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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ologue. “Les Confessions(译注:法语,意为忏悔状)”(2 / 2)




而其名也被改为——



极!恶!城!



起这名字根本没动过脑子!怎么看都渣得要命,逊得根本不忍直视!烂到这种地步反倒让人欣赏起来了……!咿哈哈哈哈哈哈……!



不久之前还在这个地方行礼如仪品行端正纪律严明的那群阉猪一样的银虱若是看到如今这幅光景,到底会说什么哪。这还真是让人兴趣斐然。他们会悲伤?愤怒?会哭吗?哭得令人愉悦?说不定,反而会笑呢。除了笑以外不知还能作何反应、笑得抱着肚子、眼角渗着泪、或者是放声大笑。还是说,会羡慕呢。也不能排除这个可能。决不能擅做断言。人类这东西剥去表面的一层皮,底下都是一样的。有区别的仅仅只是他展现出来的是本性还是伪装、而那伪装又有多厚而已。剥露出的本性实在太过贪婪暴躁肤浅以至于让人心痛,于是每个人都披上一层人类的外皮来装作无辜。而他们自己甚至都不知道那仅仅是一层外皮而已——啊啊,这正是人类这一打骨子里愚蠢透顶的生物的可爱之处啊!



总而言之,银之城寨已化为恶之城寨。获得了新生。



即便是所谓名为秩序的光已经消散的这座极恶城中,也不是毫无规矩的。只有那么一条总纲。



并不复杂。遵从作为城主的他。结束。在此条件下想干什么都可以。在中庭设起酒宴嘎嘎吵闹也好、在楼梯上压不住兴奋就地性交也好、乱交也好,哪怕搞得过猛在墙上开了个洞,只要他不责怪,就一切无妨。作为GENOCID总统、大独裁者,只要不碰他的逆鳞,一切自由。



他的手下们如今正沉醉享受着这所谓自由。吞云吐雾、酒池肉林。干女人、又或是男人。三人成行、四人同乐、五、六人也随处可见。他偶尔也会下几个命令。比如把墙壁涂黑,比如把银虱的尸体好好分解、零件挂在城墙上展览。手下们便纷纷把自己的阴部从别人的阴部里拔出来遵从他的命令,就像是调教得极为出色的狗,暂且收拾起自己的欲望,按照他说的话行动。



这种时候他们毫无疑问无一例外都是披着外皮的。



所谓理性与理智的外皮,是弱者为了生存而构筑的外壳。



他又饮下一口酒,漏出灼热的吐息。



“无趣啊……真的很无趣啊……你觉得呢,优安。”



优安·桑瑞斯没有回答。不管问什么,他都不会给出任何有意义的反应,贯彻始终。



现在,优安·桑瑞斯在他的脚边躺倒。侧着身子,蜷缩着背,像是被晒干的毛虫一样。两肩的关节全部脱开,两脚的跟腱都被彻底切断,就算还能挪动肢体,想要行走甚至爬行都已是无比困难。顺便一提理所当然、可怜的优安小娃儿也是全裸的。一丝赘肉都没有、饱经锻炼的肌肉上紧贴着皮肤的可爱臀部,也被各种各样的东西搞得肮脏不堪。作为光荣的秩序守护者的副长这幅样子真是情何以堪、不忍卒睹——肯定有很多人会这么想,但对此他有不同意见。完全不同的意见。



他眯起燃着鬼火一般的双眼,端详着如同放弃生存的欲望与执着的优安·桑瑞斯。不由得又一次重新考量。



这真是个意外收获。



被如此地侵犯、被如此地侮辱、玷污、贬低,也不做丝毫抵抗、仅仅只是漏出野兽一般的微弱哀鸣。这种人可不是随处可见的。



“若是世界上能满是像你这般有气节的人,那本人说不定还能对这世界怀有一丝希望。话这么说,意思可不是说本人绝望了。本人活到今天也学到了些东西。所谓希望这玩意儿,可不是随处可捡的。不是人去寻找希望,想要的话,就得自己去创造希望。自己亲手去生产呀。”



