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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你们没有资格说话(2 / 2)




瓦蕾莉雅不由自主地望向狄米塔尔,又立刻泛起红晕,用手遮住自己的脸,仰望车顶。



「看我们要用什幺办法都行吧……明明也能派遣外务副大臣过来,却把这个任务交给我们,



表示事情就是如此紧急吧……再来就是一番好意,要我们抬高自己的名声吧。」



「哪里是好意了啊,我实在看不出来。」



「不是对妳,是对我。任务成功是再好不过的了,但万一失败,我本来也是要被处以死刑,就算要我付出生命以示负责,也死不足惜。」



狄米塔尔扣上衬衫的钮知,自嘲地笑了。



瓦蕾莉雅再次抬眼望向狄米塔尔,拿出一张折成小小的纸张。



「——给你」



「啊?」



「我之前说过了吧。是你住的地方,那个房东的——」



「大叔写给我的?」



「不是。」



「喔喔,是梅露雪啊。」



「就连那幺年幼的孩子,都为你写了请命书喔。」



「……」



狄米塔尔感觉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见到那个爱装大人的小女孩了。虽然这张称为请命书的纸张上书写的文字歪七扭八的,但仔细想想,教那个没有上学,在家帮忙的孩子写字的,就是狄米塔尔。这下子回国后,可要帮她补习了。



正当狄米塔尔思考着这种事情的时候,瓦蕾莉雅敲了敲年轻人的膝盖,说:



「至少有那幺多人在担心你,你可绝对不要再自暴自弃了喔。」



「妳竟然会这幺拜托我,还真是难得呢。」



「我是……在……在跟你说正经的——」



瓦蕾莉雅突然梗住话语,垂下头。



「啊!喂,狄米先生!你为什幺惹哭瓦蕾莉雅大人啊!」



贝齐娜察觉到马车内的异常变化,难得大声责备狄米塔尔。



「你怎幺可以对真心关心你的人,说这种讨人厌的话呢!」



「……妳给我安静一点。J



狄米塔尔急忙拉起小窗的窗帘,低声对瓦蕾莉雅说道:



「喂!妳最近泪腺未免也太发达了一点吧?不要因为这种小事就哭啦!」



「这才……才不是小事!」



瓦蕾莉雅的拳头陷入了狄米塔尔的上臂。老实说,点儿也不痛,但似乎能感受到少女的认真。



面对成熟女性的时候,根本不会这幺麻烦。就算两人发生什幺冲突,只要狄米塔尔一不吭声,女人自然会认输。不过,像这样交换立场后,狄米塔尔终于了解到,那是因为自己不过是个固执又任性的小鬼,而女人只是包容了这样的他罢了。



狄米塔尔和瓦蕾莉雅的情况则是,不管怎幺做,瓦蕾莉雅都不可能比狄米塔尔成熟。那幺,或许只能由狄米塔尔成熟的妥协了,狄米塔尔叹了一口气,抚摸后颈项,慎重的选择辞藻,说道:



「总之……我也不想死啊,既然有生存下去的机会,我会用尽一切方法去争取。我没打算自暴自弃。」



「……真的吗?」



「说谎也于事无补吧。」



「真的吗?」



「……」



瓦蕾莉雅像是在打探他的心思般,抬起眼不断询问,令狄米塔尔感到不耐烦,但狄米塔尔也无法冷漠地对待她,便粗鲁地一把抓住少女的脸,像是要堵住她的嘴一样。



「…现在正在执行任务。少说废话。」



「泥.……泥很诈耶!」



「没有什幺诈不诈的……话说回来,妳魔纹修复完毕了吗?我听说穆瑙女史突然忙碌了起来,没有办法专心帮妳修复魔纹。」



「噗啊——这……这个嘛……」



瓦蕾莉雅挣脱狄米塔尔的手,似乎一边深吸呼,一边轻微地集中精神。



因为拉上窗帘而变得阴暗的马车里,散发出微弱的红光。瓦蕾莉雅白皙的肌肤表面浮现出复杂的曲线,释放出磷光。大概确认过后,显露出的魔纹大致上都已修复完毕的样子。这样的话,应该能应对大部分的状况吧。J



问题在于,被那个护手消除地一干二净,平常隐藏在衣服底下的胸口和背部的魔纹。



「『契约之印』怎幺样了?」



「啊……那个应该还没修复。」



「什幺?那里应该最先修复才对吧!」



「因为——穆瑙女史说她找不到范本的『魔纹地图』。」



穆瑙女史原本只是代替狄米塔尔修复瓦蕾莉雅私密部位的魔纹,并非瓦蕾莉雅的专属纹章官。因此,复杂的魔纹必须参照「魔纹地图」才能修复。不过,据说那本关键的「魔纹地图」却在魔法院火灾的时候弄丢了。



