过来!」



吓死人了。



完全无法想像这会是那个温柔少年所发出的怒吼。



「别管了!快去职员室找人过来!」



「好、好的!」



立刻回答了他。



「知、知道了!你等我一下!」



尖锐的声音和眼神阻止她再往前迈进。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这、这是什么声音?钟声吗?是从哪里传来的啊?)



即使觉得很不可思议,但理人只是直勾勾地瞪著自己。到了最后,虽然响子感到犹豫,还是选择照著他的话做。在那不明所以的钟声依然响著的同时,她抱著自己的书包飞奔而出。



奇怪。总觉得怪怪的,总之就是很奇怪。



(还不是因为刚刚那个……那不是学校的钟声吧?感觉像是教堂或是佛堂现场才会响起的声音……)



从来没有在这一带听过那种声音。



加上理人那个时候的表情——和平常完全判若两人。周遭充满著如锐利刀剑般,一触即发的气势。



虽然自己输给恐惧,听了他的话,可是真的不要紧吗?



内心的骚动一直无法停歇。



总觉得这种时候不可以默默退缩,感觉无法说明得很清楚,但是到目前为止读过的书里几乎都是这样写。内心强烈地感觉到,如果此刻远离他,「从此以后就不会再见面了」——



(我不要!)



响子立刻折返。急急忙忙地往回飞奔到理人应该在的游泳池前。



「相川同学!」



但是,她在那里看见的是刚刚的水猛烈袭卷而来,理人即将被吞噬其中。



响子发出惨叫。



「相川同学!相川同学!」



响子快步跑向池畔想帮助他,但是水却在她眼前「站了起来」。



那是个光滑透明,比冰雕更澄澈,不断动来动去的水之女子。



「————啊,啊。」



透过水之女子的身体可看见后方的景色。她低头看著响子。



什么?我说,这是梦吗?这是现实吗?



——你也是呢。



是女性的絮语声,紧接著——



「呀啊啊!」



砰!有如水汽球被针刺破一般,女子身体飞溅四处。构成她身体的水一口气崩解后袭来,水从头到脚包覆住响子。



(救我……!)



即使拚命挣扎,水依然不退,反而更增添几分气势,爬上响子的脚。天地逆转。她被强大的力量拖行而去,感觉像是逐渐沉入某个遥远深处。



(不要啊!来人啊!)



眼阵微睁的视线范围一角,看见似乎是理人的头发。响子一边抵抗粗暴的力量,将手往他的方向伸去。但是,就差一点点——构不到。



更加强大的力量硬生生地将响子的身体拉扯至远方。



(……相川·同学……!)



响子被吞噬进一股令人几乎睁不开眼的洪流之中。



* * *



啊啊——有声音。



有声音传了过来。



(……是谁?爸爸?妈妈?)



大人们叽叽喳喳的交谈声,在倒卧在地的响子头部上方响起。



她心想,反正大概又是夫妻吵架吧?以为我睡著了,就开始吵一些白天不能让自己听到的话题,这就是他们的日常生活。



他们也真是的,还真有办法每天都这样呢。太晚回家、打扫得不够乾净、薪水太低、花太多不必要的钱——就像是场以恶意回报恶意的话语应酬。自己能做到的只有摀住耳朵继续睡,又或者是在棉被中把注意力转移到游戏或书的世界里这点小事而已。



「……喂,怎么办?要把她叫起来吗?」



「应该不会突然攻击我们吧?」



「不会吧?看起来只不过是个黄毛丫头咧。布料好像也很高级。」



「……不过,她的打扮还真奇怪呢。到底是从哪里闯进来的。」



有点过分耶。哪里奇怪了?谁要攻击你们啊?



爸爸妈妈你们能不能让我安静地睡个觉啊!明天也要早起不是吗?



真是的——要吵去别的地方吵啦!



「哎唷,我说你们真的是吵死人了!」



本来应该是掀开棉被的手,却完全挥空扬起一片沙尘。



(……咦?)



紧接著,眼前的人不是爸爸也不是妈妈,而且一群头上缠著类似包头巾的布,长著满脸胡须的汉子们。



横看竖看都不是日本人,而是有中东血统的外国人。她脸色瞬间转为苍白。



「……偶……偶偶……偶噗噗……噗会讲……讲英英英文……」



不过,等等。话说回来跟这些人讲英文可以通吗?这种时候要讲什么文啊?阿拉伯文?波斯文?连要讲什么文才会通都不知道。



「呃,那个。」



「你刚刚那串是什么咒语啊?你是咒术师吗?」



那个长得完全跟日本人毫不相似的男子,口中居然说著极为流畅的日文,这让响子的脑袋又更加混乱。



(怎么回事?)



说到底,周遭的景色很奇怪。



这一带被裸露的咖啡红色土壤与极为陡峭的急斜坡包夹。地面可说是未经整地的山路,乾燥的风吹过就卷起一阵沙尘。



如果眼前的人们是在这一带占地为王的山贼,或许就说得通为什么周遭是如此景象。从他们身上毫无使用化学纤维及松紧带的古装打扮看来,也让人有那种感觉。



但是,这情况得先撇开自己上一秒还身处在东京的高中的大前提下,才说得通。



搞不懂。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咒术师吗——这么一来,也可以理解为什么她手边没个像样的武器了。」



「你是哪边的人?是修罗族的爪牙吗?」



「不,应该不是吧。那些家伙之中不可能会有这种货色。」



「应该跟往常一样是『宝物』之一吧?虽然外表是个孩子,但是她手上倒也有不少稀奇古怪的东西。」



话才说完,其中一个男子把响子的书包像战利品般高高举起,此时惨叫声响起。



「喂!那是我的!」



此刻男子们同时拔刀,让她落得只得闭上嘴的下场。



大幅度弯曲著的刀身,印象中确实叫作三日月刀(Scimitar)才对——



「…………救、救我。」



「闭嘴!」



「好痛!」



脸部爬上一股热辣的疼痛。



响子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快速地放开摀住脸的右手,黏稠的红色血液沾在上头。



(这是什么?)



