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既白站在原地，微垂着眸子笑的谦顺又温柔：

  “你刚才问我还记不记得你。”

  “嗯。”

  霍衍舟掌心不受控制地抚上了他的头顶，拇指在他垂落的刘海处轻轻摩挲。

  沈既白抬头。

  斑驳的光影恰巧透过绿叶缝隙向下洒落。

  映衬着沈既白脸上仿佛少时那般无拘的笑容，恍惚了霍衍舟的眼睛。

  他看着沈既白翕动开合的唇瓣，听到了他清润干净的嗓音：

  “始于办公室那天的初见，后来，我便在心里记了你五年。”

  伴着校园广播里响起的悠扬悦耳的下课铃，连同嘈杂的人声和细微的风声，尽数落入霍衍舟耳中。

  直到有热情的同学们跑过来问能不能要个签名。

  沈既白脸上的为难表情让霍衍舟回了神。

  他长臂一揽，将沈既白拉进了怀里，顺便帮他谢绝了同学们的好意。

  对外时的霍衍舟不近人情，浑身上下散发的那股生人勿近的气势，很快便让同学们打起了退堂鼓。

  电话声紧跟着响起，沈既白接过，是高鸿那边打来的，问他们到了哪里。

  挂断电话，沈既白微仰着头对霍衍舟道：“院长让我们先去一趟办公室。”

  霍衍舟点头，拥着他离去。

  高鸿是沈既白的授业恩师，在他创业期间没少帮助他拉拢人脉资源，沈既白对他很尊敬。

  只是，仍旧是那个转弯拐角处，他和霍衍舟迎面碰到了一个熟人。

  一身浅白色运动服的温颂言，肩挎背包，身后还跟着几位拿着书本的同学，看样子似乎是刚下课。

  看到他的瞬间，温颂言似是愣了一下。

  “哥哥？”

  余光一转，和他身后的霍衍舟对上了视线。

  沈既白脸上挂着礼貌温和的笑，“小言，又见面了。”

  温颂言对他笑笑。

  身后的同学看到温颂言遇到了熟人，非常有眼色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们在前面等你。”

  楼梯上来来往往的都是学生，他们三人站在转角挡住了大部分的去路，不时有经过的同学放慢脚步观看。

  温颂言看了一眼沈既白身后的霍衍舟，问了句：

  “我能和哥哥单独说句话吗？”

  霍衍舟没直接回答他，只是从后面揉了揉沈既白的头发，说道：

  “我先去楼上等你。”

  无人的教室里，温颂言和沈既白相对而立。

  少年依旧是那个少年，只是再次面对沈既白时却少了一份不拘的热情。

  温颂言时刻把握着他和沈既白之间的分寸，一言一行也多了份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