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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不归人第100节(1 / 2)





  大众的潜意识里,穷人要比富人矮一头。

  能真正在心里上觉得众生平等是很难的事。

  不过,相比于景致的痛苦,她妈妈倒是适应得很好,因为她本来就是冲着景致爸爸的钱来的。

  她向来对物质的欲望很大,以至于在景向维后来破产的时候,才有胆量卷走景家所有的救命钱。

  景致回神,低头定定地望着程寄,程寄羞愧得把脸埋在她胸前,一声声地喊着她的名字。

  对一个外人托付这样私密的家族往事是很不容易的,谁都想在外人面前保持光鲜亮丽,即使对方是是她的伴侣。

  景致揭开自己的伤疤,难免气血翻涌,眼泪不自觉砸在程寄的脸上,变成水飞花。

  程寄心怯又慌乱,他明白无论说什么都弥补不了景致小时候的伤痛。父母关系普通,作为小孩怎么可能拥有令人艳羡的其乐融融,他只好亲吻她,试图让她好受一些。

  两人温存了一会儿,等气息稍微平稳一些后,景致又继续说。

  只是这回她有些难言,很不好意思地开口:“程寄,其实昨天,你妈妈来找过我。”

  程寄浑身僵硬。

  景致如此引出一段话,而又按照他母亲的品性,他怎么能猜不出滕夫人对她说了什么。

  程寄连忙爬起来,左手下意识地按住床单,刚刚合好的伤口立刻崩裂。

  “你不要管她说什么?她做不了我的主。”他着急地说。

  可是真的能不管一个长辈说什么?

  更何况程家,还有个爷爷也不喜欢景致。

  至于他的父亲,景致觉得程父是无所谓的态度,既无所谓程寄结不结婚,也无所谓程寄和谁结婚。

  这么重要的几位长辈,差不多有一半不认可。

  她怎么可能欺骗自己说不要管。

  而且到时候她奶奶和爸爸也得跟着她挨别人的不尊重。

  景致看到床单上印出的鲜血,连忙把他的手拿起来查看,白色的纱布上洇出湿润的血,她皱着眉责怪程寄不小心。

  “不管别人怎么说,我都会坚定地看着你。”程寄说。

  他的宣誓总归是带有少年式的纯真,好像在他以往的人际交往中,都是随心所至,不够世故圆滑,也不需要他世故圆滑。

  当年,她确实是因为这点少有的“少年意气”才会选择和他在一起。

  现在,也仍然为之心动。

  “可是,”景致避开他的伤口,勾他的手,继续躺下来,轻声说,“我并不只愿意有你的坚定选择。”

  “我更想要用我的成绩来赢得尊重。”景致面对他,那一卧杏仁眼湿软,用假装轻松的语气说:“如果当初,我们家没有破产,说不定我们两个就能轻松地在一起。”

  “你妈妈说爷爷生病了,你回去吧。”

  程寄的喉咙涩哑,说不出一句话。

  他不能阻拦她的成长,可是分开又让他十分难受。

  景致拉住他那只受伤的手,心疼地说:“以后我不在的时候,不准做这种事,你怎么还敢和我说痛呢,你痛我也痛。”

  “景...致...”程寄痛苦地喊她名字,高挺的鼻梁摩挲着景致的脸庞,留下泪痕,“以后,我和谁说呢?”

  景致只是抱着他,久久地没有说话。

  那天,他们一直待在房间,从太阳升起,到月上柳梢头。

  他们轻柔地抚摸,接吻,彼此纠缠,累了就睡着,醒了又继续,痕迹遍布整个房间。

  景致闭上眼睛享受,即使轻咬着唇瓣,也被她咬出深色血痕。

  敏感的身体痛而酥麻,力度持续不断增加,又在最酥麻的时候按着不让她逃离,景致只好改变策略,更贴着程寄。

  程寄摸着景致微鼓的肚皮,用唇舌吻开她的唇瓣。

  景致觉得自己像是绷到了极致的弹簧,到底是没有忍住这种酥爽,唇齿间逸出羞人的颤音。

  程寄敛眉,那收起的目光中显露出得意和讨好。

  他吻她,低声诱哄:“说爱我,景致,说你最爱我。”

  “不会看别的男人一眼。”

  “说你保证,不会把我忘掉。”

  他的声音柔软,动听,好似仙乐靡靡之音,又似魔鬼的蛊惑。

  他试图威逼利诱,但景致都没有回应。

  程寄像从未得到过奖赏的小孩,好不容易吃到一颗糖,尽管这糖又苦又甜。

  “快说,”他不知疲倦地重复,到后来也有点不耐烦,甚至带有一种哭腔,“你快说爱我。”

  景致咬住他的脖子,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