(不会吧。)



(被砍伤了?)



(我被这些人砍伤了?)



难以置信的心情战胜疼痛,她抬起头。砍伤响子的男子一边用闪著耀眼光芒的三日月刀指著她,以细长的舌头舔了舔嘴唇之后——笑了。



「明白了吧?不管你想施放什么咒术,在你咏唱咒文之前,我手上的剑就会先让你身首异处。乖乖举起双手!」



「什、什么……为什么……」



「动作快点!」



真的搞不懂。这里是哪里?他们是什么人?是在拍电视节目吗?可是明明就会感到疼痛,脸颊又热又痛得不得了。连这种情节也可以拍摄吗?不会有人阻止吗?



「我、我身上没有钱!所有东西都在你们手上的书包里了!」



「快点!」



响子带著想哭的心情,举起双手。剑尖依然指向响子的喉头。



在一人以剑威吓她的期间,剩下的男子们开始接近响子。就在他们轻易地以指尖抚上她的腰及腿时,她差点惨叫出声。



「老大!有咧!这应该是魔法物品吧!」



那是放在西装外套口袋里的智慧型手机。



住手。还给我。虽然很想这么说,但是脸颊的疼痛阻挠著她,更何况她吓得抖个不停,连句话都说不好。



「嘿嘿。果然还是有的嘛!你这家伙就这么舍不得拿出来。」



正在威胁她的男子,脸上依然挂著下流无耻的笑容。



「啊啊,嗯,不错不错!会露出那么悲痛的表情,想必这东西应该相当值钱吧!唔!真令人期待!应该还有其他的东西吧?感觉你藏了不少东西啊?这里不知道有没有呢?」



剑尖挑起领带,伸进领带结与衬衫之间仅仅数公分的地方。没有割断,也不痛,但是却确实可感觉到剑的存在。他继续将剑往上挑起,扣子的缝线轻易地被割断了。



即使敞开的胸口曝露在众人面前,她也无法采取任何行动。恐惧使得她的身心都无法动弹。



只有眼泪违背响子的意识,逐渐濡湿她那又热又痛的脸颊。



剑抚过肌肤之上,即将往下方的扣子划去。



(不要啊!好可怕——我——会死吗——)



我才不要在完全搞不清楚发生什么事的情况下,死在这群来历不明的人手里——!



「相川同学!」



——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



彷佛要盖过响子惨叫的高亢笛声响起。



山贼们的目光忽然一变。



「喂,糟了。是卡耶吉的传令兵。」



「我可没听说『红狮』会来这种地方插一脚啊!老大!」



「我怎么知道啊!」



「——喂,你们看那边。」



其中一人指著远方,大声喊叫。



长著弯角的大山羊从左手边的斜坡狂奔而下,卷起阵阵沙尘。骑在马鞍上的人物,一身以沙子色的斗篷及头巾包住全身的蒙面打扮。对方将箭矢架上手里的弓,迅速地放著箭,那支箭就在响子眼前刺进男子手臂。



男子们的惨叫声及怒吼声交杂著。



血腥味让人感到害怕,然而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四处都没看见有显示选项指令,或是数位播放的介绍。这是现实。在现实中,人与人正在互相厮杀。



「坐上来!」



响子吓了好大一跳。蒙面人和目前为止遇到的山贼们一样,口中也说著流利的日文——而且,似乎是个「女人」。



(是、是在跟我说话吗?)



蒙面女子点点头。已经没有时间想那么多了,比起被一个人丢在这里,跟她走要好太多了。响子拚了命地紧紧抓住伸出来的那只手。



「要走啰!」



在她被拉上马鞍之时,大山羊又加快奔跑的速度。踢飞山贼们之后,如敏捷的兔子般离开现场。



「啊,要掉下去!要掉下去了啦!」



「不好意思,麻烦你自己想想办法!我没办法再顾及你了!」



响子真的是泫然欲泣地紧抓住马鞍,即使脚尖几度都快要擦过地面,为了不被晃到掉下去,她还是死命地忍住了。



强风抚过疼痛的脸颊。在那之后,载著响子二人的大山羊暂时在荒地的斜坡上奔跑了一阵子,最后终于在到达平地的草原时慢下速度。



总算可以看看四周状况,响子倒抽了一口气。



(这里是怎么回事?)



在满是乾枯之色的草原上,类似杉树的树木长得十分茂密。虽然整片土地略有高低起伏,但看起来却是一望无际般地辽阔。



——好宽广。



别说建筑物,就连电线枰都没一根。在极为遥远的地方,可以看见覆盖著白雪的山脉。



这里——不是日本。



「……没事吧?」



女子坐在马鞍上,拉下头巾,出现一位比想像来得年轻的金发少女。虽然外国人的年龄比较难以判断,不过年纪似乎没有比响子大。



白皙肌肤上浮现浅浅雀斑,榛果色眼眸之中闪耀著爽朗的光芒。响子默默点点头之后,她露出笑容。



「这样啊,那就好。」



她笑起来时露出的虎牙,又增添了几分原就明艳动人的魅力。



「…………那个,我。」



「没关系,没关系。你不用在意啦。模仿也是我的看家本领之一呢!像是模仿卡耶吉军队的信号之类。」



少女说完之后,弯起左手食指凑近嘴边。



——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



再次响起那宛如鸟叫声般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