优安看上去,像是要将无抵抗主义贯彻到底。仿佛放弃了所有。且慢。这种态度会让他有多萎靡不振,想必优安也是清楚的。他想要看优安哭叫的样子,想要看优安求饶的样子,想要看优安乞求宽恕的样子。满脸鼻涕眼泪啜泣不停、只要饶他一命就什么都肯干的优安。把自己费尽心力制作的名为人格的外皮撕破丢弃、变成其他生物的优安。若是那样的优安出现在眼前,他的胸中将会荡起何等的波澜——而优安正努力让这一切无法实现。



从另一个角度来讲,他也除此之外再无反抗。就算明白这一点、想要反抗,也无力再做什么。对此优安就这么将就过去了。没有人为他孤独的战斗送上声援,假如有观众的话,说不定还会对副长殿下那不像样的姿态感到失望。谁也不会对此赞赏有加,谁也不会对此报以期望。在他的前方没有胜利,只有败北。然而即便如此,优安仍与这绝望为友,持续着独自一人的无用战争。



“为何……”他从喉头发出低鸣,“你为何如此的惹人疼爱啊。UNBELIEVABLE!本人可是打心底里觉得啊,假如在一开始的时候,就遇见像你这般贯彻始终的家伙。本人是说,假如啊,塔马奇是像你这般纯情又爱闹脾气的家伙,本人的道路说不定会有所不同。当然啦,这都只是假如。说也是白说。呀,本人就是如此这般地看中你呀。Nu·Kukukukukukuku……”



不过,可不能光是沉迷于意外收获的玩物。为了他自己,他也有必须要做的事。为了实现他精心筹备的构想,他至今为止做了许多必要工作,而在这之后也有众多事务不得不完成。



“总之——”他看了看自己的右手。准确地说,是本应是自己右手的那处空间。“亚亚亚亚亚济安。这个Funky的暴力小娃儿也真是让人困扰呀。就算是本人,只凭一条左臂来办大事也多少有些力不从心。九雄……!”



他正置身于曾经的总长办公室、如今的总统办公室中。这房间是彻底的私人空间。没有他的准许,任何人都禁止进入——这话说得,好像这里是什么天上人间一样。而实际上,这总统室很是煞风景。原本在这里的桌椅摆设全都搬了出去,换上了他认为高品质的沙发、茶几与床铺,以及疼爱玩物时使用的各类道具。除此之外再无任何装饰。实际上,这也正合他的心境。只是这话说出去,又会有谁信呢。



虽然擅闯总统室是明令禁止的,但为了在他需要下命令时随时都能赶到,SIX NINES——那些家伙也有各种各样的工作要办,因此轮流在门外待命。一夫、次郎、三郎、四郎、五助、六郎、七海、八兵卫、九雄。作为他替身的骨敌已在之前的宴会上作为诱饵牺牲了年轻的生命。因此一共九人。全员,都是他不折不扣的直系血亲。七海是女儿,其余的都是儿子。



不一会儿九雄便打开房门进入了总统室。身穿恶德再生首席设计师、原M·S·R主设计师理查德·“迪克”·考克为他专门打造的泛用战斗服“STORM”量产型的九雄,看上去与其父虽极为相似、却难以称之为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九雄在SIX NINES中最为年少,因为身高的缘故看不出来,但实际上才十三岁而已。而容貌虽不全然是十三岁的模样,但也残留着不少年幼之色,性格上也多少有不成熟的地方。其狡猾和残酷还太过直白。为了赢得他的关注,一直十分拼命、几乎可以称得上是一名努力家,这般矛盾的人也是并不多见。



九雄没有朝优安瞥上一眼,只是单膝跪在他身边垂下头:“久候多时了,九雄在此拜见父亲大人。”



“嗯。”他又饮了一口酒,“没错,正是本人在呼唤爱子呀,九雄。”



“谨遵吩咐……”九雄将头埋得更深、更深,前额几乎都要碰到地面。那颜面想必已彻底染红。高兴吧。被父亲称呼为爱子,对于九雄来说一定是无上的欢喜与快感吧。找到的确能够怀上孩子并抚养其长大的女人,勾引女人让她迷上自己迷得无法自拔,再像马一样留下自己的种子、变成孩子。就连我这副身体,至少还能够产出子孙。了解这一事实后,他便如此在世界中到处播撒种子至今。



“九雄啊。爸爸现在很是不便啊。你明白是为什么吗。”



“那、那是……!”九雄抬起头、随后又慌忙伏了下去,“右手!因为您失去了右手——当然,父亲您就算如此,也是世界最强,比谁都要美丽啊!”