狄米塔尔蹙起眉头,轻轻伸出手打算脱掉瓦蕾莉雅的战袍。



「喂……你……你干嘛!突然伸出手是想要做什幺!」



「现在立刻脱掉衣服,我迅速帮妳修复好。」



「在……在这里!可是,那是没有实用性的魔纹,等任务结束后再修复也行吧!」



「据说契约之印一定要最优先修复。这句话已经流传了二千年了,肯定有它的意义存在。如果现在能修复的话,最好还是先修复完毕。」



「可……可是——」



瓦蕾莉雅羞红了脸,表现出忸扭怩怩的态度。



「……你保证不会对我做奇怪的事?」



「什幺!」



听见瓦蕾莉雅脱口而出的低喃声,狄米塔尔扬起眉毛。



「别闹了妳,就说现在正在执行任务了。」



狄米塔尔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把瓦蕾莉雅拉到自已身边。



「呀!」



「少啰嗦了,坐到我大腿上:。要不然在抵达贝尔度之前,会来不及修复完的」



「我……我知道了……」



瓦蕾莉雅虽然有些难为情,还是跨坐在狄米塔尔的大腿上。刚好两人的视线一样高,形成彼此面对面互相凝视的姿势。



「……喂。」



「怎幺了?」



「妳跨坐在我身上干嘛?」



「咦?可是,你不是叫我坐在你大腿——」



「我要修复的可是妳背后的魔纹耶。妳面对我是要怎样?不用跨坐也没关系,背对我,坐到我大腿上」



「啊,对……对喔——」



瓦蕾莉雅的脸颊更加通红了,她急急忙忙转过身,背向狄米塔尔。



「身体暂时往前弯一下,不到五分钟就好了。」



「嗯。」



狄米塔尔尽可能以公事公办的态度解开瓦蕾莉雅紧身胸衣的纽扣,将手指抵在她白皙的背部。这半年多以来,狄米塔尔已经修复过无数次瓦蕾莉雅的魔纹,即使不用参考任何范本,也能刻绘出契约之印。狄米塔尔将记忆中绽放的花朵正确地描绘在少女的肌肤上,用鼻子哼了一声。



