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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2 / 2)


  秋娘给她的五十两银票她给了绿腰,换成了没标记的首饰跟银子。除此之外地毯下还有绿腰给她带的一身粗布衣裳。

  今日就是不见谢沣,她也是打算走的。

  被秋娘训斥了过后,她刻意地装胆颤就是为了让秋娘她们放松警惕,让旁人觉得她怕了不敢再逃。上天还算眷顾她,在她计划了之后,沈屺春一直没有来水月楼,不然她还要多在一个人的面前演戏。

  从谢沣口里听到了他是离开了望京,她心里更是放心。

  只要他不在望京,她就多了不少逃出去的机会。

  而她现在所要决断的是她要相信自己,还是相信谢沣。

  按着谢沣的计划,他会在几个时辰后水月楼最热闹的时候,派人点燃一场火,她在那时找借口去厨房一趟,就能趁乱逃出去。

  连路线他都为她想好了,可见这些日子他是真的废了心为她谋划。

  她相信他那颗救她出去的心,但真到了决断的时刻,余令毫不犹豫把早就准备好的衣裳穿到了衣服里面。

  与其再继续相信旁人能救自己,不如自己自救,是成是败都是自己的命,不必觉得对任何人亏欠。

  再者她真被谢沣救了,这些日子谢沣频繁到水月楼来,她不见了沈屺春第一个找谢家麻烦。

  虽然谢沣嘴里一副恨不得沈屺春死的模样,但她感觉的出他怕沈屺春。

  说来好笑,一个当年谁都没看在眼里的奴仆,就那么一个所有人都胆颤心惊的恶魔。

  收拾好了所有的东西,临到谢沣说的时辰,余令先行藏匿在了林中,听着楼里嬉笑的声响,若是她这次无法逃脱,便不必活了。

  她觉得自己永远都不可能像是绿腰一样,接受这里的一切,甚至在这里寻找到能让她觉得万物发光的男人,但是她又怕,怕自己一直活着,活成了那样。

  就像是一片衣摆陷在沼泽里的时候,谁会想到那沼泽会遮天蔽日,堵住人七窍,淹没人的每一根发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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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章

  一切顺利的就像是有人在暗中帮她。

  余令在林中藏了片刻,就看到了不远处冲天的火光,看来是谢沣安排人放的火已经放起来了。

  这段日子,她一直不停的让彩蝶带着她到处乱走,就是想弄清楚水月楼到底有多少个暗门,哪里的人烟最少,最方便她逃脱。

  不断有人往厨房涌去,余令低着头,半黑的夜色中,她循着她早就订好的路线,摸到了她可以离开这里的那扇门。

  老旧的榆木门,打开会发出沉重咯吱的响动。

  余令瞧着外面暗的只剩月色的小道,抬脚踏出了门槛。

  水月楼的几处暗门,属这里最偏僻,平日里只有送生鲜食物会走这条道,守门的人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头,因为这里没建亭,守门的人没坐的地方,就喜欢到处走动。

  她以前无意间看过前人详细描写了一座城的街道、巷弄,连几步是什么景,也写的清清楚楚,她觉得有趣,生出要把整个望京画下的念头。

  谢辞非那时候给她弄了不少的望京街巷的图纸,其中就有这个地方。

  按着她的记忆,水月楼的这个方位不是死路,只要穿过几个巷子她就能走到城北以北,离出城不远。

  水月楼到处灯火通明,雕梁画栋,而一门之隔的巷子,却暗的可以。

  不止是没点灯油,而且路道上还有中令人作呕的奇怪气味,鱼的腥味,腐烂的味道,还有尿骚的臭味。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余令觉得自己脚总踩在什么粘腻的东西上,这时候她倒是庆幸起这里没灯了,要不然这条路道若是白日,她恐怕没踩上去的勇气。

  周围的房屋都十分的低矮,偶尔能看清的几个门扉,都十分的老旧,门上粘着某种油腻的脏污。

  余令几乎都要怀疑这里的房子都是废弃的荒屋,却又听到了细碎的人声。

  余令加快了步伐,她观察过沈屺春走路,他走路无声,可她再怎么放轻了步子,鞋底触碰到地面都会发出沙沙的低响。

  这声响安静的巷弄每一步都让余令心猛然收紧。

  拐了两个弯,看着岔路,余令看着地上路道的宽度,凭借对方向的感知,往左边走去。

  路时干时泥泞,余令下脚很浅,就是感觉到了泥泞,也能迅速扯脚离开。

  见路道越来越宽阔,余令脸上浮现了一个极浅的笑,没有高木遮挡,天上的明月亮的能照清周围的一切。

  只是有时候太亮并不好。

  余令侧眼瞧了眼侧面矮小的门扉,木头门没关,门敞开的那条缝余令乍眼看过去有种奇怪的感觉。

  还没等她想出一个所以然来,门被重重一推。

  开门的声音就像是一个信号,接连嘈杂的脚步声响起,余令跑了几步,生生被绊倒在了地上。

  抱住她脚的是个侏儒,矮小肥胖的身体紧紧贴着她,过短的四肢长在他的身上,就像是乌龟壳翻起,挥动爪子。

  余令拼命挣扎,借着月光一一看清了制住她的人。

  余令不知道他们是人,还是她看到的地狱幻象,这些人没一个人是完整的,不是缺了胳膊就是没有耳朵,还有人似乎是没了双腿坐在罐子里,双手撑在地上,用布满伤痕的脸像笑一样打量她。

  感觉到他们在撕裂她身上的衣裳,余令取了头上的簪子乱挥:“放开我,我把银子都给你们!”

  腥臭的味道铺天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