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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枪第19节(2 / 2)


  老林回答:“胃大部切除术,十来年前做的手术,禁烟禁酒是必须的。”

  刑鸣自己也有胃病,发作时候苦不堪言,他这才明白,那天麻子老板的红色大棚里,那声“舍命陪你”原来不是夸大其词。

  虞仲夜仍闭着眼睛,一脸四平八稳不以为然:“难得跟老朋友喝酒,高兴。”

  老林掉转话头,幽幽叹气:“苏老师变化也太大了,差点没认出来。”

  虞仲夜没有回话,看似睡着了。

  夜色浓重,宾利上了高架,一股脑儿地往前奔驰。老林继续啧啧叹息,几乎不停顿地说着,苏老师当年多么英姿勃勃多么一表人才多么意气风发,这才多少年没见,竟又老又柴,好好的一个人算是被他自己给毁了……

  前车无故急刹,老林反应快,稍踩刹车并打了一把方向盘,一直没出声的虞仲夜在这个时候突然开口,别说了。

  老林识相闭嘴,刑鸣也收回那些不安份的思想,安安静静地蜷在虞仲夜的怀里——虞仲夜身上酒气混合着香水气,酒气激烈,香水气冷冽,说不上来的好闻。

  待宾利回到别墅,虞仲夜仍旧闭着眼睛,气息绵长沉稳,看似真的睡着了。刑鸣盯着虞仲夜的侧脸看了片刻,到底没敢把他叫醒,便只扶着他下车,让老林先回去。

  一顿大酒,喝得够晚的,菲比这个点该是已经睡了。刑鸣怕吵着人,轻手轻脚地把虞仲夜送进卧室。

  卧室里没有开灯,只有一星半点透过窗帘射进来的月光,很黑,刑鸣的手刚刚放在灯开关上,就意识到背后的男人醒了——

  一只手按在了他触摸开关的手上,许是不愿意他将灯打开,那只手一根一根掰开了他的手指,然后又将它们牢牢攥在自己掌心里。

  许是因为醉酒的关系,这个男人的掌心温度十分惊人,刑鸣的手背被狠烫一下,如遭蛰刺,这个危险的信号令他本能地想要逃跑。

  但来不及了。另一只手擦过他的后颈,又似扣非扣地捏住了他的喉咙,刑鸣被这一双手牢牢钳住,耳边有个沉厚中带着沙哑的声音:别动。

  虞仲夜平时说话不这样,这一半是被酒精蚀的,一半是被情欲撩的。

  “老师,我明早的飞机……”

  虞仲夜以双手将他锁住,以胸膛将他压制,以鼻子轻轻撩拨他耳后的肌肤,将灼热的气息喷进他的脖子里。黑暗中,他的掌心仍在升温,他的胸膛起伏剧烈,他的呼吸愈发急促……

  刑鸣嗓子发紧,心惊肉跳,尽管目不视物,但他像狮口下的羚羊一样敏感,每一寸肌肤、每一个毛孔都感受得到这种血淋淋的危险。

  “本来今晚就该走的,已经迟——”

  突然间,他被虞仲夜握住手腕,用力摔了出去。对方手劲太大了,他整个人几乎都被掀飞起来,然后落地,后脑勺重重砸在地板上。

  刑鸣一时被砸懵了,瞪大眼睛一动不动,一团黑影已朝他压下来,开始扯他的衣服。

  “嘶”的几声,衬衣就烂了。刑鸣徒劳地反抗两下就宣告投降,虞仲夜撕烂他的上衣,又剥扯他的裤子。他的一条大腿强行抵入刑鸣的双腿之间,挤压他的性器,也以自己的性器摩擦他的肌肤。

  欲望这种东西就是这么烟熏火燎的,刑鸣清楚地感受到这个男人已经蓄势待发,他的性器火热而坚硬,正抵在自己的小腹上。

  但虞仲夜迟迟没有进入。

  两个男人在黑暗中对峙,下肢纠缠,赤身裸体。

  许是外头哪户离得近的人家忽然开了灯,落地窗外遥遥闪过一抹白光,刑鸣对视上虞仲夜的眼睛,一下子想起那个失控了的暴雨天。那天的记忆实在不太好,以至于他呼吸的节奏完全乱了,眼珠在眼眶里慌慌张张地转。

