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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晓我彷徨,芬芳愈心伤45

谁知晓我彷徨,芬芳愈心伤45

恍然的领悟震惊了她整颗心,一时间,她竟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陆云璟漠然道:“吃饭吧。天黑了,吃完我送你回去。”

林忠国自然知道他是在对他说,却没料到他会如此。

他想过他会冷眼以对,会将他忽视的彻底,却始终没想过他会说:“天黑了,我送你回去。”这般温情的话语,他不曾奢望过,二十几年了,他甚至没有看过他一眼,他却仿佛没有记恨。

半生已过,第一次眸中有了浑浊的湿意,烫的他想流泪。

须臾之后,几人终于将这场无声的晚宴进行完毕。沈如煦示意陆云璟先去送人,碗筷她来收拾就行。

陆云璟看了一眼林忠国,然后点头,将钥匙带上,再拿上钱包,这才踏出了房门。

从楼上走到大街,一路无言。

林忠国缓步走在前面,陆云璟亦放缓步伐保持在他身后一臂距离。不近不远,恰到好处。一路上,林忠国几次回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终究在对方漠然的视线里捻灭了声音。

走到路边,陆云璟就超上了他的距离,赶在他前面,给他打车。可惜,晚上的车确实客流量很大,不好拦下。林忠国想开口告诉他,司机回来接他的,只是见他清俊的身子笔直地站在路旁,那种认真的神态迷糊了他双眸,直到车子缓缓停在他身边,他才回神。

“嗯,我走了,你回去吧。”

陆云璟点头,没有任何话语的转身离去。

的士司机透过前面镜子,观察林忠国的神色,道:“先生,是不是现在出发?”

林忠国无意识的点头,道:“走吧。”

话虽是这样说出口,但是他的视线却始终紧紧盯着前方那个逐渐远去的身影,不曾移开……

司机似乎有意和他攀谈,主动开口道:“那位帅哥和您什么关系呀?我瞧着你们挺像的。”

“我孙子。”

简单的三个字,却满满的都是骄傲之意。

司机也不失好时机,急忙恭维道:“一表人才啊。”

林忠国笑道:“眼光挺好,干这一行多少年了?”

司机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道:“十几年了,孩子都该考大学了。”

林忠国这般年岁的人对高考这种时兴词汇是不大感冒的,不过,他可是记得,他的孙子是H省的高考状元。

“他是咱们省状元。”

“哟!小伙子这么厉害!理科还是文科?”

这句话是把林忠国问住了,他知道陆云璟是高考状元还是因为林清宇也在那一年高考,记得分数出来后,于梅之狠狠地把林清宇骂了一顿,那时他恰好出来喝水,就听见了。

心里这才知道原来他林家另一个孙子这么优秀,高考状元。

但是扪心自问,这个祖父的角色他确实很失败,哪里有一个祖父被人问自己孙子是学工科还是文科时却什么都答不出来。

唉……

兴许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坐的士,林忠国心中有着说不出的别扭。

长长的车队,等着绿灯,一股烦躁涌上心头。

一辆军车从他们这辆的士旁超过,然后,迅速开到交警那里,谁知,那警察立马开路,放它先行。

原本就心情不好的林忠国,见状心里更是郁卒,低沉严肃的声音下意识道:“开车,抄过去,我倒要看看这人们还要不要规矩了。”

司机也许是被他凛然的气势吓到了,竟马上将车开了出去。交警一看,立刻挥手,示意他停下。

司机顿时被这阵势吓得头大了,这可怎么办?

坐在后面的林忠国面部表情却丝毫波动也无,仿佛就是开了一个玩笑一样。

交警迅速走到他们车边,敲窗,斥道:“谁准你们开过来的?”

“我准的!你有意见?!”

那开口说话的交警一见那眉目冷峻的男人,瞬间双腿抖动了起来。

怎么、怎么会是——首长大人!这下他完蛋了。

正在默哀的男人不敢直面林忠国严肃的表情,只是嘀咕道:“您请,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您千万放我一马,首长,我向您保证,再也敢了,不敢了。”

这可是犯事被逮个现成呀,这下罪大了。

林忠国冷冷睨了他一眼,道:“下去吧,不许再有下次,否则……你知道的。”

男人一个劲的点头,急忙将这大神送走,一见林忠国的车子驶离,却再也坚持不下去了,一个趔趄,坐到了地上。

其余几人也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事件吓得迷糊的心,现在见领队的吓到在地上,这才速速回神,急忙上去搀扶。

还有几个官阶太小的,没有见过林忠国的人,在小声嘀咕,猜测他真实身份。

后来一听,竟是总军区首长时,都吓得一句话说不出来。

唉,首长怎么会坐的士呢?

众人郁卒,只能心认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