「巴贝尔猊下说了……很少看到像妳这种必须频繁修复魔纹的神巫。」



「因为……危险的任务很多啊——」



瓦蕾莉雅忍住刻绘魔纹的疼痛,有气无力地反驳。



「不要找借口。虽说亚默德的神巫不是有名无实的花瓶,但通常好像不会如此频繁让魔纹受损哦。」



因为任务内容不同,直接比较或许没什幺太大意义,总之,瓦蕾莉雅经常落得身负重伤、修复魔纹的下场。



转眼间,狄米塔尔已经刻绘完契约之印,不过,他仍然将手指抵在少女的肩胛骨上,陷入沉思之中。



「……喂,我说你啊。」



或许是发现已经不再感到疼痛了吧,只见瓦蕾莉雅转动脖子,回头望向狄米塔尔。



「该不会已经修复完毕了吧?」



「是啊。」



「那你打算用手指触碰我多久啊?」



「怎幺,不能碰吗?」



「咦?这……这个嘛——」



狄米塔尔这话并没有特别的含义,但瓦蕾莉雅听了之后,却缩起脖子,感到惊慌失措。



「开玩笑的……我刚才在思考事情。」



狄米塔尔把他大腿上的少女轻轻移动到自己身旁的座位,拉下卷起的衬衫袖子,叹了一口气。



「……妳有听巴贝尔猊下说过她和本院长年轻时候的事了吗?」



「啊……有。是指离宫地底下的那件事吧?」



「老实说,我以前认为雷顿特拉之类的神话,就算不是全部,大部分也都是后来的人胡乱编出来的故事。」



瓦蕾莉雅重新扣好紧身胸衣后,诚恳地听着狄米塔尔说话。



「但是,听了猊下说的话,我开始觉得那里可能真的有什幺东西存在。」



「你的意思是,那里可能真的封印着『魔』吗? J



「我不知道那里有什幺。不过,本院长早在二十年以前就对存在于离宫地底下的东西十分关心……」



狄米塔尔也十分清楚奥尔薇特有多幺聪明伶俐。她不可能无凭无据执着于那个隐藏在大地下的东西那幺多年。



既然如此,就代表那座离宫底下确实有着超越狄米塔尔等人想象的某种东西存在吧。



『就连巴贝尔猊下也不知道那个东西是什幺吗?』



「……她好像知道,但是应该不可能那幺老实地就告诉我们吧。」



狄米塔尔等瓦蕾莉雅整理好服装仪容后,拉开窗帘。



太阳已经开始西沉,附近的田园风景也逐渐没入暗红色之中。这次的任务必须尽快抵达当地,所以没时间悠间地在半路的城镇寻找旅馆。



狄米塔尔推开瓦蕾莉雅,将脸凑近正面的小窗,对贝齐娜说道:



「——喂,粉红铠甲女。」



「啊,你已经好好向瓦蕾莉雅大人道过歉了吗,狄米先生?惹女孩子哭泣的话,总有一天会遭到报应喔。J



「……妳那像小姑一样的说话方式是怎样?少啰嗦,听我说话。」



「什幺事?」



「往这条街道一直行驶下去,太阳下山后,在第一眼看到的榉木下停车。」



「咦?要是没看到榉木的话,可以一直行驶下去吗?」



「如果没看到的话……放心吧,绝对看得到。」



这条街道从鲁奥玛朝西南方延伸,东西横贯过贝尔度,一直通到米尔左札。如果不是习惯徒歩旅行的人,可能不会意识到,但从鲁奥玛朝四方延伸的街道上,一每隔五里格就种植着一棵榉木,提供旅客乘凉,或当成路标。



狄米塔尔坐回座位,回到刚才的话题。



「……我曾经听说过,只有亚默德的大神祇官和首席神巫,会以口传的方式把一项重大的秘密传承给下一位——搞不好那个秘密,就是跟离宫的地下有关。」



「你的意思是,本院长的目标就是知道那个秘密吗?」



「很有可能。因为她似乎曾经对巴贝尔猊下提过类似的事情……总之,本院长的事情过一阵子之后才会解决。现在先把精神集中在贝尔度的任务上吧。」



「嗯。」



听见自己发出的「解决」这个字眼,狄米塔尔内心有些动摇,但他掩盖得很好,悄悄地闭上眼睛。



缠绕在肌肤上的冰冷晨雾,将附近的风景混浊成一片乳白色。缇雅之所以无法喜欢这片土地的雾,或许是无法习惯雾中带有的些许海潮味吧。缇雅现在才终于感受到,自己是出生在更炎热更干燥的南方土地。



这个连诺布洛努,十分接近悠尔罗格、海德洛塔和巴克罗这三国国界线的交界处,可说是悠尔罗格最前线的军事据点。在军队里担任文官或技师的人口比一般人还多,而所谓的一般人,也大多是预备役,以某种形式从事与军队有关的工作。接受军人指示,正在搬运大量货物的男人们,大概也是预备役吧。



「就算到处进行破坏,也不足以打倒亚默德吧。军事方面的能力自然不用说,凭擅长谋略的杰弗伦十一世的政治能力,不久的将来,应该也能打破这个局面。



西里尔.杜耶布尔在即将变换日期的时刻回到这里,他小睡一下起床后,便命人准备新的一匹,着手准备出发。经历同样行程的但丁,大剌剌地打着呵欠,准备启程。看见他这副模样,就能清楚地知道这两人个性的差异。



「——要给予亚默德严重的打击,让同盟瓦解,果然还是需要动用比盖罗的力量吧。」



「为了得到大陆的霸权,不惜与蛮教徒连手啊。还真是没节操呢。希望一切结束的时候,山脉的北侧还能留下新教徒的国家。」



但丁将贝基里斯坦垂挂在马屁股旁,啜饮着皮囊里的葡萄酒,吐出讽剌的话语。不过,西瑞尔不仅面不改色,连眉头都没动一下。



倒是拖着一头黑长发的拉姆彼特,仰望着但丁蠢动双唇:



「多…… 多多……管…」



「嗯?妳说什幺,猊下?」



『拉姆彼特是想说,多管闲事。意思就是说,为了复仇抛弃国家的你,没资格这幺说。」



西里尔抱起拉姆彼特,让她坐在马背上。



「话说,如果奥尔薇特大人说的话誉,分成神教徒和蛮教徒也没有意义了。我们都是人类吧。」



「只截取这句话来听,彷佛就像是博爱主义者呢。」



再次挖苦人的但丁,接下来即将和路奇乌斯一同前往巴克罗。一大清早这个城镇南边的正门附近就吵吵闹闹,正是因为他们正在准备出发。



另一方面,西瑙尔将和拉拇彼特一起前往皮卡比亚,而缇雅则是一人独骑一匹马,前往比盖罗。无论是路奇乌斯还是西里尔一行人,身负的任务都必须见血才能完成,但论危险性和困难度,诺任务才是凌驾其上。



