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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2 / 2)


  联姻是世家之间稳固地位的方式,他虽是伯府小儿子,爵位与他无缘,但怎么也不可能娶个平民身份出身的正妻。

  “不是我不乐意,对于我来说娶谁都是无关紧要的事,相反发妻的娘家无势,对我来说才是好事一件。但是我上有爹娘高祖,我也不瞒伯父,我家是个大家族,就算是我逼着我祖父让我同意娶了妙妙,对妙妙来说也不是一件好事。没有足够的背景,她在我家不止立不稳脚跟,外头的人也会想着让她早些死了腾位置。”

  这些话全都是席慕的肺腑之言,只要不是尚公主,娶什么样的妻子也不会妨碍到他欣赏漂亮女人,对他来说根本没什么妨碍。

  只是对他没什么妨碍,对其他人却是大大的妨碍。

  尤富虽然是市井小民,但大世家的阴私也听过不少,席慕那样的人家,就是尤锦考上了举人考上了状元,也护不住尤妙。

  想着,尤富眉头拧成一团,语气有了恳求近乎哀求的意味:“你就不能放过我的女儿?!”

  “我喜欢妙妙,妙妙也喜欢我,该是我求伯父不要棒打鸳鸯拆散了我们。”席慕这话无耻至极,简直欠打。

  “虽是当妾,我能跟伯父保证,一定好好护着妙妙,以后就是我爹娘给我安排了要娶的女人,也欺负不了她去。”

  都是男人,尤富还能被他这话蒙过去,但听到他这话,不由想起了尤妙的意思。

  不上妾籍,等到席慕回了家,就能把她放回尤家。

  席慕见尤富依然脸色难看,没怎么犹豫就把自己的身份全盘托出:“我拢共只能纳妾四人,贵妾更是只能有一个,兴安伯府的贵妾,伯父放心我定不会亏待妙妙。”

  “你什么时候回京城?”尤富突然问道。

  席慕还以为尤富是担心尤妙不能早日享福:“至多一年。”

  可就是一年,尤富也不愿意把女儿送给他糟蹋,咬了咬牙:“你先回去吧,这事我考虑考虑,过些时日跟你回话。”

  席慕眼眸半眯,尤家就是逃也逃不到哪里去,他并不担心,他只是有些可惜要再过些日子才能尝他家妙妙的滋味。

  人走了,那几箱子礼物席慕却留下了。

  兵荒马乱的一个早晨,终于暂时落下了帷幕。就那十几个箱笼提醒这条巷子的所有人,尤家惹上甩不掉的“大麻烦”。

  第29章 夜会

  “尤妙那个小蹄子, 命还真好, 竟然被那样的大人物看上了。我往常还说她蠢,但毕竟是那个周氏的女人, 懂得怎么勾人。”

  从大孙女被打的事情缓过来,尤老太太听说了席慕带礼物上尤富家的家门, 嘴上啧啧,浑然把大孙女今日身子都被所有人看到的事抛到了脑后。

  尤画怎么都没想到,尤老太太逼着她把一切说出来会是这个反应, 停住的眼泪又涌了出来。因为脸上被打的破皮, 一流泪就就辣的哎呦哎呦的痛叫,尤老太太听着心烦, 踩了她一脚。

  这一脚尤画下意识的一跳,两人坐着的长凳一歪,两人全都摔在了地上。

  尤老二看见了,连忙把自己的老娘扶了起来, 看着地上脸肿的像是猪头的女儿, 挥手给了她一巴掌。

  “你这个畜生, 当初就该直接把你送到窑子里, 正事不会做, 净会给家里惹麻烦,幸好那席大爷是明白事理的人, 要不然咱们一家都要被你祸害死。”

  尤老二气的呼吸都喘不平, 席慕派的那些人过来他正好就在家中, 尤画见势不对一直往他身后躲, 他见那些人拿着大刀,还以为是他偷窥寡妇洗澡被发现,或是赌坊的人生气他赖掉的赌债要弄死他,当即吓得尿撒了一地,跪在地上一直求饶。