  然而他的对手竟连眼皮也不动一下,就这么看着他,像深渊一样寂静。

  刑鸣认命了。他赤条条的躺在地上,把腿翘高,打开,调整出一个适合对方进入的角度,本以为今夜如何难逃一劫,没想到老狐狸居然临阵退兵,放了他一马。

  虞仲夜握着刑鸣的手,领着它一点点抚摸自己的身体,抚摸强壮的颈,健硕的胸,紧致的腹,最后他将刑鸣的手摁在胯间,又一根根攥紧他的手指,迫使他握住自己的性器。

  原本已经勃起的阴茎在他手里又抬了一下头,跟蛇似的,刑鸣手抖了一下,手指也僵着不动了,虞仲夜便皱了皱眉:“愣什么。”

  手淫这种事情一个成年男人当然干过,刑鸣反应过来,开始在虞仲夜的引导下替他手淫。他抓着他粗壮的茎身挤压揉搓,上头每一道暴起的经络都抚慰一遍,还用指甲尖尖儿在冠状沟里搔刮。

  虞仲夜以另一手分开刑鸣的双腿,将他一条腿挂在自己肩膀上,他循着他捋动的节奏顶弄一阵,然后将灼热的精液射了他满手。

  潦草解决欲望之后,虞仲夜托起刑鸣的后脑勺,许是知道他刚才那下被摔惨了,手指插进他的头发里揉了揉,又低头在他额前吻了吻。虞仲夜起身,开灯,取了一间黑色睡袍披在身上。他完全收起残暴一面,却露出一副冷淡态度,去书房练字之前,回头看了刑鸣一眼,留下一句话。

  “今晚你睡少艾房里。”

  这一晚刑鸣都在虞少艾的房里辗转反侧,门没完全阖上,他小心听着外头的动静。但虞台长似乎一夜未归,一直在书房里练字。

  第二天清早,老林早早地等在大门口。这时候虞仲夜估摸着总算睡了,刑鸣穿着虞少艾的t恤,独自用过早餐,上了车,吩咐老林先载他回去取行李,再送他去机场。

  离开前,刑鸣仰头看了一眼虞仲夜卧室的大落地窗,暗暗庆幸这时候出差简直太及时了,伴君如伴虎,这么不可捉摸的老狐狸,还是躲一阵子的好。

  第40章

  刑鸣一下飞机就打车,路上颠簸两个多小时,直接赶去崔文军任职的红星装卸公司。但一名工友告诉刑鸣,他还是来晚了,老崔出去跑车了,一周以后才能回来。

  《东方视界》打从开始就定了要直播,但节目中的短片至关重要,那可不是现场能拍的。刑鸣一算时间,合计着等崔文军回来再开始肯定来不及,决定就在当地找家影视后期工作室,现编现拍现制作,回明珠台以后再精加工。

  离开红星装卸公司前,那位工友悄悄凑到刑鸣跟前,跟他说自己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刑鸣微笑着递了根烟上去,大大方方给出自己的联系方式。

  阮宁不解,说老大你怎么那么随便,好歹是个腕儿。

  刑鸣这阵子一直不太舒服,忙着筹备节目也顾不上,他没搭理阮宁的废话,掏出兜里的退烧药片,取了两片扔进嘴里,直接嚼碎以后借唾液吞了下去。阮宁瞧见,更是咋舌。所以说人不可貌相,旁人眼里的“冰王子”又冷又傲,其实骨子里特别随便、特别糙,爱岗敬业多于爱惜自己。

  刑鸣让阮宁租了一辆面包车,白天跟着当地群众对那些违规的心理诊所进行暗访,晚上就统一入住街角的便宜旅店,甭说一颗星没有,连如家7天都比不上。节目制作费来之不易,好钢得用在刀刃上。

  明访暗拍折腾几天,刑鸣在旅馆房间里翻检所有的视频素材,拍的虽多,能用的却少,收获寥寥。

  晚上七点整,准时收看《新闻中国》,今天的轮班主持是骆优,他正在节目中连线外景记者。

  毫无疑问,骆优是整个明珠台里最具偶像气质的一个主持人,倘使投身娱乐圈,定也前途无量,按说这么一副花里胡哨的皮囊,其实不太适合这么一档光伟正的新闻节目。但骆优竟飘得上去,也沉得下来,刑鸣从头到尾都以极挑剔的目光审视对方,但他发现这人根本无疵可指,形象很好,嗓音很醇,台风很正。

  刑鸣与阮宁同住一间标间,问他:“网上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