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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5)(2 / 2)

  北子,你就随便玩玩。魏则灵紧紧贴到沈顾北身后,小声告诉他别惹疤哥。

  沈顾北细胳膊细腿,目前确实没有硬碰硬的资本。他把书包摘下来递给魏则灵,径直走向空出位置的老虎机。

  疤哥懒洋洋眯起眼,唇角噙着几分讥讽,懒洋洋注视他一举一动。

  沈顾北没有立刻坐下,而是绕着老虎机左右看看,然后将手伸到底下,轻车熟路拔下其中一根线。

  疤哥立刻变了脸色,快步上前按住他的手。

  我说了。沈顾北声音四平八稳,一字一句重复,你输不起。

  疤哥眼睛虚虚眯起,审视几秒才问,你叫什么名字?

  沈顾北。

  沈顾北,我记住了。疤哥挪开手,以后常来东流玩。

  会的。沈顾北慢吞吞缩回手,从他身边擦肩而过,没再去看那台老虎机。

  啥情况啊?魏则灵有些懵。

  沈顾北明明没有玩,疤哥怎么会轻易放过他?

  沈顾北懒得解释,接过书包说,走吧,回家。

  其实,九十年代的老虎机,有点像后来大街小巷随处可见的夹娃娃机。

  商家通过设置钩子的抓力,控制夹中娃娃的几率。

  疤哥店内的机器,应该属于最古早的款式。通过连接不同接口,控制中奖概率。商家为赚钱,将中奖概率调到最低。

  只要沈顾北换个接口,他今天能赔到倾家荡产。

  魏则灵没问出结果,心里默默打消玩老虎机的念头。疤哥刚才那副模样,给他吓得不轻。

  魏则灵并不知道,这个小小的决定,让他成功远离因为赌博而倾家荡产的一生。

  沈顾北回到家,翻翻书包,才发现忘记把郑安南的校服还给他了。

  那件校服没穿过几次,布料挺新,可惜上面写写涂涂痕迹太多,碍眼。

  他把衣服随便丢到床上,出门找方婉。

  最近正逢秋收季节,村里人夜以继日忙着收玉米,生怕再下一场大雨耽搁收成。庆黎的收割环节,普遍采用半自动模式,需要耗费大量人力。

  其他人家都是一家老小齐上阵,方婉害怕累到儿子,自己每天起早贪黑干活。

  幸亏魏延年家里种果树,不需要收玉米,能腾出手给她帮忙。

  其实,方婉知道魏延年存了什么心思。

  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哪怕跟鳏夫随便说两句话,都会被人说闲话。

  魏延年老婆走得早,他这些年处处照顾方婉母子,村里人早就认为他们私交有染。

  事实上,方婉对魏延年确实心存感激,也努力报答他,却从未想过发展成那种关系。

  一方面沈顾北还没长大,害怕孩子难以接受。

  另一方面,方婉能察觉到,她身体状况每况愈下,总不能拖累魏延年。

  妹子,明天你家小北放假,你带他去镇上吧,玉米我替你割完。魏延年摘下手套,用力锤锤后腰。

  方婉摇摇头,北北说不用,他要在家学习呢。

  学习好啊,学习有出息。

  是啊。再说,我每年都让你帮忙,已经非常过意不去了,哪能把庄稼活都推给你?方婉掏出手帕,给魏延年擦擦汗,又拧开水杯递过去。

  魏延年接过水杯,碰到方婉的手。皮肤不算细腻,却足够纤细。像她本人那样,瘦瘦小小,我见犹怜。

  我说,妹子魏延年喝完水,还是觉得渴,口干舌燥要跟方婉说话。

  妈。

  远处传来少年清润的嗓音,沈顾北穿着长袖长裤,还戴着连衣帽,跟周围光着膀子赤膊朝天的硬朗猛汉截然不同。

  我过来帮忙。沈顾北三两步跑过来,客客气气叫,魏叔叔。

  你怎么来啦?快回去,田里蚊子多。方婉大惊失色,慌忙朝沈顾北摆摆手,小孩子家家,帮什么忙?

  沈顾北一言不发看向旁边。隔壁玉米田里,几个七八岁的小男孩跑来跑去,帮大人掰玉米。

  哈哈哈,难得小北有心,你就让他帮点忙。魏延年拿出一副毛线手套,递给沈顾北,手把手教他怎么掰玉米。

  干农活纯粹靠苦力,没有技术含量。沈顾北迅速掌握技巧,投入秋收工作中。

  当着儿子面,方婉连给魏延年端茶送水的行为都不敢做,生怕他误会什么,又闹脾气。

  魏延年也知道避嫌,故意选择离他们母子最远的地方,吭哧吭哧努力干活。

  接下来两天里,沈顾北用半天时间读书,半天时间去田里干活。

  他发现,每天掰几个小时玉米,比去健身房还有效果。

  仅仅两天下来,他周一晨跑半个小时之后,四肢没有那么酸痛了。

  好累沈顾北擦擦脸上的汗。

  虽然疼痛能够忍耐,但他跑完半个小时以后,依旧气喘吁吁心跳加速。

  并且,逝去的六块腹肌也没有回来。

  啧啧啧,你好弱哦。

  耳边传来奚落的嘲讽,沈顾北抬眼,瞧见斜斜靠着大榕树的郑安南。

  他换了件新衣服,绿色夏威夷风情碎花衬衫和牛仔裤,整个人流里流气。

  过来。沈顾北朝他勾勾手指。

  干啥?郑安南语气轻慢,身体却非常诚实,立刻靠近沈顾北。

  为了听清楚他说话,还微微弯下腰。

  沈顾北伸长胳膊,搓搓他洗干净的头发,今天挺准时的,真乖。

  乖什么乖呀?你别碰我的头发!郑安南仿佛被踩到尾巴的猫,迅速跳开两米远,紧张兮兮整理发型。

  兴许是少了碍眼的飞机头,沈顾北竟然觉得郑安南有些可爱,就是个活泼好动的普通小男生。

  尤其他说话,总喜欢讲语气词,什么呀呐咦,诡异的反差萌。

  总体来说,沈顾北对郑安南今天的造型还算满意,除了身上那件碍眼的花衬衫。

  他翻翻书包,找到周五带回去的那件校服,直直丢进郑安南怀里。

  什么呀?郑安南接过来,展开才发现是校服,连忙像烫手似的抛回去,校服丑死了,我不要。

  听话。

  才不呢,谁要听你的话啊?

  沈顾北面对叛逆小孩,露出核善微笑,五百万。

  卑微南南立刻怂了,颤巍巍伸出小手接过校服,翻来覆去检查,这是我的衣服吗?上面的字怎么没啦?

  你猜?

  莫非郑安南眼睛亮起来,你帮我洗干净啦?你也没有那么坏嘛。

  呵。沈顾北冷笑一声,发出魔鬼低语,我妈顺手洗了,洗衣费十块,从你工资里扣。

  郑安南嘴角抽搐两下,用表情骂人,十块?哪有那么贵?那我要白白给你工作两天吗?

  恭喜你,答对了。沈顾北深谙抽一鞭子给颗糖的pua策略,不过,你表现好会有奖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