  后头才发现这些人找到是尤画,他这是无妄之灾,白白让人看了笑话。

  尤画被打的耳朵又渗出了血,躺在地上起不来。

  看着一直疼爱的孙女这副模样,尤老太太微微心软,但想到她祸害家里人,心又硬起来了。要是那个席大爷还是气不平,来把他们家都报复了怎么办。

  “祖母,那廖家人又过来了!”尤老太太的小孙子不高兴道,看到地上的姐姐也没有扶的意思,瞪了一眼,“都是你这个祸害精。”

  “不能放他们进来,席大爷人好只是剁了那廖云虎的子孙根,咱们是尤家人是要跟着你三姐姐享福的,可不能跟那家人扯上关系。”

  “你去跟他们说,咱们家跟他们家不一样,我们都是尤妙亲人,要是他们再来烦我们,我们就去搞席大爷去!”

  说着看了一眼尤画:“你也别想着嫁给那个阉货了,等到过个一两年,我在给你找户人家。”

  “再过一两年就成老姑娘了,还不如……”尤老二不乐意让她在家中白吃饭,他儿女多,根本不稀罕尤画这个祸害,但想着至少是自己的种,犹豫了下没把接下来的话说出来。

  “好了好了,收拾一下咱们等会上越县,去老大那儿。”

  “去尤富那儿做什么!”尤老二一惊,瞪圆了眼睛,他现在怕死尤富一家了,又怕尤妙有什么不如意,就让席慕派人把他们收拾一顿。

  席慕可是县太爷都要尊敬的人物,这乡里的人连走都不敢从他家门前走过,就怕冲撞了挨上一顿好打。

  “自然是去享福啊!”尤老太太看不惯儿子这副畏畏缩缩的样子,没好气地说道,“当初席大贵人看上尤妙,是一桩天大的好事,我去找老大,他死活不愿意还威胁我,现在尤妙那个小蹄子自个勾搭了席大贵人,咱们不去享福什么时候去。”

  “要去你自己去,我可不去。”

  “瞧你那个没出息的样,现在不沾光你还想什么时候沾光,我尤妙的祖母,你是她的嫡亲叔叔,如今她发达了远的咱们不说,至少越县三进的宅子得要一套吧!”

  尤老太太双眼放光:“越是富人家越讲面子,你没看老大为了尤锦考学,还特意给我送银子讨好我,大姐儿跟廖云虎那阉货是不开眼,想抢了席大贵人的女人才那么一个下场,咱们这些嫡亲的亲戚一定会被奉为上宾。”

  尤老二被老娘说的美好前景打动,听说那个姓席的给尤富家送了几十个大箱笼,若不是怕被席慕迁怒,他早就跑到越县去要好处了。

  “娘你不会诓我吧?”尤老二有些不确认地道。

  尤老太太斜眼:“爱去不去,好处得了别想着跟我一起享福就行了,老娘我早就想去跟老大他们一家住了,你这个没出息的除了拖累我还有什么用处。”

  被尤老太太一激,尤老二想着未来的好处,拍着大腿跟尤老太太上了越县。

  小孙子听着有好处也要去,尤画爬不起来干脆自暴自弃地躺在了地上,就像是全家人遗忘了一眼,就那么躺在满是灰尘的地上。

  这世上是不是就是有人命那么好,长得漂亮有父母宠爱,连别人费尽心思下的套,她也能半根头发无损的逃脱。

  尤画猛地抽泣了起来,明明都是尤家的孩子,为什么她就跟尤妙天差地别,怎么都不能比她过得好。

  ……

  尤老太太几人赶到越县天已经快黑了,十几个大箱笼摆在巷子里,在暮色中漆红的箱子简直就像宝物闪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