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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0节(2 / 2)


  处理完这件事,窦朋郑重叮嘱:“不得泄漏禁中情状!以免天下不安!谁泄漏出去,我必办了他!”

  “是。”

  窦朋接着又分派了些朝政事务,尤其是平定民乱的事,祝缨也领着给官军供给的任务,认真听完,便回到了户部去办事。

  一到户部,就见上下官员围了上来,皇帝气昏的消息还没扩散开来,但是祝缨等人回来得比平常要晚,大家都猜是有什么事了。

  祝缨顺势开了个晨会:“都把心放到肚子里,将手上的事做好。风,且刮不到咱们身上。”

  “是。”

  很快,施、郑、冷都进了宫,也守在了皇帝的榻前。齐王等人反而被皇后安排到了偏殿休息,齐王在偏殿里不停地踱步,显得有些烦躁。

  卫王走到了齐王的身边:“莫慌。”

  齐王叫了一声“叔”,又说:“如何能够不急呢?当日阿翁躺在那里的时候,想必您也是急的,请您体谅我。我现在没心情说话。”

  卫王的眼中划出一丝嫉妒,提到先帝就不得不说,先帝在世的时候,对兵权把得死紧,大家都没摸过。连冷、郑等人都在家享受多年,后来更是安排子孙任了文职,所以当时大家都没有重视这一条,只以为抹黑兄弟、结交大臣、讨好父亲就能得到太子之位。

  要说还是鲁王得宠,跟在先帝身边的时日多了,竟让他无师自通了要用禁军。虽然最后是败了,但他的路却是最正确的。到得鲁王事败,卫王才猛然醒悟,再趁机游说赵王重用宗室,实则打着趁机染指的主意。终究未能如愿。

  如今呢,自己这位哥哥,竟让次子劳军、巡边,与军队有了接触。

  怎么能够不嫉妒?如果当年先帝给他这样的机会……

  卫王轻声道:“你爹疼你,让你与将军们结交,不像我们,到先帝死,也没有让我们管过兵事。”

  齐王愣住了,眨了眨眼。

  两人还要再说什么,大殿那里又传来了哭声——公主、王妃们也得到消息来了。

  ……

  公主们哭了一场,因皇帝还昏迷着,哭了也听不到,于是声音渐歇。

  穆皇后一边拭泪一边问安仁公主:“听说你也病了,现在好些了么?就奔波劳累。”

  皇帝被气昏,如果有什么好处的话,就是安仁公主的病好了。

  她这病,半是气愤、半是羞恼,又夹杂着一丝丝的惶恐。皇帝一病倒,她的病瞬间轻了一半,当时就从病上爬了起来,与儿媳妇永平公主一同到了宫中。

  穆皇后发问,安仁公主答道:“只要还能动,就想来看看陛下。”

  穆皇后感动得又哽咽了:“亏得还有你们。陛下一病,我这心里……”

  此时,床前侍疾的红人已换了一批。先帝的时候,永平公主是必在的,现在则变成了太子、明义公主等人。

  今时不同往日了,永平公主在心中叹息。她温言安慰穆皇后:“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嫂嫂且放宽心。不要哥哥痊愈了,嫂嫂却累病了,到时候哥哥岂不又要挂心?”

  穆皇后道:“我宁愿这病在自己身上。”

  一群人又呜呜地哭了起来。

  一场哭罢,穆皇后道:“不必都在这里了,轮流侍疾吧。”又说安仁公主年纪大了,才又生病了,也请回家静养。让儿子、儿媳送送公主。

  太子、太子妃二人先送永平公主与安仁公主出了大殿。

  安仁公主要说话,永平公主先抢着问女儿女婿:“东宫大郎现在还在娘娘面前抚养吗?”

  太子答了一声:“是。”

  永平公主抚着女儿带着一点儿婴儿肥的脸,少女的脸柔软细润、覆着一层极细的绒毛,摸上去心都要化了。永平公主心中一片温柔慈爱。

  永平公主道:“眼下陛下面前离不开娘娘,大郎又小,没人照顾可不行。万一疏忽了,孩子受了亏,娘娘心里岂不要过意不去?不如将他接回东宫,他的生母不是还在么?由她照看些时日,大家都能放心。你们也能安心侍疾。”

  太子微一思索,觉得永平公主说得对,便说:“您说的是,我这就去对阿娘讲。不是您提醒,我竟想不到这些。”

  “妇道人家应知应会的。”永平公主谦虚地说。又叮嘱女儿几句,方才离开。

  太子与太子妃也不耽误,转身回去同穆皇后讲了。穆皇后看着床上的皇帝,再看看太子与太子妃,颇有一点踌躇。

  骆姳道:“接回来吧,东宫住得下。您也太累了,本该是我的事。”

  “好孩子,你们很周到,”穆皇后说,“辛苦你了。”

  当天,骆姳派了蓝德去穆皇后处,将东宫长子一应用器连同保姆、乳母都接到了东宫安置下来。

  他的生母宫人满眼期待,但是小孩子已经不记得她了,小手攥着保姆的衣襟,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个张开双臂的女人。气氛伤感又尴尬。

  保姆哄了一阵儿,小孩子才收了哭相。宫人收回来手臂,站直了身体:“随我来吧。”

  东宫愈发的热闹了,三个孩子,大的也才能跑能跳,小的只知道吃和睡,中间那个正在一时没人看着就要哭时候。

  如此忙乱两日,皇帝醒了!

  ……——

  皇帝病着的时候,早朝已经取消了,有什么事儿都写个公文给政事堂,又或者私下勾兑了。前番,黜了好些人,吏部还未及将空缺填满,姚臻忙下令:“且住一住,等陛下旨意。”

  他带着一份名单,挤到了皇帝的病榻前。

  皇帝已经能够坐起来了,但精神并不好,说话也显出一股子的虚弱来:“降三级?都该、都该……”

  窦朋就怕他说出一句都该砍了,忙说:“以先帝时的旧例,是降级……”

  “领头的、都黜了吗?”皇帝问。

  窦朋道:“没有陛下旨意,不敢擅专,臣这就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