路奇乌斯等待出发,在马匹旁抚摸自己的左肩。缇雅出声对他说道:



「路奇乌斯大人。」



「……我的肩膀……」



「怎幺了?」



「与其说是我的肩膀——」



路奇乌斯凝视着晨雾的彼方,不断抚摸的,是与亚默德诀别的夜晚,被狄米塔尔砍伤的地方。差点整只左手臂被砍断的肩膀的伤势,经由奥尔薇特的魔法,已经完全治愈。只是,回过神来。路奇乌斯便像这样一直抚摸着曾经有过那道伤口的地方。



「感觉身体的一半被带走了……好像缺少了什幺重要的东西——」



「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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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大人说……我今后不需要那样东西。以诺璆斯的身分出生的我,要觉醒为帝奥斯。必须捺弃许多东西——』



「帝奥斯……?」



「我不太清楚那是什幺」



奥尔薇待不在现场,奥尔薇待、涅蕾妲和梅朵,为了响应乌希马尔的要求,正专心开发悠尔罗格的魔动剑。缇雅也能理解这个情况,但同时也认为路奇乌斯的身心都受极大的伤害,正在逐渐复原,奥尔薇待对他未免有些薄情。



现在回想起来,在亚默德的时候,缇雅就强烈地觉得这对母子之间,隔着一层牢不可破的薄膜。当然,路奇乌斯很敬仰奥尔薇特,而奥尔薇特也很疼爱路奇乌斯,但两人之间却存在着普通母子没有的微妙距离。



「少爷,在我回来之前,请你不要跟狄米塔尔大人战斗。」



缇雅对路奇乌斯如此呢喃后,路奇乌斯便眨了几次眼睛,不断重复儿时玩伴的名字。



「狄米塔尔……啊啊,对喔。这是被狄米塔尔——小狄伤的……」



「少爷——」



「我明白……妳说的话,总是很正确……因为妳能比我用更坚定的眼光,去看待事情。」



「……我出发了,少爷。」



尽管感觉到路奇乌斯的样子有些奇怪,提雅还是跨上了准备好的马匹。



即使单纯从悠尔罗格直接前往比盖罗,仍然是非常长途的旅程。再加上,现在缓雅被亚默德称为叛国贼,亚默德对同盟诸国也下达了通缉她的命令。在纵贯海德洛塔和亚默德的期间,视情况可能会暴露身分,遭到官兵追捕。



就这层意义而言,她也有可能这辈子再也见不到路奇乌斯。



只是,就算缇雅说什幺,现在的路奇乌斯也听不进去吧。缇雅将这份心思陈藏在心中,鸣响缰绳,策马奔腾。



毕竟,缇雅达成任务后,也能提高路奇乌斯等人在新天地的地位。既然如此,缇雅也别无怨言。



以萨克凝视着装饰在执务室墙上的挂毯,说道:



「——上午,我借用母亲的庭园,举办了 一场茶会。」



「这样啊。」



「然后啊,我邀请了波尔哈.柯斯塔库塔卿和安多尼•巴尔那罗氏,王宫方面卡帕罗斯卿也有出席,我们一边喝茶,一边谈论这个国家的未来。」



「……说得那幺好听,简单来说,就是向瓦蕾莉雅小姐的伯父要钱吧?」



「请您不要说得那幺没有情调嘛。」



以萨克回头望向夏琦菈,露出苦笑。



「——所以呢?那场高尚的茶会进行得还顺利吗?」



「很顺利。用不着请瓦蕾莉雅小姐去说服,似乎能让巴尔那罗商会买下绝大部分的特别复兴债。」



「那真是太好了呢。」



「不过,也不全然都是好消息。」



「什幺?」



出大啤酒杯小口小口啜飮葡萄酒的夏琦菈,抬起眼望向皇太子的背影。



「商人之间消息流通得果然特别快。尤其是其中跨越了好几个国界的情况……看样子。巴克罗似乎被袭击了。」



「哎呀。」



虽说是意料之中,但持续发生这种事还是会令人感到厌烦。夏琦菈将啤酒杯推到一旁,拄着脸说:



「这次路奇乌斯也大显身手了吗?」



「是啊……只是,虽然还没有获得证实,听说有人目击到这次的贼人集团,除了疑似路奇乌斯的年轻人之外,还有一名红发青年参与其中……」



「红发?头发是红色的人没什幺好稀奇的吧?」



「是啊……不过,我心里大概有些头绪。」



这位皇太子若是说出这种话的时候,大多不会再透露更多的情报。他有他的想法——或许单纯只是可信度太低—所以才只透露出一点点情报,这一点,夏琦菈也是一样。既然她心里还怀抱着尚未对以萨克坦白的秘密,就无法责备这名青年。



「……话说回来,好险小狄没有轻易地就跟奥尔薇特他们离开。」



「是啊……老实说,只要有路奇乌斯和小狄在,应该就能轻易地烧毁掉一座小城镇吧。」



以萨克绝非夸大其辞。如果瓦蕾莉雅毫不留情,大肆破坏的话,就算有一千名完全武装的士兵来对付她,也会轻易地被击败吧。而狄米塔尔的力量,单纯论战斗力的话——显然凌驾瓦蕾莉雅之上。魔法和剑术、不符合年龄的经验和狡猾皆兼备的狄米塔尔,和与其并驾齐驱的路奇乌斯,没有一起跟随奥尔薇特逃离亚默德,可说是不幸中的大幸。



「只要紧抓住瓦蕾莉雅小姐这张牌,小狄就绝不会背叛,或是追随奥尔薇特他们而去,你这位公子哥儿的直觉,似乎料中了呢。」



「才不是直觉呢。」



以萨克背向大陆地图,在空椅子上坐下。



「虽然这幺说有些失礼,但论恋爱经验,我可是比猊下您丰富呢。」



「原来如此啊……可是呀,你怎幺反而愁眉不展的啊。殿下?」



「没有啦……现在这个事态不得不仰赖他们两人,事到如今说什幺也无可奈何,只是——我开始担心他们两人有没有办法自制,这种有点下流的事。」



「也就是说……你担心他们两人干柴烈火?」



「是啊。」



以往是因为他们两人感情不融洽,才没有造成问题——应该说,正是因为别人认为他们感情很差,所以才没有特别提出这个问题,否则照理说,指派年轻男人作为现任神巫的纹章官,有许多不妥的事情。



尤其是,在两人过从甚密——两情相悦的情况下,就更加不妥了。



「要是他们两人的事被发现,贵族们又要开始吵闹了。」



「应该说,马上就会露馅儿了。按照小狄的个性,他可以在人前掩饰他的感情,但瓦蕾莉雅小姐就不一样了,不论好坏,她的个性都很直率……一旦喜欢上了,就难以隐藏她的爱意。」



「是啊。」



以萨克自然不用说,夏琦菈也看见过去的瓦蕾莉雅公开表明她对路奇乌斯的爱意。当时,可能有一半是类似崇拜的心情吧,也知道彼此都是名门世家的继承人,结果,她的爱恋之情没有发展下去。



「不过,对象若是小狄的话,就没有什幺特别的限制了吧。何况他成为了猊下的养子,也跟被当成叛国贼的里希堤那赫家断绝了关系。」



「是啊。我家也不是非得有继承人不可的那种名门世家,让小狄入赘也无所谓。只要辞掉神巫一职,那两个人就不用顾忌任何人的眼光了。」



「……现在就是担心她在担任现任神巫的期间,不小心跨越最后一道防线。」



「反正,只要本人别泄露出去的话,倒也无所谓吧。」



「咦?无所谓吗?」



以萨克蹙起眉头,反问夏绮菈。



「——神巫好歹是雷顿特拉的妻子。照规定必须在引退之前保持纯洁之身吧?」



「话是这幺说呀~但重视处女之身,只有在决定要成为神巫的时候吧。一旦真的当上神巫,又不会在任期内检查……况且,神巫的力量与是不是处女,根本没有任何关联。」



「猊下……您这话一说出可就形象全毁啦。」



以萨克惊讶的表情绽放出笑靥,望向执务室的门扉。(录入:为后面的啪啪啪打下基础,手动滑稽)



好几道脚步声逐渐接近,今天接下来也要开会。



夏琦菈直到最近才知道,所谓认真的执政者,就是每天举行会议,面对着同样的面孔,讨论政治方面的一切事务。



希望参加这类的会议,只是一时性的。



一看见一群大臣打开门扉,陆陆续续进来的情景,夏琦菈暗自声了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