“Fu·Kukukuku……真讨人喜欢。不仅讨人喜欢,九雄,你也挺聪明的嘛。爸爸为你而骄傲啊,九雄。”



“这、这可……我……能得到父亲大人这样的评价、我……”



“兴奋起来了吗?想要被爸爸疼爱了吧?”



“但、但是、就凭我、这……”



九雄身为末子,承蒙诸位兄长姐姐关照——当然,都只是做做样子而已。实际上每个人都期望压人一等,独享父亲的宠爱。想要独占父亲——心底里肯定是这么想,却不会表现出来。九雄这点小手段,自然瞒不过身经百战的为父的双眼。当然这分天真不仅毫无罪过,更是可爱得让人食欲大开。



“九雄。不必忍耐,爸爸什么都知道。”



“父……”九雄抬起眼瞄了他一眼,那眼瞳溢满了期待、脸颊被欲望的火焰燃得炽红。“父亲……我……”



“我答应你,九雄。最终爸爸会好好疼爱你的,在那之后,你将会和爸爸合为一体。”



“父亲大人、和我……?”



“是呀,九雄。就让爸爸将你吃掉吧。”



“哎——”九雄全身仿佛冻结。



“已经告诉你了吧?”他睁开左眼,头向右一歪,“爸爸现在很是不方便啊。要是不做点什么,这只右手还要花上一段时间才能恢复。爸爸呀,可是没有那么多时间可以浪费了,真是遗憾。”



“所、所以,要把我……?”



“是呀。就是这样。爸爸会把你吃掉。和其他的食物完全不一样,你们马上就会习惯爸爸的身体的。如同字面上的意思一样,变成爸爸的血肉,与爸爸化为一体呀。”



“我、我……”九雄绽放出鲜花盛开一般的笑容,“我很开心!能够帮上父亲的忙!以及、不管比起谁都要与父亲更加接近……!永远在一起……!”



“没错。”他眯起眼睛缓缓点头。“我们会在一起,永远。”



当初,变得只剩一只左手的时候,真的是不知该如何是好。因为毕竟是头一回。而如今,对此已经是内行人了。本人花了漫长的时间来重新生成一个本人,本人已经是关于本人这方面的专家了。只要事先做好准备便无须忧虑。绝无纰漏的本人,正是为了以防万一,才如此准备。



从一只左手费尽力气才变成婴儿姿态的本人,被本人的忠犬、大白痴·愣头青·“八公”·杰伊侍奉着,在诸国之间漫游。



目的当然只有一个。



为了本人的孩子们。



将已经成长得不错的子女们吞食,化作自己的血肉与骨骼,借此本人才以最快的速度成功复活。而真正有天赋的孩子们,光是用来吃掉显得有些浪费,用来组成亲卫队倒也不错,这也是本人的一着。在那一趟旅程中,也发生了各种事,这些下次有机会再讲——



总而言之,本人便是这样才能重返这美丽的艾尔甸。



在疼爱了九雄一番之后,吞咽着的时候,脑海中唐突地出现了几个印象。“去死!”“去死!”“去死!”地叫着挥动木棒的塔马奇的模样;将塔马奇推开、踩在他股间时、塔马奇那扭曲的表情;被紧紧钳住脖子、最终连抽搐也无法做到的塔马奇的脸;以及看着将塔马奇的腿肉不加咀嚼直接吞下、却又马上吐出来的悲哀男人放声大笑的土匪们。本人只顾不断吞食、连一声“好吃”都顾不上说。人肉是生的最好吃。没错吧,塔马奇。想起来了,你并不知道这一点。在还对此一无所知的时候、你就已经成为了他人口中之食。



或许那样反而比较幸福——本人断然不会有这种想法。



没错吧,shibuya(译注:希布亚/涩谷的罗马音拼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