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流苏耸肩一笑，“那又怎么样？”

“流苏”杏连翼胸膛急剧起浮，

气得糊涂浑身发抖，只能大口大口地喘气发泄，他只想一把掐死面前这个女人，如果可以，他再陪她一起死了得，省得和她在这折磨来折磨去，她还睡得着，也不看看情势！

咦？

睡着？

转眼间，本来就犯困的她，已经躺在床上抱着儿子渐渐睡着了。

深呼吸，再深呼吸，接着最后深呼吸一口。

拿过枕头，他走向那个又软又窄的沙发。

明明是之前他睡了一周的沙发，现在感觉好像更窄了，真的是匪夷所思。反正他一晚上，睡得更加不好，几乎一会醒一次，半夜起码给他们母子俩盖了不下十次的被子，后面天蒙蒙亮才终于睡了过去。

他从来不知道一个女人和男人面前能有多执傲，反正他以前的女伴情人，他只要一句话，她们立刻照办，不欢则散，也是一句话的功夫，几乎是不用花费他任何心思的，可现在――

我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独立坚强的女孩子

她们可以一个人生活，一个人逛街，一个人吃饭。

***

苏然躺在贵妃椅上，小小的身子比起以前有些微胖，脸圆圆的，秀气中有些可爱的稚气，听流苏在一旁一字一句地说完，她调整了姿势，伸了伸懒腰，懒洋洋地看她，“没了？就这样？”

流苏抿了口饮料，很想横她一眼，支支唔唔道：“嗯，没了。”

苏然自然是懂，杏连翼这些生在豪门的少爷公子高，生来性子就比普通家庭的孩子要傲，和她家那位一样，万事以为他为首，一句不好的话都不能讲，除了她身边时万事宠着她，她心里知道，他在外面的事业很大，黑道方面的人事比正当商业要更大些，可偶然间听起，杏连翼这些年的事业也不亚于他，俩人不相上下。

苏然看着她道，“五年前我让你和东昕联系上，就是断定他是个绅士，不会为难你。你无须烦恼，夫妻间一夜的露水情缘和朋友的十年情份，是不可以相提并论的，你们五年前能做朋友，现在也可以，你同时兼获友情和爱情，不好吗？”

流苏放下杯子，若有所思地望着她，“真的？”

苏然笑了笑，“当然！”有一会，有些犹豫地道，“流苏，这五年你对他真的没有半点情吗？我知道，他的身体有些缺陷，可是这不影响你们感情的升温，他残而不废，没有多少男人能比得过他……下周他要做手术了。”

流苏沉默，这个问题，她不是没有想过的，而是反复地想过数次，她和杏连翼不过是认识了些月的情人，当中的经历或许是永生难忘，而李东昕，和她有五年的回忆，他温润如玉，她也年轻，不需要太多热情，生活温温和和地过，她其实很享受，可到底是为什么没有情，她也想不通，想了许久得不出答案也就不再想，让它顺其自然。

她顿了顿，问：“听说你当时也离开了苏亦云，那你们……”

苏然坦然地道：“有些复杂，不过后面他找到了我，我也就回来了，那时我肚子有些大了，所以爸妈看到了也没有责怪什么，呵呵。”她又再笑了下，“我没有跑远，我知道他会来找我，我也没有联系李东昕，因为我不想躲他呀，所以啊，他找我也是几下子的功夫。”

流苏叹气，想起那天，如果她晚上一会飞机，他再快一步赶过来，一切是不是又会不一样，现在想来也是奢侈，转而忽然问道：“他几号动手术？”

爱情从来都是两个人的事情，而当里面掺杂和第三方或外界无关的事情后，就变得的瑕疵，有的人选择令它继续存在，能过一天是一天，理智的人却选择把瑕疵一点点去掉，直到能心安理得选择幸福。

“23号，就在下周。”苏然问她，“你要过去，陪他吗？”

她点头，“再陪杏仁几天，我下周就坐飞机过去。”

“如果他手术成功，能跟正常人一样，你会不会重新考虑，以后跟他一起生活？杏仁现在有爸爸了，杏连翼再孤单也有孩子陪着他，而李东昕说穿了，除了财产他什么也没有，你心里是不是会有点不舍，哪怕只有一丝，你想过要和他在一起吗？”

她猛地摇头。

苏然又说，“杏连翼对你做的事情你知道，他是成年人了，不是小孩子，我不认为他身边会缺少女人，相比李东昕，他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而李东昕，截止目前只有你一个人。”

她摇头，并没有迷茫或犹豫不决的神情。